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
斗羅大陸,史萊克城。
正值深秋時節(jié),連綿陰雨下個不停,往日熱鬧的城市此時顯得有些冷清。
史萊克學(xué)院正門悄悄走出兩道身影,依偎在同一把傘下,共同向著前方走去,在陰雨的襯托下顯得尤為溫暖。
陶葉望著丈夫略微有些胡子拉碴的側(cè)臉,依稀還有著年輕時的俊朗的模樣,想起當(dāng)初兩人剛剛在一起的時光,不由的發(fā)出一聲輕笑。
“在想什么啊,葉子?!比f木春溫柔的看著懷中笑的千嬌百媚的妻子道“要是不小心讓你的學(xué)生看到,還不得驚掉大牙,老虎也有露出笑臉的時候啊。”
陶葉輕輕的掐住丈夫腰間的軟肉旋轉(zhuǎn)一周,疼的萬木春呲牙咧嘴,險些握不住手中的雨傘。
看到丈夫的求饒的動作陶葉笑瞇瞇的松開了手道:“我在想我們年輕的時候,當(dāng)時你跟我表白的時候,裝出一副酷酷欠揍的表情,現(xiàn)在想想還想笑?!?p> 萬木春面色有些尷尬,掩飾的笑道:“哈哈哈,我們現(xiàn)在也很年輕,怎么像個老年人回憶從前了,再說當(dāng)時你也沒拒絕我嘛。”
這番話顯然令陶葉很受用抱緊了丈夫的手臂,突然仿佛想起來了什么,略微有些憂慮道:“哎,我們在一起近二十年了,到現(xiàn)在我也沒能為你有個孩子?!?p> 緊緊的摟著懷中的妻子,萬木春心中嘆了口氣,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快十年了,其帶來的惡劣影響還在折磨著妻子。
“哈哈哈,誰想要影響咱倆感情的拖油瓶啊,我們兩個幸福美滿羨煞旁人,哦對了,晚飯想吃什么,還去天瀾閣嗎,還是本大廚親自動手下廚?!比f木春不動聲色的轉(zhuǎn)移著話題。
突然陶葉身體微微一僵停在了路上,面色疑重,向四周建筑不斷掃視。
萬木春察覺到妻子的異狀,剛要開口卻被妻子伸過來的手捂住了嘴。
“有哭聲,嬰兒的哭聲,不太對勁,哭聲太小了?!碧杖~略微沉聲道。
萬木春瞬間明白了妻子的意思,從體內(nèi)升騰起雄厚的魂力,籠罩著夫妻二人,隔絕了附近的雨水。
“要釋放武魂嗎?”萬木春輕聲道。
“嗯?!?p> “風(fēng)魔虎,附體?!疤杖~一聲輕喝,天青色的巨大老虎在其背后顯現(xiàn),從腳下升騰起七個魂環(huán),赫然是黃黃紫紫黑黑黑最佳搭配。
武魂附體之后的樣貌也發(fā)生了變化,面部生長出來虎類的長須,額頭出現(xiàn)了若隱若現(xiàn)的王字,一條青色虎尾在其背后一甩一甩。
幾乎在武魂附體瞬間陶葉就確定了聲音的位置,隨即腳尖在原地重重一踏,其身體仿佛一陣清風(fēng)一樣快速消失在了街頭拐角處。
望著腳下被妻子踩出來的深坑,苦笑著撓了撓頭,快步朝妻子趕去。
跟隨著妻子的魂力波動,最終趕到了一處偏僻的小巷,小巷內(nèi)積滿了各色的垃圾,一股惡臭撲鼻而來,萬木春皺了皺眉頭,沒有想到魂師圣地的史萊克城也有如此污穢的地方,“看來那些巡城城管有些怠惰了?!?p> 陶葉背對著萬木春站在垃圾中央,仿佛周圍的環(huán)境對她仿佛沒有一絲影響,只顧著低著頭望著自己雙臂間,但萬木春知道自己妻子的嗅覺雖然不如一些同等級的犬類武魂魂師,但也相差不遠(yuǎn),平日里這樣的環(huán)境早就躲的遠(yuǎn)遠(yuǎn)的了。
察覺到丈夫的到來,一個閃身來到了萬木春身旁,露出了懷中深褐色麻衣包裹著的嬰兒。
“老公,快看看這個孩子,她好像昏過去了?!碧杖~略微有些焦急。
手掌輕輕拍了拍妻子的后背,安撫住妻子的心情。
“生命之樹附體。”萬木春心中默念道,一縷青光從身上散發(fā)而出,七個炫目的魂環(huán)從腳下生騰而起,竟也是黃黃紫紫黑黑黑最佳搭配的魂環(huán)。
雙手抬起,柔和的綠色枝條從他掌心生長出來,貼在幼兒稚嫩的臉上,其后黑光繚繞的第五魂環(huán)微微一亮,綠光朝著嬰兒身體涌去
過了許久,萬木春撤去武魂收回了手掌。
陶葉見狀趕忙問道:“老公,這個孩子怎么樣了,不會有什么事吧?!?p> 萬木春松了口氣道“這孩子身體沒有問題,很健康,有些著涼,估計下雨哭了許久也沒有人聽到,力竭睡過去了,找些適合嬰兒的補(bǔ)品調(diào)養(yǎng)兩天就好的差不多了?!?p> 聞言陶葉放下了心來,仔細(xì)的看了看懷中的嬰兒,脫下外套又將嬰兒裹了一層,心痛道:“這女嬰五官長得多精致啊,誰狠心丟在這里,這不是明擺著不想讓她活嘛,哪里有這樣的父母。”
“其實這是個男孩?!比f木春無奈道,在剛剛探查嬰兒的身體時已經(jīng)知道了。
也難怪陶葉會認(rèn)錯,從發(fā)現(xiàn)到治療夫妻二人并沒有把包裹嬰兒的褐色衣服解開,精致的五官給了陶葉一股女嬰錯覺。
“嘛,現(xiàn)在也不是糾結(jié)性別的時候,先把他抱回史萊克學(xué)院吧。”萬木春看著熟睡的嬰兒道。
“嗯,那我先趕回去了?!痹捯粑绰?,陶葉以然消失在了原地。
“你也倒是等等我啊”萬木春趕忙朝妻子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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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這是在哪里?!碧K小北望著四周陌生的環(huán)境。
在家里熬夜寫小說的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昏昏沉沉的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被一股冰涼的驚醒,慢慢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不是家中老舊的房頂,而是從未見到過的景象。
正驚懼自己怎么會在這個地方的他想要站立起來時,第一時間竟然沒有感知到自己的手和腳。
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懼迅速占領(lǐng)了蘇小北的心神,想要大聲喊叫的他仿佛被棉花塞住了喉嚨,全身上下止不住的顫抖。
“我的手腳沒了???”蘇小北心中大聲吶喊著
此時萬念俱灰的他不經(jīng)意間掃到一個非常不符合人體比例的巨大垃圾袋。
“不對,不對,垃圾袋怎么能這么大,還是不是它大,而是我變小了???”蘇小北努力睜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附近不同尋常之處,像是找尋著救命稻草,“感覺到了,我的手腳,不是沒有了,而是沒有力氣?!?p> 費(fèi)力的將手從裹在身體上的布中抽了出來,見到嫩白如嬰兒的手,不,這就是嬰兒的手?!?p> 此時的蘇小北才終于明白了過來,他遇到了網(wǎng)絡(luò)小說中經(jīng)典的橋段,他穿越了。
蘇小北此時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對于漠不關(guān)心的自己的父母,從父母每天爭吵中長大的他對那個“家“早就沒有了牽掛。
但是老天爺卻并不怎么看好他,一出場便經(jīng)歷著生死考驗,在這種堆滿垃圾,惡臭撲鼻,人人厭惡的垃圾堆里接受著生命的試煉。
幼小的身體越來越冷,蘇小北明白,他必須運(yùn)用這具身體的全部力量,他必須竭盡所能發(fā)出聲響,盡量讓他人聽到,不然等待他的,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
他大聲呼喊著,但發(fā)出的聲音卻是嬰兒的哭號,連綿的陰雨壓抑著嬰孩小小的嗓音,不知過了多久,他已經(jīng)沒有太大的力氣哭喊了,眼睛昏昏沉沉,全憑借求生的意志在支撐著,他不知道還能不能重生第二次,萬一不能呢?
“到此為止了嗎?!碧撊醯奶K小北再也堅持不住,不由自主的慢慢閉上了眼睛,在昏睡過去的最后一刻,一道青色的身影在朦朧的眼中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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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活著嗎,,,
一股溫暖,濕潤,久違的暖意劃過自己的肌膚,在身體上慢慢的游走。
一開始這種感覺淡淡的,仿佛錯覺一般,但隨著時間流逝,感官上的刺激越來越明顯。
“那道人影救了我嗎?!碧K小北的意識像是冬季久旱干裂的大地被春雨滋潤般慢慢復(fù)蘇。
嘗試著慢慢睜開眼睛,一道靚麗的身影在眼前浮現(xiàn),輕輕的擦拭著自己現(xiàn)在的身體。
“老公,老公,快過來,小嬰兒醒了?!碧杖~看到昏睡了一天的嬰兒醒來沖著身后激動的大聲喊道。
“噓,小點聲音,別嚇到他?!比f木春手里拿著剛剛從斗獸場弓老那里求到的獸奶,大步的走到嬰兒床前。
“知道了,知道了,老公你快看看他,眼睛怎么這樣好看?!皽厝岬目粗⒆拥奶杖~說著輕輕的把嬰兒蘇小北抱在了懷里。
“哎,真是苦了這孩子了,多狠心的人才能把嬰兒丟在那種地方?!爆F(xiàn)在想想萬木春還是有些后怕,要不是妻子武魂風(fēng)魔虎聽力敏銳,這孩子就沒準(zhǔn),,,想到這里,平日里平和的他臉上也浮現(xiàn)出些許怒色,
陶葉注意到了丈夫臉上溫怒的表情,后腳跟輕輕踹了他一下“別嚇住孩子?!比f木春尷尬的撓了撓頭。
陶葉望著懷中的嬰兒越看越心喜,隨后略微有些酸楚“我們想有個孩子卻沒有,別人卻將孩子隨意丟棄?!倍⒅慌钥粗⒆映錾竦恼煞颍耙晃覀兪震B(yǎng)他吧,今后他就是我們的孩子了?!?p> 聽到妻子訴求的萬木春右手扶著下巴慢慢思索著。
“可以,我們可以收養(yǎng)這個孩子?!?p> “真的嗎,謝謝你老公?!甭牭饺f木春回答的陶葉喜出望外,同時也覺得有些驚奇,自己老公可是出了名的瞻前顧后,即使想收養(yǎng),萬事不思索個清清楚楚不會給出回答。
仿佛感受到了妻子的心情萬木春開口道:“第一,我也很喜歡這個孩子。第二,能把孩子仍在那個地方,即使不是孩子父母,也證明了他們沒有能力守護(hù)住自己孩子的事實,如果不是我們在場,這孩子可能死在那里了?!?p> 頓了頓語氣繼續(xù)說道:“第三,不管怎們說,這孩子是我們救的,我們收養(yǎng)他無可厚非。如果真的有人來認(rèn)領(lǐng)孩子的話,先過我這一關(guān)吧。”
“謝謝你,老公?!碧杖~雙眼通紅的看著萬木春,雙眼霧蒙蒙的,幾乎要落下淚來,沒有孩子是她一輩子的心病,盡管自己的丈夫口中總說嫌棄孩子,但怎能瞞得過枕邊人。
“別哭,別哭,孩子孩子?!比f木春急忙轉(zhuǎn)移話題。
仿佛是回應(yīng)了萬木春的話,陶葉懷里的嬰兒,哭了。
蘇醒后的蘇小北一直看著眼前的男女,雖然他聽不懂眼前兩個人說的話,但卻讀懂了他們眼中的關(guān)切,愛護(hù)。
“是他們,救了我。”蘇小北眼前的霧水越積越多,不知道怎么了,他現(xiàn)在越來越想哭,情緒慢慢的失控,忍不住大哭起來。
好似是對之前受到死亡威脅的宣泄,還是對新生的驚喜,也是為了自己現(xiàn)在空蕩蕩的肚子。。。
兩人手忙腳亂的將奶瓶塞入了孩童嘴中,外面的秋雨慢慢停止,烏云漸漸散去,夕陽透過窗戶照在他們身上,將這一刻刻畫在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