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泰一十七年,她來到天興大陸已經(jīng)快兩年了,現(xiàn)代也只不過是過了六個月而已,她已經(jīng)能正常生活了,無論是現(xiàn)代還是古代。
回想四個月前,醫(yī)生不可思議的看著她辦出院手續(xù),不停的對著她的媽媽說著“真是不可思議,躺了這么久恢復(fù)的這么快……”
她低頭看著手腕上紅亮的手串,彎了彎嘴角,對醫(yī)生的話不置可否。
她還是每天會在看完折子后抽時間回來一趟,幫著溫母照顧溫言,她沒有忘了要找溫言,在那里的兩年間她從未放棄過找他,甚至不惜派出一批又一批的暗衛(wèi)。
可散布在外的消息,一個個就像石沉大海,并非一點消息都沒有,就像有人刻意把所有的消息都抹去一般,每次找到一點尾巴轉(zhuǎn)眼就銷聲匿跡。
這讓她反而不那么著急了,并不是沒有消息那就說明溫言活著的概率很大。
另一方面,這兩年里她駐扎新覺,北燕眼瞅著自己布了多年的局一天天的坍塌,終于按耐不住陣腳了,大夏的軍隊一批一批的增加卻不動聲色,耐著性子屯糧,再加上清允設(shè)置的多個精巧的機(jī)關(guān),新研究的陣法士兵與將領(lǐng)也在逐漸熟練,曾經(jīng)的新覺現(xiàn)如今儼然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軍事基地,就等著北燕前來送死。
就算新上任的虎賁中郎將多次諫言軍備已達(dá)最佳水平渴望帶兵出戰(zhàn)也沒有得到清允的首肯。
這日,落塵前來稟報那虎賁中郎將又前來諫言的時候清允真是一個頭兩個大,沉吟了良久,只能頭疼的揉了揉眉心讓他進(jìn)來。
人還沒有進(jìn)來就聽見那副銅黃色的鎧甲互相碰撞的聲音,其間還夾雜著其人走動間穩(wěn)健的腳步聲。
清允扶額,覺得還不夠便連眼睛也捂住了,無奈道:“我說李將軍,你怎么又把這一身給穿上了,孤不是吩咐了,除檢練士兵外,不用再著甲覲見了嗎?”
“殿下?!蹦腔①S中郎將猛地跪下,仿佛在勸諫一個荒淫無道的昏君,“微臣著實不明白殿下還在等什么,如今糧草豐盈,我數(shù)十萬士兵身強(qiáng)力壯,為何遲遲不發(fā)兵將那燕國小兒打的痛哭流涕!”
這個虎賁中郎將果然很虎,而且這一跪一諫卻也沒有讓清允惶恐,畢竟這人三天一小諫五天一大諫,如果今天他閑的來同她喝茶,保不齊清允真會被他嚇到。
清允機(jī)械的說著官方話:“這件事孤會考慮的,只是如今時機(jī)未到,還望將軍……”
這方話還未說完,那方虎賁中郎將就急不可耐的接口道:“時機(jī)還未到!殿下你日日這般搪塞微臣,莫不是真與那北燕世子有舊,今朝聽聞他擔(dān)任領(lǐng)軍便舍不得對其發(fā)兵……”
“放肆?。。 鼻逶时牬罅搜劬χ刂氐呐牧松砬暗淖雷?,厲聲道。
緊接著殿門也被一下拉開,‘初堯’已然架在了那虎賁中郎將的脖頸處。
那李勤德這才忽然間意識道自己殿前失言,慌忙跪倒在地大氣都不敢出。
良久,頭頂才終于傳來太子的聲音:“罷了,念你日日帶軍辛苦今日且不治你的罪,日后也不必日日前來催戰(zhàn),孤何時出兵自有定奪,尚輪不到你來日日前來煩孤,若軍中之人個個都如你一般尋死覓活目無君主,這日后的大夏豈不人人皆可坐那寶座!下去吧?!?p> 那李勤德抬頭還想要爭辯:“殿下,微臣不是……”
“孤叫你下去——”殿上之人聲音提高了一個調(diào),嚇得李勤德閉了嘴,抱了抱拳便灰溜溜的出了主殿。
“為何軍中人人都在傳我與那洛亦宸有舊,難不成這殺仇也是舊?真是笑話?!鼻逶蚀①S中郎將徹底退出主殿后冷著臉出聲。
身后的落塵聞言微微顫了顫,看向清允的眼神欲言又止,身側(cè)握著‘初堯’的手緊了又緊,片刻之后終于松開,已然與平時無異,“殿下,是否需要屬下去一探究竟?”
“哎!”清允微微嘆氣,并沒有看到落塵的異常,半響之后微微點了點頭,“也好,萬不能亂了軍中風(fēng)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