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他的失望,不是她
“你說什么?”蕭璟翎驚愕,已經(jīng)去伺候客人了。
不是說新進來的姑娘都得調(diào)教幾日嗎?
“公子要找人,也不能找青樓來吧?”這人一看衣品不凡,跟在這位公子身邊的姑娘,幾乎都是名門千金才是,怎么會到青樓來尋人?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人是來砸場子的。
“叱決,馬上派人上二樓,給本王一間間的挨著搜!”蕭璟翎冷聲命令道。
眼下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他耽擱一分,阿縈便多一分危險。
“嗨喲,還真來砸場子的……”老鴇子扶額,關鍵是這么多官兵,她還無可奈何,不敢反抗。
他娘的到底是哪個姑娘,和這些權貴扯上關系?
可是不對啊,那三位姑娘后臺背景自己了解得一清二楚,哪有什么后臺。她難道忽略了什么?
此時,羅般一身官服,走了進來。
“羅大人,什么風將您給吹來了?”老鴇子連忙換了一副嘴臉。
“本官自然是協(xié)助熠王殿下辦事的?!?p> “……”啥?
老鴇子錯愕不已,那人居然是皇城的人,哪位姑娘這么了得,能和這樣的人物扯上關系?
不是,她明明了解過那三人的背景的。一個走投無路,被人拐進了樓里;一個被自己的老爹給賣了;還有一個是其他地方送過來的。
可那位不就是一個鎮(zhèn)上普通女子嗎?這也不合常理啊?
老鴇子徹底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整得昏頭轉向……
此刻,房內(nèi)。
曲子優(yōu)柔婉轉,“錚”的一聲,琴聲戛然而止。
云梔卻沉浸在自己的曲子中暫時沒有反應回來。
“……”為何這曲子這般熟悉?
她在大腦中搜尋了很久,卻唯獨這一曲子,她印象是那般深刻。只是她記不得這首曲子名喚什么。
這時,一個男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男人顯然有些不大耐煩了:“這琴也彈完了,是不是該辦正事了?”
雖說這女人確實有點刷子,彈的琴也是不錯的,可他花這些錢可不止是來聽她彈小曲的。
云梔頓然起身,試探道:“我想告訴公子一個秘密,公子若是知道了,定不會再對我這樣的女子有想法了……”
男人狐疑:這女人又要耍什么花招?
他可不是錢老爺,有那么好忽悠!
男人快步前,逐步逼近她,挑釁道:“若是本公子不想知道這個秘密呢?”
云梔不禁往后退了幾步,連忙道:“公子一定要知道,其實我這張臉是假的,我長得很丑,這不過是一副皮囊罷了。”
“此話怎講?”男人頓足,故意問了一句。
“我這張臉皮,可是從活人身上剝下來的,公子確定要面對我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嗎?”云梔暗聲恐嚇道。
只要這男人敢信,一切都好說??伤龥]有料想到,這個男人竟不信自己說的半個字。
直接拽住了她的胳膊,惡笑道:“你當真以為本公子和那錢老爺一樣,蠢笨如豬,被三言兩語騙得昏頭轉向!”
云梔手臂頓時被捏得生疼,連忙掙扎道:“你要是不相信,我現(xiàn)在就可以將這張皮拿下來……”
可男人哪會聽她廢話,直接大力將她拉向床榻,將人死死摁在床榻上。
后背頓感痛意,云梔來不及反應,就被男人扼制住了雙手。
“少廢話,伺候好本公子才是正事……”話畢便俯身朝她壓過去。
他可沒有那么好忽悠。
“快放開我,放開我……”云梔怒聲道。
見她掙扎得厲害,激動制止道:“省點力氣,別叫喚得那么大聲!”
她越是掙扎,自己越是興奮得厲害。
熱氣打在她脖頸處,讓她很是厭惡。
“不要,放開我!”
男人絲毫沒有被影響到,極力撕扯著她的外衫……
外圍,蕭璟翎帶著人一間一間破門而入,連搜了好幾間,也沒有看見半個人影。
一間房里傳出了叫喊聲,蕭璟翎頓時神色一緊,朝著不遠處的那間廂房沖去。
“放開,混蛋,你走開……”可是無論自己如何用力,都掙不開對方的束縛。
香肩半露,男人越發(fā)得寸進尺。
云梔咬緊牙關,腳下一個用力,直接朝著男人的身下踹去。
男人臉色一變,身體一抽,直接起身躬著身子,罵咧道:“賤人,你敢踹本公子!”
要不是他方才躲了點,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釀成大禍了。
云梔得了空直接起身便要逃離,卻被男人給拽了回來。
“你還敢跑?”男人氣急敗壞,抬手便要賞她一個巴掌。他“小弟”都要被踹壞了,這女人還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跑?
敢讓他斷子絕孫,他今天定要這個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嘭”的一聲,房門被踹開了。
男人手臂突然一吃痛,慘不忍睹哇哇大叫。
原來是門外之人甩出一塊玉佩,直接打在了男人的手肘上。
“他娘的,哪個不長眼的膽敢在本公子面前撒野?”男人惱怒罵咧道。
云梔移眼過去,注視著門口站著的錦袍男子。
蕭璟翎頓時感覺到了失望,他方才以為那個呼叫的女子會是聶卿縈,不管是聲音,場面都是那般熟悉。
可為何這女子不是她……
云梔張口還未來得及道謝,蕭璟翎便頭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
外圍,老鴇見狀,連忙快步朝那處廂房走去。
卻恰好撞見了奪門而出的蕭璟翎。
蕭璟翎冷聲隨口警告了句:“你最好祈禱她沒事,否則…整個怡春樓也別想再開下去了!”
老鴇子一時沒有會懂他的意思,以為說的是這廂房里的那位女子,便在心中兜了個底。
見人朝更前面走去,老鴇子才進了廂房。結果便看見那男人一臉痛苦,躬著身子。
“他娘的,這賤人差點讓本公子斷子絕孫,你是不是得給本公子一個交代?”男人惱怒道。
“這……這,張公子,您說要怎么處置?”老鴇子悍言問道。
“呵,本公子要讓那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們樓里不是有最厲害的媚藥嗎?灌給她!”他今天就不相信了,還奈何不了一個女人。
“這……”老鴇子有些遲疑。
“怎么?銀子收得那么爽快,事情就辦不成了!”男人怒吼一句。
“怎么會?張公子給了銀子,自然要幫您將事情辦妥!”方才那個人分明沒有停下尋人的行為,所以那人口中說的不能動的人,應該不是云梔。
這姑娘早些時候就不聽話了,今日也是時候給她一個教訓了。讓她知道這怡春樓的規(guī)矩。
自己本來就因為云梔上次的糊弄損失了好幾百兩銀子了,絕對不能再有第二次。
老鴇子目光移向云梔,暗道:“云梔,這是你自找的?!?p> “來人,將云梔給抓?。 ?p> 云梔神色一緊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人給控制了手腳。
人前腳剛走,這老鴇子便帶人堵住了大門口,即使她想跑,又怎么跑得出去?
門外的兩個壯漢,她怎么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她被強迫摁在地上跪著。
一人從衣服里掏出了一個瓷瓶,就要強迫她吃下。
云梔極力閃躲,不滿道:“你們怎么可以如此卑鄙!”
“卑鄙?媽媽我可是按照怡春樓的規(guī)矩行事。還不快讓她服下!”老鴇子厲聲道。
云梔心頭一緊。她不能服下這東西,否則后果無法想象……
“慢著!”一個犀利的聲音傳了進來。
羅般一襲官袍,邁步而入。
“羅大人,您不是去幫著人做事嗎?怎么還……”老鴇子頓時錯愕。
羅般掃視了一眼云梔,隨口道:“此人可是熠王殿下方才救下的人,你們真不怕死,敢動她?”
“這……羅大人,方才那位也沒有表示要留下云梔???大人是不是誤會了什么?何況這人不是還在搜其他廂房嘛?”老鴇子不服氣了,反駁道。
“……”他會再次回來的……
“怎么?莫非熠王救下的人,你們有資格隨意決斷。還是說……你們不將熠王放在眼里?”羅般暗道。
老鴇子一聽連忙跪趴在地上,將責任推得一干二凈,道:“大人,奴家怎敢和熠王作對?都是那張公子指使的……”
“你……”張公子被氣得夠嗆,這還倒打一耙了?
“本官也不妨多提一句,此人便留給熠王殿下才是,說不定到時候把人伺候高興了,那賞銀不就有處可來了?”
順便還能彌補今日的損失才對。
老鴇子頓時會意,那皇城來的熠王,定然是個不缺錢的,說不定用云梔去討好那人,怡春樓還能大撈一筆。
羅般轉身離去之際,還特意看了云梔一眼。
似乎想要告訴她,可要感謝自己,救了她一命……
二層各間都尋了個遍,結果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聶卿縈半個身影。
蕭璟翎氣急敗壞,一拳砸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殿下……”叱決神色一緊。
為什么?為什么找不到她?
這時,羅般姍姍來遲。
拱手道:“殿下!”
蕭璟翎直接拽住了羅般的衣襟,冷聲問道:“你不是說她在這里嗎?人到底在那兒?”
“殿下無需那般激動,興許是手下人消息有誤,疏漏了什么也是有可能……”羅般出言解釋道。
畢竟他也是推測罷了,至于結果如何,還得看蕭璟翎自己能不能找到人了。
“羅般,你最好說的是真話!”話盡,蕭璟翎這才罷手。
這時,老鴇子屁顛屁顛走了過來。
輕聲問道:“不知公子可有找到想尋的人?”
“呵,你來得正好。本王再問你一遍,這兩日新進來的人是哪幾個?”
“這……方才公子搜查,不是都已經(jīng)見到了嘛?”老鴇子一時明白不過來。
是搜查了,可并沒有他想要找的人。所以,阿縈究竟在什么地方?
“公子沒在我樓中尋到人,說明您找的那人并不在樓中,說不定她人此刻安全著呢,公子又何必如此緊張?”老鴇子分析道。
“……”蕭璟翎心中一怔。
當初羅般告知自己的,不過是大致推測,說是可能在青樓,也許還有一部分原由,人興許并未落在這些地方的人手中。
阿縈聰明著,說不定中途便逃離了那些人的魔爪也是有可能的。
倒是自己一時情急,便忽略了這一點。
“既然人不在此處,本王便不必再留?!笔挱Z翎冷聲丟下這句話,作勢要離開。
“誒?公子,給您安排的姑娘已經(jīng)在房中候著了呢!”此刻就等著他過去,怎么就離開了。
他這一離開,自己還怎么賺錢?
“什么姑娘?”蕭璟翎一時明白不過來,問道。
“這……公子怎么給忘了,您方才不是救下了一位姑娘嗎?她啊,正好是這兩日新來的,還沒有接過一個正經(jīng)的客人,新鮮著呢。就是脾性有點大,公子待會兒見到她,可要注意著些才是?!崩哮d子善意提醒道。
“本王對你樓中的女人可不感興趣。”蕭璟翎冷道。
他還要去尋找聶卿縈的下落,怎么可能會去見一個煙花女子?
“可是公子方才不是救下了云梔嗎?那可不就代表公子看她合眼緣,才出手相救的?”
“胡說八道,本王何時對一個煙花女子合眼緣了?!笔挱Z翎毫不留情地反駁道。他方才不過只是覺得聲音尚熟,讓他不禁想起來過去自己也這樣從歹人手上救下的聶卿縈罷了。
可是看清那女子的長相,并非阿縈,他早就將方才的事拋之腦后了。
“可是羅大人是這樣吩咐奴家的,說是云梔是公子救下的,理應是公子的人了?!?p> 蕭璟翎瞥了后方的羅般一眼。不明白羅般什么時候愛管這些閑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