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覲天王朝國都,取自‘諸神永眷,長治久安’之意,為覲朝的政治文化中心。
其地處王朝中部偏東北一點,位于妊州與直隸州之間,妊河北岸,地勢開闊,城墻高大。城中宮闕林立,街道繁華,樓臺高閣。城中人口眾多,多世族。
今日,主街道之上,一匹快馬急馳,馬上有一兵士手持八百里急報,快速向皇城而行。路上行人紛紛避讓,議論不休,看著兵士像是邊關來的,不知又發(fā)生什么大事了。
而在皇宮的一座大殿之內(nèi),有一穿著華貴,體態(tài)微胖的中年人在殿中走來走去,一臉怒氣,罵罵咧咧,旁邊有五人正恭敬的等待著,不敢說一句話。
“扶風無敵,無敵無敵,我看在他面前的人才是無敵,虧他為扶風家第一高手,我看啊他就一蠢才,真是氣死朕了…..氣死朕了?!?p> “朕的好玉靈呀,你究竟跑哪去了呀…..,”他不敢往下想,氣的錘頭頓足。而在旁邊的有身穿錦衣官服的四個人低著頭,不敢言語,其中一人嚇得瑟瑟發(fā)抖。而在另一邊,有一個身穿鎧甲,黑色披風,束發(fā)黒冠的人,舉止威嚴,大概四十多歲,體態(tài)高大魁梧,濃眉大眼,顯得比較鎮(zhèn)定。隨即,那個比較鎮(zhèn)定的人發(fā)聲了。
“皇上,扶風大人也是被暗算了,他在明,賊人在暗,難免無從防備?!彼D了頓,接著說道:“當下最緊要的,還是應該盡快找到公主,以免再生事端呀。”而那瑟瑟發(fā)抖的人,也連聲說道,是呀是呀。
不難猜,這罵人的便是覲天王朝第十四世皇帝,元佑皇帝。而他身邊的幾名臣子,其中剛說話的人,便是覲天王朝將軍府大將軍-衛(wèi)覲,妊中氏。而那一個穿著錦繡官服,也是四十多歲,瑟瑟發(fā)抖的人,乃當朝相國大人-昭光,涉天氏。而那低著頭不敢做聲的三人為內(nèi)廷禁衛(wèi),年齡大概三四五十歲之間,分別是禁衛(wèi)總管-夏斐,統(tǒng)領-妊廣,副統(tǒng)領-夏圭。
元佑皇帝看了一下了衛(wèi)覲,搖了搖頭,不知該如何辦,隨即一怔,對著昭光吼道:“看你出的好主意?!?p> 昭光聽了,心里一慌,趕緊跪倒在地,急急忙忙,哭喪著說道:“哎呀,是,皇上,臣知錯了,臣鬼迷心竅,不該出這餿主意的,我一定去找著公主,臣這就...,不然...”。
“行了,行了,就你那點功夫,唉...”。元佑皇帝冷眼看著這驚慌失措,哭哭啼啼的相國大人,不免一陣失望,心中還是擔心著自己的小公主,可千萬別出啥事呀。
“皇上莫急,據(jù)邊關將士急報中所言,公主是被一鐵面高手所擄,后來解救下了,只是在與賊人交手過程中,不幸走散了,公主聰明伶俐,想來必能轉危為安的?!毙l(wèi)覲看著這朝堂上的對手,不覺感覺有些可笑,隨即雙手作揖,鄭重的對著元佑皇帝說道。
“是呀…是呀,衛(wèi)大人說的在理呀?公主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闭压庥靡滦洳林樕系睦浜?,戰(zhàn)戰(zhàn)兢兢,隨聲附和著,慢慢的站了起來。
“我叫你站起來了嗎,給我跪著。”元佑皇帝性格怪異,從不要求別人要跪著行禮,大臣們也都習慣了,只是今天看樣子,是心情很不爽。昭光也連忙跪下了。
“你還說,我要不是聽了你的胡話,怎會搞出什么質子的事,更害的我的玉靈流落在外,她自小在宮中長大,怎能受得了那樣的苦?!氲竭@,元佑皇帝小聲抽泣著,難過不已。
“要不是我看你家世代忠貞,朕非...殺了你不可。
跪著的昭光一急,失聲道:“都是臣的錯,皇上贖罪…臣罪該萬死呀。”不過想道這皇帝,不喜歡隨便殺人,心中還是緩了一下,不過又想到這皇帝做事,從不遵常理,不經(jīng)心中又緊張起來了。
元佑皇帝抬頭向上沉思了一下,慢慢說道:“算了,這也怪我,唉...行了,你站起來吧”。他心中難過,漫不經(jīng)心的對著昭光說道。
“嗯嗯,皇上,我當初就反對送公主去那曦月國為質,想我大覲王朝,將士忠勇,為何要向那戎族人示弱!”衛(wèi)覲看著這君臣,無奈搖了搖了頭,正聲說道。
“是..是…是,衛(wèi)大人說的對?!闭酒鸬恼压庖荒樻倚χ鴮πl(wèi)覲說道,眼中卻是流露著一股嫉憤的神色。
“如今不只要找到公主,更應該考慮到曦月國會不會拿這件事大作文章,以進逼我仞利關呀?!?p> “嗯嗯,還是大將軍考慮周到,不知愛卿有何應對之策?!?p> 衛(wèi)覲剛想說什么,卻聽到昭光急一步說道。
“我看呀,就應該派大將軍即可趕往仞利關,作相應的應對,并尋找公主,捕抓賊人?!边@昭光怕功勞全落在衛(wèi)覲身上,趕緊先說對策。
元佑皇帝白了一眼昭光,意思是你還敢說,昭光立馬低下了頭,但隨即一想,聽起來還蠻是有道理的。
“愛卿,不知意下如何呀。”元佑皇帝轉頭對衛(wèi)覲說道。
“皇上,臣當然責無旁貸,只是...,我去仞利關,路途遙遠,又要尋找公主,只怕分心乏術,而且賊人...”。
“愛卿,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了,夏斐?!痹踊实鄞蟾胖佬l(wèi)覲想要說什么了。
“夏斐,你立刻多帶點,不,從禁衛(wèi)府挑選數(shù)十名高手,隨衛(wèi)將軍前往,立刻出發(fā),一定要找到公主,...另外叫扶風無敵別回來了?!痹踊实刍剡^頭,對著夏斐說道。
“嗯,是...”。聽到皇帝吩咐,夏斐趕忙抬起頭來,接受命令,但聽到后面,不覺心一驚。
“皇上,你是要殺..無敵嗎”。
元佑皇帝尋思了一下,搖搖手說道:“如果公主有什么三長兩短的,他就以死謝罪吧?!?p> “臣明白了,這就去做準備?!毕撵陈犃?,還是擔心自己兄弟的,但心想著,現(xiàn)在還是先找到公主再說吧。當下吩咐妊廣,夏圭駐守皇宮,自己去挑選人手去了。
衛(wèi)覲聽了,剛還想說什么,卻聽到外面宮侍傳來一聲‘姝妃娘娘駕到’的聲音。
元佑皇帝大驚失色,手足無措,急聲道:“她怎么來了?!?p> 衛(wèi)覲看著慌張的皇帝,也不知說什么了,想了一下,說道:“那微臣下去準備了?!?p> “好好,愛卿趕緊出發(fā)吧,記著,一定要把玉靈公主帶回來?!?p> “微臣遵旨?!毙l(wèi)覲躬身回道,然后別樣的看了一眼昭光,隨后退出了大殿。
元佑皇帝在大殿中徘徊了許久,叫妊廣,夏圭退出了殿外,而昭光們在旁邊一動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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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衛(wèi)覲正步走出大殿時,卻見一雍容華貴的婦人站在門外,旁邊站著幾個低著頭的丫鬟。她一襲淡紫衣,體態(tài)妖嬈,黑發(fā)如瀑,面容端莊凝重,但也掩飾不了那俊美異常的容顏,清新脫俗的氣質。
只見她看到走出來的衛(wèi)覲時,趕忙欠身前去,急切的問道:“衛(wèi)將軍,玉靈如何了,找到了嗎?”這不正是玉靈公主的生母姝妃娘娘嗎。
“姝妃娘娘請放心,皇上已派微臣與夏斐一同前往仞利關,尋找公主,相信公主吉安,不會有什么事的。”
“唉,我早知此事荒唐,就不該放任他們...如此胡鬧...”。
“娘娘莫急,此事尚未明了,可先放寬心?!?p> “這也玉靈命里該遭此劫呀?!辨锬锘秀敝眢w,自責不已。
“這是何人所為呢,有查明了嗎?!?p> “這還未知,只是此人武功極高,竟能在扶風大人的眼皮子底下,擄走公主,只怕這天下也沒幾個人了?!?p> “那將軍和夏斐大人是否...”。姝妃娘娘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道:“我不是懷疑將軍和夏斐大人的能力...,望您們多費心了?!?p> “姝妃娘娘言重了,這本就是臣子們該盡的職責,只是...”。衛(wèi)覲看到姝妃娘娘如此誠懇,連忙回道,但似乎有些欲言未止。
“將軍可還有什么難處?”
衛(wèi)覲沉吟了一下,雙手作揖,鄭重的說道:“難處到說不上,只是那賊人武功高絕,若..若..”。他表情凝重,終于是開口了:“若能讓風兒前去,或許能增加多些勝算?!?p> 當姝妃娘娘聽到風兒這個名字時,表情立刻呆滯住了,半晌,終于從她口中冒出了幾個字:“他還好嗎?”
衛(wèi)覲思索了一下,緩聲說道:“他還那樣吧,十年來從未出過將軍府,一直在靈堂替他母親守靈,只是玉靈公主常會去找他,要他教其劍法?!?p> 衛(wèi)覲看了看姝妃娘娘,見她呆呆的,不發(fā)一語,但還是語重心長的說道:“十年了,那件事也過去十年了,我想他也該早就想通了吧,倘若他此次能找回公主,對皇上那也能有所交代,或許能解除禁令。他本是個心向天下的人,不該如此,只呆在那小小的將軍府?!毙l(wèi)覲說的老淚橫秋,心中自是滿滿的心碎.痛心和失望。
“臣參見姝妃娘娘?!睂庫o了片刻,一個聲音打破了這份沉寂。
“相國大人?!辨锬锩鏌o表情的看著昭光,不知何時,他也退出了大殿。
“娘娘安康,皇上請您進去呢。”昭光低著頭,有些心慌,趕緊說道。
此情此景,頗有些尷尬,只見姝妃娘娘思索了一下,看向衛(wèi)覲,輕輕的說了一聲:“我知道了。”隨即,看也不看昭光,走進大殿去了。
“衛(wèi)大人,咋家就回去了,靜候大人佳音了?!闭压庾愿袩o趣,說完帶著些氣憤色,急急忙忙的走了。
衛(wèi)覲輕笑了一聲,雙手恭送了一下。隨即,轉頭看了一下殿門,輕嘆了幾聲,也向宮外走去了。也不知什么時候,宮中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你竟然還敢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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