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睡不醒
凌晨3點，城市夜晚中最安靜的時刻。
寫字樓外面馬路上的車輛稀少，偶有一輛車經(jīng)過。
寫字樓內(nèi)，有幾個房間有燈光依然亮著。
王小川睡得迷迷糊糊，翻個身，感覺旁邊有燈光。
隔壁辦公桌上的李大川正趴在辦公桌上休息。
唉，這個大川，又不好好躺著休息，每次都是趴一會兒再接著忙。
雖然很早之前已經(jīng)買了小折疊床，但也沒用過幾次。
王小川實在太困，瞇著眼睛看了一眼李大川，很快又睡著了。
凌晨5點。
天色漸亮，寫字樓外的馬路上已經(jīng)有清潔工開始起來掃大街。
王小川醒來，斷斷續(xù)續(xù)睡了近4個小時，但身上依然乏力。
他準備收起折疊床洗漱一下，趁早晨腦袋還算清醒，把昨天沒做完的工作趕一下進度。
李大川還趴在桌面上。
有自然光通過窗戶透進來，李大川辦公桌的小夜燈沒熄滅，此時顯得更加光線暗淡。
“大川，醒醒，你不會這樣趴了一晚上吧？現(xiàn)在還早，你要不在我的折疊床上再躺半小時？”
李大川沒有回應(yīng)。
“大川？”
王小川又提高音量喊了一聲。
按照對李大川的了解，他平時睡覺很警醒，就算是起床翻動的聲音，都會把李大川吵醒，可是今天卻沒有。
李大川一動不動地趴在那兒。
別是出什么事了吧？一股不祥的預感在王小川腦海中出現(xiàn)。
他走近李大川，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身體僵硬，觸感冰冷！
再看他的臉，側(cè)在一邊，眼睛半睜著，雙目無神。
王小川努力使自己鎮(zhèn)靜，伸手試探他的鼻息。
沒有一絲溫熱的氣流。
“天啊……死……死了？！”
——
上午8:30。
中央商務(wù)區(qū)，寫字樓。
樓外被警方拉起警戒帶。
李大川的妻子在外面哭得撕心裂肺，身旁還跟著兩個孩子，也都在抹眼淚。
一位女民警正在安撫她的情緒。
平時熙熙攘攘的上班人群在警戒線外圍觀，議論紛紛。
“聽說死人了?！?p> “是啊，22樓的天使網(wǎng)絡(luò)公司的一位職工?！?p> “怎么死的？”
“不知道，警方正在查?！?p> “既然警方來管，會不會是他殺，謀財害命？”
“應(yīng)該不會吧，我們這里雖然人人穿的光鮮亮麗，但都是工作狗，身上哪有很多錢？”
“我知道點情況，死的人是我同事。”
“你是天使網(wǎng)絡(luò)公司的？”
“是，死的那個叫李大川，我們公司的老員工，最近天天在加班，我覺得是累死的，咳咳咳……”
“你不舒服？”
“嗯，最近嗓子癢，不光我這樣，我們公司很多人都不舒服?！?p> 圍觀人群自動遠離剛才說話的人。
死者的同事，還有咳嗽癥狀……
傳染病？
圍觀人群自動想到傳染病，剛才說話的人似乎察覺到周圍人的異樣，急忙解釋，“我沒傳染病，不是傳染病，應(yīng)該是猝死，大家別害怕。”
“猝死也有很多種，而且如果是相同的病，人死之前都有相似癥狀，你現(xiàn)在就有癥狀，傳染病的可能性更大?！比巳褐杏腥诵÷暱棺h，又向后退一步。
“咳咳咳……”死者同事面色蒼白，本來他只覺得李大川是累死的，可是被圍觀人群這么一說，他突然感覺癥狀加重，喘不上氣兒，渾身無力。
莫非真是傳染病？所以才會導致他最近幾天渾身無力。
天啊，如果真是傳染病，那么李大川就是他的下場。
不不不，我不能像李大川那樣死去，我得把這個情況告訴警察。
他試圖闖過警戒線，卻被警察攔住。
抬頭向公司內(nèi)張望，發(fā)現(xiàn)王小川正在跟警察說話。
“小川，小川，王小川，是我呀，張力，我有事情要跟警察反映，你讓他們把我放進去?！?p> 死亡現(xiàn)場，法醫(yī)傅博和梁隊正在討論案情。
聽到圍觀人群中有人喧鬧，梁隊眉頭皺起，正要驅(qū)散圍觀人群，王小川主動湊上來，“警察同志，他是我的同事，叫張力，他說有情況反映?！?p> 本來警方已經(jīng)現(xiàn)場勘測基本完畢，初步確定死者李大川是猝死，但猝死原因還要詳細調(diào)查，現(xiàn)在又有同事反映情況，梁隊點頭讓人進來。
張力小步進入現(xiàn)場，眼神左顧右盼，似乎在害怕什么。
“警察同志，我有情況要反映?！睆埩β曇纛澏?，“我懷疑李大川死于傳染病，而且我也被傳染了?！?p> 梁隊直搖頭，唉，本來以為會有什么線索，原來是個心理病。
“為什么這么懷疑？你們之間有接觸？”梁隊問。
“我跟李大川坐同一個辦公室，天天呼吸同樣的空氣，李大川最近一直說身體不舒服，嗓子癢，我也是，而且不僅我有這個情況，王小川還有其他幾個人也都是這樣?！?p> 多人同時出現(xiàn)癥狀，難道真是傳染?。?p> “傅法醫(yī)，給他查查。”梁隊吩咐傅博。
仔細檢查王小川、張力，還有天使網(wǎng)絡(luò)公司的其他幾名圍觀的職工。
檢查過后，傅博湊到梁隊跟前匯報，“沒發(fā)燒，沒中毒，沒明顯外傷，生命體征良好，總之就是沒癥狀，不像是生病，更像是心理問題。再說，我是法醫(yī)又不是臨床醫(yī)生，他們真要有什么傳染病或者是慢性病，還得到醫(yī)院檢查才行?！?p> 傅博的聲音不高也不低，恰好能被梁隊和在旁邊的張力和王小川聽到。
張力瞬間來氣，警察咋這樣呢？不管也就算了，還說是心理病。
“警官同志，這真是傳染病，你們不管？”
傅博：“建議你去醫(yī)院做檢查?！?p> 梁隊：“把尸體運回法律中心，做進一步尸檢，我就等著尸檢報告結(jié)案?！?p> 眼前警方態(tài)度很明顯，只管死者，不管這些活著無明顯癥狀的人。
張力氣呼呼，在心里嘀咕：哼，不管算了，你們不管總會有人管。
去醫(yī)院？可是又要做一堆檢查，之前體檢就沒查出什么原因，再去醫(yī)院，說不定醫(yī)生也查不出什么。
對了，大家都生病，可能是傳染病，而且有一個人已經(jīng)一睡不醒，這種情況疾控會管。
張力掏出手機撥通疾控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