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p> 這是基德對伊萊娜一貫的昵稱,這是一直只會在她夢里出現(xiàn)的聲音。
“我不是在做夢吧,你真的是他嗎?”
伊萊娜十分激動,她顫抖著手想要撫摸他的臉龐,但又害怕他會像夢里一般消失不見,所以在快要觸碰到的時候停了下來。
她握著自己的手,仍然不敢確定的問道:“你真的是我一直思念的他嗎?”
基德拉過伊萊娜的手,將她的手放在他的臉上,眼泛淚光地看著她。
“伊伊,是我,我在這里,我是基德?!彼⑿χ瑴厝岬卣f道。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你變成現(xiàn)在這樣,只能被囚禁在這個身體里?!?p> 伊萊娜的淚水終于決堤,只見她緊緊抱著他,將所有埋藏在心里的懊悔、內(nèi)疚全都化成了淚水涌了出來。
“不,是我太過自私、無知,那天才會說出深深傷害你的話。”
基德緊緊摟著伊萊娜,呼吸著他思念無比的味道,沉聲說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我選擇了自甘墮落,是我造就了諾克提斯。這一切,都不怪你?!?p> 那一天,諾克提斯窺讀了伊萊娜的記憶和情感的時候,他也看見了,一直到那一刻,他才深刻體會到伊萊娜是愛他的,而且比任何人都愛他。
這個認知讓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后悔,甚至開始厭惡自己。
“我不該懷疑你對我的感情?!?p> 基德?lián)崦寥R娜的臉頰,慚愧地說道。
“別說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伊萊娜搖了搖頭,微笑著說道。
這件事也許他們都有錯,但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心里都是深愛著對方的,這一點不管在什么時候都不會變。
“對了,這是我們的孩子,我給他起了個名字,叫做米拉克洛?!?p> 伊萊娜將米拉克洛抱到基德的面前,像迫切想要炫耀自己作品的孩子一般,興奮地朝他說道:“米拉克洛,這是爸爸哦。”
“米拉克洛,很好的名字?!?p> 基德接過孩子,眼里隱藏不住初當父親的喜悅,點了點頭說道:“米拉克洛就是你和我之間的奇跡?!?p> 他們能從相遇走到相愛,本身就是個奇跡,所以他們的孩子取名叫奇跡,一點也沒錯。
“我也沒有想到在那一晚之后就有了他,一開始,我很慌、也很無助,但一想到這孩子是你我之間唯一的聯(lián)系、唯一的念想,很快的我也就釋懷了?!?p> 伊萊娜看著兩父子兩終于團聚,心里很是欣慰。
“對不起,讓你一個人面對這一切?!?p> 基德?lián)е寥R娜的腰肢,語氣里充滿了愧疚和不舍:“我真希望我能夠一直陪在你身邊,和你一起看著米拉克洛長大?!?p> “基德,告訴我,我該怎么做才可以讓你回來?”
伊萊娜倚靠在基德的懷里,問道:“還是有什么方法可以讓諾克提斯從你身上消失?”
不管用任何方法,她都要試著去救他。
“我就是諾克提斯,諾克提斯也是我,他是我的黑暗面,是我衍生出的另一個人格、另一個靈魂,和我相生相息。如果他消失了,我也會消失。”
基德?lián)u了搖頭,敘述著自己和諾克提斯的關系:“一開始,我并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一直到他的存在不斷壯大,甚至超越了我的時候我才發(fā)覺到,但那時候已經(jīng)太遲了?!?p> “就沒有任何辦法嗎?難道…難道我就只能再次看著你離開嗎?”伊萊娜抬起頭來看著基德,哽咽著說道。
她實在不想就這樣放棄基德。
“只要我的靈魂足夠強大,我就可以轉宿為主,但在這之前,我希望我還是我…”
基德沉聲說道,隨后臉色一凜,握著伊萊娜的雙肩說道:“伊伊,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
伊萊娜見他臉色突然一凜,疑惑地問道。
“萬一有一天,有其它的東西占據(jù)了我的身體,答應我,一定要將我封印起來?!被抡f道。
“你在說什么?什么要占據(jù)你?”伊萊娜緊張地拉著他的手臂追問道。
“我猜測當初鳶將我?guī)ё?,就是為了得到我的身體。我無意間聽到他想讓我成為那個東西的容器,所以要是我一旦不幸被它占據(jù)了,那么我就不再是我,而會變成另一個惡魔?!?p> 基德耐心地解釋著:“到了那時,為了大宇的和平,你們一定要想辦法將我封印起來,否則戰(zhàn)爭將永遠不會停止?!?p> 自從知道鳶有血契石后,他就一直忐忑不安。
有一次,他趁著諾克提斯沉睡的當兒,特意出來了一下,想要看看能不能在鳶的房間里找到什么線索。
憑借他高超的隱藏技巧,再加上鳶在自己的地盤上也放松了警惕,他成功在鳶未察覺到的情況下,來到了他的房外。
往內(nèi)一看,發(fā)現(xiàn)鳶在房間里自言自語,當時沒有神識波動,所以基德斷定他不是在進行神識聯(lián)系。
“諾克提斯將會成為您最完美的容器,我偉大的加瑪?!?p> 本來想要放棄計劃準備離開的基德無意間聽到這一句對白,讓他十分在意。
他一直覺得加瑪這個名字很耳熟,仔細回想,終于想起他之前躲在藏書閣,研究幻的時候,曾經(jīng)在只有拉普達一族才能閱讀的上古書籍中看到過這個名字。
那一天,他出于好奇心想要讀這本書,管理員還不太愿意讓他讀。
在他軟磨硬泡之下,這個管理員看在他的爺爺是枯榮,然后又有一半拉普達族血統(tǒng)的份上,這才勉強答應借他看。
他一想起加瑪這個名字,心里就很焦慮,再和血契石聯(lián)系起來,就隱隱聯(lián)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情況。
“不會的,不會發(fā)生這種事的?!?p> 伊萊娜含著淚水移開了視線,搖了搖頭說道。
她不想再失去他,她不愿去接受這種可能性。
“伊伊,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是個殘忍的要求,但你一定要答應我?!被滦睦镫m有不舍,但溫柔的語氣卻堅定不移。
“基德,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啊?!币寥R娜搖了搖頭,哭著說道。
她深愛著基德,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死,更不可能將他永遠的封印起來。
“看著我,我只問你一句,你愛我嗎?你愛我們的孩子嗎?”基德凝視著她的眼睛,沉聲問道。
“正因為我愛你、我愛我們的孩子,我才會不顧一切的去找你,無論如何都要堅強的活到現(xiàn)在,為的就是能夠將你找回來呀。”
伊萊娜也直視著基德,真摯的言語中沒有一絲遲疑。
“那么,我相信你不會愿意我被困在無盡的噩夢里頭、永遠不能脫身,也不會希望我們的孩子在戰(zhàn)亂中成長吧?!?p> 基德繼續(xù)柔聲說道:“所以,就算不是為了我,為了我們的孩子,你就必須答應我,答應我你會做到?!?p> 他必須讓伊伊理解他的用意。
在經(jīng)過了這么多事,伊萊娜和以前那個無知單純的伊萊娜不一樣了,她當然明白基德的苦心,只是一時間難以接受罷了。
伊萊娜垂下了眼簾,豆大的淚水如斷線的珍珠一般滾滾而落。
“我知道了,我答應你?!弊罱K,她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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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荷米斯不顧形象地一屁股跌坐在地,身上的衣物破破爛爛的,一手捂著腰間還在滲著血的傷口,大聲喘著粗氣,十分的狼狽。
“哈,我贏了?!?p> 荷米斯挑起了嘴角,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
不遠處,受了重傷的飛坦被他牢牢地捆綁著。
“要殺就殺,別廢話?!憋w坦冷聲道。
他一生都在險境中打滾,早已將生死看透。
“不行,留著你還有用。再說,如果要殺你的話,剛才讓你淋死還更省事呢?!?p> 荷米斯能元和精力都耗得一干二凈,干脆直接躺在地上,朝附近的御軍招呼道:“你、還有你、你,你們過來,把他給押下去,好好看著?!?p> “是?!?p> 三名御軍很快就將飛坦給領走。
望向天空,荷米斯回想著剛剛的戰(zhàn)斗,只覺得他簡直是運氣爆炸。
他和飛坦實力不相上下,最初他可是做足了不死也得受重傷的準備,沒想到能夠這么簡單地就贏了,完全是靠著運氣。
他雖在這場戰(zhàn)斗中傷得不輕,但卻沒什么大礙,這本身就是奇跡了。
這一次多虧了蹤的空間挪移,荷米斯對此早有準備,并沒有受到影響。
相反,飛坦被突如其來的空間震動微微亂了步伐,就這一點失誤,給荷米斯創(chuàng)造了機會,成功傷及了飛坦的要害。
而他,為此付出的代價就是吃了他一劍。
接下來不知哪兒來的血雨更是為他錦上添花,他順手撿起了飛坦落在他附近的傘,他靠著絕對的速度險險制服了身負重傷、差點就被血雨給害死的飛坦。
這么說來,他算是飛坦的救命恩人了?哎呀,他人真是太好了。
“柯南大人,大門這里都清理干凈了。”
荷米斯有氣無力地朝人還在戰(zhàn)場上指揮著的柯南神識傳音匯報了一聲。
“你做得很好,你沒事吧?”
柯南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略顯疲憊卻仍舊關心道。
“死不了。”
荷米斯閉上眼睛,輕描淡寫地說道。
“那好,你休息一會,然后過來見我?!?p> 柯南松了一口氣,交待了一句后便斷了聯(lián)系。
“唉,真是不得閑。”
支撐著地面起身,荷米斯無奈地聳了聳肩,滿嘴埋怨嘟囔著走到一旁療傷。
“報告大人,之前抓起來的那兩個犯人不見了,地牢那里還死了幾個兄弟!”
正要開始療傷,剛剛押送走飛坦的其中一個御軍急匆匆地飛了過來,然后朝荷米斯匯報。
“什么?!跑了?!”
荷米斯睜開眼,有些驚訝地問道。
“沒錯,兄弟死了有一段時間了,應該在空間元術發(fā)動前就已離開?!庇娍隙ǖ攸c了點頭,說道。
是他低估了那紅眼睛的臭小子,哼,他挺厲害的呀。
切,剛剛他應該好好檢查那小子的。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焙擅姿裹c了點頭便將御軍給打發(fā)走。
接下來,他必須快點恢復,然后還有一大堆事等著他去處理。
唉,真是麻煩。
“呃??!”
一道慘叫聲響起,是剛剛的那個聯(lián)軍的聲音。
怎么回事?
轉頭一看,聯(lián)軍已經(jīng)倒在血泊中,而他眼前出現(xiàn)了十數(shù)個奇怪的血人。
見鬼,他又不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