張孝陽租的房子跟盧淮一樣,是居民房,但條件比盧淮好得多,兩個小房間一個客廳,浴室和廚房連成一排,最讓盧淮羨慕的是,房間里有空調(diào),浴室里有熱水器。
“你這房租多少?。俊?p> “580,不算水電費?!?p> “為什么要租兩個房間的?你還有室友?”
“不是,我當(dāng)時時間急,還要幫我妹找,她帶著她朋友,三個人總不能擠在一起吧,就選了兩房的,后來我們作息不一樣,怕吵到彼此,就讓她們住隔壁了?!?p> 張孝陽把菜拿進(jìn)廚房,從冰箱里拿出一罐飲料,讓盧淮先坐著休息,他去把飯煮上。
盧淮看了看這個房子,一個人住有點大,兩個人住又有點小,客廳的家具只有一張桌子和三把椅子,角落里放著一個小冰箱,其實看著并不寬敞。
她站起身,往窗外看,下面是一塊敞篷支起來的小停車場,除了幾棟房子之外看不到什么風(fēng)景了,來的時候她注意過周圍的店鋪,鋼材店和汽修店較多。
“看什么呢?”張孝陽從廚房出來,用掛在旁邊的抹布擦了擦手。
“看看你們這的房子怎么樣。”
“沒什么好看的,就是舊的樓房,你看那些防盜窗,基本都生銹了?!?p> 張孝陽又問:“你熱不熱,到我房間吹吹空調(diào)?!?p> 他房間的門是開著的,盧淮剛剛往里面看了一眼,只注意到了空調(diào),張孝陽說著就把空調(diào)打開了,讓盧淮進(jìn)去。
“你這沒有電風(fēng)扇嗎?”盧淮確實感到熱,汗從鬢角留了下來,開著窗又沒風(fēng),她只好走進(jìn)去。
“有,不過現(xiàn)在這天氣,電風(fēng)扇作用不大,先開會兒空調(diào)吧?!?p> 盧淮看到那個電風(fēng)扇就在床尾下面,不上去看還真注意不到。這個房間是沒有椅子的,所以她只好從外面把椅子拿進(jìn)來。
張孝陽房間真是整齊,床上只有一個枕頭和一條空調(diào)被,一個皮箱立著放在角落里,床的旁邊有一個帶著抽屜的桌子,床的對角是一個拉鏈?zhǔn)降囊鹿瘢酥饩褪裁炊紱]有了。
“你東西真少?!?p> “我剛搬來不久,冬天的衣服和棉被都還沒買,有幾樣在網(wǎng)上買的東西還沒到。”
盧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此刻房間里只有他和張孝陽兩個人,一個坐在椅子上,一個坐在床上,空氣慢慢變涼,盧淮卻有種很悶的感覺。
“你家平時有人來嗎?”不想讓氣氛過于沉悶,盧淮使勁找出話題。
“有幾個朋友來過,但是我剛搬來不久,來了也是吃個飯,我總不能帶他們到周圍逛,所以他們也不常來?!?p> “我覺得你這房間網(wǎng)速不怎么好。”
“是嗎?我差點忘了,我拉了網(wǎng)線,WiFi密碼在路由器下面,你去看看,路由器在那?!睆埿㈥栔噶酥缸雷酉旅?。
盧淮連上了WiFi,可她本來也不是想玩手機,倒是張孝陽放了視頻,還開了外放,總不至于那么安靜。
“你現(xiàn)在很餓嗎?”張孝陽問盧淮。
“還沒有,剛剛的肉蟹煲還沒消化完?!?p> “那玩會手機啊,我待會再煮菜。”
“可以?!?p> 張孝陽順勢躺在了床上,伸了伸胳膊,把手機拿在手上,看起了綜藝。盧淮也不再想其他事,刷起了短視頻,兩個手機的聲音都開著,倒不顯得尷尬。
到六點半的時候,張孝陽起身去做菜,盧淮提出幫他洗洗菜什么的,張孝陽也沒反對。
來到廚房,這里兩個人進(jìn)來有點窄,張孝陽讓盧淮把菜洗了再把蒜剝了,他自己先把肉沖洗一遍。
“你要做什么?”
“糖醋里脊,吃過嗎?”
“沒有,厲害了這個都會?!?p> “那當(dāng)然,一個月總有那么幾天想自己下廚,不學(xué)幾手怎么行?!?p> 這話盧淮相信,光是看到旁邊的調(diào)料又是瓶又是袋的,像是有兩把刷子。
洗完菜和剝完蒜之后,盧淮問他還需要幫什么忙,張孝陽說沒什么事了,讓她把電風(fēng)扇拿到客廳,坐著等就行。
當(dāng)然,盧淮也不能把人丟在廚房,把電風(fēng)扇拿出來之后,她坐在廚房門口跟張孝陽聊起天來,大部分還是一些日常小事,盧淮漸漸了解到張孝陽的一些喜好。
比如張孝陽喜歡喝啤酒和家里釀的葡萄酒,喜歡吃燒烤和漢堡,平常喜歡在家做俯臥撐,打游戲,有約一定去,喜歡看喜劇,看綜藝,一直想旅游但沒時間,至于他從談話中知不知道盧淮的喜好那就不得而知了。
說到感情問題的時候他表示想在南寧買房結(jié)婚,平時參加一些社交活動就是為了認(rèn)識更多的人,沒來到這個公司之前談過一次戀愛,可對方想去大城市發(fā)展,所以兩人最后不歡而散。
“為什么你不去大城市?我覺得你也可以選擇在那打拼?!?p> “那你為什么不去呢?”張孝陽反問盧淮。
但盧淮自己也不知道,或許是認(rèn)為自己沒本事,又或許過于戀家了,想在一個隨時能回家的地方工作。
“其實什么方面的原因都有吧,主觀的客觀的,我以前在廣東打過工,那也算大城市,為什么回來我也說不清?!?p> 張孝陽這個回答讓盧淮對他更好奇,也許以后她會知道張孝陽的故事,但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不想多說。
盧淮的朋友都是平凡人,每天煩著應(yīng)付上司應(yīng)付客戶,她看到她們工作之后發(fā)過的牢騷,但每一次和她們相聚,這些事就像酒桌上的笑話一樣,過了就過了,明天還有新的煩惱,何必執(zhí)著這一天,至少此時此刻,好友在旁,大家都是幸福的。
或許張孝陽的故事像她的其他朋友一樣,只是一些工作上的磨難,沒有什么大悲大喜,但她還是很期待了解他全部的那一天,盧淮說不出這種感覺到底是什么。
“你把這個糖醋里脊放到桌子上,我再炒個菜把烤鴨熱了就可以吃了?!?p> “沒問題?!蹦闷鹉且槐P里脊肉的時候,盧淮聞到了酸酸的味道,賣相不錯,外表是金黃色的。
菜都端上來之后,張孝陽幫盧淮盛了飯,從冰箱里拿出冰過的兩罐飲料,這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張孝陽把窗戶上那層防蚊紗窗關(guān)上,防止有小蟲飛進(jìn)來。
電風(fēng)扇的聲音“沙沙”作響,吃下一口熱飯又喝上一口冰飲,那感覺爽翻天,盧淮簡直不要太滿足,一個勁兒地夸張孝陽做菜好吃。
“那以后常來,我會做的菜不止一樣。”
“有機會肯定來蹭飯,這里脊肉太好吃了?!?p> 張孝陽也是一臉自豪的樣子,他把肉夾到盧淮碗里,讓她多吃點,禮尚往來,盧淮也往他碗里夾肉,一來一回,兩人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經(jīng)過這么一餐,盧淮覺得自己與張孝陽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她已經(jīng)不是那么反感與張孝陽之間的肢體接觸。
吃完飯后,盧淮主動提出收拾桌面和洗碗,這回沒等張孝陽說什么,她直接把桌上的碗拿到洗手臺那,再用抹布把桌子擦干凈。
張孝陽按照約定,把盧淮送回家,在路上他還跟盧淮說要不是因為送她回來,晚餐的時候他就喝啤酒了,盧淮沒說話但心情說不出的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