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她都想起來了
“云姑娘請問,奴婢知道的絕不欺瞞?!敝駷r保證道。
“你可知前皇后過去身上可曾有過什么貼身物件?”春晴試探道。
“貼身物件?”竹瀝回憶著。
她記得之前自家公主被皇上下令禁足在寢宮那段時間,公主確實交了一個玉佩給她。
還特意交代了她“竹瀝,此物一定要好好保管!”
有人想要那塊玉佩,放在她身上自然危險。
可若是交在一個不起眼的下人手中,暗中之人也拿她沒有絲毫辦法。
而那時,她去大牢里問話那兩個被抓的人后,確信了覃宛抒這個人已經(jīng)和過去的相比,早就不一樣了。
“公主當(dāng)初確實交給我一個貼身物件的……”
“你將它藏在了何處?”春晴追問道。
“在……不對,云姑娘怎知我家公主有那玉佩一事?”竹瀝突然反應(yīng)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差點被人套了話。
她明明昨日見到云姑娘,并非像恢復(fù)了記憶的樣子,可如今云姑娘怎會打聽這件事?
“哦……此事是皇上拜托我過來相問的,是皇上說要那玉佩有用,但又撇不下面子派人來問,所以便讓我過來打聽一下?!贝呵绯了及肷危忉尩?。
“不對,皇上若是真要那玉佩,更會命身邊人來鳳鸞宮取,你不是云姑娘?”竹瀝依舊不信,已經(jīng)猜出了什么。
春晴惱羞成怒,索性不再裝下去,從屏風(fēng)后走了出來。
“一個人太過于聰明可不好。竹瀝,你怎么還不懂這個道理了?”
“春晴?你怎么會在此處?”
“自然是奉主子的命,過來要東西……你廢話可真多!”春晴一閃而過,一把匕首便橫在竹瀝的脖頸處。
“你要動手便動手,我死都不可能告訴你玉佩在什么地方!”竹瀝不屑道。
“呵?是嗎?你就算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還不在乎云姑娘……哦,應(yīng)該是皇后娘娘的性命?”春晴陰笑道。
“你把我家公主怎么了?”竹瀝一驚,問道。
“主子早就猜出了她的身份,你說主子會將她怎么樣?”
“你要是識相一點,將玉佩的下落說出來,說不定主子會好好待她,否則……你應(yīng)該更清楚后果如何?!贝呵绯鲅跃娴?。
“我說,只要你們不傷害我家公主,我說出玉佩的下落便是?!敝駷r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
“玉佩在寢宮內(nèi)室床榻底下的暗格里,打開暗格只需移動挨著窗臺方向的那個燈盞便可打開?!?p> 若不是她曾經(jīng)暗潛進鳳鸞宮多次翻遍了也沒有找到玉佩,她又怎會費盡心思將竹瀝給引來這里?
春晴手上一個用力,匕首劃破了竹瀝的脖子,鮮血頓時直流。
隨后她換上了竹瀝的衣衫,帶著一模一樣的人皮面具,去了鳳鸞宮尋找玉佩。
春晴觸動機關(guān),床底下的暗格彈開,里面果然有一個小匣子。
匣子上了鎖,她掏出一根極細的銀針,撬開了鎖。
隨后拿起里面的玉佩,快速離開了此處。
云影殿內(nèi)。
“你別騙人,我怎么可能是皇后?”云梔否認道。
“呵,本宮為什么要騙你?”
“上次你都能算計人,誰知道你現(xiàn)在告訴我這些是存的什么心思?”她是絕對不會在同一地方摔倒。
“本宮之所以告訴你這些,只是不希望你再次被皇上蒙騙?!瘪鹗銦o辜應(yīng)道。
“什么叫再次欺騙?你有什么證據(jù)?”云梔依舊不信。
“那你可知?你當(dāng)初那一身的傷是敗誰所賜?”
“你是怎么知道的?”云梔一怔。為什么覃宛抒這么清楚自己的事?
“本宮當(dāng)然知道,因為你所遭受的一切,受的所有傷,都是皇上下令讓本宮這樣做的?!?p> “這怎么可能?皇上為什么要讓你這樣做?”
“為什么?當(dāng)然是你與熠王殿下有私情啊!你啊,還有了他的孩子呢,在皇上面前,你卻毅然護著那個孽種,哪怕是死,也不愿除掉腹中的孩子?!?p> “……”孩子?她有過孩子嗎?
“你方才不是問本宮,為什么再次欺騙了你嗎?”覃宛抒繼續(xù)補充道。
“因為皇上要利用你,去達成他自己的目的。想起來了嗎?”
腦海中的畫面一個接一個閃過,她捂住疼痛的頭,一臉痛苦。
她想起來了,都想起來了。覃宛抒沒有說錯,她真的是皇后。
哪有什么替身,她就是皇后,皇后就是她……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她艱難問道。
為什么?因為只有她能牽動蕭奕辭的情緒啊!
“皇后若是真想知道?不妨同我走一遭?”夜鶯試探道。
“去什么地方?”
“自然是了解真相……”話音剛落,春晴便奪門而入,一記砍暈了聶卿縈。
“主子,東西拿到了。”春晴回稟道。
“準備一下,是時候該將人送過去了?!?p> 神秘人當(dāng)真有本事,竟同時拿師兄和抒兒的性命威脅她將人帶過去。
不過眼下時機已經(jīng)到了,她也是時候該配合主人上演一場大戲了。
剛才早朝,高公公便低聲稟告道:“皇上,云姑娘的貼身婢女來了消息,說是覃貴妃突然召見了云姑娘?!?p> “什么?”蕭奕辭莽地站起身,趕往偏殿。
卻發(fā)現(xiàn)里面哪里還有她的身影,只見香桃來回踱步著。
“皇上,您可算來了,云姑娘被召去云影殿快一個時辰了,還不見回來,您快去看看云姑娘情況吧!”香桃一臉焦急道。
他連忙趕去云影殿,可里面竟無半個人的影子。
“朕問你們,貴妃和云姑娘人呢?”蕭奕辭怒聲問道。
“奴才不知啊,貴妃娘娘召了云姑娘過來,便下令讓奴才和其他人退下了?!毙√O(jiān)連忙解釋道。
“高禧,馬上命人隨朕一同出城尋人。”此刻她們應(yīng)該剛走不久。
他沒想到,那個女人會這么快突然動手。
幸好他在宮外埋了眼線一路跟著,至少可以沿路留下記號,這樣他也能有頭緒尋人。
此行絕不能打草驚蛇,所以暗線只是偷偷跟著,并未在她們出宮之時迅速阻止。
“另外,派人知會熠王,是時候該行動了?!笔掁绒o補充道。
“奴才遵旨?!?p> 聶卿縈再次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光線不大好的山洞里。
只見夜鶯早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行頭,一襲黑衣著身,手上拿著長劍立在一旁。
“人已經(jīng)帶過來了,按照約定,你是不是該放了我的人?”夜鶯冷聲問道。
神秘人轉(zhuǎn)過身來,冷聲提醒道:“好說,本座自然是要放人,只是你怕是還有一物未交出來?!?p> “你只要放了人,我自會將東西交出來。”交易之事,她怎么可能不為自己留下一些籌碼?
“啪啪!”兩聲,白虎帶著魅影從某處走了出來。
“至于那位姑娘,本座已經(jīng)命人將她轉(zhuǎn)移至鄔州?!鄙衩厝死渎暯忉尩?。
夜鶯剛將玉佩投了過去,外面便傳來了腳步聲。
“來人了,還不止一個……”夜鶯冷聲提醒道。
“你帶人牽制住他們,本座現(xiàn)在帶人過去?!鄙衩厝死渎暦愿懒司?,便示意白虎將人聶卿縈給扛著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夜鶯帶著人將整個山洞圍了起來,靜候著蕭奕辭帶人趕過來。
蕭奕辭帶著一群人順著暗衛(wèi)沿路的標(biāo)記很快找到了這個地方。
“她人在什么地方?”蕭奕辭冷聲問道。
“打過我,我便告訴你!”夜鶯絲毫沒有將他的話放在眼里。
隨后抽出長劍,攻了過去。
雙方很快混打在一起。
與此同時,聶卿縈被他們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前方不遠處,正有一扇石門,堅硬無比。
白虎給將她押了過去,只見神秘人拿出兩塊一模一樣的玉佩,分別放在兩個石孔處。
“……”雙玉?
這難道就是之前路娘和自己說的雙玉嗎?
這個人為什么會有和她一模一樣的玉佩?
“你到底是誰?”聶卿縈強行鎮(zhèn)定,問道。
“本座是誰?告訴你也無妨……”
“不過眼下本座還想得到你一件東西?!?p> “什么東西?”
只見他從袖口掏出一把匕首,劃開了幫著她手的麻繩。
“你的血……”說話之際,神秘人趁機劃破她的手掌。
鮮血頓時流得她一手都是。
聶卿縈眉眼一皺,沒想到被匕首割破手掌會這般痛。
她的手掌被白虎強行舉起來按在了石門的機關(guān)處。
“我的血能開這門?”聶卿縈竟問了出來。
“哼,玄陰一族的血自是有這個功能。”也不枉費他尋了那么久的玄陰后人。
玄陰一族,以打造各種機關(guān)為主。凡是他們經(jīng)手的機關(guān),只能用特殊的方法才能破除機關(guān)術(shù)。
他尋遍所有機關(guān)師,也沒有破除這個機關(guān)術(shù)。此后,他只能照著玄陰一族的法子,尋找特殊雙玉,以及玄陰后人,破除這道機關(guān)。
“玄陰?”什么東西?她活了這么多年來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滋啦”一聲,石門自動打開了。
“那里面是什么東西?”為什么要搞這么復(fù)雜的機關(guān),還要什么鬼玄陰一族的血。
她的母親究竟是何等厲害的人物,竟會是玄陰一族的人?她不會是玄陰一族最后的獨苗苗吧?
“我說你怎么話那么多?”白虎不樂意了,他自個兒都不敢在神秘人面前說這么多話。
這女人還敢問下去,不怕神秘人一個惱怒,抹了脖子嗎?
“你不怕本座殺了你?”神秘人寒氣更甚,突然問道。
聶卿縈咽了咽口水?!芭驴隙ㄊ桥?。不過你要真想殺我,剛才該直接抹了我脖子取血,就不會直割我手掌了。”
“帶她進來?!鄙衩厝瞬辉倮頃渎暦愿赖?。
“是?!卑谆?yīng)道。
閃閃發(fā)光的黃金差點亮瞎了她的眼。還有很多花花綠綠的珠寶……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可以撂成小山這么高的黃金啊。
一箱箱的,玄陰一族設(shè)個只有她才能打開的機關(guān),就為了這寶藏?
這些寶藏……不會連蕭奕辭他們就不知道吧?
隱藏得夠深?。?p> “前朝留下來的寶藏,馬上將會是本座的了。哈哈……”
“誒?”他為何要說馬上呢?
等等,他方才說了什么,前朝。這人莫不是前朝之人吧?
“我能否問問,您真的只是沖著寶藏來的嗎?”聶卿縈大著膽子問道。
“還真不是。寶藏是其一,本座真正的目的,是奪得夜宸江山。”
然后再復(fù)辟前朝,一統(tǒng)天下。
“你是前朝后裔?”聶卿縈頓時明白了什么。
“不愧是玄陰后人,這么快就猜出來了?!?p> “……”呵呵,可是她根本不通什么機關(guān)術(shù)啊,算哪門子玄陰后人?
“你不妨考慮一下,與本座合作,共謀天下?”
“忽悠人,你就是想利用我除掉心頭隱患?!彼痪褪强粗约菏鞘掁绒o的軟肋嗎,好用她來威脅蕭奕辭。
否則她真想不通,這人為何要留自己一命。
“你只猜對了一半?!彼€會用她去牽制另一個男人——檠國恒親王。
要想穩(wěn)穩(wěn)將夜宸拽緊在自己手上,他不得不多做打算。
檠國有吞并夜宸的心,可他正是了解宋錦恒那個男人,才會將聶卿縈這個籌碼握在自己手上。
僅僅有蠱人大軍在手還不夠,他手上只有分舵乃至冥閻閣總部的人手,而宋錦恒的大軍也不少。
他自然更傾向于少費兵卒,便能讓檠軍自動退兵。
雙方僵持不下,人手相當(dāng)。
蕭奕辭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他們只是在牽制自己,怕是心中盤算著更讓人驚駭之事。
夜鶯趁機投出幾個煙霧彈,一眨眼功夫,哪里還有他們的影子。
“皇上!”齊珉沖上前來,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