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已經(jīng)過去三日了,這三日來,每到吃飯時候,東離便會急急趕來,溫言細(xì)語的哄萬桀零吃飯,吃過飯,又哄的萬桀零睡了,這才急匆匆離去。
畢竟是出了名的除妖大師,忙一點也無可厚非。
只是萬桀零睡的整個人快癱了,索性趁周圍人不在的時候繼續(xù)煉氣,勉強(qiáng)打發(fā)時間。
幸好,今天,極樂終于開口說話了,他道,“小阿零,這三天我已經(jīng)找出咒術(shù)所在,聽聞,這世上有一種咒術(shù)叫鎖情咒,能將不相愛的兩人完全陷入迷戀狀態(tài),依我看,你中的極有可能就是這種咒術(shù),我已暫時將它壓制,你若要完全解除它,恐怕還得找出下咒地點”
萬桀零道,“若是純靠猜測實在是找不出來,哎,極樂,你說,要下這鎖情咒的話,有需要什么特殊條件嗎?”
極樂想了想,“下咒,本就需要一根一本,若是非要在人身上找出一根一本,除非是互換血肉,再恐怕別無他法”
說完,想到什么,又急急道,“哦,不對,還有人的姓名,姓名乃人之代號,每人皆不相同,亦可當(dāng)一根一本”
經(jīng)極樂這么一說,萬桀零想到了七夕那晚與祭玖前去伽藍(lán)寺求姻緣一事,或許,極有可能,她的姻緣牌落到了東離手里。
“極樂,我知道了,只要我去一趟伽藍(lán)寺,就能確認(rèn)了”
極樂望著緊鎖的屋門,問道,“小阿零,你現(xiàn)在扮演的是癡傻之人,能出去嗎?”
萬桀零想到一法子,一笑道,“晚上看我的”
如若自己現(xiàn)在這樣真是東離搞得鬼,那她對他便再無愧疚可言,若是喜歡一個人,是使盡各種手段將她鎖在身邊,那與惡人有何區(qū)別?
自己一直知道東離的控制欲極強(qiáng),本來時時刻刻都在避諱與他相交過深,卻不想,終究還是沒抵的過他的變態(tài)手段。
若是此去一趟能成功脫離東離控制,那就帶著藍(lán)孤師父盡快離開北晝吧!
晚上,幾個侍女紛紛前來上了一桌好菜,退下后,東離這才趕來。
仍舊是一臉溫柔笑意,將一塊梅花糕遞過來。
萬桀零沉默接過,盯著梅花糕猶豫了幾秒,這才開口。
東離見狀問道,“怎么了,可是吃膩了?”
萬桀零聽了抬眼看過去,與東離四目相對,內(nèi)心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開口,臉上佯裝甜蜜笑意問道,“東離哥哥,姻緣是什么?”
這一聲東離哥哥,喊的東離唰的激動起身,兩步來到她身前蹲下,手顫抖的伸過來,想要拉她手,又急急放下,“阿零,你,你方才喊我什么?”激動問道。
萬桀零眨巴著眼疑惑的歪頭看過去,“東離哥哥,不可以這么叫嗎?”
東離喜極而泣,眼淚自眼角滴落,他立即扭頭,將淚水拭去,然后驀然起身,將萬桀零整個人抱在了懷里,“可以,只要阿零愿意,想叫一輩子?xùn)|離哥哥都可以”
萬桀零伸出手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抱他,最終還是放了下來,東離對自己的感情不假,只是這感情自己承受不起。
“東離哥哥,姻緣是什么呀?”她再次問道。
東離緩緩放開她,笑道,“怎么問起這個了?”
萬桀零嘻嘻一笑,“我在夢里夢到的,我還夢到一個叫伽藍(lán)寺的地方,那里有好多紅紅的牌子,掛在樹上,好好看”
見東離臉上閃過異色,明顯不想多提,萬桀零立即又道,“東離哥哥,我想去那里看看,好不好?”
東離一只手柔柔落在萬桀零臉上,認(rèn)真盯著瞧了瞧,然后,悠悠一嘆,“阿零想去的話,明天我陪你去”
有點擔(dān)心東離會派人做手腳,于是萬桀零一手狠狠掐在自己大腿上,劇痛傳來,淚水不由自主的便落了下來。
看到萬桀零落淚,東離心軟了,“怎么,現(xiàn)在就想去看?”
萬桀零委屈的點點頭,“若是今晚不去的話,夢就失靈了”
東離輕輕拭去萬桀零臉上淚水,笑道,“什么夢,這么神奇?”
萬桀零臉微紅,“不告訴你!”
東離看著這樣的萬桀零覺得可愛極了,哪里又敢讓她再傷心,忙答應(yīng)道,“好,東離哥哥答應(yīng)你,吃過晚飯就去,好不好?”
“好”
萬桀零立即開心的繼續(xù)啃手里的梅花糕。
東離靜靜瞧著萬桀零,良久,這才低頭再次去剝蝦殼,平時吃了糕點,萬桀零雖然不怎么再說話,但蝦仁她總會吃那么幾口,于是,基本每天晚上都會備一些。
吃過晚飯,兩人便坐在馬車上離了宮。
車內(nèi),一時沉靜,誰都沒有說話。
看著又如行尸走肉一般沒有反應(yīng)的萬桀零,東離心下一痛,他每次匆匆離去,就是不敢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仿佛一個死人。
每每這個時候,他都會扣心自問自己到底做的對不對,可即便知道不對,他還是會如此選擇,她都想著永遠(yuǎn)跑路了,想到今后再也見不到她,心再痛也不會后悔。
伽藍(lán)寺很快到了,由于七夕已過,里面香火少了許多。
東離抱著萬桀零下了馬車,兩人緩緩走了過去,主持見東離,立即誠惶誠恐的上前,“大……大人!”
東離低沉說道,“閑來無事,前來走走,沒什么事,你就先下去吧!”
“是!”
主持立即遣散了一干眾人自己也躬身退下。
東離帶著萬桀零來到姻緣樹下,目光看去,一眼就瞧到了兩人的姻緣牌,掛在樹梢熠熠生輝,不由臉上帶了幾分幸福笑意。
萬桀零順著東離視線,也很快瞧到了兩人姻緣牌,兩人牌子與別人不同,泛著奇異的光,看來,果然是在名字上下了咒術(shù)。
難怪,自從七夕之后再見東離,竟是無法再輕易忽視他,這才導(dǎo)致后面又發(fā)生種種,這才使他發(fā)了狂。
萬桀零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牌子,“我……我要!”
東離見狀,將萬桀零的姻緣牌取下,“阿零,你要它做什么?”
萬桀零緊緊抱著它在懷中,再不說一句話。
咒術(shù)已經(jīng)種下,牌子即便分開也不會受影響,所以東離并未在意,任萬桀零抱著木牌。
最終,一人抱著木牌一人靜靜跟在一旁,再次回到了馬車內(nèi)。
東離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只是在看向萬桀零時又露出溫溫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