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魚叉與石頭
霧漁族部落，夜幕低垂，海風(fēng)夾著濃重的腥味吹過，篝火在海灘邊噼啪作響，火星跳躍，像一群調(diào)皮的小鬼在霧中亂竄。秦琰蹲在茅屋外，手里捏著白天那根骨叉，盯著上面殘留的金光發(fā)呆。白天刺殺噬魂蛟時(shí)，金紋一燙，骨叉爆發(fā)的力量讓他心癢難耐。
他瞇著眼，低聲嘀咕：“這玩意兒絕對跟霧神有貓膩，功力沒回來，這金紋倒是跳得跟個(gè)兔子似的?！彼檬种复亮舜粮觳采系募y路，燙得他一哆嗦，忍不住笑罵：“啥情況？我胳膊上長了個(gè)火爐？這霧神還挺貼心，怕我冷著？”
他偷偷溜到海灘，避開族人耳目，找了塊平滑的礁石坐下，四周霧氣稀薄，月光灑下，海面泛起粼粼波光。他閉上眼，運(yùn)轉(zhuǎn)《天陽圣訣》，試圖勾動(dòng)體內(nèi)真氣。結(jié)果還是老樣子，空蕩蕩一片，可金紋卻像被啥勾了魂，燙得他差點(diǎn)跳起來。他低頭一看，金紋隱隱勾勒出一道魚形圖案，像是活物在游動(dòng)。他瞪大眼，咧嘴道：“哎喲，我這胳膊成魚塘了？霧神這是給我紋個(gè)寵物，還是想讓我下海抓魚？”
正琢磨著，身后傳來輕快的腳步聲，阿妹蹦蹦跳跳跑來，手里拿著一串烤魚，香氣撲鼻。她紫瞳閃亮，滿臉好奇：“大哥哥，你咋跑這兒來了？我給你帶吃的！”她遞過烤魚，笑得像個(gè)小太陽。
“哎喲，小妹妹，你真是我的救命菩薩！”秦琰接過烤魚，咬了一大口，含糊道：“我這不是閑得慌，想看看星星嘛。對了，白天我拿你那骨叉捅了怪蛟，咋還發(fā)光了？你說這啥情況？”他一邊嚼魚，一邊斜眼瞅她，試圖套話。
阿妹一愣，歪頭想了想，脆聲道：“發(fā)光？俺們的骨叉沒這本事??！”她湊近看了看秦琰的胳膊，紫瞳瞪得溜圓，驚呼：“大哥哥，你這紋好怪，跟俺們祭臺上的魚圖一樣！咋回事呀？”
“祭臺？魚圖？”秦琰眼珠子一轉(zhuǎn)，臉上堆滿笑：“啥祭臺？聽著挺玄乎，帶我瞧瞧唄！我最愛看稀奇玩意兒，回頭給你講神州的故事，包你聽得眼冒星星！”他心里一跳，暗想：“這丫頭知道的不少，霧神的秘密怕是藏那兒了。得趁熱打鐵，挖點(diǎn)干貨出來?！?p> 阿妹猶豫了一下，咬了咬唇，點(diǎn)頭道：“好吧，但別亂碰，烏巖哥哥會罵人的！他可兇了，上回我偷摸魚骨玩，他追了我三圈！”她拉著秦琰，小跑向部落深處，邊跑邊回頭叮囑：“大哥哥別告訴別人啊，不然我又挨罵！”
“放心，我嘴嚴(yán)得很！”秦琰拍胸脯，笑嘻嘻跟上，暗想：“這丫頭單純得跟張白紙似的，套話太容易。祭臺要是有啥好東西，功力恢復(fù)有望了！”
島嶼北邊，黑礁族營地，礁石嶙峋，月光灑在石屋上，泛著冷硬的光澤。祭壇立于營地中央，四周插滿尖銳的黑石，中央一塊刻滿紋路的黑石碑在夜色中散發(fā)微弱幽光，像在低語啥秘密。
陳楓站在祭壇前，眉頭緊鎖，手指輕搭在劍柄上。白天他試著用礁力搬動(dòng)一塊礁石，結(jié)果胸口黑印一痛，魔氣差點(diǎn)失控，硬生生把石頭砸了個(gè)窟窿。黑石族長看他的眼神跟看怪胎似的，他卻冷笑：“這礁力有點(diǎn)意思，可惜我用不上，得另想辦法。”
黑石從石屋走出，身形壯碩如熊，紫瞳透著冷厲光芒，手里握著一根石棒，棒身刻著粗糙紋路，隱隱散發(fā)力量波動(dòng)。他粗聲道：“外來者，你在這兒干啥？祭壇是俺們的圣地，別亂來！上回有個(gè)霧漁族的賊摸進(jìn)來，俺一棒砸斷他三根骨頭！”
“看看而已。”陳楓冷冷回道，轉(zhuǎn)身指著石碑，“這上面的紋路，跟你們礁力有關(guān)？”他胸口黑印又跳了一下，隱約與碑上紋路呼應(yīng)，甚至傳來一絲刺耳的低鳴。他皺眉，暗想：“這破碑有古怪，霧神留的玩意兒不簡單，莫非跟我的魔訣撞上了？”
黑石警惕道：“這是霧神留下的礁碑，幾千年前刻的，礁力就是從這兒來的?！彼D了頓，低聲道：“俺們每年殞霧祭，都在這兒獻(xiàn)石頭和靈力，求霧神平息海怒。霧漁族那幫軟蛋獻(xiàn)魚，俺們獻(xiàn)石，各有各的法子?！?p> “獻(xiàn)石頭？”陳楓嘴角一抽，差點(diǎn)沒忍住笑，“你們這霧神口味挺獨(dú)特，不吃魚吃石頭？還是說它牙口不好，?？杏藏?？”他語氣帶刺，心里卻一沉，暗想：“礁碑和我的黑印有反應(yīng)，這霧神的神力跟魔氣有啥勾連？得挖深點(diǎn)?！?p> 黑石瞪他一眼，粗聲道：“笑啥？霧神喜歡啥，俺們管不著！你少廢話！”他揮了揮石棒，冷哼：“霧漁族那幫賊，幾輩子搶俺們的獵場，還想偷礁力，說他們的漁靈比俺們強(qiáng)，真是找抽！”
“搶？”陳楓瞇眼，沉聲道：“兩族都說能合力量喚醒霧神，你們咋不試試？還是說，你們怕合了力量，自己也控制不??？”他試著套話，語氣冷靜卻帶著挑釁，暗想：“這島越來越亂，秦琰那混蛋在南邊，指不定也在搞亂子。得找他碰頭，不然這破地方待不下去。”
黑石冷笑：“合個(gè)屁！霧漁族那幫賊，偷俺們的礁石不說，還想搶礁力，俺們早晚干翻他們！”他一棒砸在地上，礁石裂開一道縫，“上回他們偷了俺們一塊祭石，俺帶人砸了他們?nèi)龡l船，這仇沒完！”
陳楓嘴角微揚(yáng)，冷笑：“你們打得挺熱鬧。”他轉(zhuǎn)身離去，步伐沉穩(wěn)，暗想：“礁碑和漁靈，霧神的遺產(chǎn)不小。兩族這架勢，遲早打起來。秦琰那混蛋要是摻和進(jìn)去，咱倆怕是要撞上。這島的秘密，得快點(diǎn)弄明白?！?p> 霧漁族深處，一座簡陋祭臺藏在林間，周圍插滿魚骨，風(fēng)吹過，發(fā)出低沉的嗚咽，像海鬼在唱歌。祭臺中央一塊石板刻著魚形紋路，月光下泛著微光，像是活物在游。秦琰湊近一看，胳膊上的金紋猛地一跳，像要蹦出來貼上去。他瞪大眼，低聲道：“這紋跟我的一模一樣！霧神還挺偏心，給我留個(gè)紀(jì)念？這待遇，神州都沒見過！”
阿妹小聲道：“這是霧神留的漁碑，幾千年前刻的，漁靈就是從這兒來的。每年殞霧祭，俺們在這兒獻(xiàn)魚和靈力，求霧神別發(fā)脾氣?！彼樇t紅的，壓低聲音：“大哥哥別亂碰，烏巖哥哥說，外人碰了會挨揍！上回有個(gè)黑礁族的賊摸進(jìn)來，烏巖哥哥把他打得三天爬不起來！”
“獻(xiàn)魚？”秦琰咧嘴，“你們這霧神口味跟黑礁族不一樣啊，他們獻(xiàn)石頭，你們獻(xiàn)魚，這神是雜食動(dòng)物，還是兼職開飯館的？”他心里一震，暗想：“漁碑和金紋呼應(yīng)，這玩意兒能幫我恢復(fù)功力？得試試！”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漁碑，石板一顫，金紋熱流涌入手臂，一絲真氣竟在體內(nèi)流動(dòng)，像是涓涓細(xì)流沖開堵塞。他驚喜道：“哎喲，成了！這碑比神州的靈丹還管用！”可下一秒，熱流散去，他又虛弱如常。他罵道：“啥破玩意兒，逗我玩呢？給點(diǎn)甜頭就跑，霧神你這小氣鬼！”
阿妹嚇了一跳，急道：“大哥哥別亂來！漁碑只能俺們用，外人碰了沒用！”她拉他胳膊，“快走，烏巖哥哥要來了，他耳朵靈得很！”
秦琰被拖走，邊走邊嘀咕：“沒用？我看是有用，就是不給我用！這霧神忒小氣，跟摳門掌柜似的。”他回頭瞥了眼漁碑，暗想：“漁碑和礁碑，肯定藏著大秘密。陳楓那冰塊臉在北邊，咱倆得碰頭，不然這島的怪事兒整不明白。兩族這架勢，遲早打起來，我得留個(gè)心眼。”
剛走幾步，林外傳來怒吼，烏巖提著骨矛沖來：“誰在祭臺亂搞？！”他紫瞳一掃，看到秦琰，怒道：“外人！你找死？”秦琰忙舉手：“誤會！我就是看看，啥也沒干！”他暗罵：“這老頭耳朵跟狗似的，跑這么快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