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洧與川

紫色桑葚果 14

洧與川 歸音西數(shù) 3041 2020-09-17 19:00:00

  等顧羲言回到自己的房子洗漱好,時間已經(jīng)不大早,她感覺自己恍惚也就是剛剛?cè)胨?,便被手機吵醒,因為她的工作性質(zhì),她的手機從來都是24小時不關(guān)機。

  接起來,卻沒聽出來對方的聲音,待對面再次自我介紹后,她才恍然是程玨今晚下榻的酒店的客房經(jīng)理。

  她坐起來,只聽對面急匆匆地說小程先生剛剛吐血了,現(xiàn)在正在急救車上,往醫(yī)院趕。

  顧羲言于是也急匆匆地往醫(yī)院趕。

  等到了醫(yī)院,程玨已經(jīng)安頓在了單獨病房。這一路上客房經(jīng)理給她撥了無數(shù)個電話,經(jīng)理拿不定主意的事情便都來問她,于是她只能硬著頭皮做決定。

  奈何顧羲言并不擅長開夜車,于是在去往醫(yī)院的路上又花費了不少時間。

  萬幸的是,好在程玨只是急性胃出血,因為前幾日飲酒過量等問題導(dǎo)致的。

  顧羲言謝過酒店的其他人,自己留了下來,拿過手機,卻不知道給誰撥電話合適,程家人斷然是靠不住的,唯一有個親姐姐還是遠嫁了,阿念身在港城,說了也只能跟著著急。

  最后只是撥給了他的助理,還是多虧了昨晚才留下的聯(lián)系方式。

  程玨打了止疼針已經(jīng)睡了過去,她也靠在一邊的沙發(fā)上,還尚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事情怎就發(fā)展到了現(xiàn)下的局面。

  程玨的助理來的很快,還有一縷頭發(fā)翹著,年紀應(yīng)該要比他們都大一些,臉上是真切的擔憂。

  她為程玨感到一絲欣慰,多多少少,在那個地方還是有人真正追隨他的。

  此時已經(jīng)凌晨四點多,但是冬季的將都天還是黑魆魆的,是一個城市最安靜的時刻,連路燈都不再是最明亮的狀態(tài)。

  她今日還有工作,于是叮囑他的助理幾句,先離開了。

  ……

  程玨最終只在醫(yī)院呆了不到四天,便強行辦理了出院手續(xù),顧羲言知道后,雖然有些生氣他不愛惜自己,卻也沒說什么。

  這幾天她每日都會抽時間去醫(yī)院看一下,有時是中午,有時是晚上。去的時候偶爾是他助理也在,但大多數(shù)時間是只有他一個人,在病床上看文件。

  程玨已經(jīng)知道那天晚上顧羲言幫他的事情,甚至后來他住院時候也是麻煩了顧羲言,說起來他也覺得奇怪,自打榮勝出事,他一直極力避免借助佟念微那邊的力量,然而那天晚上就這么簡單干脆的把事情交給了顧羲言。

  他這幾日頗為聽話,聽顧羲言的話。

  一方面是不好意思不聽話,畢竟兩個幾乎是只算的上點頭之交的人,卻突然對他有了救命之恩,雖說顧羲言不在他也不至于就這么死掉,可是顧羲言的存在讓他社會意義上不至于太過凄涼。

  至于另一方面,他說不上來,可能是真把她當做了姐姐,也或者是別的,總之他的身體本能就讓他必須聽話。

  就好比那日晚上,他最終控制不了想要嘔吐的本能,現(xiàn)在,他也控制不住聽顧羲言安排的本能。

  只是顧羲言話很少,更遑論安排他什么,可是每次見到她微微皺眉,程玨便覺得自己可能又做錯了。

  就比如現(xiàn)在,顧羲言知道他要出院,也沒有說什么。

  隔著電話線程玨惴惴不安,仿佛就看到了顧羲言的模樣,但是這一次他還是要這么做。

  “家里有人照顧你?”顧羲言問。

  然后程玨下意識搖頭,他自己常住的房子里的確連阿姨都沒請,還好她看不到,又說:“有阿姨?!?p>  于是顧羲言也不再多問,這件事管到這里就已經(jīng)差不多了,她并不打算再追蹤回訪他出院之后的情況。

  只是她沒想到,程玨卻并不是這個意思,顯然不再是之前對他們“敬謝不敏”的樣子。

  佟念微與紀蘩與她通話那天,程玨在她這邊留了一餐不算早的中飯,甚至呆到下午。

  當時是程玨出院第二天,正是周六,她在家休息,他打來電話的時候,顧羲言正在吃中飯,她不會下廚,中飯是阿姨離開前做好的,只她一個人的份量。

  程玨來電話說他在她家樓下,有人給他送來幾箱日本香印,他送來給她一些。

  顧羲言知道程玨想謝過她,只是快一點了她還在吃中飯實在有些尷尬,且不知道程玨是否已經(jīng)用過中飯,正在糾結(jié)。

  “羲言姐?”程玨等了一會兒,聽她沒有講話,喊了一聲兒,“如果不方便我給你放在樓下啊,就是幾箱還是挺沉的,到時候你讓人幫你送上來。”

  “沒關(guān)系,你上來吧?!?p>  于是程玨就上樓了。

  他上樓來的太快,顧羲言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早就站在了自家門口。

  顧羲言還沒來得及收拾餐桌上的飯菜,程玨就來了。

  “你還沒吃飯?。俊背太k見她正端著一個盤子,于是問。

  顧羲言略有尷尬的點頭,然后順口問他,“你吃過了嗎?”

  程玨撓撓頭,顧羲言就覺得事情有些不簡單了,果然,他說:“還沒有…”

  顧羲言只覺得這一刻空氣都要尷尬到凝固住了,她扯著嘴角,努力露出一絲微笑,將本來面向他的身子轉(zhuǎn)了一下,看看她身后的餐桌,再看看程玨。

  阿姨中午給她煲了湯,似乎…還能湊合一下?

  “沒關(guān)系,等下我回公司吃?!?p>  “那…你要在這里吃點嗎?”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兒,然后就見程玨點頭,然后極快地說“謝謝羲言姐,我吃的不多?!?p>  “……”

  最終兩人還是又坐了下來,程玨的確不能吃多少東西,不過是用了一小碗牛腩湯,顧羲言也重新坐下來,陪他吃了一點兒。

  這下,便也不再方便直接送客,顧羲言將碗筷收拾起來,程玨自告奮勇跟了過來說要刷碗筷,顧羲言也不與他客氣。

  她側(cè)身將位置讓出來,站在一旁陪著,刷碗筷是顧羲言最不喜歡的家務(wù)勞動,沒有之一,平日中只是自己的餐具還好,加了旁人,這份不情愿就會擴大好多倍。

  “今天去掛過水了?”

  “上午去了?!背太k一邊手上沖洗著盤子,將它放進消毒設(shè)備,一邊回答。

  “還是要注意身體?!鳖欞搜杂终f。

  他點點頭,轉(zhuǎn)過頭來,沒看她,很快又轉(zhuǎn)了回去,“我知道?!?p>  顧羲言于是也不再多少什么。

  不過是兩個人的餐具,費不了多少時間就收拾好,程玨做的還是很順暢,看起來不像第一次的樣子。

  顧羲言于是請他到客廳喝一杯茶,小坐一下,也是基本的待客之道。

  卻沒想到,正坐在那里,家里突然停電了。

  當初為了裝修效果,顧羲言與設(shè)計師商量后,犧牲掉了一部分采光,于是平日里她在家都需要開著節(jié)能小燈,有電的時候不覺得什么,現(xiàn)下卻仿佛忽然暗了下來。

  一瞬間的視覺暗適應(yīng),讓兩個對面坐著的人,忽然間都看不清了對方的面孔。

  顧羲言倒是很淡定,像這種高檔小區(qū),沒有什么是物業(yè)不能解決的。

  電話那頭,物業(yè)方說馬上派人來解決,她道了一聲麻煩了,放下電話,等待。

  想起來她還在露臺處安置了一個溫室陽光房,那里應(yīng)當是明亮一些的,于是邀請程玨到那里去。

  剛剛程玨表示,他下午沒什么事情,會留在這里等物業(yè)維修好。

  顧羲言推辭幾句,見沒甚效果,遂隨他去了。

  于是就見到了之前電話里的場景,物業(yè)經(jīng)理與維修師傅一起進門后,程玨便攬過了與他們交涉的事務(wù),她見大家在講的什么雙控雙開,串聯(lián)并聯(lián)之類的事情的確是自己不懂的,于是全權(quán)委托給了程玨,自己到了陽光房躲清閑。

  紀蘩與佟念微撥過來電話的時候,已經(jīng)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程玨走過來告訴她,家里有一處地方有些問題,這次不如直接換掉吧。

  她聽見程玨走近了喊她,往后看了一眼,打算起身過去看看,于是有些急促地掛掉了與兩個妹妹的電話。

  “哪里有問題?”她走過去問。

  程玨與一位師傅正站在電表箱旁邊,師傅給她解釋,顧羲言很認真的聽完,奈何只能依稀聽懂應(yīng)該是線路問題,這么下去以后還會斷電。

  她看看程玨。

  程玨也低頭看她,挑眉示意她是什么想法。

  “沒太聽懂,你覺得呢?”顧羲言直白的說

  程玨于是笑了下,沖師傅說:“那就改吧,盡快,麻煩您與大伙兒了。”

  師傅點頭離開,帶人去測量去了。

  “今天下午麻煩你了,晚上有時間我請你吃飯?!睅煾惦x開后,顧羲言問程玨。

  “別客氣羲言姐,我這都不算什么。”程玨擺手,“我倒是想跟姐姐吃飯,只是今晚上約了武行。”

  顧羲言點頭,“那就改日。”想了想又叮囑:“你還沒好全乎,千萬別再逞強,實在不行多帶幾位助理?!?p>  他點點頭,表示知道。

  改電路今日已經(jīng)來不及下手,師傅們測完數(shù)據(jù)離開后,程玨沒一會兒也就走了,跟顧羲言說等她這邊開工了,他找人來幫她盯著就成,顧羲言沒應(yīng),平時工作日,家里都有請阿姨的。

  程玨也沒強求,擺擺手走了。

歸音西數(shù)

小程:我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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