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
南宋淡淡嗯了一聲,明顯不想再說話,但她還是解釋了一句:“不是扎穿,只是扎破。”
熊霖覺得這兩者沒有太大的一個區(qū)別。
他看著蘇依依,她到現(xiàn)在都還沒回過神來。
她乖乖的小祖宗,竟然這么血腥暴力?
……
南宋出校門,遇到了張超。
他左手包著紗布,站在校門口,看到南宋背著書包出來,張超微微勾唇。
朝她指了指。
南宋無視這個人,戴著耳機聽著歌就準備叫車走人。
卻讓從張超后面出來的龍肖堵住了。
龍肖已經(jīng)拆了紗布,只是傷口就這么裸露著,看著還是有些可怖。
他嘴里叼著一根煙,校服拉鏈拉開,里面穿這個背心,松松垮垮有些營養(yǎng)不良的感覺。
他單邊勾了唇角,說話流里流氣的,“喲,這么急著去哪?。俊?p> 他這段時間都沒有來找南宋,是因為上次那事本來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卻特么被京大的校領(lǐng)導(dǎo)查出來是自己為非作歹,才被人見義勇為破了頭。
人非但不能開除,還得后賞。
傳媒迫于壓力,罰他一周打掃學(xué)校操場。
特么的,學(xué)校那么大,十幾個操場,每天放學(xué)就去。
要不是他兄弟多,估計每天都得打掃到半夜。
這事,歸根結(jié)底,還是因為南宋這個逼。
要不是她,自己那天不僅能把人搜刮干凈,還不會被抓。
他沒想到,張超的仇人竟然是南宋。
天底下竟然還有這種好事。
今天張超跑來傳媒找自己,說愿意花重金請他收拾一個人。
因為被學(xué)校罰這事,驚動了他舅舅,被停了一個月零花錢,他正是缺錢的時候。
張超跑到龍肖身邊,伸出裹著紗布的手,說道:“就是她,只要你收拾了她,錢不是問題?!?p> 南宋不知道張超怎么和龍肖勾搭上的,她也沒興趣知道。
帶著耳機都能聽見這聒噪的聲音。
她取下耳機,慢悠悠張口:“呀,買兇?”
伸出細長的食指,指著龍肖,“就他?被我一腳差點干掉了牙。吶,后腦瓜子,上周才被我一板磚開了瓢。你確定要他收拾我?”
手指在龍肖腦袋上晃了晃,忍不住勾唇發(fā)笑。
張超瞥了眼,龍肖后腦勺確實有傷疤,才剛結(jié)痂。
今天被這女的扎破手,下手又快又狠,以她今天的狠厲,這話百分之九九就是真的。
龍肖見自己被下了臉,惱羞成怒,一拳就朝南宋干過去。
后者只是腳跟一轉(zhuǎn),龍肖一拳撲空,踉蹌了好幾步。
周圍引發(fā)了一場哄笑。
龍肖額頭青筋暴起,攥著拳頭狠狠朝南宋再撲過來。
南宋半瞇了眼,一副無奈又疲于應(yīng)付的架勢,卻在人沖過來之際,眸子一抬,一腳狠狠朝人胸口踹了過去。
哐當(dāng)一聲,撞上校門。
周圍看熱鬧的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畢竟誰也不會想到,看起來這么弱弱乖巧的女生,竟然發(fā)力出手這么狠。
龍肖直接一口鮮血噴出來,張超嚇得半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嘴里喃喃道:“殺,殺人了……”
南宋眼神輕飄飄瞥向地上的張超,開口嗓音軟軟甜甜的,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下次找人,找個高手,我不是什么隨隨便便的垃圾都有時間應(yīng)付的?!?p> 張超直接嚇得不敢說話,只有一個勁兒哆嗦。
這是在校門口打架鬧事,事情當(dāng)天就傳到了兩邊學(xué)校。
南宋在校門口等車,但是人大多,車子半天沒有空的。
她只能走一截,去空一點的地方等車。
至少還安靜。
走了一會,她發(fā)覺身后有人跟著自己。
她沒有小題大做,只是默默戴上了耳機,隨著音樂節(jié)點搖擺走路。
南宋慢慢拐彎,身后的人緊隨其后。
她藏在拐角處,一把揪住了對方衣領(lǐng),準備動手的時候,卻看到了對方黑白分明的眼睛。
清澈見底,又像是承載了滿天星河。
只是此刻,眼底有受驚的神色。
注意到對方穿著傳媒的校服,膚色冷白,清俊的臉龐染上紅暈。
戴著帽子,額前的碎發(fā)壓下,遮住了大半截眉毛。
一個一米八出頭的男生,此刻卻被一個女生揪住領(lǐng)子,還一副怕得要死的樣子。
看出對方?jīng)]有惡意,她松了手,忽然勾唇,“跟著我干嘛?”
男生壓低了帽檐,靠墻站著,似乎這樣就有了底氣。
“我……我是來……謝謝你……”
結(jié)結(jié)巴巴的,但是聲音卻很好聽。
柔柔的,有些低沉,就像緩緩淌過心尖的泉水,清澈又干凈。
南宋微微翹了唇角,嘴角的梨渦顯現(xiàn),“謝我?我認識你嗎?”
男生伸手搖擺,腦袋也跟著晃,模樣又逗又可愛。
南宋卻一眼瞥到了男生冷白的手腕上,系著一圈紅繩。
眼熟。
男生繼續(x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著,“沒……只……只是……很感謝你……上次幫我?!?p> 南宋偏頭:“???”
男生見面前乖乖好看的女孩子,皮膚極白,圓溜溜的大眼睛里寫滿了困惑,他就忍不住心跳加快。
“上周,你救我打了人?!?p> 南宋想起來了上周那個被欺負的男生,那時候縮在地上,只覺得弱小可憐,沒想到長得這么高,這么俊呢。
她忍不住生出一股挑逗的心態(tài),“所以,也是你給我送的素描本?”
想起那天在走廊看到的人,南宋猜測就是他。
果不其然——
男生羞澀地點頭,“就是,很……很感謝你。”
“不怕我?”南宋一聲輕笑,甜美里透著幾分嘲弄。
男生搖頭,帽子下的碎發(fā)輕甩。
南宋其實不太愿意跟不熟的人接觸,但這個男生莫名地會讓人覺得干凈心疼,下意識就想靠近。
柔柔弱弱的,看起來像個女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
男聲輕輕咬唇,手下意識摸了下脖子,“蕭子承。”
南宋哦了一聲點頭。
這時候一輛空車過來,南宋招手,回頭對蕭子承輕笑,“我回家了?!?p> 南宋上了出租車,就走了。
蕭子承站在原地,腦海里還是剛才那個穿著藍白校服的女孩,轉(zhuǎn)頭對自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