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相應該知道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可是殺頭的大罪?!甭逡闾熳诖蟮钌?,語氣緩慢地道出事情的嚴重性,眾朝臣聞言,全都屏住呼吸,除了寧相,沒人再敢出聲!
“殿下,臣自是知道此事的嚴重性,才會冒死諫言的!”寧相雙手抱拳,恭敬的回道。
“那寧相倒是說說,朕為何非要廢后不可!”
“據臣所知,皇后自從入住后宮便一直行為不儉,幾個月前,紫龍國太子友好來訪,許多宮女都看見皇后與太子在花園里相談甚歡,期間舉止親密,隔日,還與太子一同出宮,在皇家馬場更是同乘一匹馬,關系曖昧不清。想必各位大臣也都知道,昨日殿下是從何處把皇后娘娘接回來的,如果娘娘不是和紫龍國太子有什么不可見人的故事,又何須殿下大費周折地去紫龍國接娘娘回宮呢?”話落,大殿內眾人議論聲四起,大臣們全都不約而同地看向我,眼神異樣,其中不含對我的指責和輕蔑之色。而成功煽動眾位大臣的寧相,一臉得意地看著我,接著說道:“一國皇后,雖不需要有天姿國色,但必須要品德高潔,朱彩鳶雖然曾是我朝公主,但行為不儉,試問,這樣的女子何以為后?”我一臉詫異地看著寧相,明明我和紫燁之間什么都沒有,被寧相這么一說,反倒讓人覺得我真是一個行為不儉的女子了。
“寧相這么說,真是誤會我了,我和紫燁太子之間只有友情,絕無其他。”我解釋道。
“任何事都要講究證據,并不是娘娘三言兩語解釋一下就能清楚的!”寧相胸有成足,似乎已經證據確鑿。
“寧相這么說,是有證據了?”洛毅天坐在大殿上,雖并未對寧相的指責表示相信,也并未替我解釋分毫,只是一臉冷靜地旁觀著一切。
“如果沒有證據,臣又怎敢妄出此言。”說完,寧相轉頭看向洛毅天,見洛毅天沒有阻止,從殿外傳喚了證人。
見寧相瞎掰的如此正義凜然,我朱瑜也絲毫沒有害怕,雖然平日里我頂著皇后的頭銜是沒做多大的貢獻,但也自認為行得正坐的端,偏不信這寧相還能為自己的歪理找到什么證據!可我這樣的老實人又怎的敵得過狡詐的寧相,當我整天抱怨無聊,在花園里曬著太陽,在池塘邊喂魚的時候,寧相早就暗中操作,收買了我的貼身婢女,而那個人就是我穿越后第一個見到的人,在我落魄之時一直陪在我身邊的人,我本以為在這個爾虞我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世界里,只有衣香是最可以信賴的,可沒想到這樣的信賴根本經不起一點風吹雨打。我目瞪口呆地看著跪著我面前的衣香,腦海中一遍遍閃現(xiàn)著衣香整天跟在我身邊,左一句公主右一句公主的呼喚,仍是不愿相信她就是寧相口中要指證我的人。
“衣….衣香,你怎么會在這里!”我顫抖著雙腳,步履不穩(wěn),口齒不清。
“是的,娘娘你沒認錯,她就是您的貼身宮女,也是老臣口中的證人。衣香天天跟在娘娘身邊,對娘娘的行為了如指掌,她所說的話就是最有力的證據!”寧相一臉勝券在握的表情,每一個字都狠狠刺傷著我的心。
我瞪大雙眼,盡量克制自己的沖動,心中仍然堅信衣香不可能會這么對我,可這一切終在衣香開口的那一刻徹底破滅:“殿下,各位大人,作為皇后的貼身侍女,奴婢可以保證娘娘和紫燁太子之間的關系絕對沒有……那么簡單…….公主和殿下成親之后,相處的一直不好,常常吵架。也許公主是覺得殿下對自己不好,才會對樣貌更加俊美的紫燁太子一見傾心,以致于做出一些違背倫理道德的事,甚至私自逃離皇宮!”經過衣香的添油加醋,成功的給我扣上了行為不儉的罪名??粗鴮幭嘁荒樇樾Φ谋砬?,我這才清醒,衣香已經不再是從前的衣香,如今的她就連看我的眼神也已不再親切,而是充滿了仇恨。
“衣香,就算你是皇后的侍女,但只有你一面之詞,似乎也證明不了什么?”洛毅天的表現(xiàn)出奇的冷靜,我完全看不出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難道我被廢后,他也完全無所謂嗎?
“殿下還記得,您和公主從黃麟國回來后,黃麟王曾托人送來一封信嗎?想必這封信殿下也未曾看過,不然一定不會如此縱容公主!”黃岳凌的信?我心里暗暗奇怪,這事怎么又和黃岳凌扯上關系了?
衣香摸了摸衣袖,掏出一封信,遞到寧相手中說道:“這封信,現(xiàn)在在我手里,雖然有些地方已被燒毀,但從那些僅存的字跡足以看出,公主不僅和紫燁太子關系不清不楚,和黃麟國主之間也不單純!”
“你胡說,黃岳凌只是個十歲的孩子!”
“公主,恕衣香直言,您連十歲的孩子也不放過,難道只要是男人,您都無所謂嗎?”天啊!她還是我所認識的那個衣香嗎?為何平日里天真單純,性格可人的衣香如今竟會變的如此可怕?
“殿下,既然這信已殘破不堪了,就由老臣代讀吧?!闭f完,寧相清了清嗓子,朗誦道:“朱彩鳶,說實話,我很感激你,自從父皇去世后,你是第一個不把我當皇帝看的人,也只有你愿意和我玩。自從你離開以后,我總是忍不住想起你,想你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好好吃飯睡覺,還有有沒有再為了那個人哭,如果這樣的擔心就是你們大人所說的喜歡,那我是不是已經喜歡上你了…….”聽到這,大臣們的議論聲又一次炸開了鍋,指責聲,辱罵聲瞬間把我淹沒。
“不對,這信還有后半部分呢,你怎么不接著念下去?”我急著去搶寧相手中的信,卻被他輕易躲開。
“娘娘是在和老臣開玩笑嗎?這么肉麻的情書念到這已經說明了一切,更何況后面的部分已被燒毀,看不清了?”抬起信函,寧相一臉不屑,對我的無恥行徑充滿了鄙視。
“什么?”我抬頭看著寧相手中的信函,那殘破的頁角,到底…..到底是什么時候?本來好端端的信竟變成了這個樣子。為了指證我行為不儉,寧相故意留下了這最曖昧不清的一段話,看著兩人兩人臉上一副得逞的笑容,還有朝堂上大臣們輕蔑的眼神,就如夢魘般纏繞在我周圍,而我只能抱住自己瑟瑟發(fā)抖的身體,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