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全都是未知

　　秦琰與陳楓破開天幕法陣，踏入霧海，腳下海面如鏡，兩人化作流光，急速前行。半個時辰后，海上濃霧漸起，灰白如幕，遮天蔽日，連海風都似凝滯。

　　“這霧有點不對勁啊，兄弟，你感覺咋樣？”秦琰喘著氣，轉頭瞅陳楓。體內真氣運轉漸緩，神識像撞了墻，體力也在下滑。

　　陳楓瞥他一眼，冷靜道：“別廢話，這霧有問題，感知已經失靈，咱們得趕緊找路出去?！彼Z氣平穩(wěn)，但眉間微皺，顯然察覺不妙。

　　“啥？迷路了？”秦琰瞪眼，“咱倆可是神州頂尖高手，咋能迷路？你不是開玩笑吧？”

　　“沒工夫跟你開玩笑?！标悧鞒谅暤溃Z氣雖冷，卻無怒意，“這霧屏蔽了神識，你沒發(fā)現？繼續(xù)耗下去，只會更糟?！?p>　　“行吧，你說得有理?！鼻冂c頭，抹了把汗，“不過這霧咋回事？我跑半天腿都快斷了，像被吸干了力氣！”

　　陳楓思索片刻，分析道：“可能是自然形成的陣勢，不會無邊無際。咱們挑個方向全力沖，總能出去?！彼m冷靜，聲音里透著一絲急迫。

　　“靠譜嗎？我可不想白跑一圈！”秦琰嘀咕，但還是道，“算了，試試吧，你還有勁兒不？”

　　“夠用，走！”陳楓帶頭沖去，步伐穩(wěn)健。秦琰緊跟，邊跑邊想：“這家伙冷靜得跟塊冰似的，我得想想招兒，別全指望他！”

　　兩人沖了半刻，霧中依舊茫茫，連方向都摸不清。秦琰停下，喘道：“你這辦法行不行？我感覺像只沒頭蒼蠅，亂撞半天啥也沒撞著！”

　　陳楓停步，皺眉道：“別急，這霧遮了方向，亂跑沒用。得找個法子破局?！彼Z氣平穩(wěn)，眼中卻閃過一絲焦慮。

　　“破局？我看你是破腦子了！”秦琰笑罵，“不過你說得對，咱不能瞎跑。我想想……要不試試聲波？霧擋視線，聲音總能傳吧？”他摸著下巴，認真起來。

　　“聲波？”陳楓一愣，點頭，“可以試試，別太指望。”他暗想：“這家伙平時嘴賤，關鍵時候倒有點腦子，可別拖我后腿?！?p>　　“危險！”陳楓忽低聲道，劍已出鞘。秦琰也覺不對，霧中似有無數目光窺視，危機感如芒在背。

　　“小心！”霧中傳來低沉咆哮，數百道黑箭破霧射來，箭尖裹著腥風，密如雨幕，力道驚人。秦琰扇子一揮，“天罡扇風破！”金風卷出，箭矢斷折，叮叮墜地。陳楓劍光一閃，“血煞裂天斬！”血色劍氣橫掃，箭雨炸碎，海水濺起。

　　“還行，感知沒了還能擋箭！”秦琰咧嘴，“不過這箭數量多得離譜，勁兒還不小，霧里藏著硬茬子！”

　　“別大意，殺出去！”陳楓冷靜道，“箭能鎖咱們，咱們卻摸不著，敵人不弱，還不少！”他劍勢一轉，擋住側面一波。

　　“正合我意！”秦琰長槍在手，沖向箭雨來處，金焰槍影刺出，霧中卻空蕩蕩，“沒人？這箭哪來的？數量這么多，肯定不是小角色！”

　　“別亂沖，省點力！”陳楓擋下一波，沉聲道，“霧里藏著東西，實力強，數量多，亂跑是下下策。”他暗想：“這家伙莽得要命，別害我一起栽！”

　　“你聽！”秦琰忽道，皺眉傾聽。海面震動，低吼漸近，腥風更重?！斑@動靜不對，是大麻煩！”

　　“海怪！”陳楓臉色一變，“準備迎敵！”

　　霧中浮現數十道黑影，形如巨蛟，長約十丈，鱗片漆黑如墨，泛著幽幽冷光，似能吞噬光線。每頭群蛟頭生雙角，彎如利刃，眼瞳幽綠，閃爍詭芒，獠牙外露，腥涎滴落海面，激起嘶嘶白煙。身軀粗壯，尾覆骨刺，揮動間浪濤翻滾，霧中隱現，迅如鬼魅。此獸名

　　“嘭！”一頭群蛟破水而出，巨尾橫掃，骨刺劃破霧氣，掀起十丈巨浪，力如山岳壓頂。秦琰雙腿微屈，長槍斜舉，喝道：“圣陽鎮(zhèn)地擊！”金光壓下，槍尖正撞尾側，他手臂一震，筋肉緊繃，腳下海面炸開，硬是被震退數丈，槍身嗡嗡作響，“這家伙一尾就這么猛，力氣跟山似的，霧里還有一堆！”

　　“分散開！”陳楓冷靜指揮，劍光一閃，腳尖點水，身形側滑，黑龍劍氣斜劈而出，劍鋒精準砍中蛟頸，鱗片崩裂，腥血噴濺。

　　他喊道：“左邊三頭，擋??！”可話音未落，三頭群蛟撲來，他橫劍一擋，爪鋒擦過劍身，火花四濺，身子微晃，冷靜道：“數量太多，硬拼不劃算！”他雙臂發(fā)力，劍身一轉，卸開爪力。

　　“你喊啥左邊？我這也三頭！”秦琰正刺中一頭腹部，槍尖入肉半尺，他雙肩一沉，借力后翻，可側面一尾掃來，他匆忙抬臂擋槍，骨刺撞上槍桿，震得他虎口發(fā)麻，整個人飛出數丈，砸回海面。

　　“你這指揮跟瞎子似的，配合個屁！”他爬起，甩了甩麻木的手，吐了口水。

　　“別廢話，擋你的！”陳楓劍擋一頭，張口噴出黑霧，腥臭撲鼻，他左手捏訣，劍身橫掃，“血煞裂天斬！”血光劈出，正中一尾，骨刺斷裂，血噴如雨。可另一頭巨口咬來，他右腿后撤，劍身一抖，硬擋獠牙，牙鋒擦過劍刃，他用力一拽，劍身脫困，喊：“你倒是快點，這邊壓不住了！”

　　“來了！”秦琰沖回，雙腳踏水躍起，金掌拍向一頭側頸，鱗片龜裂，他落地借力救陳楓，可后方一頭尾刺刺來，他扭腰側身，尾尖擦過腰側，衣衫撕裂，他踉蹌落地，槍脫手，“你擋前面，我后面，咋還撞一塊了？這默契跟狗屎一樣！”他伸手一撈，抓回長槍。

　　“閉嘴，找空隙！”陳楓冷靜擋住兩頭，劍尖一挑，刺中一頭左眼，綠血噴出，他左臂一揮，卸開另一頭爪擊，“霧薄處跑，別戀戰(zhàn)！”可他剛轉身，一頭巨口張開，獠牙直奔肩膀，他右肩一沉，劍橫擋，牙鋒咬住劍身，血染衣衫，他咬牙反手一劍刺入下顎，掙脫開來，“數量太多，撤！”

　　秦琰接住槍，擋一尾掃擊，“天陽破霄擊！”金光炸開，蛟尾鱗片破碎，他左腿后退穩(wěn)住，可后背忽遭一爪，他雙手握槍回擋，爪鋒抓裂槍身，他整個人飛出，撞上礁石，吐血道：“這群怪力大得嚇人，霧里還藏著，咱倆扛不住了！”他右臂一撐，試圖起身。

　　“嘭！”巨浪撲來，如千斤巨石，兩人被卷入海底，意識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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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霧海外圍，一島嶼隱現，海灘上站著一男一女。男子壯碩，女子嬌小，皆膚黑瞳紫，身披獸皮，天生適霧，瞳透迷霧，體魄強健。

　　“大哥，那兒有人！”女子指海面，見兩身影漂浮。男子跳入水，將秦琰拖回，“還有氣，快抬回去！”

　　茅屋內，秦琰緩緩睜眼，胸口沉悶，四肢無力。他掙扎坐起，環(huán)顧簡陋房間，茅草墻搖搖欲墜?！拔疫@是在哪？”

　　“你醒啦！”一少女推門進來，嬌小可愛，紫瞳閃亮，滿臉好奇，“你是域外人？”

　　“域外？我從神州來?！鼻冂囝^，聲音虛弱。

　　“神州？沒聽說過！”少女歪頭，疑惑道。

　　“你不知道神州？”秦琰驚訝，“那你肯定是霧外的人吧？”

　　“大哥哥，你咋跑這兒來了？”少女湊近，臉紅紅的，像個蘋果。

　　“冒險唄，探外面的世界！”秦琰擠出笑，可臉色忽變，握拳試力，體內空蕩，“我的功力……沒了？”

　　“功力沒了？大哥哥你說啥？”少女眨眼，不解。

　　門外粗聲傳來：“阿妹，吃飯！那家伙醒了沒？”

　　“醒了，馬上來！”少女回頭，對秦琰道：“走吧，大哥哥，去吃點東西！”

　　“不了，我想靜靜?！鼻冂卮玻凵翊魷?p>　　“功力是啥我不知道，但餓了記得吃飯啊！”少女叮囑，走出去。

　　“嗯，知道了?！鼻冂銖娨恍Γ]眼暗道：“真氣沒了，陳楓呢？霧里那群怪到底啥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