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夜色下
秦澤靜靜的匍匐在了宿舍樓頂。
任由晚風拂過,掀起秦澤的衣襟。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二年級教學樓。
果然和小說里描寫的一樣,犯罪分子在犯罪過后,都喜歡返回現(xiàn)場查看自己的作案現(xiàn)場,以見證這種特殊的犯罪藝術(shù)美。
亦或許因為心中的好奇。
秦澤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在三中的各個位置埋下的廢靈石。
進而疑惑,對方在學校內(nèi)布陣的目的是什么?
直覺告訴秦澤,這其中一定有什么秘密。
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料一樣,那么對方在自己偷挖了廢靈石后,必定還有動作。
然而,足足三個小時過去。
校園之中,依舊寂靜如常。
秦澤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悻悻的從樓頂翻下,順著下水管道爬回了自己的寢室。
而此時。
三年級教學樓樓頂。
兩道黑影靜靜的矗立在夜幕之中,目光注視著二年級宿舍樓頂之上。
“確定是秦澤了么?”
“有七成把握?!?p> “那邊怎么說?”
“讓我們先暫時不要有任何動作。”
頓了頓,其中一位黑影繼續(xù)說道:“聽那邊的意思,似乎我們在這邊的動作被察覺到了?!?p> “嗯……李傲天這個廢物?!?p> “現(xiàn)在李傲天在哪兒?”
“不知道?!?p> “金陵蘇家也參與進來了么?”
“金陵蘇家的態(tài)度目前還不明確,不過根據(jù)那邊傳來的消息,特殊勤務部門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往這里集結(jié)了?!?p> “嗯……接下來小心一點。”
說到這里,聲音戛然而止。
而后,這兩道身影迅速的隱匿在了夜空之中。
三中的夜晚,再一次安靜下來。
第二天。
秦澤早早的起了床。
因為要去殯儀館吊唁張揚。
所以秦澤穿了一身純黑色的衣服。
洗漱完畢,秦澤吃完早餐后,便來到了既定的集合地點。
此時,集合地點已經(jīng)來了不少同學。
二年級每一個班級,都派了一個代表。
見到秦澤走過來,三班的肖湘兒手里拿著一束白花,往前靠了一步,小聲說道:“秦澤,待會去到殯儀館,你小心一點,別說我沒提醒你。”
頓了頓,肖湘兒接著說道:“張揚的家屬都知道了你和張揚打賭的事情……”
“嗯?!?p> 秦澤癟了癟嘴,不置可否的聳聳肩,隨即不在說話。
沖著秦澤努努嘴,肖湘兒有些嘆息道:“話說你也是,最近怎么這么倒霉,什么事情都能讓你給遇到?!?p> “我也很無奈啊?!?p> 秦澤不自覺的摸了摸鼻梁。
有一說一,其實秦澤心里一直有一萬多頭羊駝在奔騰。
自己最近實在是太招黑了。
什么事情都有他的份。
就連張揚的死,也被懷疑和自己有關(guān)聯(lián)。
很快,二年級的去往殯儀館的人員集結(jié)完畢。
大家在年紀主任的帶領(lǐng)下,大家坐上了校車。
“這一次排位戰(zhàn)你和蘇汐月學姐還有林萌學長組隊,到時候可得好好打,別拖了人家學長學姐的后退,丟了咱們二年級的臉。”坐在秦澤旁邊,肖湘兒鼓了鼓嘴巴說道。
“全力以赴吧?!鼻貪陕柫寺柤?,接著靠在后背上,扭頭問道:“你呢?隊友選好了沒?”
肖湘兒向后努了努嘴:“啰,咱們年級的羅浩還有程楊?!?p> 秦澤向后看了看,隨即點了點頭。
羅浩是二年級綜合格斗系的年紀第一。
程楊則是輔助系的年紀第一。
現(xiàn)在張揚以外隕落,那么除了自己,肖湘兒便是輸出系的年紀第一。
這三個人組合到一起。
一近一遠兩個輸出加上一個輔助,基本就是三人小隊中比較主流的組合方式,同時也是最能將戰(zhàn)斗力發(fā)揮到極致的組合方式。
扭過頭來,秦澤挑了挑眉道:“嗯,可以的,加油,爭取拿到名次?!?p> “那是必須的?!毙は鎯罕牬笱劬?,一臉堅定道。
十幾分鐘以后。
三中校車停在了臨江殯儀館面前。
三號大廳。
在經(jīng)過了涉修司法鑒定中心的司法鑒定后,張揚的遺體便被送到了這里。
在經(jīng)過入殮師的精心裝扮后,張揚宛若睡著了一樣,靜靜的躺在了三號大廳中央大的靈柩之中。
哀樂之下,靈柩周圍花團錦簇,在大廳四周,靠著墻擺放著許多機構(gòu)送來的挽聯(lián)和花圈。
此時,張揚的父親張偉同和張揚的母親沈桃芳正垂手而立,站在三號大廳入口處,向每一位前來悼念張揚的同學們鞠躬致謝。
中年喪子,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悲傷,都寫在了這對中年夫婦沒有血色的臉上以及通紅的雙眼之中。
作為家中獨子,張揚的死,已經(jīng)斷絕了這對夫婦的所有念想。
每一次鞠躬,張揚的母親張?zhí)曳级紩眉埥聿潦靡幌聮煸诹吮羌獾臏I水。
無聲勝有聲,悲哀之情,縈繞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頭。
知道秦澤走上前之后。
張?zhí)曳荚谙蚯貪删狭艘还?,叫住了準備往里走的秦澤?p> “你就是秦澤吧?”
“自從你贏了我家楊楊之后,他每一次回家,都會提起你,甚至把你的照片擺放在了床頭。”
“從那以后,他就以你為追趕目標?!?p> “你知道嗎?他在出事前的一天,才給我打過電話,興奮的告訴我,他有把握能在下一次戰(zhàn)斗贏了你?!?p> “可誰知道!誰知道這才過去一天,人就沒了!……”
說道這里,張?zhí)曳歼煅实迷僖舱f不出話來。
手中的紙巾也被淚水浸濕得不能再用。
見狀,張偉同趕緊從身前的桌下抽出一張紙巾遞給沈桃芳,另外一只手則緊緊的扶住她的肩膀。
“阿姨節(jié)哀。”
秦澤表情嚴肅,只是點了點頭后,轉(zhuǎn)身往靈堂里走去。
進入靈堂,所有同學都站在了大廳之中。
在哀樂聲里。
同學們?yōu)閺垞P默悼了三分鐘后,這才按照順序走上前,將早已準備好的鮮花放在了靈柩前。
而后,所有同學這才從右至左,繞著張揚的靈柩走了一圈,然后默默的走出靈堂。
看著這位前幾天還和自己一起生活,一起學習,一起歡聲笑語的同學,此時卻躺在棺槨之中,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