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就住這里,至于具體的,接下來慢慢了解便是?!?p> 蓄意恢復成普通莊稼漢的余大江被帶到莊園的草屋前,相關的管事之人朝其好聲交待道。
看起來老實憨厚的他亦沒有多說什么,點了點頭,便直接去入住了。
爾后,他在簡陋的房子里開始布置自己今后生活的房間,一小會功夫后,待得其一轉身,那大部分時間都呈隱匿狀態(tài)的馬寡婦已然神出鬼沒的坐在旁邊老舊木椅上。
“真想不到啊,你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進入聚義莊!”她認真道。
那饒有意味的小眼神,似乎在無形之間質問余大江,他是不是因為她的戳破,而特意改變了原本的主意?
余大江注視著近前像是一個長熟水蜜桃的馬寡婦,亦沒有辯解,而是繼續(xù)搗鼓自己的事宜。
事實上,別說對方,就算他自己亦想不到自己會這樣選擇:以一個打工莊稼漢的身份輕松進入聚義莊!
“為什么不說話?”她追問道。
“你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干嘛要那么稚氣?”
“可你這樣選擇……讓人感覺很突兀啊!”
“以你說的那種方式進入聚義莊,難免會打打殺殺,而事實上,我并不想那么血腥,你不要忘記了,我始終是一名莊稼漢?!?p> “真是如此嗎?”
“……想要做成事,就不能把自己看的太高了,也別把別人看的太低了,我可不想再經歷第二個莫大夫,抑或者第二個馬寡婦!”
馬鸝禁不住一笑:“看不出來,你居然對我有這么大的意見??!”
“事實上,我有認真設想過相應的局面,最好的結果,是我從小嘍嘍里脫穎而出,然后站在她身邊,可這樣的話,我就不得不為之面對她所要遭遇的諸多敵人!”
“然后呢?”
“你不得不承認,現(xiàn)在的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菜雞,異常弱雞的我又拿什么去幫她抗衡一切?高大尚的愛與正義嗎?”
余大江頓了頓,整個人停了下來,真心道:“就算我威武霸氣帥,能耐的幫助了她,那之后呢?”
“什么?”
“我不是那種初出江湖的小雛鳥,相較于年輕的對方,我清楚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和該做什么,而對方呢?需要經歷來供其良好成長,否則,對方只是一個僅僅皮囊好看的累贅而已,就像你放養(yǎng)我一樣,不是嗎?”
“……?。?!”
沉寂中,馬鸝不無一絲感觸道:“現(xiàn)在的你,真心變得有一些真實到可怕!”
接下來的日子,余大江迎來了自己想要的寧靜田園生活。
誠然,作為打工者,他每天都不得不為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這于一般的江湖人而論,別說接受,根本是很難想象的事情,亦是馬寡婦馬鸝會跳出來找他索要答案的根本原因!
可實際上,置身處地的想想,又真有那么難以理解與接受嗎?
就如他對馬寡婦馬鸝說的一樣,別自視過高,也別看低他人!
之前在老城主的刺殺事件中,貴為穿越者的他確實有一些自以為是了。
與陳雪霏他們一個個相比較起來,他真的狗屁都不是?。?p> 像此次聚義莊之行,他不是沒有想過,帶著對方的推薦信,直接找上聚義莊快圓寂的老莊主以及其千金大小姐。
可真實情況呢?
他此行過來,不是來享受的。
幻想著拿高薪在莊里當高管頤指氣使,那真的是太想當然了。
而就算有能力應對各種陰謀詭計,不累嗎?
無論是快撒手西去的老莊主,抑或者那所謂的陳雪霏妹妹,他們可不是死人,他們終歸還是有能力的。
而他們暗中的對手們,也不是那種跳出來給自己裝逼打臉的降智弱智人物。
撇開這些不論,想想自己,他覺得自身所擁有的底牌實在是太少了。
之前最大的依仗萬花筒因為彈盡糧絕,基本呈報廢狀態(tài)。
而他對使毒行醫(yī)之道一點不知,又怎么應對暗箭難防?
通過擊殺獲取能量助自己快速提升功力,是,很好很強大,但身體硬件跟不上提升的速度,也是白瞎??!
從根本上來說,他余大江僅僅是有潛力,如何把相關的一切最終轉變成實質,該說不說,還是需要一個可以說沒有那么漫長的過程!
正是出于這些相關的考慮,他才甘愿來莊內當田場的莊稼漢工人?。?p> 務農的同時,因為內里有種植各種藥草的關系,他可以籍此學習一些基礎的醫(yī)道之術,身邊有一個隱身的馬鸝存在,對方能力很強,應該對于毒道什么的,不說擅長,至少略知一二吧?
實在不行,也可以讓他籍此好好在武學上進行鉆研等。
哎,那種出道即巔峰的美好,該說不說,當莫大夫出手狠辣果決,他就已然夢想幻滅了!
平靜的日子里,余大江身處莊園里,能不斷聽到和打探到相關的訊息。
聚義莊的老莊主是好人,山莊本來確實是山寨,后面其看附近的村落都快生活不下去,于是起了憐憫之心,把村子里的人都收入山寨里。
之后,打劫的老本行雖然也偶爾還在繼續(xù),但更多的呢,是引導村民們耕作,與此同時,更是開始了經商。
總而言之,通過知人善用的關系,再加上數年的勵精圖治,一個原本小小的山寨赫然變成了諾大的山莊。
單論山莊規(guī)模呢,完全比得上一個中等規(guī)模的城市了。
可正應了相應的老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伴隨著老莊主的逐漸老邁與最終的患病,山莊內部爭斗已然趨于白日化。
也是老莊主威望確實比較高,再加上其人雖老加病,但心并沒有跟著變糊涂,一些相關手法的使用下,還算是制衡住了內部勢力的蠢蠢欲動。
但其實,無論是對方自己,還是莊園內部的眾人都清楚,整個局面最終爆發(fā)不可避免。
對此,余大江亦很明白,那即是一山不容二虎!
說的更直接點,人都是自私的!
古時候的劉邦依仗韓信等人得了天下,為什么最終還把其跟相關等人置于死地。
真是無情嗎?
就他自己認為呢,人到了某個高位,或者相應的位置后,他就不是他了!
其所設想的都是從位置本身出發(fā),哪怕他自己不想,可旁人呢?
同樣,韓信有情有義,可他身邊的人呢?
一次二次,他能不聽他人勸謀反,可是次數多了,抑或者有別的契機或事件刺激呢?
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那什么又是江湖?
真要說起來,就余大江認為,普天之下,有利益的地方,莫不是江湖!
雖然他這么理解可能一定局限或狹隘,可就他在社會上闖蕩切身體會而言:所謂的江湖,不過是所謂的人情世故!
同為手下,韓信為什么不得善終,而張良卻又為什么可以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