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談婚論嫁
薄老夫人十分熱絡(luò)地拉著蕭嵐的手,臉上是很隨和的笑,讓管家把蕭嵐手上的行李拿走。
“來了薄家就不要拘謹,這兒以后就是你的家?!?p> 蕭嵐乖巧地點頭,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果然是大家族的地方,跟著薄老夫人走了進去。
她看了一眼客廳,沒見著薄紓凌的人影,秀眉輕輕一皺,不由得出聲問道:“奶奶,紓凌呢?”
薄老夫人安排她今天就入住薄家,薄紓凌沒道理不出院回薄家住的,而且,他已經(jīng)出院了。
就算他再不待見她,有薄老夫人壓著鎮(zhèn)著,薄紓凌也只能把話都吞進肚子里,還是得對薄老夫人的話言聽計從。
可她一來就沒看見他,難道他是在刻意躲著她?
薄老夫人笑著開口,知曉蕭嵐的心思,道:“紓凌這孩子剛辦理出院手續(xù)沒多久,我讓醫(yī)生再好好檢查一下他的身體。你放心,他會回來的?!?p> 一想到薄紓凌那副冥頑不化的模樣,她也只能盡力撮合,她還得費心費力地為這個孫子操持好一切。
眼下只有蕭嵐與薄紓凌的血型骨髓匹配,再不把人留在薄家,要是日后出了點什么意外,難不成想讓她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薄老夫人面上笑得隨和,那雙眸子里掠過一絲暗芒。
最后那句話聽在蕭嵐心里,生了另外的含義。
薄紓凌會回來的……
至于他是不是自愿回來的倒顯得不那么重要了。
薄老夫人拉著蕭嵐坐在沙發(fā)上,她笑著說,“蕭嵐啊,奶奶心里就盼著紓凌好,你以后可要照顧好他?!?p> 她微笑頷首,“奶奶,你這話說得客氣了,照顧紓凌是我應(yīng)該做的,也清楚自己的本分和身份?!?p> 都是聰明人,薄老夫人現(xiàn)在對她這么客氣雙方都有自己需要利用的,襯對方的意就行了。
一聽到她說這話,薄老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為人不驕不躁,關(guān)鍵是“聰明”。
她喜歡和聰明的人打交道。
蕭嵐不動聲色地揣摩薄老夫人的表情,見她臉上閃過一絲疲憊,就立馬站起了身來。
“奶奶,紓凌現(xiàn)在也還沒回來,不如我給您捏捏肩吧?您這個年紀要多活絡(luò)活絡(luò)筋骨,身體硬朗了,紓凌也能放心不是?”
說著,蕭嵐的一雙蔥白玉手就從后面攀上了薄老夫人的肩膀,開始按揉起來。
薄老夫人原本想開口拒絕的,可蕭嵐的力道不輕不重剛剛好,倒讓她渾身上下舒暢了起來。
“還是你懂事,這手法倒像專業(yè)的,以前學(xué)過?”薄老夫人隨口一問,閉著眼睛享受。
蕭嵐手下微微一頓,話里聽不出來情緒波動,“我以前經(jīng)常幫我媽捏肩,這手法自然而然就熟稔了許多?!?p> 聽蕭嵐說到她那過世的母親,薄老夫人沒作聲,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逝者已矣,你入了薄家的門就是薄家的人,于情于理,只要你還是我薄家人,薄家人就護你一天?!?p> 這話無疑就是對蕭嵐莫大的認可了,有整個薄家為她撐腰,又能有誰敢欺負到她頭上來?
就算是葉家在薄家面前也不敢吭聲。
只要往高處爬,才不會被受欺負。
蕭嵐微微一笑,手下卻還沒停,一下一下地給薄老夫人捏著肩,眼神深邃。
她心里跟明鏡似的,清楚薄家?guī)淼谋幼o是用她的血液骨髓來作為交換的,她也慶幸她有這個“運氣”。
這樣就足夠了。
“好了,我也是想讓你好好待在紓凌身邊的?!北±戏蛉俗屗A讼聛?,“他這孩子倔,你得一步一步來,先了解他的生活習(xí)性,才好留在他身邊慢慢照顧他?!?p> 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這個道理蕭嵐不是不知道,薄老夫人看著蕭嵐不錯,順眼,她薄家不缺錢,不需要找什么門當戶對的女人。
要的就是干凈,聰明,識時務(wù)的女孩。
她看向薄老夫人,問出口,“奶奶,那我應(yīng)該怎么做?”
有薄老夫人在其中牽線,路會好走很多。
薄老夫人但笑不語,讓人去拿來了一本相冊,是記錄薄紓凌從小到大的相冊。
蕭嵐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不禁問道,“這些都是紓凌以前的照片?”
她看見相冊里大大小小的照片,一張一張都被貼起來,有獲獎時候舉著獎杯的薄紓凌,有棋手大賽中正在聚精會神下棋的薄紓凌,還有側(cè)對鏡頭露出笑容的薄紓凌……
蕭嵐一張一張照片看過去,眼里起了些變化,他這么閃閃發(fā)光的一個人,骨子里有傲氣,眼神里有鋒芒,是一位矜貴的貴公子。
“紓凌這孩子從小就天資聰穎,大大小小的獎杯拿到手軟。”薄老夫人眸光里帶上些驕傲,“他學(xué)什么都要比別人快,不管是還在上學(xué)時候的成績,還是大了之后的那些賽事,他都不曾讓我操過心?!?p> 蕭嵐能看到薄老夫人眼里的光,是打心底的為薄紓凌驕傲。
人人傳頌的薄少,圍棋天才少年,走到哪里都是焦點。
“只不過,他什么心事都藏著掖著,不和我這個老太婆說,我也上了年紀不懂年輕人的事情,薄紓凌身邊也沒幾個知心好友……”
話音微微帶了些嘆息,薄老夫人將目光轉(zhuǎn)向蕭嵐,“你會試著去了解他的,對嗎?”
面對薄老夫人的問話,蕭嵐微微頷首。
她當然會,只有坐穩(wěn)了這個位置,俘獲薄紓凌的心,她才能對付葉家。
之后薄老夫人就把薄紓凌的一些習(xí)慣都告訴她,兩人聊著聊著就過了一個多鐘頭,蕭嵐全都記在心里。
不得不說,薄紓凌還真是一個難伺候的主。
“奶奶……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蕭嵐有些緊張,嘴唇都抿緊了些。
“問吧?!?p> “我上次聽奶奶說,讓紓凌放下,奶奶的意思是,紓凌心里面住著一個人?”蕭嵐只是好奇,也想借著這個能不能讓薄紓凌試著接納她。
解鈴還需系鈴人,要是知道了薄紓凌心中的那個結(jié),對癥下藥豈不是輕松得多。
薄老夫人懂了蕭嵐的心思,遲遲沒有回答,眼神深遠,似乎是在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