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一刀又一刀
強者為尊的世界,肯定也講道理,但嘴上道理講不通的時候,往往就用拳頭來講。
王閻緩慢抽刀,伴隨著刀與刀鞘摩擦發(fā)出的清亮響聲,長刀一寸寸從刀鞘中拔出。
余樂等人震驚地看著王閻。
這位才擊殺嚴嶸沒多久的新進弟子,難不成真敢對于新祖動刀?
先不說打不打得過對方,僅是違反私斗門規(guī)的懲罰,就能讓王閻丟掉大好的前程。
為了一個才來靈獸園沒幾天的低微弟子,他真的會不顧自己前程而對于新祖拔刀?
于新祖看似淡然面對王閻,實際上背負在身后的雙手,早已捏緊拳頭青筋暴起。
雖然修為比王閻高了一個境界,也篤定王閻只想在孫道義等人面前做做樣子,不會真敢對他動手,但他再自大也不敢輕視一個能越境殺人的對手。
萬一王閻是個不要命的瘋子呢。
那個剛突破煉氣四層的嚴嶸,不就是因為輕視而丟掉了腦袋么。
“鏘!”
隨著長刀完全出鞘,一抹刀光自王閻的背后劃出,從頭上劃過,對著于新祖當(dāng)頭劈下。
“你敢......”
看著刀光劈來,于新祖又怒又驚,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他沒想到王閻真的會出刀,且從刀勢來看,這一刀并未蓄力。
于新祖雙袖鼓起,交叉舉起擋在頭上。
“當(dāng)?!?p> 長刀劈在于新祖交叉雙臂中央,濺起一陣火星,于新祖一雙衣袖在刀氣下頃刻破碎,露出手臂上錚亮的臂環(huán)。
于新祖氣機鼓動,一雙拳頭對著王閻心口砸去。
他知道王閻肉身強蠻,額頭硬抗嚴嶸一拳都能無恙,普通拳腳難傷,但他自信自己修煉了五六年的一雙拳頭,就算砸不爛王閻的胸膛,也定能震傷王閻的內(nèi)臟。
出拳時,他蓄力十之二三,生怕王閻有什么陰險招式,留有余力好隨機應(yīng)變,可等雙拳即將觸及王閻胸膛的時候,卻見王閻繼續(xù)抬刀劈下,似乎沒有更多的隱秘殺招,當(dāng)即果決加重力量,使出了九成的力氣。
他內(nèi)心嗤笑,果然是個空有強蠻肉身卻腦子不開竅的莽漢,舉刀再落刀看似快速,卻哪里比得上雙拳的速度。
等你長刀劈下的時候,胸膛早被拳頭捶爛了。
力量的加重,讓他的拳勢驟然間發(fā)生了變化,呼嘯中竟有龍虎之音。
就在于新祖要將拳頭力量全部灌進王閻胸腔內(nèi)的時候,馬上察覺到不對,臉色猛然一變,立即收拳后撤。
然而這時長刀當(dāng)頭劈下,勢如破竹。
于新祖往后一掠再掠,瞬間退出數(shù)丈之外,低頭一看,胸前被劃出一道幾乎見骨的刀傷。
剛才突然收拳,是因為拳頭觸及王閻胸膛,不僅沒有觸碰到實物,拳勢也沒有開碑裂石的勢頭,反而像入陷進泥濘行動不便一樣。
要不是收拳及時,雙拳極有可能無法收回,王閻這一刀就不僅給他留下一道傷口,而是給他開膛破肚了。
于新祖嚇出了一身冷汗,目光銳利盯著王閻道:“真陰險。”
他以為王閻能殺嚴嶸,純粹依靠強蠻的肉身,硬抗嚴嶸的攻擊,趁機斬斷嚴嶸一臂,十足十的莽夫打法。
沒想到王閻并非只懂得莽干,事實上對真元的控制比他還要更加的收放自如,真元外放時不走剛猛霸烈之道,反而在體表形成一層粘稠如漿糊的氣層。
王閻抽刀之后毫不猶豫連劈兩刀,最后一刀還傷到了于新祖,如此不顧后果的行為,不僅讓于新祖出乎意料,更是震驚了孫道義和余樂等人。
他們都以為王閻攔下于新祖,不過是為了在他們面前裝腔作勢一翻,以維護臉面而已,最終仍是無法救下徐長春,任由于新祖把人帶走。
可王閻沒有,只說了一句放人,在于新祖拒絕后,毫無拖泥帶水拔刀就砍。
去你的煉氣四層,去你的宗規(guī)。
一刀傷及于新祖之后,王閻并沒有就此停手,而是緊接著再次提刀前掠,第三刀繼續(xù)劈下。
于新祖實力比嚴嶸強不少,換了半個月之前,王閻別說傷及對方,估計連出刀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對方雙拳砸爛胸膛。
可經(jīng)過這半個月在朝天峰下的瀑布練刀,不僅千浪刀法日趨熟練,對真元的運用也越來越得心應(yīng)手。
想在瀑布上連續(xù)劈刀一百次,體內(nèi)真元就得連綿不絕源源送入長刀中,不能有絲毫的斷開與滯緩,否則就會前功盡棄。
更關(guān)鍵的是,除了不斷劈刀之外,前后兩刀的首尾呼應(yīng)還要拿捏得恰到好處,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若有絲毫的偏差,就無法發(fā)揮出千浪刀法應(yīng)有的威力。
王閻這半個月的苦練,提升的何止是刀法。
于新祖從一開始就沒有大意,可還是因為不夠重視,結(jié)果剛交手就受了不輕的傷,見王閻第三刀繼續(xù)劈來,當(dāng)即大怒道:“王閻,你找死?!?p> 剛剛不過大意之下落了下風(fēng)而已,真當(dāng)我雙拳是繡花枕頭?
于新祖體內(nèi)真元瘋狂涌到雙拳,臂環(huán)更是閃出一抹光芒,空氣在他雙拳攪動動,被撕裂繼而形成一股龐大力量,隔著數(shù)米之前撞向王閻胸膛。
后者目光清冽,對可以炸爛心口的拳勁視而不見,長刀劈在無形的拳勁上,略微停滯了片刻,即將拳勁一分為二。
王閻從被劈成兩半的拳勁中間一掠而過,第四刀繼續(xù)劈下。
千浪刀法第四刀,刀刀銜接,第四刀的威力雖不如四刀疊加,卻也不輸前三刀疊加。
于新祖比嚴嶸要早幾年入門,修煉時間更長,自然看得出王閻一刀接一刀的刀法,以及逐刀增加的刀勢,會讓自己陷入越來越無法抵擋的局勢。
可他已經(jīng)失了先機,讓王閻連續(xù)幾刀將刀勢蓄起,想再阻攔已經(jīng)無能為力,更別想著反傷王閻。
第四刀劈在于新祖雙臂的臂環(huán)上,幾乎將臂環(huán)劈斷,溢出的刀氣更是上其雙臂傷痕累累鮮血淋漓。
于新祖踉蹌后退,不等他站穩(wěn)身形,王閻如鬼魅般來到他身前,第五刀挾勢而出。
于新祖滿臉驚恐,大聲喊道:“朱師兄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