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破口大罵
“這小子還真以為自己是來看慶典的??!”一位氣急敗壞的小蘿莉站在椅子上,指著監(jiān)控上正在瘋狂送狗糧的兩位破口大罵。
雖然那二位不是真的狗糧,但這種擅離職守的行為必將嚴懲。想著這些,齊隊長不由得從心里生出清理門戶的想法。
看了看另外的攝像頭,發(fā)現(xiàn)不少精心打扮的女孩兒,正準備進場,更是讓齊隊長堅定了要嚴肅處理隊伍內部風氣的決心。
“你們先在這里看著,保護好小東!”說完就跑出船艙。
今天因為是非常正式的節(jié)日,齊隊長就穿著天空城下發(fā)的制服??纱┲品M入現(xiàn)場,肯定會讓抓捕行動竹籃打水一場空。就算她平時天不怕地不怕,但這么大的責任他可背不起??涩F(xiàn)在花魁游街就要開始了,根本沒時間跑到哨所換衣服,要是現(xiàn)在錯過了,可是要等整整一年啊!想到這,隊長只好找機會潛入。
出了船艙,隊長一個躍起,巨大的反震險些就把這艘船徹底掀翻。可再看到他時,整個人已經飛到遠處的建筑群中。只見他靈活小巧的在高聳入云的建筑群之間閃轉騰挪,還好歷經百年風雨的建筑物還算堅固,所到之處并沒有出現(xiàn)磚石的碎渣被震下來的情況。但還是有不少脆弱的地方,留下了幼女嬌小的鞋印。
不少有權有勢的人家,并不會和下面的普通老百姓湊在一起。而在附近一些建筑物的陽臺就留有他們的位置。為了躲開這些人家本領高強的護衛(wèi)和供奉,隊長也花了不少功夫。
作為監(jiān)控中心的船只距離慶典現(xiàn)場足有五六百米,其中有些地方還必須費不少手腳。但隊長不愧是隊長,不過兩分鐘就找到了一處哥特式建筑的尖塔塔頂。迎著狂風,直挺挺的站在上面,沒有絲毫的晃動,仿佛已經和塔頂合二為一。
隊長找的位置實在不錯,整個廣場盡收眼底。經過覺醒而強化后的雙眼也有過人的目力,塔下普通人瘋狂而激動的表情也看的一清二楚。
剛到沒多久,游街就正式開始。
五顏六色的花車從隊長對面建筑的龐大門洞中穿過,每一輛花車的前面都會找?guī)讉€油頭粉面的雜役舉著代表自家花樓或酒樓的牌子。
一年一度的游街才是這場慶典的重頭戲。煙花巷里幾乎所有的花樓酒樓都會不惜重金包一輛華麗的花車,無數(shù)的姑娘都會為車上的一個好位置爭地頭破血流。
一些才剛擠入圈子的小姑娘,本來就沒有多少積蓄,平時為了首飾脂粉都會向交好的姐妹去借。可到了這時候就會拼命地榨取自己的價值,不惜一切代價,就是為了能上車,博一個好名聲。而對于負責花車的管事和雜役,這時候可就是進了天堂一般。尤其是管事,那些女孩們?yōu)榱苏蠊饷鞯臄D進花名冊,可以讓他們從中午成長到天亮。曾經還爆出有的管事因為那幾日縱欲過度,力竭而亡的事故。
有想走正道,當然也有想走偏門的。有些擠不進管事房門的姑娘,就會轉向平日里沒什么地位的雜役。因為不少負責整修的雜役會把花車內部設計出各式各樣的密室暗閣,到時只要串通好,就可以把人藏在里頭。等到了進場之前的等待通道再走出來,管事也因為歌女不得從花車上下來的規(guī)定,而不得不留在上面。所以在這些花樓酒樓里,每到這時候,那些平日里找不到姑娘的小子們,就會想盡辦法搶上一個雜役的位置,好讓自己爽一把。
至于那些花樓酒樓的掌柜會不會管這些事,他們巴不得每天都是慶典。對于沒什么名氣的姑娘她們有這種競爭的勢頭,掌柜們也樂見其成。就算最后鬧出一些不愉快的事,他們也只要保證自己的花魁安然無恙就能受到大老板的褒獎。
畢竟這場游街說到底還是看哪家的花魁好看。業(yè)績不好的花樓都會找機會走在游街的最前面,同樣再配上一些從地上搜羅來的各種稀奇古怪的衣服,吸引那些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巴佬們。
就像現(xiàn)在,效果還真不錯,不少從未了解過地上世界的漢子,一看見那些從地上淘來的或暴露或奇特的裝束就忍不住激動的怪叫起來。還有些甚至說學著地上的人體彩繪,干脆就讓那些姑娘什么都不穿,讓幾個不知從哪里找來的名家在她們身上潑墨。老鴇也不管那些拉不住自家丈夫只好捂住孩子眼睛的主婦們的咒罵,還十分自得的說這是學到了地上藝術文化的精髓。
走在最前面的那幾家其實打的主意很簡單,自家的生意本就不好做,只好用這種手段給自家招徠那些過來圖個新鮮的客人。如果運氣好被某個大人物看上了,一步登天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參與這場游街的有點底氣的掌柜們,可不會用這種手段。走過最后幾家只是為了搏眼球的花樓,姑娘們身上的衣服也漸漸多了起來。
不少掌柜都把自家的花魁打扮的像是大家族里的貴女。確實經過嚴格訓練的她們,從言談舉止方面足以和有著良好家教的貴族有的一拼,這些都是各家大酒樓花樓用重金砸出來的。如果膽子再大一些的老鴇,就敢編一個糟了難的貴族小姐,為了家里的生計不得不賣身。一些有著不少閑錢卻沒什么高貴身份的豪商,就會不問價錢的往家里搬幾個,給自己沖沖貴氣。
當然在幾年前確實有不少世界的貴族人家因為遭到帝國的突襲,逃難過來。再加上帝國寸草不留,赤地千里的做法,讓不少人家都死無對證,這種事的真假其實很少有人能說得清。
還有不少精明且大膽的掌柜就把自己家的花車上放了個大舞臺。讓那些已經出了名的大家在臺上縱情歌舞。這種表演一般都是全年齡向的。剛才孩子痛罵自家男人花心,捂住孩子雙眼的主婦們也跟著人群叫好聲不斷。
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游街的路線很簡單,就是從他們進入的大門的右側為起點,沿著那處通道的右邊,來到舞臺中央,在舞臺中央繞一圈之后。就從來的通道左側原路返回。最后從拿出大門的左側離去。雖然無數(shù)掌柜都在拼盡全力讓自己家的花車在場上多留幾分鐘,可在那些壓軸的花車面前都是如此無力。
在煙花巷里有四座高樓直插霄漢。而這四家也就是整個煙花巷的臺柱。能搶占這么有利地盤的商家,他們的財力自然不敢想象。那四家的花車已經不能用車來形容,陸地行舟才是最恰當?shù)脑u價。
當?shù)谝蛔拗鄢霈F(xiàn)時,全場都沸騰了。站在后面的人們雖然看不到巨舟上婀娜多姿的美女,但看到那雄偉的建筑,也就開始瘋狂的歡呼。
齊隊長其實看到這就已經沒了興趣,能在這些巨舟上的花魁,已經是眼高于天,每一個最起碼都可以說是一個世界里小國的公主。這種人不管在哪里都不會和自己有交集。其實每年到這個時候,他都不會再看下去了。人還是要過的實際一點,不能每天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正準備離開,常年奮戰(zhàn)在一線的隊長卻被他所信賴的直覺報警。這讓他不得不往臺下觀禮的人群多看了幾眼。
這一看,他就發(fā)現(xiàn)場內有一個與眾不同的小哥。那位男子,并沒有像是和那些工人集體一樣穿著統(tǒng)一的制服,也沒像普通人家一樣盛裝打扮一番。整個人就穿著粗布麻衣,就像一個在碼頭日夜卸貨不止的搬運工。但在這個場合搬運工似乎也不會打扮的如此粗陋,最起碼也會找一件少有補丁的成衣。
但那個小哥,此時卻是蓬頭垢面。身上的衣服就像是找了幾塊破布縫在一起一般。簡直就是個乞丐。在天空城里每一個勞力都十分重要,政府根本不會允許一個乞丐出現(xiàn)。
而且他的目的好像也不是靠近此時風頭正盛的花車,如果他打扮成這樣想在前面找一個好位置,也情有可原。但他好像是在擺脫什么追兵,全程目的十分明確,就是穿過這擁擠的人群。他的穿著讓他的計劃很成功,他周圍的人也會因為他的格格不入而讓出位置,讓他迅速離開。
齊隊長饒有興致的盯了一會兒他的身后,發(fā)現(xiàn)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兇神惡煞的追兵,倒是有不少巡邏的甲士出現(xiàn)在他擠進人群的方向。
看著那群甲士即使聲嘶力竭的怒吼也收效甚微,擠不出道路來。齊隊長頓時就打算幫這些小蠢蛋一把。
隨機縱身一躍,幼小的身軀疾速下墜。而就在他的正下方有一處高臺。只見隊長整個人幾乎是砸在那處高臺,本以為這座高臺會因為隊長超乎常理的力量所破壞。卻沒想到這座高臺安然無恙。整個落地的過程壓根沒什么動靜。而下一刻隊長就像炮彈一般直接朝著那人逃竄的方向打了出去。
雖說天空城上的人對現(xiàn)代科技并不感冒,但是齊隊長的數(shù)學貌似很不錯。整個人飛過了這處廣場,穩(wěn)穩(wěn)的落在一處廣場周邊的建筑之上。
這使得他并沒有急于動作。而是慢悠悠地看著那位小哥穿過人群,來到自己這個方向。減速靠近這些高大的建筑群,他似乎猶豫了一下,好像是在選擇哪條路線的圍追堵截會更少。
過了一兩秒,似乎是決定了路線。原本放慢的腳步,又開始加速。隊長看著他的選擇只是默默在哥特式的高塔上跳躍,像是一個耐心的獵人,再仔細觀察獵物掙扎時的模樣。
那位小哥身體素質很好,跑了這么長一路,也沒看到他感到勞累的樣子。很快隊長跟著小哥離開天空城中心圈層的中心區(qū)。走過了市中心的中心,來到了一處居民區(qū),周圍的建筑都變得低矮卻又連綿不絕,隊長不好像剛才那樣大搖大擺地在高聳的建筑頂層往返跳躍。
為了防止被他發(fā)現(xiàn),隊長俯下身子,讓原本嬌小的身軀變得更加小不可見??上《掏认拗屏怂乃俣?,他只好加快頻率不讓自己從他身后落下。這時候不得不說他的追蹤技巧了得,全程高速的追擊,但卻沒有踩掉任何一塊瓦片,更沒有發(fā)出一點噪音。
蜿蜒曲折的地形也限制了這位小哥的速度。不過他并不在意,甚至在接連跑過幾個無人的街區(qū)之后,直接變成了走路,扒下身上那套臟兮兮的乞丐服,在街上隨便順手拿走了幾件正在晾著的短衣套在自己身上。
最后在靠近大道的地方一個急停,然后靠著墻角喘了幾口氣,慢慢悠悠的走上了大街。
而且這人有著很強的反偵察意識,能夠動用一切可以看到身后情況的器具,觀察者自己的背后。
隊長不敢靠太近,當他看到那個小哥換裝之后,整個人就覺得這家伙會是個大魚,最起碼有這種能耐的,絕對不會是賭場上那些因為酒色財氣而虛弱不堪以至于欠了一屁股債的賭鬼。
那個小哥像是閑逛一樣走過了兩個街區(qū),最終應該是篤定甩掉了追兵,拐進了一個巷道。
他似乎很自信,甚至還時不時地向街邊的鄰居打招呼問好,一些實在身體不行,擠不進慶典現(xiàn)場的老頭子,還在問他慶典到底怎么樣。他似乎也很樂意為他們解答,最后還擺出了一個十分夸張的姿勢,來描述那巨大無比的陸地行舟,引得那些老人哈哈大笑。
當他拐過了幾個彎之后,來到一處略顯老舊但十分整潔的巷子的盡頭。小哥哼著小曲,正拿出鑰匙想要開門,在鑰匙剛拿出來的一刻,全身仿佛定住了一般,不再動彈。
小哥艱難的轉過頭發(fā)現(xiàn)他來的那個方向,多出了一把椅子,而椅子上正坐著一個穿著軍方統(tǒng)一制服的小蘿莉。那小蘿莉嘴里還叼著一個棒棒糖,似乎是覺得不合自己的口味,沒吃幾口,就隨手一扔。這一扔,小蘿莉身邊的墻上就多出了一個小窟窿,整個棒棒糖像釘子一樣被砸了進去。
“說說吧!咱對你的事可是很感興趣的!”
像是黑大佬般的口氣,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