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的危機終于結(jié)束,歸晨他們也繼續(xù)向著山地前進,因為“飛星”不過是曇花一現(xiàn),歸晨還沒有將其融會貫通,所以她暫時還不能隨心所欲的在空中漂浮,只能被人背著。
背著歸晨的還是檀淵,雖然他的手腕也受了傷,可卻十分堅持。成陽和袁揚子明都知道他為歸晨受傷的事感到內(nèi)疚,所以也就由著他了。
站在山腳下的歸晨看著眼前這座山心中有些犯難,說實話,結(jié)束試練的機關(guān)可能在山地處不過是她的推測,雖然說起來有理有據(jù),可人一旦產(chǎn)生一個念頭總是會下意識的去想辦法證明它是真的,而那些相悖的蛛絲馬跡往往就會被忽略掉。歸晨害怕這個結(jié)論不過是自己基于想要快點離開試練場而臆測出來的。
若這只是一片平地,那么探探也無妨,可山地就不同了,無論機關(guān)是在山頂上還是藏在山中,想要找到都著實要費一番功夫,而體力的消耗對于現(xiàn)在的他們來說無疑是最致命的。
想到這里,歸晨不敢再輕易提出自己的意見,而是緊緊咬著嘴唇,仔細回想著思路的每一個細節(jié),看看有沒有什么可能遺漏的地方。
檀淵感覺到了背上的歸晨身體僵硬,就猜到了她大致的想法,于是開口安慰道:“不必焦慮,你只是給出了提議,來這里卻是大家共同的決定,就算最后發(fā)現(xiàn)機關(guān)不在這里或是沒有機關(guān)也都不是你的錯?!?p> “我沒有順著你的思路去想,而是試著從設(shè)計這場試練的人的角度來推斷,也和你得出了同樣的結(jié)論,所以山中有隱秘的可能性是非常高的,值得一探?!?p> 歸晨清楚這是檀淵在安慰她,她也知道就算推斷錯誤,檀淵、成陽和袁揚子明也不會怪她,可她的壓力還是很大。她下意識的撇了撇袁揚子明的手臂又想到了檀淵的手腕,心中涌起一絲擔(dān)憂。
細心的成陽發(fā)現(xiàn)歸晨還有其他顧忌,于是也開口安慰道:“體力消耗在所難免,就算不爬山我們也極有可能會撞上其他學(xué)子,到時候爭端再起受傷在所難免,與之相比選擇大家都較為排斥的山地,遇到其他學(xué)子的可能就低一些,雖然山路耗費體力,但相對安全,相較于與他人搏斗這不失為一種更好的選擇?!?p> 的確,既然體力消耗在所難免,為何不大膽的賭一把,若是畏懼不前被別人搶占了先機那才是得不償失。
想通了這些,歸晨也就不再糾結(jié)了,一行人尋了一個較平緩的坡面向山頂攀爬。這山還是原始的形態(tài),未經(jīng)人工雕琢,有些坡面近乎垂直,害得他們來來回回繞了好些路才到達山頂。
到達山頂之時已接近傍晚了,歸晨拿出水袋晃了晃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所剩無幾,她剛想喝卻看到一旁的檀淵已將水袋完全豎起來都沒倒出幾滴水,她忍住饑渴將水袋遞給檀淵謊稱自己已經(jīng)喝過了,檀淵將信將疑地看著她,但因為實在口渴得緊也就沒有推辭。
這一路走來都沒有發(fā)現(xiàn)水源,看來中心湖和森林南邊的小溪是這試練場里僅有的水了,若是他們在山地沒有發(fā)現(xiàn),迫于沒水的壓力就要退回去,那么這一下午的努力就都要白費了。
歸晨心中焦急,連忙查看四周,努力想要找到些蛛絲馬跡。這山說來也奇怪,從山腳看上來郁郁蔥蔥的,山頂上卻是怪石嶙峋草木不生,腳下凹凸不平的地面就像要磨穿她的鞋底一樣,硌的腳生疼。歸晨本身就只能用左腳站立,踩在這些巖石上就更覺得疼痛難忍,只能不時地跳一下來減緩疼痛。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當(dāng)歸晨來來回回看了兩圈都沒發(fā)現(xiàn)山頂有任何隱秘后終于心態(tài)崩潰了,她不敢去看其他人的表情,只是兀自坐下來紅了眼眶。她心中不斷咒罵著自己,又隱隱的為自己感到委屈,因為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只能暗暗抽泣著。
檀淵雖然不像成陽那樣細心,卻總是對歸晨多加留意,此時他發(fā)現(xiàn)了歸晨情緒低落,卻不知如何開口安慰,只能默默的站在她身后看著她將怨氣都發(fā)泄在腳下的石頭上。
歸晨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腳下的石頭,石頭咕嚕嚕地翻滾著,發(fā)出一連串清脆的響聲最后“當(dāng)”的一聲撞到巖石上停了下來。
這種發(fā)泄方法似乎讓她覺得很受用,于是又踢了一塊,一連串的響聲后石頭又是“當(dāng)”的一聲停了下來。
她抬腳去踢第三塊,可也許是因為這塊石頭有些大,棱角又比較多不圓潤,她這一腳竟只是讓石頭晃動了兩下,完全沒有踢出去。這下她的火氣又上來了,心想連石頭都在和她作對!滿腔的怨氣對準這石頭用力就是一腳,這下石頭直接飛了出去,落地后也沒有停下來,而是發(fā)出一連串和巖石撞擊的清脆響聲。
歸晨看著石頭滾遠的方向等待著它停下來,可石頭滾過巖石的聲音戛然而止卻沒有發(fā)出“當(dāng)”的一聲。歸晨覺得奇怪,剛想起身看看是否撞到了什么柔然的東西,卻在此時聽到“咣當(dāng)”一聲,接著便又是幾下撞擊聲,與剛才清脆的聲音不同的是這次的聲音明顯比較悶,是從腳底的方向傳來的。
歸晨連忙回歸頭想要去找檀淵,卻發(fā)現(xiàn)檀淵就站在身后也正一臉驚奇地看著她,他們都似是從對方的眼神中得到了肯定,于是連忙朝著石頭滾過的方向走去。
歸晨雖然腿不方便,可因為路并不遠,所以也沒讓檀淵背,而是一瘸一拐在后面跟著。果然在檀淵仔細地搜索之下,他們在地面上找到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
剛才那塊石頭應(yīng)該就是掉到這里了,歸晨和檀淵心照不宣地想著。
坐在另一邊休息的成陽和袁揚子明看到了他倆一路低頭尋找,以為有了什么發(fā)現(xiàn),也都聚集了過來,一時間四個人都圍著這個小洞思考著它是做什么用的。
檀淵順手從旁邊撿起一塊石頭在手上掂了掂,然后從洞口扔了下去,他心中默默算著時間,在聽到石頭落地的聲音后抬起了眼眸說道:“大概六七丈高,沒有碰到墻壁反彈回來的聲音,下面應(yīng)該比較寬闊,估計別有洞天。”
成陽和袁揚子明聽到他這樣說心中都不約而同地泛起一陣欣喜,心想果然這山中暗藏機關(guān)。歸晨卻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對于她而言此時的輕松之感大大勝過了喜悅之情。
成陽看著這個狹小的洞口收斂了笑意問道:“這洞口如此狹小,我們要怎樣才能進去呢?”
檀淵將手臂從洞口伸了進去摸索了半天說道:“頂部的巖壁少說也有三寸厚,不能用蠻力砸開,否則可能會造成整個洞穴的坍塌,周圍一定有其他的入口?!?p> 見同伴身上都有傷,成陽便提出由自己去找入口,歸晨他們則繼續(xù)留在這里看看能否將洞口鑿的大些,若是周圍沒有其他入口就只能從這里下去了,而兩種方案同時進行能夠節(jié)省時間。
成陽的速度很快,體力也很好,所以大家都同意由他去探路。然而待成陽離開后剩下的三人卻對著洞口束手無策,頂部的巖壁雖說不算太厚,用咒術(shù)或武術(shù)都能將其擊碎,可巖壁之下的洞穴到底有多大誰都不知道,而且他們無法十分精準的控制力量,若是一不小心造成巖壁大面積裂開,那他們很有可能會跌入洞中摔個粉身碎骨。
歸晨突然想到了她在試練開始之時遇到的那個使用巖系秘術(shù)的少年,他好像可以讓巖石如同液體一般流動,若是有個會巖系秘術(shù)的隊友事情就容易多了,只可惜樗里世家位于潁川,距離弋陽較遠,歸晨根本不認識會巖系秘術(shù)的人,遑論結(jié)盟。
歸晨又想到了“飛星”,精氣所蘊含的力量是十分強大的,高速旋轉(zhuǎn)的精氣可以快速將人的皮肉甚至骨頭穿透,如果控制得當(dāng),輕輕將巖壁鋸開應(yīng)該不成問題。可是歸晨現(xiàn)在卻無法將精氣輸出體外。
想到這里,歸晨深深的嘆了口氣,力量強的咒術(shù)用不得,力量弱的咒術(shù)又沒有用,這下可真是困難了。
誰知他們這邊連辦法都還沒想到,成陽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