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飛棒槌把青年的胳膊腿全部打斷以后,還不停下,繼續(xù)在洗浴中心的大堂里“嗖嗖”地亂飛。
“噠噠噠噠——”
“把它打下來!”
一群黑衣保鏢哪能看不出這恐怖的棒槌是針對他們的,舉起機(jī)槍一陣掃射,驚慌地大叫。
然而在極速飛行的棒槌面前,他們的槍法根本不夠看。一群掃射下來,房間里烏煙瘴氣,但棒槌在前面飛,子彈卻只能在后面追。
“噗噗噗噗——”
黝黑的棒槌一個一個砸在黑衣保鏢的腦袋上面,不消片刻功夫,滿大堂的保鏢,就全部都被放倒了。槍聲也隨之而落,前臺的兩個盤頭小妹早嚇得躲在吧臺下面,不敢冒頭。
“你沒事吧?”
徐箐上前把貝爾蒂娜扶了起來,順道還使出吃奶的力氣踹了倒著的青年兩腳。
那青年發(fā)出兩聲悶哼,滿臉的慍怒,但是胳膊腿都斷了,哪還能反抗得了?只能強(qiáng)忍著怒氣,眼看著放倒所有人后懸停在半空中的棒槌,驚駭惶恐,想不明白,區(qū)區(qū)一個六扇門的捕頭,怎么可能有這樣的實力?
這棒槌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我沒事?!?p> 貝爾蒂娜在徐箐的攙扶下站起身來,低下頭去看了看那勉強(qiáng)還能支撐柱身體的斷裂義肢,黯然嘆了口氣,“只是這腿就這么斷了,我只怕以后連一丁點作用都起不到了,無法幫到王捕頭了?!?p> 巡邏隊眾人擺脫了保鏢束縛以后,都已經(jīng)圍了過來,聽到貝爾蒂娜這么說,都也跟著黯然神傷。
如果是在以前,貝爾蒂娜的義肢出現(xiàn)大問題,雖然困難,但有老會長莫雷在,總還能找到些買賣去做,艱苦節(jié)省一段時間,好壞也是能搞到新義肢的。但現(xiàn)在,他們卻已然毫無辦法。
更換義肢的龐大消費(fèi),已經(jīng)不是他們現(xiàn)在能夠承受得了的了。
“不要在那里廢話了,上來把這里的專家抬去第一醫(yī)院太平間,徐秘書你負(fù)責(zé)這件事,務(wù)必讓王小滿檢查了這老頭的身體狀況,還有檢測那些肉瘤的作用?!?p> 王川的聲音從棒槌里傳了出來,打斷了眾人的思緒,“貝爾蒂娜你的腿不能用了,就暫時和我一起留在這里吧。我要在這里等等看看,這破爛洗浴中心有多了不起,還能有什么人冒泡出來,和我較量較量。”
“明白?!?p> 徐箐一下子就想到了麒麟幫,她感覺自己已經(jīng)明白王捕頭要做什么了,寬慰地拍了拍貝爾蒂娜,招呼巡邏隊眾人上了樓去。
王捕頭讓貝爾蒂娜和他一起留在這里,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貝爾蒂娜的新義肢,應(yīng)該有著落了。
徐箐心想這個鐵腿女人說不定還要因禍得福呢,畢竟她本身的義肢其實拙劣得很。
不過貝爾蒂娜和徐秘書并不一樣,對王捕頭的套路并不了解。她一個人地等在原地,看著茫茫多昏迷的保鏢,還有那剛剛踢斷了她腿,現(xiàn)在卻胳膊腿每一條是好的、苦苦忍著劇痛趴在地上顫抖不已的青年,一時有些惶然。
而徐箐和巡邏隊的人上了樓去以后,到了乙區(qū)233號房間門口,一個個都有點發(fā)憷。這里的場面可是比樓下大堂里的場面有沖擊力多了,哪怕他們剛剛在電話投影里已經(jīng)見過了,但當(dāng)面看到,還是有些接受不能。
勉強(qiáng)忍住不適,把那些人工合成腺體的肉瘤接過去,又把縮小扭曲成了怪物一樣的老頭孔大師抬起,徐箐帶著一群巡邏隊員逃也是的走掉。
只是在收拾的時候,巡邏隊的眾人包括奧魯日在內(nèi),還是忍不住開口,請求王捕頭不要趕貝爾蒂娜離開,幫一幫他們隊長。
王川翻了個白眼,無語道:“娘的,你們是眼珠子瞎了還是腦袋被驢踢了,就看我是惡人?貝爾蒂娜是我的手下,我怎么安排我的手下,用你們來操心?放心,我讓她等在這里,就少不了她好處?!?p> 徐秘書心里暗道果然,王捕頭雖然表面上兇巴巴的有時候還像個神經(jīng)病變態(tài),但其實是個好人。尤其對加入六扇門的人,都還挺不錯的。
嗯……就是嘴欠。
巡邏隊眾人抬孔大師離開后,王川施施然出了房間,往樓下走去。走廊里碰到有從別的房間里出來的,看王川兇神惡煞的模樣,都趕進(jìn)退回了房中。
王川一路下了樓去,到了大堂,巡邏隊眾人和徐箐已然出了小鳥洗浴中心大樓上了車去,開車離開。
大堂里剛剛冒出頭來的兩個盤頭小妹又嚇得縮回了頭去。滿地昏迷的黑衣保鏢中間,那個黑色西服油頭粉面的青年正直面著懸在半空的黝黑棒槌發(fā)愣,而貝爾蒂娜已搖搖晃晃地走到了會客沙發(fā)前面,準(zhǔn)備坐下,聽到王川的腳步聲,忙回過神來,叫道:“王捕頭?!?p> 那歪曲的義肢晃晃悠悠,已然快要支撐不住。貝爾蒂娜的身體因此而左右搖擺,估計再站片刻,就要徹底把義肢壓斷了。
王川擺了擺手,示意貝爾蒂娜坐下。貝爾蒂娜這才依言往沙發(fā)上一坐,那破損的義肢隨之脫落下來,斷裂處凹凸不平的折口還冒著火星。
“咻——”
隨著王川把手一展,黝黑的棒槌縮回了王川的手中。
王川跨過一個個昏迷的黑衣保鏢,走到了那青年的跟前,蹲了下去,問:“你叫什么?”
“我憑什么告訴你?”
那青年咬牙切齒地答道。聲音也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恐懼,有些扭曲變形,像是從嗓子眼里發(fā)出來的,變得莫名尖細(xì)。
王川把棒槌舉到了青年的耳邊,道:“還要我再問一遍嗎?”
那青年頓時想起了被大喇叭擴(kuò)音增強(qiáng)版獅吼功支配的恐懼,沉默了片刻,才悶聲悶氣地道:“蕭人棍?!?p> 王川瞥了眼青年已經(jīng)扭得不成形狀的四肢,道:“還行,你這個名字沒起錯?!?p> 蕭人棍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屈辱,閉上眼睛假裝沒有聽到。
王川也不管他,自顧自地往下說道:“小鳥洗浴中心罔顧正義,干擾執(zhí)法,嚴(yán)重妨害了我六扇門執(zhí)行公務(wù)。本捕頭必須嚴(yán)懲不貸?,F(xiàn)罰你小鳥洗浴中心出資修建六扇門娛樂、健身用房,沒問題吧?”
蕭人棍瞪大了眼睛,正準(zhǔn)備張嘴說話,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王捕頭搶下。
王捕頭又道:“哦對了,你還把我門下巡邏隊長貝爾蒂娜的義肢破壞了,這個也是需要賠償。嫌疑人蕭人棍,你是想徹底被削成人棍再被投入大牢,還是賠款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