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在姜梨看來,拔蘿卜是小事。阿翁準備賣地了。局時姜大娘再入偷東西,她被抓的時候,她們一家已經離開暮西村。
“阿梨,事情很嚴重”
“阿姐……”,姜梨沒有聽清楚?!笆裁础?”,姜虞還是要哭出來的樣子。難道真的發(fā)什么大事了?姜大娘對阿姐做了什么?
“阿梨,姜大娘誣陷你。她們……一群大娘聚在門口,言語污穢不堪”
“說的是我?”,姜梨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對。沈大哥被他們說成是你的野男人,她們還說……”
“還說什么?”,對她敵對最深的是姜大娘。她那張嘴巴能滔滔不絕說一整天。黑的在她嘴里都能掩飾成白的。
始作俑者是姜大娘,只有她……
“說你是在外面跟男人搞一起了,大了肚子才回到村里。你掙的那些錢全是陪男人睡得來了”
“呵……”,姜梨頭腦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真是可笑。我才十四歲,還發(fā)育不完全。我賺的錢全是靠我自己的雙手得來了”
“你知道了?我離開擁縣多擔心你和阿翁。我怕阿翁有事,我拼命的賺錢,我什么活都做。在酒樓端茶倒水。晚上出去擺攤,凌晨我還要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小子去糧房,布房,等待他們卸貨上去搬。這樣我就多能寄點錢回來給阿翁買藥”
“我在擁縣,你以為我光靠擺攤寫信就夠了?錢遠遠不夠,我還要去搬東西……阿姐,我什么苦活都做,唯獨沒跟男人牽扯上,沈大哥真的是我在路上遇到的……沒有沈大哥,我大概也死了”
姜虞立刻把姜梨擁入懷中。
“阿姐相信你。阿姐立刻去把她們的嘴巴撕了”,阿梨那雙手不就是最好的證明。手蒼老得像三十歲的婦人,跟她的年齡完全不符合。她在外面是有多辛苦才會那樣。那些人回來……對,她們見不得女人在外出頭露面。阿梨掙地每一分錢都干干凈凈。不行,姜虞越想越氣。把姜梨推開,沖了出去。
“阿姐”
姜梨發(fā)泄了一會兒就好了。她行得正坐得端。錢是她雙手掙來的……
姜阿翁最近都外出尋找合適的買主。根本不知道村里將姜梨“架”上火架,聊得熱火朝天。
姜虞一下子就沒影了。她沖去找姜大娘,姜大娘不在。反倒是碰上了剛剛回來的姜晗。姜虞立刻沖上去。
“姜晗,你們?yōu)槭裁匆@么做?阿梨有哪點對不起你們了?你們偷我們家的東西,我們有說過?”,姜虞有點瘋了。她不允許任何人誣陷阿梨。她們不理解,憑什么?她們再肆無忌憚,會毀了阿梨。
“姜梨若不做那些事,會有人說她?她明明不檢點,勾搭野男人,有了身孕,怪誰?”
“阿梨才十四歲,姜晗你都十六歲了。你的葵水早就來了。阿梨還沒來葵水……你們這么誣陷她有意思?”,葵水沒來的姑娘,能有孕了?阿梨小小年紀便像個大人一樣,操持內外,勞累過度導致葵水推遲。
“姜虞,你騙誰?”,這是姜晗疏忽的一個地方。可是她絕對不會承認,也絕對不會放過姜梨?!澳阏f不來就不來。你們出了事,可真會騙人。我告訴你,整個暮西村的人都知道了。姜梨未婚先孕,她連累了整個暮西村的姑娘,她就等著被收拾”,姜梨得意極了。嘴臉翹得都能掛個油瓶了。
“姜晗,是你……”
“是我又怎么樣?不是我又怎么樣?”,姜梨的壞名聲已經傳出去。等那幫大娘與族長討論之后,看他們如何收拾姜梨。她都想好了,把姜梨浸豬籠,整死她之后,再利用謠言氣死姜阿翁。姜阿翁一死,一切就都按照他們的軌跡來。房子,田地……
“姜晗,你再說一遍”,姜虞緊握手。
“是我又怎么樣?姜梨該死……”,姜晗不承認,她實則是嫉妒姜梨得快要發(fā)狂。姜梨很聰明,從小又得姜阿翁教導,識字,還做得一手好文章。幾年前,大學時姜梨十一歲左右,她和姜梨的關系還沒有那么僵的時候,她在姜梨的桌上看到幾張材質,上面寫滿了字。
姜阿翁說那是姜梨所做的。而且姜梨的字很大氣,不像男子。當時的她很羨慕,姜阿翁只教她識名字,認幾首詩就沒了。自那以后,她就開始怨姜阿翁了。
姜梨除了在讀書上有天賦,在賺錢上也有天賦。小小年紀的她,竟然在擁縣擺阿一個攤子,假借姜阿翁,讓她賺了幾個小錢。在看看她,她比姜梨大兩歲,可是樣樣不如姜梨。姜家的姑娘樣貌都是不錯,各有各的特點。細數,她除了比姜梨年齡大,其他一無是處,
姜梨是女娃子,可是姜阿翁一點嫌棄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寵愛姜梨,虛心教導。再看看她的阿翁,除了打罵,就沒有一句關心的話。要不是有姜大娘護著,早在她十、十一歲,有人下來選丫頭時,要不是姜大娘護著,她早就被賣了。后來過了幾個月,村里有兩個被選上的小姑娘回來了。是被人抬回來了,人已經硬得跟冰棍一樣。身上布滿了傷口上,而且……已經不是處女之身。她們不過才十一歲,正式豆蔻年華,將來還有大好日子。為了幾個錢,喪送了性命。后來,村里再有人來,就被村里人打出去。
她的阿翁當時把她的手腳綁了送到那個猥瑣的男人面前。她長得好看,多得了一些錢。后來……在地里的姜大娘回來及時,把她阿翁手里還沒放口袋的銀子搶了過去,扔給那個人,然后把她帶回家。
為此,她娘跟阿翁打了一架。也把阿翁氣病了。阿翁生病,她也跟著生病了。當時的她就想……她若是像姜梨一樣會賺錢,阿翁就不會賣了她?他也會像姜阿翁一樣,寵愛她這個孫女。
再后來,阿翁久病纏身,死了。她忽然松了一口氣,以后再也不用擔心,娘不在,她被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