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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極太平令

第十八章 突如其來練弟子,劉沁不解逃出門

九極太平令 第三天行 2582 2020-08-20 17:38:59

  第十八章突如其來練弟子,劉沁不解逃出門

  待把村民們打發(fā)了之后,徐大山和劉永才圍了上來。

  “先生,您這是……”

  “兩位兄弟不用擔心,陸某無礙,今后就安生的生活了,不去了,不去看了……”

  兩人聽得滿頭霧水,卻是不知再從何問起。

  陸放如他所說的一樣,安生的留在了村里。每日里也不再督促弟子們練功,琴也高高的掛到了梁上,落了一層灰。

  他像是換了個人一樣,整日渡步在院子里,就像是一棵無根的浮萍。見他如此,徒弟們的功夫也漸漸地懶散了起來。劉沁還稍微好一些,徐虎則是時不時就偷懶,陸月蓉不喊他,他就能睡到太陽下山。

  這段好時光一直持續(xù)將近半年,秋天的風吹黃稻穗的時候,那久違的琴聲也突兀的響了起來。

  琴聲起伏不定,彷如一條江河,奔騰,去往心與夢的方向。

  “師父早!”

  “站住?!眲⑶吆托旎⒐醇绱畋车恼胂衿匠R粯与x去時,卻被一聲突如其來的呼喝止住了腳。

  “練功,師父,去練功……”兩個徒弟怯意并露,四只眼睛賊眉鼠眼,腳下想走又不敢走,模樣十分好笑。

  “哦?兵器呢?”

  “今天……今天練拳腳……”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八月中秋,城里不僅來了戲班子,還有許多花花綠綠的玩意,兩人為了今天從很早之前就打好了主意。

  “是嗎?為師好久都不曾督促你們的功課了,來,打開來?!?p>  “叫你們平時不好好的練功,偷懶,慘了吧?!边@時,陸月蓉也做著鬼臉走了過來。

  “呃……”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如何。

  “怎么了?”

  “來吧虎子。”

  “來!”

  當下兩人也顧不得面上火熱,你一拳我一腳,雖然打得呼呼生風,但心中分暇,難免就招不達意,式不成全。

  看了七八招,陸放輕輕一哼。只見他放琴起身,倏忽一下過來,左掌右開,右掌左開,輕而易舉的就把兩人推得連退了兩三步。

  “就你們這樣的,也配叫做拳腳?”

  “我……”

  “來,你們兩人對我?!标懛抛隽艘粋€起手,示意兩人出招??蓛扇苏玖税胩欤瑓s是一動不動。

  “看好了。”

  話音剛落,陸放就仿佛一只大鷂子一樣襲向了劉沁,情急之下劉沁連忙架臂身前,意圖格擋。

  見他如此,陸放手上加力,輕輕拂來,便只見劉沁噔噔噔噔一連退了七八步。

  將之震退,陸放也不追擊,回頭一掌,正好攔住徐虎從背后打來的猛招。

  那拳頭攜風而來,剛一接觸,卻仿佛石沉大海一般,驚不起一絲波瀾。

  “啊?!币宦暫簦旎⒁黄ü删妥诹说厣?。

  “這就是我陸放教出來的弟子了嗎?這三腳貓的伎倆,出去說出來我陸放還丟不起這個人!”

  “師父……”

  “再來!”

  眼見陸放動了氣,兩人也是拿出了真本事。

  當下二人一聲大喝,左右夾擊,拳來腿往,規(guī)規(guī)矩矩。砰砰碰碰一陣亂響,兩人卻是被打得鼻青臉腫,身上也是到處疼痛,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哭,就會知道哭,以后在江湖上打不過別人了,也用這哭哭唧唧的招術嗎?不許哭!”

  一聲虎喝,眼前的恩師仿佛不再是那個熟悉的慈祥的人,陸月蓉也悄悄的躲在梁柱底下,臉露不安的看著。

  徐虎狠狠地擦了擦眼角,咬著嘴唇站著。劉沁卻是一甩頭朝著門外跑去。

  “站??!”

  “我不學了!”

  “劉沁!”陸月蓉準備去追,陸放卻伸手將她攔住,喝道:“不學就不學,我陸放還不愿意教你這樣的朽木!”

  “爹……”

  “你們兩個,兩個時辰的馬步!”

  “是!”

  看著勃然大怒的陸放走回屋去,陸月蓉這才回頭來看了看鼻青臉腫的徐虎。

  “虎子,疼不疼?”

  “不疼!”

  “你啊,還硬撐呢。”

  “就是不疼。”一邊哽咽,那眼角的淚水也不爭氣的滑落下來。

  兩人并排著馬步在院子當中,秋風拂來,臉上火辣辣的痛感也漸漸地變得麻木。

  “沁哥兒怎么辦?”

  “你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p>  “他是我兄弟!”

  “呸!”

  “真的,當然你有事了我肯定先幫你?!?p>  “等爹爹的心情好一些再說吧。”

  “好吧,到時候你可要多多的說一些好話啊?!?p>  “知道了?!标懺氯貨]耐煩的回話,她何嘗又不擔心呢。

  劉沁一口氣跑到家里,越想就越覺得委屈,想得委屈,那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一頭鉆進炕上的爛被子里,頓時嗚哩嗚啦的哭得就像是一只小貓。

  從小到大,雖然和父親不對眼,但也不曾遭受過如此的毒打,如今躺在這床鋪上,就感覺臉疼、背疼、手疼、腳疼,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

  劉永是披著月亮的時候才回來的,這家里雖然有鍋碗瓢盆,但一個月也用不上幾次。

  徐大山就像是會算卦一樣,每天劉永剛走到村口,他就跑了過來,然后不由分說的就把劉永拉到了自己家。

  今天也是如此,兩人如平常一樣酒后歡散,看著那大開的破柴門,劉永心頭一涼:不是偷到老子這個窮光蛋的頭上來了吧?

  想著,背在身后的柴刀也被他握到了手中。走進屋來,借著陋窗外透進來的月光,只見得炕上是躺了一個人。

  “沁兒?”

  “爹,你回來了?”

  “你怎么來了?”

  “今天……今天師父吩咐休息一天?!?p>  “哦。吃了嗎?”

  “吃了?!?p>  “你先睡吧,我……我……我洗個腳?!?p>  洗腳,多少年沒洗這玩意了……

  月光下,劉永哼著小曲,徑直打了水坐在大門外,臉上,掛滿了彌勒佛一樣的笑意。

  不過這“彌勒佛”第二天就駕云遠去了。

  兩父子對坐在這木桌上,大眼瞪著鼻青臉腫的臉,小眼瞪著桌子,莫名其妙的數(shù)著上面的紋路。

  “先生打了你?”

  “嗯?!?p>  “為什么打你?”

  沒有答案的問題。

  “是考核武藝嗎?”

  “嗯?!?p>  “徐虎呢?”

  “還在那里?!?p>  “那你怎么回來了?”

  “不學了。”

  “呃……”劉永沒來由的一陣鬼火騰起。

  “先生不要你了嗎?”

  “不是。”

  “你自己跑的?”

  “嗯?!?p>  兩父子突然又沉默了下來,這一沉默,和曦的日光也慢慢的漫進了破陋不堪的家里。

  “走吧?!?p>  “嗯?去哪?”

  “不學就不學吧,去和我打柴,總得有些謀生的手段不是,以后我走了,你總得靠著自己……”

  “哦?!?p>  劉沁特別的奇怪,難道不應該是狠狠地罵自己一頓,或者是打上一頓,然后逼著自己去磕頭認錯嗎?他奇怪的看著父親,看著他把柴刀珍而重之的別到褲腰上,把綁柴禾用的繩索卷到肩上。

  兩父子別扭的出門,別扭的走出村子,別扭的走在進山的小路上。一路上,耳旁就只有各種奇怪的鳥鳴。

  “嘡、嘡、嘡……”山林里回蕩著柴刀砍在樹木上的聲音,沒來由“喀嚓”一連串亂噪,一截木頭就掉落下來。將之往邊上一放,這玩意就叫做柴禾。

  砍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劉永就把刀一遞,眼神示意劉沁出馬。

  “當、當、當……”

  不會砍柴的人,出刀都會有這種反震之力,不肖片刻,那手就會被磨出水泡,把那水泡一摳破,嘖嘖,那滋味,哎呀呀……

  山林悶熱,還沒到中午,劉沁就累得滿頭大汗,不僅如此,只要汗水一滲到手上新磨破的水泡傷口處,嘶……他就會嘶一下。

  不過他還是咬牙堅持著,腦子里一直都是昨日的場景。為什么自己會打不過師父,是因為他的武功高強嗎?那自己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練武呢?即使打不過,也不會輸?shù)媚敲磻K?。?p>  想著這些,他又飛快的搖著頭,不行不行,我已經(jīng)不學了,以后就砍柴,父親砍柴活了一輩子,難道我就不行嗎?

  砍柴,這是人干的活嗎?砍什么柴?

  他感覺自己的腦子里面好混亂,這小小的年紀為什么要承受這么沉重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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