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焱鈺在朱雀宮等了好長的時間,她都以為皇貴妃娘娘是不是耍她的時候,一個略帶疲憊的小太監(jiān)來到了西閣,示意她跟著他走。
“等一下,你怎么證明你是皇貴妃的人?”鐘焱鈺抱緊包袱,警惕的問道。
小太監(jiān)沒有說話,進進出出想要找小宮女,但沒有找到,又指了指外面,他似乎不能說話。
“你想要找留下的小宮女是嗎?”鐘焱鈺猜測道,小宮女被她指揮去做別的事情了。
小太監(jiān)著急的點點頭,指了指外面,腳下忍不住的跺腳。
“你很著急?外面是什么情況?你想要我跟你快點走?”鐘焱鈺繼續(xù)說道,“你身上有什么皇貴妃的信物嗎?”
小太監(jiān)見鐘焱鈺不相信他,于是開始在身上摸索,但什么也沒有摸到,手上反而沾染深色衣服上的血色,讓鐘焱鈺感覺不好。
“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鐘焱鈺抓住小太監(jiān)的手,緊張的問道。
小太監(jiān)真的好著急,他說不出來,沒有辦法外面的時間越拖越不利,直接反手抓著鐘焱鈺就走了出去,不再理會她的提問。
可是走到一半的時候就遇見了不速之客,黑衣頭目在半路專門等著,小太監(jiān)指了指偏僻的宮道,就扔下鐘焱鈺迎了上去。
鐘焱鈺十分想要弄清楚眼前的情況,可是她手無縛雞之力,留在現(xiàn)場也不過是送人頭,還會讓小太監(jiān)的好意白費。
她貓著腰在小太監(jiān)指的方向上前進,可是越走越偏僻,她都不知道自己走的對不對,她更不敢往回走,黑衣頭目的樣子可不像是好人。
終于她到了偏僻宮道的盡頭,看見了在雜草叢生的角落中有一個狗洞,外面是青色的磚墻,不是宮墻的紅色,應該就是外面了。
興奮抱著包袱往里面走,卻被一只血手擋住了去路,鐘焱鈺抬頭看就是剛才小太監(jiān)迎戰(zhàn)的黑衣頭目。
“你要做什么?我就是一個和相好私奔的宮女?!辩婌外曈浀盟┑氖菍m女的衣服,她胡說八道。
“我不管你是誰,你都得跟我走?!焙谝骂^目說著別扭的大明朝的話,讓鐘焱鈺耳朵十分的難受。
“我不,我情郎就在外面,我不跟你走的,你長得太難看了。”鐘焱鈺見黑衣頭目不肯放手,直接將外衣脫了下來,往狗洞里面鉆,可惜還是被人拽了一條腿。
“你回來!”黑衣頭目顧忌鐘焱鈺可能是那人的女兒,根本不敢使用暴力,只能用力往回使力氣。
“我不,我情郎比你好看太多了,我才不要跟你走,你太老了?!辩婌外暫笸仁箘艁y蹬,但甩不開黑衣頭目的桎梏。
黑衣頭目快要控制不住鐘焱鈺,自然也不會再和她帶她,雙手用力將她拽了回來,正以為要完成任務時,沒有想到背后有人捅刀。
鐘焱鈺被這突如其來的卸力弄得往前一撲,街上的泥土全都弄到眼睛里,她睜不開眼睛了。
不過在感受到對方的松開,還是慌慌張張徹底鉆出了狗洞,抱緊包袱,往一邊靠墻的位置挪了幾步,才停下來,摸了摸袖子,已經(jīng)劃破,不能用來清理眼睛了。
她正打算打開包袱用里面干凈的衣服擦拭眼里的臟物,就聽到耳邊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跟我來?!焙谟暗谝淮卧阽婌外暻逍训臅r候靠近,他碰了碰她的肩膀,沒有想到鐘焱鈺直接撿石子招呼他。
“姑娘,你別誤會,我只是路過這里的侍衛(wèi),看你好像有困難,才上前詢問的。”黑影躲避鐘侍衛(wèi)焱鈺扔的石子,擔心她的手被尖銳的石子劃傷。
“不好意思,請問你是哪個門的?這里是哪里?我剛才和人走散了,眼睛又看不到了?!辩婌外晫τ诤谟暗脑捠窍嘈诺模F(xiàn)在能出現(xiàn)在宮墻附近的只有御前侍衛(wèi)了。
“我,我是永安門的,這里是宮巷,你是哪個宮里的?怎么弄成這樣?”黑影擔心鐘焱鈺認出他的身份,故意詢問她的身份。
“我是三公主身邊的,三公主有個釵子掉在這附近,沒有想到這里有個狗洞,我不小心滾了出來?!?p> 鐘焱鈺從容的撒謊,她在需要黑影的幫忙,卻忽略了這個時候宮里發(fā)生事情怎么會有侍衛(wèi)悠閑在這邊巡邏。
雙方都隱藏著身份,對話顯得分外的和諧,黑影用包袱牽著鐘焱鈺帶著她來了他們距離宮里最近的據(jù)點,打了井水讓她凈面,收拾自己。
“這里不是宮里???這里是你家?”收拾好了的鐘焱鈺換了一身衣服,將頭發(fā)都簡單整理一下,走出來才發(fā)現(xiàn)這里很陌生。
她假裝閑談,其實眼睛一直緊緊盯著院門口,黑影明顯也是覺察到鐘焱鈺的心思,直接開口說他去給她弄點吃的。
鐘焱鈺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想好,人家侍衛(wèi)小哥兒就自己走開了,長得真的不錯,是她的菜,可惜如今還是自由更重要一些。
趁著黑影進去廚房的功夫,鐘焱鈺迅速拿起包袱,沖向院門口,離開了這里,往京城的城門走。
慢慢靠近城門的時候,鐘焱鈺發(fā)現(xiàn)出城的隊伍行動越來越慢,她回頭望宮里的方向,一定有大事發(fā)生,但和她已經(jīng)沒有關系了。
跟在隊伍后面,一步一步往城外走,臨到檢查她的時候,城門侍衛(wèi)看都不看就放她過去了,這讓鐘焱鈺甚是驚奇,但她真的自由了,不用受別人的威脅活著了。
在她看不見的城頭上站著兩個人,一個打著扇子,另一個蒙著面。
“就這么放她走了?你做了這么多,她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不可惜?”
“我原本也沒有想讓她知道我是誰,只要她心愿達成不就好了。”
“你這樣……”
“我心甘情愿,回去吧,宮里的事還有完呢。”
打著扇子的看著遠遠走了的鐘焱鈺,又看看已經(jīng)飛走的弟弟,嘆了一口氣,也走了。
黑夜慢慢降臨,街上,宮里,各處的燈籠都點了起來,共同慶?;噬系膲壅Q,一切都是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