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為什么要逼他
“嫂嫂,這樣可以嗎?”
“當然可以?!?p> “菀菀聽聞再過兩個月便是鴻齋詩會了,菀菀覺得母后他們一定會趁此會招攬?zhí)煜虏抛硬排畷r,替菀菀擇選駙馬?!?p> “鴻齋詩會,舉行在七月嗎?”
“在七月初,可是……菀菀一點兒也不喜歡他們?yōu)檩逸姨舻??!?p> “既是如此,那我得快些安排了?!?p> “那這件事就拜托嫂嫂了?!?p> “好!那菀菀現(xiàn)在可以吃飯了嗎?”她問。
蕭菀韻點了點頭。
“放寬心,一定會好起來的。”
安慰完蕭菀韻,在小豆芽取完衣服,便隨著她出宮了。
但她并未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君暮瀾那里。
小豆芽不解道:“公主,我們怎么又來這里了?”
“反正回府也是待著,倒不如在這里找點正事做!”
見君神醫(yī)也叫正事?公主,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一下,你對得起太子殿下嗎?
“那小豆芽就在此處守著馬車吧!”
今日君暮瀾的病人很少,所以她去找他也是空閑的。
茶樓二層,二人對坐著。他率先開口:“如果公主還是過來當紫菀公主的說客的話,請恕君某不能如公主的愿?!?p> “沒有啦!我這次過來不是要說那件事的?!?p> “那公主有何事?”
“我只是想問一下,你有沒有想過謀個一官半職,這樣也方便多一點收入是吧?”
“君某對做官不感興趣,救死扶傷,懸壺濟世在何處都是一樣!錢財乃身外之物,君某并不在意這些?!?p> “原來是這樣……”瞧他這樣子的確不像一個在意錢財之人,看來此事難辦?。?p> 聶卿縈恨不得甩自己兩個大嘴巴子,怎么就讓他和菀菀遇上了?
“公主怎么了?”見她一直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便問道。
“?。繘]事!”然后連忙端著茶水喝了一口,清了清喉。
他靜靜地看著她:明明先遇見你的是我,可為什么現(xiàn)在陪在你身邊的人卻是別人?
他失落,從她決定和親開始,便就有了。他痛心,從她將其他女子介紹給他之時便有了。
他現(xiàn)在能做的,便是看見她能一直這樣幸福下去。希望不會有那么一天后悔自己的選擇。
“這個……小豆芽還在等我,便先離開了?!甭櫱淇M找了個借口打算離開。
“路上注意安全!”
“好,知道了?!?p> 一連幾日,她都在思考如何幫蕭菀韻。堂堂君子總不能使用下三濫的手段去干事……
皇宮,鳳儀宮內(nèi)?!澳锬铮韭牼€人說,嘉寧郡主似乎不大安分!”蘇嬤嬤道。
“哦?說說看?!?p> “嘉寧郡主這些日子好像在派人查娘娘與謝夫人之事!”
“哼,就憑她?就算不讓本宮出手,江漫也會去阻止的,畢竟她可舍不得自己女兒去死?!?p> “娘娘說得是!”
就在此時,蕭璟翎踏步走了進來。
“兒臣參見母后!”他作揖行禮道。
“你可知,母后為何要讓你入宮?”
“不知?!?p> “翎兒,人若太過于善良,是不行的。”
“母后又何必拐彎抹角?無非是想讓兒臣爭一下那個位置罷了?!?p> “如果本宮說是呢?”
“母后,兒臣也說過,兒臣無心那個位置。”
“那本宮若是要讓你爭上一爭,你當如何?是要忤逆本宮嗎?”
“兒臣……”
“翎兒,你還不明白嗎?從始至終,是蕭奕辭搶了你的東西,太子之位本該是你的,是宸妃,蠱惑了皇上,才成了現(xiàn)在這樣,你不過是要拿回自己的東西,何錯之有?”
“你當真可以甘心嗎?”
“現(xiàn)在這樣挺好的,兒臣只求安安穩(wěn)穩(wěn)地活著罷了?!?p> “好,好!你可真是本宮的好兒子!”謝皇后站起身,拂了下衣袖。背對著地上還跪著的蕭璟翎。
“既然你不想動手。那就本宮親自來,本宮的好翎兒,應(yīng)該會理解本宮吧?”
“母后,你非要如此嗎?”
見她沒有回應(yīng)他。他便道:“兒臣告退!”
“娘娘莫要生氣傷了鳳體,等娘娘為熠王殿下做足了,熠王殿下會理解的?!碧K嬤嬤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敝x皇后輕閉雙眼,深吸一口氣。
太子府,絳雪閣內(nèi),小豆芽得了消息,連忙跑了過來:“公主,公主,我……”
“唉!小豆芽你先舒一口氣,慢慢說?!甭櫱淇M停下秋千,道。
“我看見太子殿下的馬快到府門口了?!?p> “這有什么稀奇的?!彼凉M臉平靜地道。
“……”公主這反應(yīng),著實沒有預(yù)料到。小豆芽不禁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瓜子。
“縈兒!”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聶卿縈偏過頭去,便看見了他。“你果然說話算話。”聶卿縈道。
“那是自然,畢竟不能辜負了夫人的一片好心?!?p> “你這漂亮話說得越來越順溜了?!?p> “對,只說給夫人聽!”
“誰要聽你的漂亮話!”聶卿縈一拳頭錘在他胸口處,便跑進了屋子。
蕭奕辭笑了笑,便出了絳雪閣。
街市,天下第一酒樓里,蕭璟翎拿起酒就往自己嘴里倒。
為什么要逼本王,為什么?
他不明白,這樣安分的日子不好嗎?為什么要去不擇手段改變它,兄弟相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樣子好嗎?
他又往自己口中猛灌了一口酒。突然他手中的酒被搶了。他抬起暈乎乎的腦袋看了看來人。
“熠王殿下怎么獨自跑這來喝悶酒了?”謝霖航輕聲問道。
“拿來!”
“是什么事將熠王殿下給整成這樣?”謝霖航追問道。
“謝侍郎很閑嗎?竟然采用跟蹤這種手段?”從他出宮開始到這里,便一直跟著他。
“誒?拆穿了就不好玩了?!?p> “怎么?謝侍郎新官上任,不應(yīng)該很忙活嗎?也有心摻和本王的事?”
“熠王這話就說得不對了,本侍郎再怎么說也和殿下是交好的兄弟。兄弟遇難事了,豈有不幫的道理?”
“兄弟?這都少年事宜了,沒想到謝侍郎還記得如此清楚?”
“熠王殿下不高興了,本侍郎怎么能袖手旁觀?來,本侍郎陪殿下喝個痛快!”話盡,便坐在他的對面,逮起瓦罐子喝了起來。
是夜,他直接喝得酩酊大醉。謝霖航也喝得半醉。謝霖航扶起了趴在桌上的人,“殿下,太晚了。我送你回府。”
“回……府?回府干什么?”蕭璟翎迷迷糊糊說了一句。
“那是你家,不回那兒爛在這里嗎?”謝霖航埋怨道。他后悔了,不應(yīng)該繼續(xù)跟蕭璟翎喝酒,可是……唉!
大街上,人員稀疏,他倆就這樣晃來晃去地走著。
突然,蕭璟翎冒了一句:“阿縈,本王該怎么辦……”
“阿縈是……是誰?”謝霖航問道。
“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子。如果……可以,本王真想將她捆在身邊?!?p> “胡言亂語,殿下要捆死她嗎?”
“可是……沒有機會了。呵……”他暈乎乎的笑著說了句,腦袋更疼了。
太子府,絳雪閣。聶卿縈鼻子一癢,沒有忍住:“啊嚏!”
“公主,你怎么了?”正在為她點燈的竹瀝問道。
“啊?沒事!”聶卿縈拿起畫筆,繼續(xù)畫花。這是她回憶著之前蕭奕辭帶她去的那個薔薇花海。她要將它畫下來。
突然,門被推開了。一個身著白袍的人映入眼簾。
“怎么還沒睡?”蕭奕辭走上前來問道。
“太早了,睡不著?!?p> “你在畫什么?”蕭奕辭看了看她手下按著的東西,問道。
“嗯……薔薇花海。只是缺了顏色,就不好看了?!币驗楝F(xiàn)在紙上所呈現(xiàn)的不過是一片墨薔薇。
“本殿聽說,街市上有一戶商家專門賣彩色顏料。到時候本殿讓人去尋一些。”
“那就好!”
“本殿想起一件事?!笔掁绒o坐在她旁邊道。
“什么事?”她沒有看他,而是繼續(xù)作畫。
“本殿聽暗衛(wèi)說你幾天前在街上遇刺了,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到軍營去的時候,沒有告訴本殿?”
聶卿縈筆頭一頓?!拔抑皇遣幌胱屵@些小事影響你處理軍務(wù)?!?p> “這怎么能是小事?性命攸關(guān)之事便是大事。以后如果再發(fā)生這些事,便告訴本殿,知道嗎?”
“好,以后告訴你,絕不欺瞞?!?p> 第二日,二人進了宮。聶卿縈因為皇后昨天下午傳口諭召見,便去了鳳儀宮。而蕭奕辭便去上了早朝。
鳳儀宮內(nèi)。
“兒媳給母后請安!”
“蘇嬤嬤,賜座!”
不久,聶卿縈見謝皇后遲遲不曾開口說話,便開問道:“母后找兒媳有何事?”
“本宮想著,你從?國遠道而來,作為長輩,也沒送過你見面禮。這不想讓蘇嬤嬤領(lǐng)著你藏寶閣內(nèi)替本宮為你挑一件稱手的見面禮給你?!?p> 聶卿縈一頓:若真要送不該敬茶那天就送了嗎?正當她準備再想下去的時候,突然被謝皇后的聲音打斷了。
“怎么了,莫非是嫌本宮送得太晚了?”見她沒有作聲,謝皇后便問。
“不晚,是兒媳多慮了。那兒媳先在此謝過母后了?!甭櫱淇M連忙站起身,回了個謝禮。
“蘇嬤嬤,領(lǐng)她過去吧!”謝皇后吩咐道。
不一會兒,聶卿縈果真被領(lǐng)到了藏寶閣。蘇嬤嬤挑了幾件,都感覺不滿意,便又往前走去,挑了個手釧。對她道:“娘娘說,這水晶琉璃手釧,特別襯太子妃的膚色。果真不假??磥硎桥具@眼光不行吶!”
手釧精美,表面鑲嵌著微小水晶琉璃珠。
“蘇嬤嬤跟在母后身邊多時,自然是對母后甚是了解了。”聶卿縈道。
“……”蘇嬤嬤一頓,以為她知道了些什么。
聶卿縈接過手釧,帶在左手上。
“奴婢先領(lǐng)太子妃出去吧?”聶卿縈點了點頭,便跟著蘇嬤嬤出去了。
“奴婢就送太子妃到這兒了?!比缓蟾A藗€禮,便離開了。
聶卿縈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奇怪,這里之前怎么沒有來過?
皇宮如此之大,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jīng)將后宮摸索得差不多了,可是還是高看自己了。
突然看見一只黑貓從不遠處穿過,朝著更里面的方向跑去。
但好像黑貓成精了似的,見聶卿縈沒有跟上它的步伐。它又倒回去。朝聶卿縈跑來。
然后用腦袋蹭著她的鞋子。聶卿縈慢慢蹲下身,替它順了順毛。小家伙喵喵叫了幾聲,似乎想告訴她跟著自己走。
她摸著黑貓腦袋問道:“小家伙,你怎么來這兒了?”
“喵喵喵!”它還是叫著。
“你是想讓我跟你走嗎?”
黑貓果然看著她。然后在前面領(lǐng)路。聶卿縈跟在它的身后走著。
不一會兒,聶卿縈被帶到一個宮殿門口,扁牌上寫著“南薰殿”三個字。
但南薰殿宮門緊閉,有些略顯荒蕪。
聶卿縈低著頭問道:“小家伙,你怎么帶我到這兒來了,難不成這里是你的家?”
小家伙又“喵喵”幾聲。
聶卿縈走上前去,慢慢推開大門,她踏步走了進去。
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里面應(yīng)該定期會有人打掃。但她還是感覺到了凄涼。
她又慢慢推開門往里面走去。
環(huán)顧了一下整個屋子。似乎要比之前蓉妃宮殿都要繁華幾分。而且地處位置也合適。她猜測這里肯定是皇帝某個重要的妃子住過的地方。
垂簾隨風(fēng)飄蕩,發(fā)出清脆的聲響。輕簾隨風(fēng)亂舞,似是知道有人前來。
她朝更里面走去,里面有一個稍小的空間。映入眼簾的是一幅畫像,那幅畫特別熟悉。似乎之前在哪里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