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哈榭爾草原,江禾寧想按著自己的計劃實施,卻沒想到每次自己提出時都被覓甘三言兩語打發(fā)了,直到第四次覓甘說出了搪塞的話語江禾寧才知道,自己中計了。
那天晚上,江禾寧與覓甘密談。江禾寧對覓甘說:“你們可汗病危,而你的兩個哥哥現(xiàn)在正在爭奪皇位。我知道你們羌族人不會使計,可巧了中原人寫過幾本書是關(guān)于用兵、詭道的,不若我助你坐收漁翁之利,你放我回中原?”
覓甘沒說話,似在思量著江禾寧這建議的可信度。江禾寧繼續(xù)誘惑道:“聽聞你在族內(nèi)不受重視,你大哥二哥相爭都不把你放在眼里,不如你殺個回馬槍,也讓他們看看你不是軟柿子?嗯?”
覓甘手握緊了拳頭,額頭上暴起了青筋,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憶,江禾寧見狀放下心來,等著覓甘的回復(fù)。半響,覓甘點點頭。江禾寧伸出拳頭與覓甘碰了碰,說句“合作愉快”,轉(zhuǎn)身想著如何聯(lián)系哥哥,卻忽略了覓甘勾起的嘴角。
回憶結(jié)束,江禾寧有些著急,再想法子如何脫身。卻不料房外有些嘈雜聲,江禾寧走到門口,被兩名將士攔住,對方說的是羌族話,江禾寧比手畫腳的和他們雞同鴨講了半天,但還是溝通失敗。江禾寧沮喪的走回房間,不一會兒覓甘就帶人來了。
江禾寧連忙起身問道:“怎么了?我剛剛聽到外面有些動靜。”
覓甘淡定的坐下,身邊的侍女馬上倒一杯茶奉給他,他喝了一口說道:“不過是把一個尾巴抓了,跟了一路也有些厭了,剛巧他自己自投羅網(wǎng),那我也不好意思讓他跑了,你說是吧,初初?”
江禾寧一聽臉色一變:“你、你把表哥怎么了?”
覓甘彈彈袖子上的灰,抬眸溫柔的看著她:“擅闖皇子府,我自是把他關(guān)到水牢嚴加看管了。”
江禾寧頓時后悔,自己不應(yīng)該自作聰明,將別人當(dāng)傻子,現(xiàn)在不僅自己受困于人,還害的表哥也落入險境。江禾寧凝一凝神,沉聲道:“你想要什么?把我騙到這兒來,你到底要什么?”
覓甘笑得更燦爛:“不愧是江將軍的女兒,真是聰慧。我想要娶你做我的素嬋?!焙芏嗾Z言江禾寧都聽不懂,但因女兒心性,她知道各種語言中她認為浪漫的詞,碰巧素嬋她知道。在羌族話中,素嬋是指月亮,而羌族人也將自己的妻子稱作素嬋。
江禾寧下意識的拒絕,覓甘也沒氣惱,留下一句:“水牢寒氣重,你好好思考一下,看他能堅持多久。”便離開了。
覓甘走后,江禾寧坐在蠟燭前思索,她不知道水牢的位置,覓甘看她看得牢,她沒法出去,想必陳慕南那兒也被嚴加看守,自己沒有帶武器,路上采得草藥也只做出幾粒迷藥,根本逃不出覓甘的皇子府。看來自己只有先拖住覓甘,再想辦法。
第二日,江禾寧找到覓甘:“我答應(yīng)你,但是你要把他放了?!?p> 覓甘一臉醋意道:“你還真是心疼他,這么快就答應(yīng)了。要我放了他也行,不過得等到咱倆成了親之后再放他回京。我可以先將他安排在普通牢房里?!?p> 江禾寧知道覓甘一定知道自己這是緩兵之計,可也無他法,江禾寧不死心的問覓甘:“這個節(jié)骨眼上,你真的要放棄皇位只是娶我嗎?”
覓甘一臉惋惜的說道:“初初,下次算計人時還是先查清楚再動手,你只是知道我受冷落,卻不知道我為何受冷落,亦不知道我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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覓甘的回來似乎沒有掀起任何波浪,他在草原上沒有親信,只有邊關(guān)的十萬兵,但他這次只帶了幾個手下和一個女子便回來了,還說是回來成親的,兩位皇子更不在意他,尤其是二皇子,還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他“雜種就是雜種,眼里只有兒女情長,沒有絲毫骨氣?!币捀事牶笠膊簧鷼?,倒是近日已經(jīng)掌握了一些羌族語的江禾寧聽到覺得二皇子太過分了。
不過江禾寧倒是好奇為何二皇子會罵覓甘是雜種,覓甘說有些事兒我不知道,難道他的生母不是羌族人?江禾寧私底下曾偷偷打探,但是大家好像很忌諱這件事兒,江禾寧一點線索都沒得到,害怕打草驚蛇,江禾寧只得作罷。
在水牢關(guān)了一天陳慕南便被帶到普通牢房,他覺得有些蹊蹺,奈何比起江禾寧他對羌族語更是一竅不通,覓甘一直防著二人見面,陳慕南也不知外面如何,一開始還覺得有什么陷阱,漸漸的他發(fā)現(xiàn)只是將他囚禁在這,并未要對他做什么,他暗暗觀察發(fā)現(xiàn),雖然在普通牢房但守衛(wèi)卻絲毫不減少,想必還是有什么陰謀。
覓甘在選擇著婚期,這天二皇子上門,說是給弟弟送賀禮。這二皇子在爭位之際還如此悠哉,是因為草原上最強悍的兩個家族都是他這一派系的,于是他認為這皇位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只等現(xiàn)任可汗撒手他便可上位,于是他也放松下來,聽說這位三弟前些天家里進了賊人,他將賊人捉住但是只是派人嚴加看守卻遲遲沒有動靜,于是他有些好奇是什么人。這不,立馬上門來打探來了。
覓甘覺得這二皇子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難不成懷疑自己什么了?覓甘仔細思考,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破綻,于是將信將疑的將哥哥迎進來,卻不料哥哥真的只是送個禮喝了杯酒就走了。覓甘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忙著婚禮的事兒,于是將這事兒拋之腦后。
不曾想傍晚時手下來報,說陳慕南逃走了,看守他的人都被下了迷藥,是換班時被發(fā)現(xiàn)的。江禾寧一下午都被覓甘綁在身邊興致缺缺挑選禮服,這會兒才剛坐下吃點菜就聽到這消息,手下也沒避諱著江禾寧,直接說出懷疑是二皇子擄走的。
江禾寧聽到筷子都掉了,要說這羌族最出名的便是他們的彪悍兇狠,而這一特征在二皇子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二皇子兇悍的名聲都傳到京城來了。陳慕南在覓甘手里,江禾寧不擔(dān)心他會有事兒,可是如今被二皇子擄走了,江禾寧害怕他遭遇不測,連忙起身要走,被覓甘攔住。
覓甘問道:“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