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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晚歸

第三章:錦錦昏迷

鳳晚歸 蜜桃山 2596 2020-08-08 20:20:28

  隔著身后的人群,曦神元姆就在不遠(yuǎn)處站著,躁動的人群和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冷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著元晚離去的方向,嘴唇輕抿,眼神就像一位古玩愛好者看著一件精美絕世的瓷器一般。

  身邊那些修煉者和圍觀者都陸續(xù)的散了,走的時候還是有許多人抱怨著不滿,都說要找靈霧討個公道,最受人非議的還是元晚的修為為何突然暴漲,那團(tuán)金色又究竟是何物?

  因為使了隱身術(shù),這些級別低的修仙者和肉眼凡胎根本就察覺不出曦神的存在。她自己也很納悶,明明這么些年她是元晚的媽很明顯吧?怎么對元晚有意見不找她這個媽,非得去找靈霧,難道這些人覺得她比我好說話?

  果真,膚淺的人只會注重表面的東西。

  夕陽西下,太陽漸漸落山,有人用隔空傳音給曦神遞話,另在掐指算著顧驚鴻那小子應(yīng)該是回來了,既然現(xiàn)在元晚已經(jīng)很不出意外的當(dāng)上了神女候選人,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那小子去辦就好了,曦神隨手幻化了一只五靈鳥讓它去找顧驚鴻,而自己念了個訣化作青煙消散不見。

  剛?cè)肭锏脑鯂?,空氣里的寒意就突襲的格外明顯。

  元晚看著躺在床上顯得毫無生氣的錦錦,心里很是擔(dān)憂,雖然師父和自己說錦錦體內(nèi)的真氣已經(jīng)歸位,但她自己心里清楚,現(xiàn)在的錦錦處于昏迷狀態(tài)不能自行運轉(zhuǎn)體內(nèi)真氣,受損的心脈難以愈合,待錦錦醒后將會承受心脈斷裂的疼痛,而自己卻什么也做不了。

  唯一一次挺身站在錦錦面前是小時候。

  有一天,元晚又被她媽丟在家里,在家閑得無聊就拖著顧驚鴻跑大街上轉(zhuǎn)悠。

  從小到大的元晚有一個與生俱來的本事,哪怕出門再漫無目的的閑逛都能碰到讓她感興趣的事。

  元晚就是憑著這種本領(lǐng),在小巷子里看到了被一群小男孩堵住欺負(fù)的錦錦。

  那個時候的錦錦是個圓溜溜的小胖子,雖然家里是有官職的但因為本人內(nèi)斂,不喜說話就成了學(xué)堂里那些淘氣包的打壓對象。

  元晚多牛啊,左手推一個,右手攘一個,只身站在錦錦的面前。

  身材只有二分之一的錦錦的她愣是弄得像帶著幾百號人的陣仗。

  “你們算個什么東西?”她單手叉腰,另只手指著氣焰最高的男孩子,語氣里帶著三分譏笑,七分戲謔。

  為首的男孩根本沒把元晚放在眼里,更何況還瘦不拉幾的,再看看另外幾位男生,眼神里凈是輕蔑。

  他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口水,伸出拳頭就準(zhǔn)備揍上去,馬上就要和元晚的臉來個親密接觸時,元晚牽著錦錦的手突然握緊,閉上眼大喊了一聲顧驚鴻。

  不出意外,這個拳頭自是沒有落下來。

  “雖然你也廢,但這幾個根本就沒有靈根,處理他們完全可以,干嘛還要叫我?!敝钡铰犚娛煜さ穆曇魝魅攵淅铮聿疟犻_眼,笑嘻嘻的回應(yīng)著這句聽起來并不友好的話。

  “你都說了他們沒有靈根,那我更不能動手啊,你打,我就沒有責(zé)任的啦?!鳖欝@鴻聽了這話簡直都想為她鼓掌了,元晚,無論何時都不會讓自己吃虧。

  但就是這個從來不想也不愿意吃悶虧的元晚,在后來卻心甘情愿的成他人之所想,淪為一個盛滿他人愛意的容器,不爭不辯。

  錦錦被元晚護(hù)在身后,看不到全臉,只能看清一個側(cè)面。

  落日的余暉印在元七七的臉上,哪怕她帶著怒氣也盡顯美好和溫柔。

  元晚轉(zhuǎn)身,語重心長的囑咐錦錦以后不要再受別人欺負(fù),還說以后就跟著她混,保證整個元初國都不會再有人欺負(fù)你。

  聽著元晚說的這些話,錦錦的眼眶微濕,兩只小手攥成拳頭,努力的抑制自己不讓眼淚流下來。因為很久她都沒有體會過被人保護(hù)的滋味,原來是如此的溫暖,美好。

  在錦錦小時候,她的父親就時刻提醒她,作為守護(hù)幻虛境的接班人,哪怕修行再辛苦都不能說累,更不能輕易放棄。

  有一次父親為了鍛煉她,喚醒幻虛境的第八重困境里有著五百年修為的惡蟒,然后,把錦錦丟了進(jìn)去,那時錦錦只有六歲,還不及那條惡蟒的一片鱗大。

  足足一個時辰,錦錦才從幻虛境里走出來,青色的外褂被鮮血浸染看不出本色,嬌嫩如凝脂的臉上盡是細(xì)小的傷口,傷得最重的地方是右臂,袖子被惡蟒撕咬得早已不見,露出來的柔嫩的手臂上一塊肉就那樣連著筋掛著,每走一步那塊肉就跟著擺動,錦錦的母親見了心疼得痛哭起來,但錦錦卻一聲不吭,比起這些疼痛,她更在意,更期待父親的態(tài)度。

  誰知父親并沒有夸獎她,還攔住了要過來抱抱她的母親。

  “傷成這樣,還有何臉做守護(hù)人。”

  這一句話就像一把利劍刺在了錦錦面前,無法再往前走一步,鼻子發(fā)酸的厲害,淚水沒忍住奪眶而出,一滴滴豆大的淚珠順著眼眶流了下來,浸過那些細(xì)傷口,然后砸在地上。

  她不明白,為什么別人家的孩子可以在父親的懷里要糖吃,但是她的父親卻連一個笑臉都不曾愿意施舍,就因為自己是幻虛境的接班人嗎?

  看著自己女兒哭成一個淚人,錦寒淵的臉色并沒有好轉(zhuǎn),反而更顯得陰冷,“哭什么哭,就這般德行怎么配做我錦寒淵的接班人?!?p>  此時的錦錦心理上承受的疼痛比身體上的疼痛來得更加猛烈,原來在父親眼里她只是個接班人的身份,真是諷刺。

  到后來,慢慢的,錦錦就將自己的真情實感關(guān)閉起來,不再期待來自父親的夸獎,也不再任何人面前表現(xiàn)出自己的脆弱,哪怕母親偷偷的來看自己,也不曾靠近一步,流過一滴淚,錦母難受得日日以淚洗面,還要背棄曾經(jīng)對著大澤眾神州許過的諾與父親決絕。

  再后來,父親對她除了修為上的說教,也關(guān)心起了她的生活起居,只是她再也沒笑過。

  元晚注意到錦錦眼角的清淤,再看看她倔強(qiáng)又愣愣的小表情,以為是被剛剛那伙人嚇住了,踮起腳,輕輕地吹了吹錦錦的眼角,然后溫柔的說道:“沒關(guān)系的,疼就哭出來,你是女孩子,哭,不丟人的?!?p>  在這一刻,九年來為所有的委屈,被質(zhì)疑,修煉的疼痛建立起來的防線,全都土崩瓦解。

  在這九年里,錦錦都快要忘記自己是個女孩子,哭是自己難過的權(quán)利。

  曾經(jīng)母親哪怕來看望自己也只是送各種補藥,傷藥,說一句孩子,過去就好了。不是責(zé)備自己的母親,只是生在錦家,女兒之前的身份就永遠(yuǎn)都會是幻虛境守護(hù)者接班人的身份。

  元晚的一句話對她來說可能是真心的順嘴,但對于錦錦來說就是突然照進(jìn)過往麻木不堪日子里的一束光,且永遠(yuǎn)璀璨,永遠(yuǎn)炙熱。

  良久,錦錦的哭聲越來越小,元晚也是非常有耐心的蹲在她身邊一直陪著,連一個哈欠都不曾打過,對于任何事情三分鐘熱的她來說也算是一件稀奇事了。

  從那以后,元晚的身后不僅有一個顧驚鴻,還多一個錦錦,本來是安排顧驚鴻保護(hù)她們兩個女孩子,結(jié)果有一次顧驚鴻被她媽指派去幫忙拉磨,只有她們兩個上街,碰到了外地來的小混混,元晚想著大不了先挨頓打,下次補回來,結(jié)果錦錦三下兩除二就把七個成年男子給揍趴下,動彈不得。

  那個時候元晚才知道,錦錦的修為在元初國是第一的位置,只是礙于身份不能動手罷了,抱著撿到寶的心態(tài)回家偷偷樂了好幾天,于是在后來的日子里更加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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