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密室徐劉終得救,山后還有伏兵出
“嗯……”荊云風(fēng)抽泣著說:“就在暗室里……我和沁哥兒上次就知道了,只是……只是一直……”荊云風(fēng)一邊抽泣一邊述說,話未說完,荊嚴(yán)和荊從簡就顛顛撞撞的對著暗室而去,那些守陵一族子弟也是連忙扶著。
荊從法也是搶來了一根火把,第一個就沖了進(jìn)去。
小小的暗室不一會兒就擠滿了人,火把的光亮影影綽綽。
往前一看,荊嚴(yán)和荊從簡、正頹然的坐在地上,荊從法呆立一旁,手指緊緊的捏著火把,大滴大滴的眼淚簌簌下落,仿佛還能聽見落地的吧嗒聲。
他們的面前是一具腐朽得不成樣子的殘骸,從那衣服上面還可以清晰的看出來,這是荊從便臨行前身上的著裝。
“他是何人所害?”荊嚴(yán)怒喝道。
荊從法借著火光一看,便見那尸骨的手指搭在一旁,移開一看,他頓時便怒發(fā)沖冠。
“大哥你看!”
荊從簡湊頭一看,其實(shí)心中早已明了。
那手骨下面是潮濕的泥土,泥土上觸目驚心的刻著一個三字。
“荊從算,我這就來取你性命!”
荊從法猛地一轉(zhuǎn)身,喝道:“護(hù)法弟子和巡山弟子跟我來!”話完出門而去,不再理會眾人。
守陵一族子弟看了看族長和大長老,待兩人半晌沒有吩咐之后,也是一個個緊刀握劍的跟了出去。
人群一走,這密室也就安靜了下來。
過了好半晌,荊從簡才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輕輕地扶著荊嚴(yán),道:“你要挺住,咱們還有大仇未報,老四太過沖動,我們得趕緊前去相助,不然恐怕會慘遭陸放的毒手?!?p> 荊嚴(yán)沒有說話,但還是乖乖的站了起來。抹了一把眼淚,緩緩地看向了周倉。
正欲說話,臥牛山的馬濤卻道:“大家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他這一說,大伙連忙側(cè)耳細(xì)聽。
恍惚間,好似一個人的哀嚎在那大山深處徘徊一般。
“這聲音好像是個人……”
“周大哥,好像是在對面!”劉沁說著,指了指面前的墻壁。”
“嘿嘿,他姥姥的,還真是!”裴元紹喝道。
“隔壁還有一間密室!”
眾人跟著荊從簡而去,嘰嘰嘎嘎一陣亂響,幾人舉著火把便進(jìn)。
方一進(jìn)去,劉沁就大喊著沖了上去。
“爹,爹你怎么了?徐大伯,你沒事吧……”
只見那角落里正斜搭著兩個人影,走進(jìn)一看,正是走失了良久的劉永和徐大山。
看見劉沁認(rèn)識兩人,周倉和荊云風(fēng)也是連忙跟了上去。
伸手號脈,周倉不禁嘴角一笑。
“劉兄弟,令尊無礙,只是身體虛弱?!?p> 又伸手號向一人,臉色突然就暗了下來。這只手,腫脹如球,入眼瘆人,一只手掌竟只有一個小指。再看另外一只手,周倉背心頓時一涼,就連裴元紹這種見過無數(shù)殺伐的人也不經(jīng)意退了幾步。
只見那一只手,一個手指頭都沒有,斷指處,全是一片血肉模糊,流膿化毒。
大伙也在后面看得清晰,觸目心驚。
劉沁接過荊云風(fēng)遞上來的水壺,小心的喂著自己的父親。
劉永緩緩睜開眼,眼中不由大喜。
“沁兒,你怎么在這里?”
“爹,你沒事了?我說來話長,你和徐大伯怎么在這里???”
“是你師父……陸放,說來也是話長啊……”劉永眼神一轉(zhuǎn),突然看見了周倉,忙道:“太好了,周先生,有勞您快救救徐大哥,他快堅持不住了?!?p> “你認(rèn)識我?”
“我父親當(dāng)年在虎堂是您的屬下,弟子以前有幸見過您。”
周倉點(diǎn)了點(diǎn)頭,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個小瓶。
“劉兄弟,還有水嗎?”
“有!”劉沁連忙遞過水壺,對劉永道:“爹,這位就是你讓我去找的臥牛山大天王,周倉先生。”
“啊,謝天謝地,我還怕你看不出來我寫的信,屬下見過周渠帥。”
劉永正欲行禮,周倉連忙拉住了他,道:“此事以后再談,救人要緊?!?p> 劉永口中稱是,臉上滿是喜色,左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兒子,生怕下一刻他就不見了。腦中恍惚,也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夢境,如果是夢境,那就但愿它永遠(yuǎn)都不要再醒來。
“爹……爹?”劉沁一連喊了四五聲,劉永才回過神來。
“爹?!眲⑶呱敌Φ溃骸捌鋵?shí)我也沒有看懂你寫的信。”
“嗯,那你怎么找到的?”說著看了一眼周倉。
“是云風(fēng)看懂的?!?p> 回頭一看荊云風(fēng),只見她似笑似哭的咧著嘴,誰曾想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diǎn)見家長啊。
“嘿嘿,好小子,我就知道你沒有那么好的腦子?!?p> 這邊父子敘舊,那邊周倉忙活,經(jīng)過了一陣子的挽救,徐大山也醒了過來。
看著一大堆生人面孔,又見到劉家父子,他這才定下心來。
“劉兄弟,我他娘的好像做夢了,我還看見你和你兒子手拉著手,就在這里,還有好多人……”
“徐大哥,你沒有做夢,這是真的,我兒子帶人來救我們了!”
“???劉沁來了,那徐虎呢?我兒子徐虎呢?”徐大山有些著急了。
劉沁連忙湊了上來,雙手輕輕地托著那只剩下一根手指的雙手,哽咽道:“徐大伯,虎子好著呢,他不久就會來的,好著呢……”
“那小子……嘿,我就說不孬嘛……”
眾人正說著,一個蓬頭垢面的婦人卻一撲棱躥了過來,張口就喊:“當(dāng)家的,老徐,你咋樣了,咋了這是……”
“你怎么來了?我好著呢,倒是你,怎么像個老乞婆一樣?!?p> 劉沁一看,原來是徐大娘來了。待大伙把她安慰平靜,這才從她口中得知,當(dāng)時陸放一行離開村子時,她就一直跟在后面。這幾日餓了就隨便吃些野果野菜,一直躲在山凹子里,這才周身臟兮兮的。
眼前親人重逢,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直令人看得心酸。
“大哥,你們身體……”
周倉還未說完,荊嚴(yán)便打斷道:“已恢復(fù)了個七七八八,走吧,今日之事今日了,明日再還何時休?”
“嗯?!敝軅}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道:“裴兄,點(diǎn)好人馬,我們走?!?p> “是,大哥!”
周倉和荊嚴(yán)一行走了之后,劉沁和荊云風(fēng)招呼人安排好劉永和徐大山之后,也跟了上去。
此去還有數(shù)多路程,且先看看張牛角一行。
話說張牛角幾人與杜長在山腳辭別之后,一個歸去山林,一個帶眾下山。
一路上,褚飛燕背著孫輕,王度背著王當(dāng)。心中悲憤自是不用言表。
山路崎嶇,卻是不聞蟲鳥。
才下山嶺,一聲響箭便見四五十號人馬從兩邊坡奔了下來。
“中了周倉賊子之計了!”
眼見臥牛山人馬口中叫喊著殺無赦,手中揮舞著殺人刀,也不自報家門,洪水猛獸般洶涌而來。
見這陣仗,幾人提兵就上。然而雙拳難敵四手,雖都有自己看家的本領(lǐng),但也難熬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之事。
七八十回合之后,王度一個不慎,被人亂刀砍在當(dāng)場,褚飛燕肩中一劍,還是得張牛角冒死相救,這才殺出重圍,跑下山來。
時下艷陽高照,秋風(fēng)瑟人,如此一冷一熱,身上剛冒出來的熱汗被風(fēng)一吹,一轉(zhuǎn)眼又冰冷透心。
“大哥!”
“嘿,看來這些人暫時不會追上來了。”
張牛角收回朝后的目光,扶著褚飛燕道:“咱們先歇息一會兒吧,你的傷不要緊吧?”
“大哥,有勞費(fèi)心了?!?p> “都是自家兄弟,說什么傻話?”
二人坐在大石頭上,吹著涼爽山風(fēng),還未盡興,便見那身后的樹叢中閃過一人。
來人出手,干凈利落,迎風(fēng)一抬,就是一記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