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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殘思八年待

番外五 平淡欣喜

四面殘思八年待 復(fù)思淺 6086 2020-10-27 07:23:00

  1

  那一日,一身胭脂色著裝的女子在月鎮(zhèn)街口那里站了許久,她似乎快不認識這里了,這里變得荒涼了許多。但小時,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棟大宅子仍然在那里,連修葺都未改。

  女子站在宅門口,她彷徨了許久,才去敲了敲門,過了一久,才有人來開。門開了后,一股酒味撲鼻而來。

  男子喝了許多酒,衣衫不整,他一心一意想要興復(fù)月鎮(zhèn),恢復(fù)月鎮(zhèn)往日的容貌。月鎮(zhèn)破敗,眾人散去,他卻不愿走。

  他記得,小時有一個玩伴,他與那姑娘曾年少嬉戲,互許終生。他家只有一個老爺子,是鎮(zhèn)上的大人物,年輕時當兵,一力守了月鎮(zhèn)及周邊幾個小鎮(zhèn)的平安,當今皇帝賜了一座大宅子給他安享晚年。

  不想八年前戰(zhàn)亂之災(zāi),禍及月鎮(zhèn),為保月鎮(zhèn)平安,老頭終是拿著刀槍站在城外守護,最后力竭而亡。從此后,月鎮(zhèn)仿佛無了主心骨,京城動蕩,哪還顧得這一個小小的月鎮(zhèn),人們四散而逃。

  那姑娘被父母拖走,走前那姑娘對他說:“尹堯之,跟我一起走吧。”那是他們都是十三歲,他毅然決然的搖頭道:“你走,你在外一定要過的很好,我也會把月鎮(zhèn)變得很好,那時你再回來?!?p>  尹堯之為了這一個承諾,后沈言找他們合作,他一口答應(yīng)了。

  哪怕這個合作,是販賣人口。

  他麻木了,他也慢慢有了些積蓄,將月鎮(zhèn)各處都進行了修葺,但唯獨沒有修葺自己的宅子,他不知道為什么,仿佛在守著他的老頭子,守著月鎮(zhèn),等著女孩回來。

  后來,女子在外真的闖出了名堂,他也知曉了,他聽說,京城有一出色的樓閣,喚環(huán)采閣。那里有一個出色的掌事,名喚挽歌。

  尹堯之依舊重復(fù)著他的任務(wù),將人送去各地,大小酒館閣樓,如若有優(yōu)秀的,就告知沈言手下的蕙纕,為他們所用。

  直到有三個人來到了月鎮(zhèn),兩個女子一個男子。

  來的人說,他們身份似乎不普通,身上所帶財物很多,且都不是平常百姓之物。他喚了每個人過來,第一個男子,看上去是個柔弱書生,一雙眼睛直直地瞪著他,一副什么都不能使他低頭的樣子。

  看到這個人的樣子,他就有些煩躁,他想起來最初的他,最初的尹堯之,也未曾想過,今日會做著這個生意。第二個女子,看上去就像是大戶人家的閨秀,明顯被嚇到了,但仍逞能,身體在發(fā)抖,言語仍有幾分氣勢。

  他本想著,不過是幾個富家子女罷了。

  直到第三個女子上來,他竟看不懂她,她表現(xiàn)的害怕,但那雙眼睛卻出賣了她。她在四處觀察,也在留意他。

  到了后來這個女子來翻看賬本,說了幾個主意,他便知曉,這個女子是有主意的。他本想像往常一般上報給沈言,但這個女子說,她有方法能使月鎮(zhèn)復(fù)興。

  他心動了。

  所以他將這女子藏了起來,他不打算上報。他做膩了人口生意,也知曉與他做生意的沈言是個怎樣危險的人,如若沈言輸了,他不能讓月鎮(zhèn)陪葬。

  他要自己想辦法。

  不想等她再召那女子時,換成了與她一起的另一個女子。他怒了,不想女子拿出那女子留的紙條,他細細看了,聽聞他們還留有一張紙條,只得作罷。那女子逃了,她會不會認識什么厲害人物,為救余下的這兩人,威脅月鎮(zhèn)。

  過了數(shù)日,他來拿最后一張紙條,計劃好了要殺死二人,永絕后患,等那女子找來,便死不承認。不想男子忽察覺到什么,擋在女子的身前,左肩挨了一刀。女子站起身來,道出自己的身份。

  尹堯之未想過,眼前的男子女子,是當朝的公主和駙馬。

  公主說,倘若上報朝廷,會力圖復(fù)興月鎮(zhèn),有了朝廷的幫助,不必像如今一般遮遮掩掩。

  尹堯之左思右想,還是上報給了沈言。

  消息才去,也收到了沈言的消息,給了一幅畫像,問有沒有見過此女。沈言要尋的女子,正是逃掉的女子。

  不想第二日沈言親自來了,他細細詢問了畫上女子的去處,便匆匆離去。離去后,他說,你好生照顧公主駙馬,不要說我來過,通知當朝七皇子,等他到了,這些年的事情你都一力推給我,他會幫你。

  尹堯之第一次見沈言,他鎮(zhèn)定自如,仿佛凡事都在他的計劃之中,最后一次見他,便是此時,他依舊如初,只是步伐急了許多。

  尹堯之等來了七皇子沈若,帶走了公主駙馬,他如沈言所說將所做之事全部推給了沈言,未想沈若道:“那便罰你一輩子待在月鎮(zhèn)。”而后便離去了。

  尹堯之等了數(shù)十日,未見有人來,他遣散了坊里原先在的人,也有些愿意留下來的。他終是失敗了。

  等過完了年,他像往日一般爛醉,只聽得幾聲敲門聲,他前去開門,見到一身胭脂色的女子,見了他,女子忽然熱淚盈眶,他似乎認識她。

  女子緩緩道:“尹堯之,我是挽歌,我回來了?!?p>  尹堯之愣了愣,酒杯落在地上碎落,他聽挽歌道:“我回來了,往后的月鎮(zhèn),我們一起守護。”

  尹堯之的眼睛模糊了,不知是喝了酒,還是太激動,他全身都滾燙。他似乎看到了十幾年前,老爺子在庭院揮舞著刀槍,而后抱起他道:“堯之,你長大了,要與我一同守護月鎮(zhèn)!”

  月鎮(zhèn)慢慢變好了。沈若找來的行商坐商,挽歌認識的人脈,還有…沈言喚蕙纕送的一些貨物,月鎮(zhèn)過了月余,似乎真的…一切都慢慢好了起來。

  2

  京城的一處府邸庭院里,男子扶著女子,看著庭院里偶然飛過的鳥兒。

  上官晏覺得,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不錯。他是什么時候想通的?仔細思考了會兒,他應(yīng)是那日再次見到竹城的時候,他想通了。

  那日父親說要見個人,說雖是個女子,但是她是七皇子看重的人,一切都要配合七皇子。他不知道是誰,等他與父親坐在廳堂內(nèi),才見一女子緩緩走來。那女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忽然見到他們,愣了愣,他認出了,是竹城,縱使少了額間的標記,不是濃妝,但眉眼仍可清晰認出。

  上官晏竟一時不知如何面對她,他只得狠狠看著她,他一生流連各處煙花場所,未想過停留,對于她,他也只是一時興趣。但無論是唐染,還是他的父親,他都覺得自己被狠狠擺了一道。

  他不愿像他大哥上官昭一樣,聽從父親的意愿,一生輔佐朝廷,做一個人人贊頌的男子。他討厭極了他的父親那樣虛偽的官場面孔,他記得,他的母親是個妾室,每日等著他父親來,可他父親卻只會將氣撒在母親身上,而后轉(zhuǎn)臉便是這幅面孔。

  他看見竹城在問一個叫陸離的人,他忽然想起,這個名字,似乎聽七皇子和他的父親大哥提起過。

  而后,他便見到大哥背著那個叫陸離的男子上前來,竹城忙上前去,說了幾句,正欲離去,便見七皇子進來府內(nèi)。

  他看見竹城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

  不知道為何,他立即喚了丫鬟叫唐染過來。果不其然,七皇子開始問竹城的事情,而眼前的竹城,并不想承認??雌饋?,似乎是七皇子想要帶回竹城,正以陸離相威脅。

  在關(guān)鍵時刻,他見唐染捧著肚子,小跑過來,她見了竹城愣了愣,而后朝自己說她腹痛。他見唐染臉色不是很好,她的肚子已經(jīng)有些顯現(xiàn)了,來的路上也沒有伺候的人,自唐染進府,從新婚之夜到現(xiàn)在,他都極少去看望她。

  偶爾都是隨大夫一起去,什么話都不說,便離去。他一直介意著,覺得是她與竹城一同策劃了一個陷阱,等著他向里鉆。

  如今見她,他正欲問候,忽聽父親斥責,他才想到,唐染在府上是有多么不易。她未曾抱怨過,只靜靜待在自己的房內(nèi)。

  他想起了正事,便與她說,殿下正說竹城的事情。她反應(yīng)也極快,恐也是有心幫竹城,只說眼前的女子極像,但不是竹城。話音剛落,他便見父親和七皇子一些不滿的眼神。

  他下意識護住身邊顫抖的人,又聽七皇子說了些話,而后竹城的臉色漸漸變白,她上前去與大哥說照顧好陸離,遞了些銀子。

  她是自己承認了竹城的身份,決意要與七皇子走了。

  竹城離去之前,未想她走過來,先與唐染說了句保重,而后感謝他,喚他好好照顧唐染,便轉(zhuǎn)身離去。

  他想說些什么,這些日子多少抱怨的話,都看著她孤凄的背影與方才難受的臉色,都哽咽住了。

  他一直覺得,自己的這些變化,是眼前這個逐漸遠去的女子帶來的,他不愿承認自己的改變,不愿承認自己中了一個女子的圈套??伤K于明白了,她也是身不由己,她也身在這偌大的棋局中,無法抽身。

  伴隨著父親的責罵聲,他頭一次緊緊摟著身旁的唐染,回了她的房間,才回去,他便喚人將唐染的住處挪到和他一處,并遣了一些人照顧她。

  唐染看到上官晏這幅樣子,覺得自己曾經(jīng)的賭局,似乎在最后,有了一個好的結(jié)局。

  3

  環(huán)采閣難得有今日那樣熱鬧的時候,正好借了過年的氣氛。這是環(huán)采閣內(nèi)第一次舉辦親事,且閣主親自來參加,更是盛大的喜事。

  金蘭在隔間化著妝,她有些慌張,問竹城去了哪里,有沒有到了。丫鬟回應(yīng)她竹城在與掌事挽歌商議什么事情,金蘭松了口氣,之前她知曉挽歌要離開的事情,她本想第一時間告知竹城,但江吟勸說她暫時不要說。

  自閣主親自送了他們宅子金銀,且似是像媒人一樣將環(huán)采閣借給他們,還吩咐挽歌好好操辦,他們便知道這個閣主的特別之處。

  江吟曾與金蘭說過,閣主待竹城不同,他賞識竹城,但各種情感,絕對在這之上。但竹城如今的處境不易,別再將一些事情告知于她徒增煩惱,這個事情,挽歌未說,我們身為局外人,更不能明說。

  金蘭憋了許久,但記著江吟的話,縱使神情不對勁,但也未說出口一個字。

  江吟先去不知大堂了,新娘子要打扮許久,他就不必了。若是他們二人都在房間里忙著打扮,等閣主來了,只會認為是禮數(shù)不周。他們此時已代表著竹城一方,若是禮數(shù)不全,則會令竹城更加難堪。

  等來拜堂的時候,金蘭紅蓋頭掀了,才見竹城在找位置,她將竹城拖在閣主的另一個主位上坐下,見閣主未有反應(yīng),才繼續(xù)跪下。

  聽江吟說過的,他們先拜了閣主,也就是當今的七皇子。見七皇子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又拜向竹城,江吟與金蘭是真的感激竹城。

  金蘭還記得自己來到環(huán)采閣,全然未想太多,自己的人生已經(jīng)很糟糕了,她無心再思慮其他的,只要能活過每一日的光陰,便是極好的。

  后來她覺得竹城有趣又聰明,興許跟著竹城能活得更好些,她更加欣喜了。不想看起來笑意盈盈的竹城,實則有著許多心事,無奈她什么都幫不上忙。

  直到她遇見了江吟,她跳舞是三個中最不好的,唱歌也是,因此她一開始便拜托江吟陪她練習,后來得知二人身世相仿,竟生出彼此相惜的意味。江吟是個有才賦的男子,熱衷于音律,金蘭雖不懂,但二人作伴,也頗有趣味。

  狀元宴會那日,她知曉竹城要走了,江吟也知曉,二人未說過什么,但當日混亂,未有人顧得竹城,他們也幫了不少的忙制造混亂,她暗暗期許竹城能夠順利走掉。

  第二日閣主尋人,他們才得知閣主身份是當朝七皇子,他們和挽歌一同被叫去房內(nèi),見挽歌被閣主手下的侍衛(wèi)宣布去除職位。七皇子早知曉了他們的計劃,只是那日碰巧有人攻船,未顧得上竹城。

  閣主對金蘭和江吟說,你們的感情,我也知曉,既如今人已走了,那你們也可以走了。

  后來聽聞閣主帶走了那個與竹城十分相像的女子回府,金蘭和江吟無處可去,也為了幫挽歌留在了環(huán)采閣。不過十幾日未到,七皇子便回來了,他只說,等竹城回來的時候,便是你們的婚期。

  金蘭不懂閣主的意思,江吟大約猜到了些許,與金蘭說:“想是竹城這次有麻煩了,我想閣主應(yīng)是有把握將竹城帶回來。”

  未想到,金蘭真的見到竹城了,她為見到竹城而開心,但又不好問什么。她將自己制好的香囊送于竹城,這段時間,她發(fā)現(xiàn)她對制香很感興趣,果不其然,在江吟的陪伴下,她尋到了自己制香的天賦和樂趣。

  她將自己調(diào)制的,隨時間流逝而愈發(fā)濃郁的香料獨特香料給竹城。

  不想,過幾日,竹城說自己丟失了香囊。她未在意,正打算重新配置新的香囊,配置好了后,一日正見九皇子沈玉書在環(huán)采閣內(nèi),似乎是買了什么東西要回去,她正想托九皇子帶給竹城。

  才走近九皇子,不想便聞見了自己制得香的味道。

  她愣住了,甚至忘了叫住九皇子。

  許久,江吟才叫住她,她回過神,將事情原委與江吟說。江吟聽了也有些訝異道:“你確定你沒有聞錯?你做了幾日的香,會不會混淆了?”金蘭堅定地搖頭,說自己堅決不會聞錯。

  江吟不想將事情復(fù)雜化,只安慰金蘭道,或是九皇子拾撿到香囊,不知是誰的,只得先佩戴著。金蘭還說要去提醒九皇子,被江吟勸阻,江吟說,無論九皇子知曉與否,他留著香囊自是有他的打算,若是你冒失去說,只會讓九皇子尷尬。

  金蘭又忍下了一樁事。

  直至后面聽聞九皇子出征了,金蘭才放下心來,她找了人將香囊轉(zhuǎn)送給竹城,而后想到與九皇子一種味道,又覺得不妥。

  這件事就終是作罷了。

  金蘭在宅子里,聽著江吟撫琴,總會想起這些迷糊事。

  4

  皇宮殿內(nèi),二人身穿喜服,他們正是最后一次穿這般正式的喜服了吧。他們一步步走向殿上,幸得有皇帝的許可,他們將要離開京城,前往一個小城生活了。

  他們此刻歡欣,經(jīng)歷了那么多后,才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是最重要的。

  許多年后,他們會無比慶幸自己的決定。

  末生向皇帝和皇后叩拜,許諾自己會永生照顧好公主安溪,他將會去一個水鄉(xiāng)做府官,皇上賜了他們一座不小的宅子。

  他還記得,那個晚上,顧姑娘將他轉(zhuǎn)過身子道:“末生,往后的路轉(zhuǎn)過身去走吧?!蹦侨赵律凉?,月光打在角落他們就寢那間屋子的窗欄上,他似乎想起了那個趴在窗欄上眉眼彎彎的女子,似乎想起了那個照顧他給他吃食的女子,似乎想起了,那個表面叫他呆子,實則對他照顧有加的女子。

  他曾覺得宮弧救下二人,仙境里的生活,就是現(xiàn)實。

  他快忘了,現(xiàn)實是什么樣子,他順著宮弧的交代,一直幫著顧姑娘,在她答應(yīng)去小鎮(zhèn)生活時,他十分欣喜,以為回到了那段日子。他愛的,不是顧姑娘,只是那段平淡欣喜的時光,只是那段望著山崖邊坐著的身穿月白色衣裳的女子的歲月。

  在顧姑娘點醒他后,他還是無法面對,無法給安溪一個確切的回應(yīng)。

  但當月鎮(zhèn)主事的劍砍向安溪時,他的思緒放空的同時,他的身子已為安溪當下了劍鋒,他望著這女子的焦急的眉眼,覺得給了她最好的回應(yīng)。

  安溪小時受盡了萬千寵愛,不過好在兩位哥哥寵愛她的同時,沒有慣著她,教會了她許多東西。比起一直嚴肅的七哥,她更喜歡一直溫和的三哥哥,三哥哥自小便抱著她說,我們安溪笑著是最好看的。

  后來叛亂之災(zāi),她在未見過三哥哥,也很少見到七哥。

  她變成了孤身一人。

  直至圣旨一下,隨著狀元的選舉,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成為了她的駙馬。她想去看一看,見到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在池塘邊,一遍遍練習著待會兒面圣的話語。從那時候起,安溪便覺得末生是個呆子。

  末生對著官臣,對著皇帝,對著所有人都是一副恭敬怯懦的模樣,出乎她意料的是,在皇帝正式下旨賜婚時,他雖嚇得顫抖,卻依然正聲說,他不能娶公主。

  安溪一直不知道緣故,直到她偷偷跟去狀元宴會,正巧碰到戰(zhàn)亂,她被誤拐調(diào)入河內(nèi),等自己清醒了,已身處一間客棧。她聽到末生與一個女子,正商量著一同去一個小鎮(zhèn)生活。

  原來,那個女子,便是他的緣故。

  她對那個女子,產(chǎn)生了莫名的敵意。直到月鎮(zhèn)變故一生,她眼見那個女子大不了她幾歲,卻還是不言抱怨,一直護住她與末生,凡事以她為先。后來她才明白,原來這個女子,是喜歡三哥哥。

  那個夜晚,月色正濃,月光剛巧照射在她的枕邊,她將那女子與末生的言語,盡數(shù)聽了進去。她知道,這個叫易青綰的女子,看穿了她的心思,她叫末生,該轉(zhuǎn)身了。

  月鎮(zhèn)的歲月,讓她受盡苦楚,也知曉自己此前的年月來之不易。她信任這個女子,也心疼她,她想要鼓起勇氣出去,說不定以她的公主身份到了哪里,都會有一線生機。

  不料她被打昏后,醒來從末生那里得知,易青綰已經(jīng)走了。

  他們按照易青綰留下的計劃依計行事,不想還是沒有撐到她回來。那個主事發(fā)了怒,想要殺了他們。她見那劍鋒朝他揮來,竟一時失了神。等回過神來,一道身影已經(jīng)擋住了劍鋒,撲向了她的懷里。

  他轉(zhuǎn)身了,他還是看到了她。

  回了京城,她收到了三哥哥的密信,說明易青綰已無礙,她與末生說明,兩人都放下心來。經(jīng)此一事,他們決意遠離京城,去一個小鎮(zhèn)生活,這是易姐姐曾經(jīng)想的,也是末生一直想要的,更是她,如今想去的。

  這些平淡欣喜,都成為生命中絢爛的光景,照亮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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