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發(fā)現(xiàn),謝夫人死了
“你且先下去,給太子妃盯緊了?!敝x皇后淡聲吩咐道。
“是!”檀香應聲,便出去了。
“蘇嬤嬤,把本宮的斗篷拿過來。”
“是!”
謝皇后站起身,朝掛著字畫的那處墻面走去。
隨即扭動一個燭臺,那面墻便朝一旁移去。
蘇嬤嬤將斗篷遞了過去?!澳锬?,一路小心。”
謝皇后接過斗篷,穿在身上,蓋上風帽,遮住了自己大半張臉。她輕微點了點頭。便朝暗道走去……
棠梨宮——喬貴人住處。
“主子,太子妃想見您?!币粚m女走進去稟告道。
“見本宮作甚,她一介太子妃,怎會與本宮套近乎?”喬貴人一席藍白色宮裝著身。性子比較傲慢,語氣微憤問道。
“奴婢不知。”
“罷了,本宮也不好這樣干晾著她,讓她進來吧?”
“是,奴婢告退!”
待聶卿縈進來后,喬貴人不好氣地問道:“不知太子妃來本宮這小宮內,有何貴干?”
“我只是有件事想問一問喬貴人,還希望喬貴人可以如實回答?!?p> “說說看?!?p> 一柱香時間后,聶卿縈從里面走了出來。
“如今可總算可以證實了,翦婕妤之所以會被打入冷宮,定是因皇后嫉妒?!?p> 喬貴人當時原話說的是:“太子妃有所不知,這皇后娘娘自從生下紫菀公主后,因為大出血,往后便不能再孕育子嗣了?!?p> “她肯定得自我著急了。不然的話,為什么我們這些位分連孩子都不配有,可不就是這個原因。”
聶卿縈還是有些不見解,道:“喬貴人可否再言說細致些?”
“皇上本就來我們這些位分低的后妃這兒,時間都寥寥無幾。再加上皇后有言在先,避子湯必服之?!?p> “只有居正一二品妃位的后妃,才配孕育皇上的子嗣。諸如四妃,便是如此……”
“哦,忘了說了,之前那死了的蓉妃也算其中一個。皇上遲遲少封正一二品妃位,是有原因的?!?p> “那皇上和太后娘娘不會嫌皇族子嗣單薄嗎?”聶卿縈不解地問道。
“哈哈哈……”喬貴人被她這句話問笑了?!澳憷蠈嵏嬖V本宮,太子殿下不會從來沒有和你說過幾十年前的事吧?”
“……”聶卿縈輕微一怔。
“哦?本宮忘了,你的身份還是?國的公主呢!也怪不得太子從未與你提起過。呵呵……”喬貴人掩著唇,笑道。
看來那先皇在世之時的七子相爭之事,并未同這個?國公主提起過呢!
“哎呀!也罷,此事本宮本不該多嘴的,若是說錯了話,太子妃還請多擔待。”
“穌兒,還不送送太子妃?”喬貴人吩咐道。
“是!”穌兒應聲,便走上前去:“太子妃,走吧!”
茉荷提醒道:“太子妃,奴婢只是想說,這趟渾水怕是很難淌過去了?!?p> “你可是話中有話?”聶卿縈聞聲問道。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不希望太子妃與皇后娘娘關系不和?!避院晒蛟诘厣?,連忙解釋道。
“……”她確實也考慮過,要為翦婕妤洗刷冤屈,就是在得罪謝皇后。
也許謝皇后本意并不在翦婕妤身上,而是想通過翦婕妤,光明正大地借刀殺人,除掉云妃的孩子。
云妃盛寵多時,謝皇后擔心她若是這一胎誕下小皇子,那么就對蕭璟翎產生了威脅。
所以便如此大費周章,趁著解決翦婕妤腹中孩子之事,同時除掉云妃的孩子。好一個一箭雙雕。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為何皇帝得知翦婕妤喝避子藥之事,會很生氣?難道是皇帝自己的自尊心在作鬼?
她搖了搖頭,不敢再往下想了。
她淡聲道:“你起來吧。”話盡,便朝前方走去。
謝夫人慢步走在小道上?!胺蛉?,夫人?”什香喚了兩聲,她才回過神來。
“怎么……”話還未盡,便瞧見遠處一個偷偷摸摸,帶著斗篷的人朝另一頭更偏僻的地方走去。
江漫腦中畫面一閃。
這斗篷,似曾相識……
那下擺的海棠花刺繡,是她曾經見過的。
就在皇后的寢宮,那屏風上搭著的,這還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她本以為謝皇后是個喜新厭舊之人,卻沒料想到,這斗篷可以留如此之久?
只是,她去的那個地方是整個皇宮最偏僻的地方,人自然也很少。謝瑜有什么理由非得喬裝成這個模樣去那里?
“夫人,您在看什么?”什香再次提醒道。
“什香,你好好在這里等著,我去去就回……”謝夫人朝她吩咐道。
“夫人,您要去何處,奴婢陪著您去?!?p> “不用了,你在這里等著吧!免得一會兒辭兒媳婦來這里看不著我,會擔心的?!苯托慕忉尩?。
“好。那夫人,您一定要快些回來?!笔蚕阕罱K應道。
江漫這才放心地朝那處走去,而什香只能遠遠地看著她消失不見……
一處久無人居的偏宮內。謝瑜推門而入。
隨后關上門,走上前去。
“皇后娘娘可真讓我好等吶!”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謝瑜轉過身來,看著來人道:“如今宮中不大太平,你不該如此約本宮一見?!?p> “熠王那里還沒有解決嗎?”來人問道。
“本宮如今還在想法子,讓他同意。”
“這事已經拖了如此久了,我還要等多久!”來人氣憤道。
“你一直數(shù)落本宮,怎不說說你那邊辦得怎么樣了?”謝瑜抬眸問道。
“瑜兒放心,籠絡人心之事,放心交給我,保證熠王日后不會有后顧之憂……”
“誰允許你如此稱呼本宮的?”謝瑜聲音冷了幾分。
外圍,江漫站在遠處盯著她進去一會兒后,才敢輕手輕腳走上前去。
附耳在墻,聽著里面的動靜……
里室,中年男人上前,道:“怎的?瑜兒為那狗皇帝孕育了兩個子嗣,還想著有朝一日與那狗皇帝……”
“你胡說什么!”來人還未說完,就被謝瑜給打斷了。
“好了,瑜兒不氣,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我?!眮砣死^她,安撫道。
“知道就好!”
“只可惜,你不能再為我孕育孩子了。”來人嘆了口氣,惋惜道。
“哼?你也不像缺孩子的人,你憂心個什么!”
來人擁她入懷,輕聲道:“我只想與你有一個我們共同的孩子?!?p> “嚴郎,本宮還能這樣喚你嗎?對不起,恐怕這輩子,本宮是給不了你了……”
沒錯,那個與謝瑜有著非比尋常關系之人,正是嚴宓。
“既然給不了,不如只看當下,你我已經好久不曾溫存一番了,是不是該有所補償?”嚴宓試探道。
說話之際,手便環(huán)在了謝瑜的腰間……
“可……這是在宮里,恐有不妥……”
“怕什么?到時候你我大事即成,還怕那狗皇帝?”
“嚴郎!”謝瑜還是不肯。
“住口,別多說了。”嚴宓顯然有些不耐煩了。直接打橫抱起謝瑜,朝床頭走去。
風帽落下,露出了那個令他如癡如醉的容顏……
在外聽里面動靜的江漫,險些驚掉了下巴。
那個嚴郎是誰?謝皇后又為何會與這個人在一起……
她的腦中冒出了一連串的問題。江漫想要輕步離開,將此事告訴給其他人。
她捂著自己的嘴,避免發(fā)出一點兒聲音??尚念^的慌張,讓她步子變得凌亂。
哪知在下梯子之時,剛好扭到了腳。
“啊……”江漫一吃痛,低呼了出來。聞言不對,連忙捂住自己的嘴,朝前方快步走去。
房內的二人突然聽見了動靜,連忙停下手邊的動作。
“不好……有人!”嚴宓起身,嚴肅地說了句,神色黯然了幾分。
“那怎么辦?”謝瑜心中緊了幾分,若是被他人知道了他們二人的事。她一直以來規(guī)劃了那么久,就全完了。
嚴宓替她攏了一下凌亂的衣衫,開口道:“放心,交給我?!?p> 隨后響指一打,不知從何處冒出一個人來。
那人一身太監(jiān)服飾,但從氣勢來看,卻是一個會武功之人。
“他……”謝瑜心中更慌了。
“瑜兒別怕,他是我養(yǎng)的死士,忠心耿耿,我們的事情不會再讓第四個人知道的。”
“去,解決了剛才那門外偷聽之人。”嚴宓冷聲吩咐道。
“是!”死士抱拳應聲,隨后飛身離開了。
“嚴郎,你那個死士真的可靠嗎?”如果真的可靠,他剛才一直藏在暗處,又怎么會察覺不到外面有人偷聽?
“瑜兒若是不放心,等他解決了那個偷聽之人,便把他滅口了?!?p> “嚴郎,本宮現(xiàn)在唯一能信的,就只有你了?!敝x瑜微微抬眸,看著面前之人。
江漫怕被人發(fā)現(xiàn),連忙朝前面跑,整個人都跑得氣喘吁吁的。
可她卻不知,早已經有人追上來了。
聶卿縈走在小道上,一直在回想喬貴人與自己說的那席話。
心中也一直在糾結,她到底是要替翦婕妤洗清冤屈,還是當做什么也發(fā)生過。
可她心中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能那么自私……
“太子妃,您還在糾結那件事嗎?”茉荷問道。
“嗯?!?p> “太子妃,眼下也不早了,謝夫人定是在宮門外等您都等急了。不如先出宮吧?”而且她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總感覺這里有些莫名其妙的偏僻。
“也好?!?p> 江漫一直跑,跑著跑著,便闖進了一個死胡同里……
她轉過身去,看著那個逐漸逼近她的人。
“不……不要過來!”江漫恐懼道。
太監(jiān)裝扮的死士滿臉兇神惡煞,逐漸逼近江漫。
江漫退無可退,緊靠在墻邊。
“不……不要過來!”她搖了搖頭道。
死士一個瞬移,便掐住了她的脖頸……
“呃……”江漫頓時喘不上氣來。
她使勁掙扎著,可卻毫無用處。
只能用這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死士。
“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該聽到不該聽的……”死士冷聲道。
本想快些了結此人,但卻被從胡同外路過的聶卿縈撞了個正著。
二人同時一怔。
姨母……
可自己眼下沒有暗針傍身,可如何是好?
但隨手一摸,便摸到了那把匕首。
她怕今日情況不妙,便帶了匕首過來。可她也不會武功,就算有了匕首,也沒有辦法解救謝夫人。
只能將匕首緊握在身后……
“??!”茉荷看見那被掐著的人是謝夫人,嚇得立馬大叫一聲。
死士察覺到不對勁,轉過身來,剛好對上她們二人的目光。
死士一個閃身,便飛了過去。
嚇得二人連連后退……
江漫得了空氣,連忙大口吸著氣,神色也松了幾分。但回過神來看向對面的場景,瞳孔頓時放大……
聶卿縈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重物敲暈了過去。
良久。躺在地上暈厥過去的茉荷,突然微微轉醒。
隨即坐起身,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把匕首插在了謝夫人的心口處,而聶卿縈的右手滿是鮮血地躺在離謝夫人不遠之處。
茉荷驚恐萬分,連忙嘶喊道:“來人?。砣税?!”
一批御林軍被吸引了過來……
“太子妃她……她……”茉荷指著躺在地上的聶卿縈害怕得話都說不出來。
聶卿縈被嘈雜聲給吵醒了。
她緩緩坐起身,映入眼簾的便是這么一幕……
她抬起自己的右手,眼神呆滯……
血……為何會有血?到底怎么回事?
“姨母……”她掃視了一眼四周。
江漫倒地不起,永遠地閉上了雙眼。
“將太子妃押入大牢,聽后發(fā)落!”為首的御林軍統(tǒng)領揮手道。
“是!”出來了兩個人,隨即上前準備拉開聶卿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