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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嬌神妻之帝妃休要逃

第一百一十七章 喜事

天嬌神妻之帝妃休要逃 勤小漾 4007 2020-10-29 19:09:33

  魔界最深處的深淵之內(nèi),關(guān)著混沌時期作惡多端的一只“滏”,其形如煙,可幻萬物,亦可食萬物,不屬于任何一界,世間亦無它容身之處。

  七萬年前六界初始,滏侵入魔界殘害吞食諸多魔界生靈,岑昱祭出三滴心頭之血將其封印在深淵內(nèi),其周寸草不生荒無人煙。

  初代魔的心血之力強大如斯,以至于滏七萬年來都未曾有過動靜。在這萬物靜籟的時刻,那處月藍的封印被跟黑夜一樣的濃黑之色開始逐漸覆蓋,卻無人注意......

  人界氣息繁雜,能掩去太多雜物的存在,縱使岑昱不懼天地,卻依舊抵不過這日日呆在人界帶來的感官削弱,對封印的變化也是未有所感。但凡他這段時日現(xiàn)身一趟人界之外的任意一界,也不會發(fā)生日后那讓自己痛入骨髓的一幕......

  但這凡世中的日子,依舊在繼續(xù)。

  既是來了祁國,梵芩基于大乾長公主的身份,和大乾與祁國的兩國和平,也是要入宮去見一番啟軒的,雖然岑昱也說過若不想見就可不見,但梵芩這點大國公主的禮儀風范還是要的,因此入了京都后的第三日,就跟隨岑昱進宮了。

  對于啟軒,梵芩一直認為他是一個比之前的梵彥還稚嫩一些的少年,畢竟與她一般大,哪怕坐上了這個皇位,也該是會有少年盛氣在的,可見到了他,才發(fā)現(xiàn)與自己之前所想的大相徑庭。

  該如何形容他?十七歲的啟軒面孔依舊帶著些未長開的少年之感,但周身的氣勢與談吐間的成熟,就是一個帝王該有的風范。梵芩覺得,這個十七歲的少年,甚至都比自家哥哥差不了多少,假以時日,這天下終歸誰手,梵芩在見過啟軒后頭一回對這個問題產(chǎn)生了疑惑。

  回到王府,梵芩依舊對所見到的有些不解,抬眼看著坐在案桌后處理公文的岑昱,問道:“啟軒以前是個對其他皇子沒有絲毫威脅的皇子,為何會有這般風儀?”

  此話也不假,祁國之前內(nèi)亂一直到啟楠即位,啟軒一直都是被那些奪位的皇子統(tǒng)一忽略的人,身后無母家支持是其一,不得先帝寵愛是其二,天資落后是其三,最重要的,是他久病孱弱的身子,經(jīng)不起一絲的折騰,更何況那般風起云涌的奪位之爭。

  可現(xiàn)在看來,身體非但沒有病癥之狀,也不像沒有天資的人,反而是那個最具帝王天資的......

  早知梵芩會有此問,岑昱放下手中公文,提筆在紙上寫了什么,將筆放下后手輕輕一揮,那張寫了字的紙就到了梵芩的眼前,上面只有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藏拙。

  梵芩伸手將紙張從空中取下,若有所思的道:“可啟楠為何又將帝位傳與他,莫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他的才能?”

  “他雖有才能,卻不欲去坐那個位置,只想當個閑散王爺度余生,啟楠也并未發(fā)現(xiàn),只是他問了我何人能繼祁國帝位,保祁國不被他國侵食。”岑昱說著抬手向著梵芩手中紙張一點,那紙張便消散不見,岑昱轉(zhuǎn)而繼續(xù)拿起公文翻看。

  手中方才還拿的好好的紙張瞬間消失無了影蹤,梵芩氣鼓鼓的看了一眼云淡風輕的某人,下來暖榻走到了岑昱身旁將他手中公文抽了出來。

  “不是答應過我不許用法術(shù)?”其實倒也不是因為岑昱用法術(shù)生氣,只是生這明顯是在逗弄自己的氣。

  誰知某人淺淺而笑,輕聲而道:“許久未用,生疏了可怎生是好?”

  “你這樣活了許久的大魔頭也會對法術(shù)生疏?”梵芩難以置信般的看著岑昱。

  “嗯。”某人毫不心虛的應了。

  本就對另外幾界心生好奇的凡人梵芩,又一次被吸引到了,連一開始自己問的啟軒之事也拋諸了腦后。

  “那若是一直不用,你們是不是就不會了?”

  這副求知若渴的表情出現(xiàn)在梵芩的臉上實在是有些難得,岑昱忍俊不禁,卻又忍住,一本正經(jīng)的答:“差不多,到時說不定連怎么回去都不知曉了?!?p>  “那......那你還是偶爾用一用吧。”梵芩也實在搞不懂,但又擔心岑昱日后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便好似為難一樣的不計較了。

  瞧她當真了的樣子,岑昱也不再逗,輕笑出聲:“本尊怎么說也是自天地初始以來就存在的,又何以會因為這等小事便連自己的歸處都回不去?!?p>  “為老不尊的大魔頭!”

  長公主的氣再次鼓起來,將手中公文往得意不過的某人身上砸去,卻是又眼睜睜的見著那本該在某人身上的公文,好好的落在了桌上,還整整齊齊宛若未曾翻動過,也未曾被她扔過。

  下一刻,連自己也被“擱”在了桌上,還被某人雙手撐在兩側(cè)擋住了下去的路,最可恨的是背后邊還有一只蘸了墨的筆,只要再往后退,便會弄臟這身平日里最喜愛的裙衫。

  “為老不尊?”

  耳邊的話聽起來極其危險,梵芩眨了眨眼睛,心中早已說過了數(shù)句“大魔頭小心眼”,嘴上卻是乖巧的道:“怎會!夫君該是聽錯了。”

  “我還未老到耳聾的程度。”岑昱雙眸含笑,盯著面前大氣不敢出的小女人。

  前路后路皆被堵住,梵芩現(xiàn)在只悔恨自己剛剛為何沒管住嘴巴,明明也知曉這人是真的小心眼,說兩句壞話她就得受累補償好一番,如今,怕是又逃不過了......況且現(xiàn)在還不在大乾,沒了母兄做擋,只是如同那兔遇見餓了許久的狼。

  還能如何?只要錯認得快,再可憐一些,說不定這事兒就能過去了。

  “夫君忍心看著我最愛的裙衫弄臟嘛?!?p>  長公主的戲癮說來就來,美目霎時就蓄上了淚,盈盈一水間,好不惹人憐惜,可是......某人已經(jīng)深知她的套路,上過幾次當后就不再上了,哪怕那眼中的淚著實會燙著他的心,但夫綱還是要振一振的。

  “弄臟了為夫賠給你便是?!闭f罷便抬手一揮,那只蘸了墨的筆便回到了筆架之上。

  身后得了空,梵芩迫不及待欲往后退去,試圖逃出這處一不小心就會被吃干抹凈的危險之地。但岑昱會讓她這么輕而易舉的逃走?她手指一動,岑昱便知她想作何,只一瞬便將人攏入了懷中圈得極緊。

  “夫人想逃?”

  “疼~”長公主的戲癮上升,眨眼間眼里的淚真落下了一滴來,劃過了面頰滴在了兩人緊緊相貼的衣襟處,暈開一片暗紅和墨藍。

  果不其然,岑昱眉心一蹙,眼中漫上心疼,將人松開了些,抬手間已有一方錦帕在手,拭去了梵芩面頰上的淚痕。

  “果真弄疼了?”雖是問,卻還是安撫居多,劍眉緊蹙神情緊張。

  見狀梵芩“噗呲”一聲笑出聲,連著眼中還未落下的淚,顯得極其靈動,卻讓岑昱黑了臉,也不管剛剛梵芩是不是真疼,按了人就吻了上去,還懲罰性的咬了一口。

  這回梵芩是真疼了,秀眉也蹙了蹙,但隨即就沉浸在了那陣疼后的溫柔中......

  就在要控制不住火勢的時候,又有煞風景的人敲響了書房的門,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誰。梵芩微紅著臉若無其事的走出了書房,沒走幾步就聽見里面?zhèn)鱽硪宦暟Ш浚旖遣唤N了起來。

  這日的懲罰敢情全部罰到可憐的煦衍身上去了,哪怕再過幾日就要成婚了,依舊沒躲過那三本書......

  攝政王府內(nèi)的喜事將近,梵芩這個女主子也感覺有了點事兒做,之前瑯星與遲蘇成婚她未怎么操持,就替瑯星準備了嫁妝,其余的都是遲蘇親自備的?,F(xiàn)如今跟了自己最久的瑯月要出嫁,自然也是備了足面的嫁妝,雖然那煦大魔頭并瞧不上,但總歸瑯月有了傍身之資,她也不用擔心日后如何。

  幾日來梵芩是真真體驗了一回娘嫁女兒的感覺,總擔心準備的物事缺了哪少了哪,連備的嫁妝都清點了好幾回,還時不時往里面添個一兩件,瑯月都擔心把自家主子的家底都搬空了。

  要說遺憾的事,梵芩還真有,那就是瑯月雙親俱不在人世,又無親的兄弟姐妹,再加上煦衍也是個無父無母無親無眷的,真是讓她愁了一日。

  好在遲蘇與瑯月結(jié)為了異性兄妹,祁國岐星樓的重要人物也來面見過梵芩,有兩人是當初從總樓調(diào)派而來,雖是兩年未見,但與瑯月也熟悉,便自告奮勇成了攔門兄長,說是沾沾喜氣,梵芩向來對自己的人縱容,又是為著瑯月好,自也不會拒絕。

  而對于瑯月從何處出嫁,煦衍又將人迎到何處,這兩人早已商議好,都是不愿大動的。好在攝政王府極大,煦衍也有自己的院子,瑯月便從現(xiàn)在所居的琹予院側(cè)屋內(nèi)出嫁,由花轎抬著繞府一周,進正堂拜天地,洞房自是就在煦衍的院內(nèi)了。

  六月初十按約而來,府內(nèi)再裝紅綢,地上再鋪紅錦毯,一清早就有喜鵲登上了枝頭鳴叫,仿佛它也知曉這是個好日子。

  梵芩特尋了祁國京都最難請的一個喜娘,還有全福夫人來為瑯月行嫁儀,身為一個侍女能有此般已是長盡了臉面,瑯月自是感動得在這大婚之日險些忍不住眼淚,出門之時還勸不住的對梵芩行了三拜之禮,連道了三聲“謝主子”。

  以遲蘇為首的攔門兄長,也是盡了全力,又怎能攔得住那個大魔頭,不過片刻便丟盔卸甲,將自己的“妹妹”拱手讓人。

  瑯月被喜娘扶上花轎,喜娘再一聲高唱“起轎”,轎夫整齊有序的起身,喜樂聲跟隨著一同起,花轎離了琹予院的門逐漸遠去。梵芩一直立在廊下,一點一滴皆未錯過,直到看不見花轎的影子,眼中竟也是含了點點晶瑩,岑昱不著痕跡的靠近了一些,伸手攏住了梵芩的細腰,無言安慰。

  “我很開心?!辫筌藗?cè)頭對著身邊男子展顏而笑。

  “他有我替你看著,自是不會將你的人欺負了去?!贬呕卮鹆髓筌艘恢币詠淼膿鷳n。

  “嗯?!彼沧允切诺?。

  花轎繞了府中一圈,煦衍從花轎中接下瑯月,入了正堂拜了天地,洞房之處掀過蓋頭,所有人都將煦衍眼中的情意看的清楚,調(diào)笑了好一番。

  瑯月雖算不上傾城之姿,卻也是妍秀端美,與大家小姐都是比得的,如今新嫁娘的裝扮自是又美上一分,不怪情人眼中出西施的煦衍赤裸裸表達自己的情感。

  喜宴規(guī)模不大,并且皆是熟人,前有愛湊熱鬧的那幾個神仙,后有人界的遲蘇一等,不過將將一席而已。梵芩與岑昱讓了主位于煦衍,惹得他惶惶恐恐推辭了好一番,最后在岑昱輕淡一瞥后才坐下,心中卻直祈禱明日不要被罰。

  都是熟悉之人,岑昱和梵芩也沒有架子,自也沒有拘謹,酒喝得痛快,笑的也暢快,煦衍竟還是被眾人推著離開了宴桌,趕著他去洞房會美嬌娘。

  洞房花燭夜,花好月圓時,無人去擾那滿院春色,也無人去擾席坐在屋頂賞月飲酒的那對璧人。

  酒不醉人人自醉,心中一旦舒暢了,沾沾酒便能喜不自勝,宛若醉酒了一般,梵芩現(xiàn)在就是如此,拿著酒壺在屋頂上晃晃悠悠的走,時不時吟兩句詩,哪怕那詩中的時節(jié)與現(xiàn)在都對不上。

  岑昱坐在那一動不動,絲毫不擔心梵芩會一不留神摔下去,倒是擔心她手中的酒壺被摔了,畢竟這全天下他可只見著這一只,摔了可就再沒有了,以后她若再想要那酒,可也就沒了......

  最后酒壺沒摔,倒是梵芩跌在了岑昱的懷中,卻將那酒壺護的極好,緊緊的抱住不肯撒一分手,還是岑昱用了術(shù)法將酒壺收了回去,不然怕是要被她抱一夜了。

  這一夜的梵芩,是心事盡了的暢意,岑昱知曉,卻也知曉她這份看似快活的背后,還藏著一份對劫數(shù)的在意。

  看似絲毫不在乎自己命至幾何的她,心底又是埋了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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