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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貴人后我抱錯了大腿

處置(二合一)

穿成貴人后我抱錯了大腿 莎莎略 4358 2020-08-20 15:22:16

  段草草似乎遇到了難題,裝模作樣地做思考者的動作,半蹲在原地,右手握拳頂著下巴,皺起眉頭,想了半晌,糾結著開口,“其實也不能說不好的。他幫我恢復自由身,帶我逛街,還準我跟他一起分享山珍海味,還特意帶我去做玉牌,還幫我出氣,又賞賜了那么多好東西給我……唔……還是看吧?!?p>  雖然他對她好比他對她不好多,但是她還是無法界定。

  “那,如果楚漠經常帶你逛街,還讓你賣花茶,你……”鬼使神差下,楚漠脫口而出。

  但是話還沒說完,一陣摻了酒香的花香就涌上鼻間——段草草已經沖上來抱住他精瘦的腰身,依戀似的蹭了兩下,抬頭笑得璀璨無比,“那他最好啦!”

  月華灑在庭院里相擁的兩人,少女唇紅齒白,臉頰緋紅,抬起頭來對著楚漠笑得清麗,光滑的臉頰宛如被月光浸潤過的羊脂,看起來細膩而柔軟。

  饒是楚漠一時也慌了神,這些年來,投懷送抱的人不在少數,但是不知為何段草草抱著自己的時候他變得如此緊張。

  以往那些女人都是在還未近身的情況下便被斥退,不聽話的人他也沒留情面,但是段草草竟然成了一個例外。

  楚漠閉了閉眼,定是自己今晚也喝多了玉露了。

  但是理智告訴他,他只喝了一杯,而段草草喝了兩碗半。

  玉露的后勁他是知道的,他酒量不小,一杯玉露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什么作用。

  他咬著牙,將段草草的手臂從自己腰上搬開,打算趕緊全身而退。

  結果事實總是不如他意,段草草反而抱緊了他,在他懷里扭了扭,發(fā)出撒嬌似的甜得膩人的嗓音,“干——嘛——呀?”

  頭腦轟然炸開,一股酥麻感從腳底席卷全身,像是置身蟻穴,被螞蟻啃食,撓心撓肺般的癢讓楚漠一下子失去了理智,他的手與段草草的手的觸碰處變得滾燙,他宛如一根木頭一樣站在原地,幾滴汗從腦門上滾滾落下,喉結上下滾動,嘴里呼出熱氣。

  他想,自己好像也變得不太對勁。

  好在懷里的人只是鬧騰了兩下,便打了個充滿酒氣的嗝,在他懷里軟了下來。

  楚漠伸手接住,神情復雜地看了段草草一眼,終究只留一聲嘆息在寂靜的月夜中。

  *

  段草草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頭昏腦漲的,昨晚發(fā)生了什么已經記不太清了。

  一問琳瑯時辰,才發(fā)現已經午時了。

  一個上午就這么過去了。

  段草草一下子清醒過來,連忙穿好鞋襪,火燒火燎地往外跑。

  完了完了,今早沒伺候楚漠,自己睡遲了,這下子不會被炒魷魚了吧?

  楚漠今日要上朝,但是算算時間也應該回來了。

  太陽掛在天幕上,熾熱暑光引得蟬鳴陣陣,樹葉的影子被凝聚成小小的不規(guī)則一團,幾乎無法給過路的人遮陽庇蔭。

  于是陽光盡數灑在了穿著淡粉色長裙少女的臉上,熱得少女臉頰泛上淺淺的粉色。

  段草草躡手躡腳地往楚漠書房走去,正想將耳朵附在門上聽點聲響,探探情況。

  門就猝不及防地被打開了。段草草一個站不穩(wěn),被門檻絆得往前倒去。

  正以為自己要在楚漠面前表演一個狗吃shift的時候,一只手臂牢牢接住了她的身子,一用力便扶正了她。

  她猶有心悸地喘了兩口氣,抬眸望去,楚漠站在她面前,逆著光,收回了手。身形瘦削,幾乎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他身上的檀香一直往她鼻尖飄,倒是好聞又令人舒適。

  楚漠也沒說什么,只是轉頭就走。

  段草草跟上去,捏著衣角,小聲道歉。

  按以往來說,楚漠一定會諷刺她兩句,說怎么連說話都不會說了,終于變成啞巴了。

  這次卻罕見地沉默,甚至都沒看她一眼便坐下了。

  “王、王爺……”段草草手上精細地磨著墨,如往常一般,開口卻帶著分試探與小心,“昨晚,沒發(fā)生什么吧?”

  楚漠寫文書的手一頓,耳垂可疑地染上了一層桃花粉。

  段草草緊緊盯著楚漠的臉,生怕自己昨晚發(fā)瘋,說了要把那些珠寶都還給楚漠這種荒唐話。

  還是不可能還的,她還指望著贖身呢。

  楚漠抬起頭,幽幽地看著段草草,“昨晚的事你都不記得了?”

  這略帶著危險的語氣,段草草卻感覺自己聽出了幾分幽怨和委屈,只是覷著楚漠的臉色,小心翼翼地搖了搖頭,腦海里出現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結結巴巴地說道:“我該不會……”

  楚漠看著她,靜靜等著她的下文。

  段草草想到那個猜想,一下子紅了臉,像是云彩蒸騰過她嬌嫩瑰麗的面頰,“吐你身上了?”

  楚漠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敢情昨晚她那么主動的投懷送抱都不記得了。

  “還是說我要傾盡家財養(yǎng)你?”段草草又給出一個比較靠譜的猜測,只是帶著不確定的語氣。

  這也不能怪她,從小沒喝過酒,也不知道自己醉了以后是什么樣的,因為父母寵愛,平時花錢又大手大腳的,說不定昨晚把楚漠代入自己的身份里了,以為楚漠沒錢贖身,只能在冷漠無情的老鴇手下吃苦受累,遭受侮辱。段草草對如此好看精致的少年沒有絲毫抵抗力,憐惜的感覺油然而生,然后看著他憂郁的雙眼,終于忍不住挑著他的下巴,吐了口仙氣,嗓音輕柔而誘惑,“別怕,我哪怕窮得吃土也要養(yǎng)你?!?p>  這種以楚漠為男主的春夢也不是沒做過。

  一時間段草草心虛起來。

  兩人陷入了沉默,氣氛變得冷然而尷尬。

  *

  從那次尷尬的談話伊始,楚漠單方面對她進行了冷戰(zhàn)。

  無論她怎么討好都沒用,每當她主動開啟一個話題的時候,楚漠只是用一種控訴的眼神睨著她,仿佛她對他做了驚天動地不可饒恕的大事一樣。

  在那樣的目光下,段草草已經產生了一種錯覺,那晚她是不是把楚漠霸王硬上弓了?

  不會就真的按春夢里的醬醬釀釀吧?

  不至于吧,她也沒饑渴到那種程度。

  就算如此,楚漠怎么會放任她胡來呢?楚漠明明都不喜歡別人近他身的。

  總不至于是那種狗血第二天她帶球跑的故事吧?

  段草草敲了下自己腦袋,打了個寒顫,不至于不至于,她只是個惡毒女配罷了,不是什么狗血文的女主。

  兩人偶爾生活的軌跡相交,卻不交流,意外的是,段草草并未感到尷尬,反而覺得平和而舒適,甚至已經從這些日子里找出了點樂趣。比如研墨的時候,用炙熱的視線一直盯著楚漠,他的耳根就會無限發(fā)紅,直至受不了,然后再抬頭瞪她一眼。段草草立馬收回視線,裝作自己什么也沒有干的樣子。好幾次,她都聽到楚漠在磨后槽牙的聲音。

  她的小人在心里笑瘋了,甚至覺得楚漠太可愛了。

  又一日楚漠上朝。

  段草草打掃完后便回到自己房里細細描眉,她最近學習了如何畫遠山黛眉,只是還是不太熟練,有時候手一抖,就能歪成眼線。

  她不知道的是,朝堂上出現了點變數。

  楚恒著一身金黃色龍袍,端坐于大堂之上。

  文武百官位列其下,躬身握牌。

  仲夏的金色光芒自飛檐下灑進,帶來逐漸上升的溫度,中間紅色長談仿佛被鍍了一層金光。

  官員們小聲議論,冷汗直下。

  楚漠凝眉,臉上是難得的嚴肅,眼神滿含陰翳,朗聲在朝堂上念彈劾書。

  對象是尚書省的和大人,欺君罔上,僭越之罪。在楚恒不知情的情況下,私自賄賂其他官員與自己統一戰(zhàn)線,排擠真正的忠臣,同時收盡私財,搜刮民脂民膏,與邊遠處的高日國將領私通,販賣祈天國機密,就連兒子也與那吏部侍郎的侄子狼狽為奸,欺凌平民,強搶民女。

  這一個個罪名砸下來,和大人早已兩股戰(zhàn)戰(zhàn)幾欲先走了,但是他知道自己逃不走,只能出列不斷地在楚恒面前磕頭,痛哭流涕,“皇上饒命吶!皇上饒命吶!臣只是一時糊涂……”

  眾臣沒有一個敢出聲求情的。

  他們早就見識過了楚漠的手段。這些年來,楚漠但凡準備彈劾哪位大人,私下里一定會調查得一清二楚,證據充足,卻也不先拿出手展示,等著那人為自己辯解一番,在眾人幾乎要相信,甚至有人出列為之求情的時候,楚漠再立馬把證據擺出來,一記重錘落地。大起大落之下,誰還敢造次?誰還敢擅自出列求情?烏紗帽保不住另說,還有可能被認為是同黨。

  和大人原本以為楚漠不會知道,畢竟他專門雇了人監(jiān)視楚漠的行動,若是知道楚漠在調查他,他有十個膽子有十條命也不會去與敵軍通信。

  原本以為楚漠忙于幫助皇上處理政事,卻沒想到楚漠的勢力無處不在,在他還沒察覺的時候便已經把證據收齊了。

  楚漠的人簡直來無影去無蹤,所有官員都感覺自己背后有只眼睛在幽幽地盯著自己,一時間背后發(fā)涼。

  和大人哭得那叫個凄慘,楚恒卻聽得心煩,幾年來,他統治清明公正,與人為善,沒想到這樣朝廷里還能出奸細,還是平時看起來老實的和大人。

  父皇總是教導他,向史上歷代皇帝學習,輕徭薄賦,獎勵工商,便能讓人民生活安定,政治清明,經濟繁榮,君臣善睦,互相信任,明明他也是這么做的,但是為什么依舊留不住人心?

  “那依諸位愛卿,該如何處置這一件事?”楚恒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心煩意亂。

  眾臣幾乎沒有一個敢站出來,說得輕了怕被人誤會同黨,說得重了又會覺得是在落井下石。

  氣氛倏然變得凝滯。

  楚漠往下看了一眼,一眼掃去,官員們都是低著頭,宛如鵪鶉般瑟瑟發(fā)抖。

  正當他準備開口時,一名末尾的官員站上了紅毯,“微臣想就此提出一點拙見。”

  官員抬頭,是楚恒幾乎沒見過的清秀模樣,看樣子十分年輕,應該是剛剛升上來的,職位也不算高,所以只是站在末尾。就連負責總的事務的楚漠,也只見過他一面,只記得升遷令上寫的是來自于洛戎縣。自己總感覺在哪看過洛戎這兩個字。

  晉衛(wèi)勉聽到了自己上級不可思議的低吼聲——“你瘋了嗎?”,卻還是眉眼堅定地站了出來。

  “按照祈天律法,在皇上不知情的情況下,私自賄賂其他官員與自己統一戰(zhàn)線,排擠真正的忠臣,先當查明有所聯系的官員,一齊處置,并且查明原因,從源頭入手斷絕再次發(fā)生的可能性,同時提拔忠臣,穩(wěn)固人心;若是他愿主動交代出,便可暫時實施緩刑;”

  “收盡私財,搜刮民脂民膏,與邊遠處的高日國將領私通,販賣祈天國機密,這是死罪,罪不容誅,同時需要搜查住宅,依數還給百姓并給予百姓一定賠償,流放和家其他人,貶為草民,再也不得進入京城,根據被透露出去的信息,加強京城防備,不予高日國人可趁之機;”

  “和大人之子與前吏部侍郎的侄子狼狽為奸,欺凌平民,強搶民女,吏部侍郎前幾日已經除去官職,貶為平民,并且其侄子已經壓入牢中,和大人之子自然不能免,當壓入牢中,按律法判決十年牢刑,不隨和家其余人流放,直至刑滿再派其家人團聚。遭受侵犯的女子,應該派專人去補償安慰,并且讓和大人之子與吏部侍郎侄子親口道歉?!?p>  “最后,念和大人跟隨皇上已久,以上刑罰皇上可慮其輕重,酌情實施?!?p>  說罷,晉衛(wèi)勉看了眼伏在地上、滿頭蒼白的和大人一眼,又退了回去。

  最后一句話給楚恒留下了不完全按律法實施的空間,他是很滿意的,前面的也都符合律法,正合楚恒心意。

  心里的那股煩躁消了下去,楚恒又恢復了往日的溫潤君子模樣,他點了點頭,看到楚漠也是較為贊賞的眼神,便放心地夸贊晉衛(wèi)勉,“后生可畏啊,祈天律法一清二楚,為人忠正,有德有才,你想要朕予你何獎勵?”

  下面一片嘩然,這可是莫大的賞賜。范圍小至金銀珠寶,大至升官遷職,皆可以趁此機會提出,這可是難得的機遇?。√熳右谎择嗰R難追,就算是他不長眼地提要摘天上的星星,楚恒也會派人行動一番。

  晉衛(wèi)勉沉默了一會,就在忠臣猜測他是要升官至何種職位時,晉衛(wèi)勉開了口,聲音朗潤而洪亮,“稟皇上,微臣只想見自己的青梅竹馬一眼,剩下的,隨青梅心意而定?!?p>  “這……”眾臣再次變得躁動起來。

  晉衛(wèi)勉的上級恨鐵不成鋼地看他一眼,真沒出息,機會來了的時候就想著女人!女人女人!有那么重要嗎?有了地位和錢,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楚恒一揮手,眾人安靜下來,整個大廳,只聽得晉衛(wèi)勉略帶顫抖的聲音,“在下的青梅名為……段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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