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的確。
黃鸝的腦袋邏輯性很強,不愧是警察,很快便找出問題的癥結(jié)所在。
“你沒同陳靜睡過,她當(dāng)然看不穿你的真面目,所以,你不是真的寧知遠(yuǎn)?!?p> “我有理由相信,你整過容,整成了寧知遠(yuǎn)的樣子,然后冒充他,目的是謀奪寧家的產(chǎn)業(yè),然后順便把她的女人也睡了,不過,你運氣似乎不太好,遇到我這么一個英明神武的女警?!?p> “……”
我張嘴想說點什么,卻又被黃鸝打斷。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所以,你還是老實交待,你到底是誰??!?p> “我是你男人。”
看著黃鸝,我沒好氣的道,覺得她很搞笑,特么光著身子裹張棉被偏偏還一副好像要立功受獎的樣子。
“黃鸝,你大腿根有一顆痣,我沒說錯吧?”
我穿了條短褲下床,走近她后瞇著眼睛道,“你右后腰際線處也有顆痣,我們認(rèn)識后沒幾天你就被我給睡了。”
黃鸝微張著小嘴望著我,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如果她認(rèn)為我是冒充的寧知遠(yuǎn),那便不可能知道她的這些秘密。
見到她這個可愛的鬼樣子,我更加的得意,準(zhǔn)備乘勝追擊,徹底擊垮她的心理防線,我倒要看看,是她這個小女警厲害,還是我這個情場老手厲害!
“如果剛才我說的你不夠信服,那再說一點,你叫chuahg時喜歡捂著嘴巴?!?p> “別說了,你這人真惡心?!?p> 終于,黃鸝羞紅了面,小嘴巴張的老大,然后喊了一嗓子,她怕我接下來會說出更難聽的,便趕緊阻止。
卻仍似不信的問,“你那個胎記是怎么回事?你不會說是紋身吧?”
“你猜對了,還真是,我想酷一點,要不怎么你能做警察我不能做警察呢!”
黃鸝眼中的懷疑之色漸除,只見她從被子抽出手機,“可我剛才撥打了110……”
“你自己搞定吧?!?p> 我頭都不回的躺回床上,心想這女人還真是可怕,弄的不好就要挨刀子。
…………
這是個不眠之夜,我搞定了黃鸝,卻搞不定自己,我覺得,她的懷疑不無道理。
還有,曾經(jīng)在醫(yī)院里,我似夢非夢的狀態(tài)下聽到過幾句對話。
………………
“沈教授,我兒子他現(xiàn)在好像有些不同了?!?p> “可能和心臟記憶有關(guān)?!?p> ………………
當(dāng)時,我原本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現(xiàn)在不敢肯定了,再加上黃鸝的懷疑,那么,發(fā)生在我身上的事,細(xì)思極恐……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餐,我們又開始下半段的行程。
一路上我哈欠連天,一晚上沒睡好,鐵打的身體也熬不住,如果不是檳榔加香煙,我能把車開的飛起來,然后跟這個世界說拜拜!
黃鸝狐疑地望著我問道,“昨晚你是不是心虛,所以沒睡好?”
“錯。”
她的懷疑,我是絕對不會承認(rèn)的,還裝作神秘的笑道,“是你婉轉(zhuǎn)的叫聲,令我回味無窮以至無心睡眠………”
我又揚了揚正在導(dǎo)航的手機,“所以,我把它錄下來了?!?p> “你要死哦!”
黃鸝連捶我兩拳,急忙翻看手機,結(jié)果什么都沒找到,才嬌聲嗔道,“你這個人太壞了,我怎么都是感覺上了賊船似的?!?p> 我嘿嘿笑道,“這賊船,早在一年半前你就已經(jīng)上了,而且,這第二張船票還是你自己要求的?!?p> 黃鸝突然安靜下來,怔怔地望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她才輕嘆一聲,似賭氣的說道,“我就是賤骨頭,這次回去之后,我會答應(yīng)嫁給許劍鋒?!?p> 黃鸝的反應(yīng)讓我不知道說什么好,好像,我的表達能力有問題,只求逞一時口舌之快,說的話傷到她了。
江北,十里鋪子。
衛(wèi)來的老家,我們是下午5點多鐘趕到這的。
這是一座依山傍水的小鎮(zhèn),遠(yuǎn)離城市的暄囂,顯得格外的安靜。
在一家小飯店隨便吃了點東西后,我找店老板聊天,中間,我問他道,“你認(rèn)不認(rèn)識衛(wèi)來,就這鎮(zhèn)上的?!?p> “不認(rèn)識?!?p> 店老板歉意的笑,“我也是剛從隔壁鎮(zhèn)過來的,生意沒做幾天?!?p> 說著,他又抬手指了指馬路對面的一家小賓館道,“這店的老板是本地人,或許,你們可以去打聽打聽?!?p> 付過飯錢后,照飯店老板說的,我和黃鸝走進賓館,準(zhǔn)備在這里住下,順便打聽下衛(wèi)來。
深秋的天黑得快,夜色已逐漸將十里鋪子籠罩,小賓館的客廳里
看店的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正趴在臺子上寫作業(yè),見到我們,“媽呀”的喊了聲,撒腿便往屋后跑。
黃鸝扯了扯我胳膊,似笑非笑的道,“你嚇到人小姑娘了,她肯定認(rèn)識衛(wèi)來,以為見鬼了?!?p> 呃!
我甩了個白眼給黃鸝,“那你就是鬼媳婦?!?p> 黃鸝聳聳肩,“不信你看吧?!?p> 不大會,小姑娘并著個中年婦女從屋后進來,一人手里抄著根棍子,在離著我們還有兩丈遠(yuǎn)的地方雙雙站定,神色都有些緊張!
大概,她們是真的把我當(dāng)成鬼了。
我只好主動打招呼,“老板娘,我們住店?!?p> 中年婦女似乎沒興做我們的生意,只口中念念有詞,“那個……衛(wèi)來兄弟……咱們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你可別害我們哪……最多,往后初一、十五,我們多給你燒點紙錢……”
黃鸝咯咯嬌笑,“我說了吧,她們肯定會……”
“咱們還是一張床上的嗎?”
我沒讓黃鸝把話說完,“你是警察,說話人信,快幫忙解釋下。”
“行。”
黃鴯收起幸災(zāi)樂禍的臉色,朝中年婦女道,“老板娘,他雖然不是個人,但也不是鬼,他叫寧知遠(yuǎn),只是和衛(wèi)來長得像而已?!?p> “對、對?!?p> 我也跟著解釋,“我和衛(wèi)來長得很像,就好奇,聽說他出車禍死了,所以過來他家里看看?!?p> “你們說的是真的嗎?”
中年婦女牽著小姑娘的手走近幾步,眼神還有些遲疑,如果不是聽說我們要住店,估計話都不敢同我們說。
“當(dāng)然是真的,這世上哪來的鬼?”
我信誓旦旦的說,然后便看見中年婦女朝我身后揚揚手,“當(dāng)家的,他……”
我本能的轉(zhuǎn)身向后看,然后一個臉盆遮住了我的視線,臉盆里裝的不知道是水還是什么,朝我迎頭澆下。
唔……
我本能的抿嘴,聞到一股濃濃的腥味,令人欲嘔,用手摸了下,感覺黏黏糊糊的,不知道是什么鬼東西,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又有幾根指頭粗的木條抽在我身上……我連忙躲閃。
“你們在干什么?”
還好,黃鸝嬌聲喝問,并擋在了我的身前,不然,我還得挨抽。
“抓鬼呀……”
“桃木加狗血,抓鬼好幫手。”
………………
我伸衣袖在臉上擦了幾把,視線逐漸清晰,看見一個中年人帶著兩個年青人,手中各執(zhí)一根木條,欲繞過黃鸝繼續(xù)抓鬼……
“抓你個頭。”
我沖中年人吼,又罵道,“你們哪只眼睛看到鬼了,如果我是鬼,特么你們早死了?!?p> 身后,中年婦女也在解釋,“當(dāng)家的,他不是鬼,只是和衛(wèi)來長得像,剛才給你打電話時,我沒弄清楚情況?!?p> 她又沖小姑娘發(fā)脾氣,“都是你個死丫頭胡說八道,害得我也嚇一跳。”
“不是鬼呀,我說怎么一盆狗血加桃木下去,吱都不吱一聲呢!”
中年人訕訕的笑,又罵中年婦女,“你個死婆娘,怎么情況都沒摸清楚就我打電話呢?”
“別再廢話?!?p> 被淋了一身狗血,我心情不是太好,交待道,“給我準(zhǔn)備一間房,我洗個澡換身衣服再找你們聊。”
“好,我這就帶你們?nèi)タ头俊!?p> 中年人連忙應(yīng)道,他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跟著道歉,“實在是對不住,你身上的衣服換下來,我?guī)湍隳萌ジ上吹晗匆幌??!?p> “行?!?p> 我也沒同他客氣,做錯事,他當(dāng)然得擔(dān)責(zé)任,再說這里我們也不熟,倒不是幾十塊的事。
賓館的房間不大,收拾的還算干凈,老板娘又過來把床上用品換了一遍,看著還算舒心。
洗完澡后,我正在穿衣服,黃鸝開門進來,說道,“這里的人真有意思,還信鬼神那一套,聽賓館老板兩夫妻說,過春節(jié)的時候,他們還會請神下堂做法事?!?p> 我隨意的道,“信鬼神好啊!有敬畏之心,壞人應(yīng)該會少點,都說鄉(xiāng)下人更純樸善良些,應(yīng)該還是有原因的?!?p> 黃鸝咯咯笑道,“那你是承認(rèn)自己是個壞人啰?!?p> “這點我不否認(rèn)?!?p> 我抿抿嘴道,“以前,那些女孩子同我談感情,我卻跟她們淡錢,她們想談戀愛,我卻只顧耍流氓,我的靈魂早已腐朽,仍拉著她們一起墮落,我如果不承認(rèn)自己是壞人,怕遭雷劈?!?p> “還算有點自知之明?!?p> 黃鸝伸手捋了捋胸前的秀發(fā),說道,“很奇怪你會這么說,好像有點自我反省的意思,對吧?”
我笑了笑,認(rèn)真的道,“我被人下黑手打暈,在醫(yī)院里躺了半年,如果不是沈醫(yī)生醫(yī)術(shù)高明,我到現(xiàn)在可能都還是個活死人,就像沈醫(yī)生說的,我得好好反省、反省。”
“喲,這么聽話呢!”
黃鸝似笑非笑的道,“你說的沈醫(yī)生應(yīng)該是沈若蘭吧?”
“你認(rèn)識她?”
“在華夏金字塔尖的那群人中,沈若蘭可以說是個傳奇,不知道她的人很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