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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嬌神妻之帝妃休要逃

第五十二章 事起

天嬌神妻之帝妃休要逃 勤小漾 4294 2020-08-25 18:16:34

  “主子你不會罰屬下吧?”

  靠在門上的岑昱抬起頭那一瞬間,已經(jīng)變了模樣,不是煦衍又是誰!

  再瞧,岑昱依舊坐在書案之后,捧著的還是那本《江山冊》,聞及煦衍的聲音,嘴角也是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這次是特例,你別在本尊不知曉的情況下借本尊的樣子就成了”。

  煦衍一臉苦大仇深:“帝主你下次可別再讓屬下干這種事了,保不齊屬下就露餡了”。

  岑昱抬眼看了煦衍一眼,這會兒語氣里都有了笑意:“本尊若去了,她知道了怕也是會拿你出氣”。

  這么一來,煦衍的臉色更加不好了,本以為自家帝主出關(guān)自己就不用再被人戳著脊梁骨說他仗勢欺人,這會兒倒好了,不但真的仗了勢欺了人,還直接化作了自家帝主的樣子仗勢欺人!現(xiàn)在還又多了個拿他出氣的人!

  真是想感嘆一句,當(dāng)魔難??!

  這事兒還要從那家丁說起,那家丁本不欲多管閑事,但在看見那些宮人的架勢和啟瑤一臉決絕,就又連忙跑回了書房,向煦衍說明了情況。

  岑昱自然不會去,卻也不能放任他們就在府里頭鬧,萬一鬧大了傳出了什么事到梵芩的耳朵里,岑昱也不好交差,就讓煦衍化作了自己的模樣去會客廳趕人,還特意囑咐了要趕得狠一點(diǎn)兒,以絕后患。

  于是煦衍苦哈哈的開了門去了,別說還挺像樣,連那家丁都不曾發(fā)覺,只是好奇他們眼里的“煦公子”怎么沒跟在他身邊,被煦衍搪塞了過去,到了會客廳也是裝的像模像樣,說的話也是按照囑咐往狠的來。

  就是岑昱那副威嚴(yán)天成的氣質(zhì),實(shí)在難裝,煦衍險(xiǎn)些破了功,畢竟這府里不少下人都見過岑昱,而這些下人察言觀色能力都極強(qiáng),稍有不慎就會露餡,那些人雖不至于出去亂講,但也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這樣的事,煦衍是再也不想做了,心里下定了決心,再也沒有下次,哪怕讓他去陪厐玄都不干。

  這邊暈了的啟瑤在回了宮不久就醒了過來,一頓哭鬧之后又暈了過去,啟楠來瞧過之后下令將她關(guān)在宮內(nèi),什么時(shí)候醒悟了什么時(shí)候再放她出來,心里也是打定主意要盡快為她尋一門好親事,以免真的得罪了岑昱,到時(shí)候命都保不到。

  一旦決定了就越想越覺得對,去尋祁國太后商量了一番,尋思著過了年就把啟瑤給嫁出去。

  祁國皇宮的風(fēng)波就此告了一段落,大乾,卻又出了一樁事。

  在封印七天之后,大理寺的門,又開了。

  大理寺卿余旭彬連著多位大臣在勤政殿內(nèi)惶惶恐恐,御座上梵擎也是臉黑如墨,華公公立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

  “朕叫你們來就是讓你們杵在這兒的?”看著面前一聲不吭的幾個人,饒是沉穩(wěn)的梵擎氣都蹭蹭的往上漲,上任不過三個月,就出了這么一樁事,無疑是在挑釁新帝威嚴(yán)。

  左丞相趙勛開了口:“陛下,依老臣看,大理寺的調(diào)查結(jié)果明顯指向了木厥那些蠻徒,不過是依靠了南旻的彈丸小國,竟敢屠我朝大臣,這無疑是在向我大乾示威,老臣提議,出兵討回公道!”

  一旁的幾個人也接著附和,梵擎心下卻思量甚多:“木厥如此,必是與南旻取得了一致,榮威將軍駐守東疆不可離開,西疆的昭武將軍也不能輕易脫開身,南旻地勢險(xiǎn)惡,駐扎的建節(jié)軍雖也曾打敗南旻軍,但如今又和木厥勾結(jié)在了一起,如何出兵,才能以一敵二?”

  此話就不是余旭彬能參與的話題了,讓他斷案還行,論兵談戰(zhàn)就遜了一些,這個時(shí)候就縮在角落里當(dāng)著縮頭烏龜。

  勤政殿內(nèi)又是一陣沉默,這顯然不是個易事,東疆之外的祁國,西疆之外的邧國,哪個不是對大乾虎視眈眈,一旦大軍撤離,后果可想而知,別救了火卻失了家。

  “陛下,不知是否可以派長公主殿下的旗云軍?”新上任的護(hù)軍參領(lǐng)小心翼翼的提出了意見。

  殿中諸人也都是眼睛一亮,梵芩的旗云軍去年立了軍功,也讓大乾朝廷上下看清了實(shí)力,眼下,的確是駐守在京都的旗云軍最為適合前去討伐。

  他們能想到的,梵擎怎么可能沒想到,但旗云軍主將是梵芩,軍中能夠擔(dān)任主將的并無人,那兩個副將的軍功也還未到提升主將的資格,才放棄了這個想法,他不想讓自己的妹妹這個時(shí)候又為國事操勞,而且還是去征討南旻那塊硬骨頭。

  正欲開口提出異議,就聽殿外小太監(jiān)一聲高呼:“長公主殿下到”。

  就見梵芩一襲靛青長裙披著銀白鑲毛斗篷從殿外走了進(jìn)來,梵擎看了一眼身邊的華公公,華公公頓時(shí)大冬天的汗浸濕了后背,明明自己什么也沒干。

  “皇兄別看華公公,是我自己知曉了,”梵芩上前行了個禮,為華公公解了圍:“此事鬧得大乾上下皆知,皇兄又能瞞我到幾時(shí)?”

  殿中諸人也都向梵芩行了禮,梵芩說了句“無須多禮”,眾人也都不拘謹(jǐn),和梵芩一同站在御案下。

  梵擎是想瞞著梵芩,還想著瞞一時(shí)是一時(shí),也不想她如此快就聽到了,還剛好趕在了這個當(dāng)口來,有些無可奈何的開口:“你有何看法?”

  梵芩揣著手爐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抬頭看著梵擎鄭重的答:“木厥與南旻聯(lián)手不假,東西疆兩位將軍脫身不開也不假,旗云軍在京中閑置更不假”。

  這就是篤定要派旗云軍了,這些個大臣都心下松氣,他們剛剛可是看得清楚,帝王并不想派旗云軍,或者說,并不想派自己的妹妹出征,可這位長公主,來得正是時(shí)候。

  “可你的身子不行,你軍中也并無可提攜主將之人,”梵擎說出了心中憂慮。

  梵芩早猜到梵擎擔(dān)心的這件事,溫聲開口試圖打消他心中憂思:“去年這個時(shí)候我也才帶著大軍回來,何況此次是和南疆安遠(yuǎn)將軍共同對敵,他了解南旻地勢,定會破敵凱旋”。

  看著梵擎還是帶著一絲猶豫,梵芩又添了把火:“此次之后,我卸去旗云軍主將之職,林尚寧這次之后的軍功加上前朝武狀元的身份,就能接任了,我答應(yīng)皇兄,此后再不做冒險(xiǎn)之事”。

  這算是梵芩能說出來最大的保證了,梵擎萬般無奈,只得接受了這個提議,又與大臣們商量了一番,最終議定大軍于年后出發(fā)。

  等到朝臣散去,梵擎站起身來走到梵芩身邊,望著她想說些什么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好伸出手摸了摸梵芩的腦袋。

  華公公也退了出去,讓兄妹倆享受這暴風(fēng)雨前片刻的溫馨寧靜。

  “哥哥,”梵芩打破了這份沉寂,抬起頭來喚了一聲,無人的時(shí)候,梵芩更喜歡向普通人家一樣喚梵擎梵彥哥哥。

  梵擎應(yīng)了一聲,卻也不作下文,等著梵芩開口說話。

  “此次一去,雖不知?dú)w期,但我定會平安歸來,你和彥哥哥在京中,莫讓我擔(dān)心,還有,替妹妹照顧好母后,”梵芩的神色,是難得的莊重:“另外一事,是岐星樓”。

  聽著岐星樓的名,梵擎才露出一點(diǎn)詫異,他有些不明白此時(shí)提及岐星樓作何:“岐星樓有何事?”

  “哥哥剛登帝不久,朝中還有沒有蛀蟲尚不知曉,今日之事也看得出來京中還是不太平,我率軍出征后,岐星樓,就交給兩位哥哥了”。

  梵芩答話的神色嚴(yán)肅異常,說出的話也讓梵擎心驚,名震四國的岐星樓,竟是他這妹妹的!

  他就說為何他查不出來的朝中叛臣他這妹妹一拿就是十六份確鑿的證據(jù),他追不到的父皇死因他這妹妹只一下便查的透徹非常,他不知曉的前朝太后秘史他這妹妹一樁一件了如指掌,再聯(lián)合之前叛軍的所有計(jì)劃行動付諸東流,還有那極難尋的怪醫(yī)遲蘇,以及辛銘辛瑜和后來出現(xiàn)的辛彌三人,俱都與岐星樓有關(guān)!

  他現(xiàn)在甚至覺得,若不是他這妹妹沒有男兒般的雄心壯志,不然這四國,現(xiàn)在怕是歸為一國以女帝為尊了。

  “芩兒,此事,父皇可知曉?”話一問出口,梵擎就后悔了,這不是在懷疑自己妹妹的忠心嗎!正想開口解釋,就聽梵芩接了話。

  “父皇不知,因?yàn)楦富试谖粫r(shí)并不需要岐星樓,我也只是起一些輔助作用,可如今不同,大乾新帝登基,是其他三國的可乘之機(jī),他們不會放過這個好機(jī)會,大乾現(xiàn)今朝政未穩(wěn),離朝貢還有五個月,這個時(shí)間內(nèi)會發(fā)生多少的變化我們也不知道,岐星樓,該用到正途上了”。

  這一字一句,都說著如今的局勢,都說著為梵擎著想為大乾著想的話,梵擎心下暖流劃過的同時(shí),又有一絲愧疚。

  “芩兒,你歸來時(shí),岐星樓依舊是你的,哥哥不要”。

  “為何?岐星樓于你只有利沒有弊,有岐星樓,相當(dāng)于掌握了其他三國,你當(dāng)著父皇面說過一統(tǒng)四國的豪情壯志去哪了?”梵芩疑惑不解,不懂為什么現(xiàn)成的好東西都有人不要。

  “你為何知曉?”梵擎又驚了一次,這話,他只跟自己的父皇說過,那時(shí)并無人在場。

  這是事實(shí),梵擎是十歲時(shí)在勤政殿說過的,但那時(shí),梵芩正躲在柱子后面,才聽到的,從此就記在了心里,岐星樓,也是為了他的這句話,而創(chuàng)立的,她要幫助他完成這項(xiàng)宏偉的夢想,這項(xiàng)從古至今都沒有人完成過的夢想。

  “岐星樓,是為了這句話,創(chuàng)立的,”梵芩接著低頭抱緊了些手中暖爐,聲音也低了一些:“不是為了我自己的私欲”。

  又是一聲驚雷響在梵擎耳邊,他的妹妹,竟然在六歲時(shí)就記住了自己說的話,記了那么久,只為了自己年少時(shí)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句話,付諸于行動,將自己那句話完成了近一半,可他,又有何資格再次坐享其成?

  “芩兒,你的就是你的,哥哥想要的,會自己去拿,不用芩兒辛苦”。

  梵芩可不吃這一套公私分明的理:“給你的拿著就是了,若你不要我干脆就不回來了,那時(shí)你不想要也得守著我?guī)啄甑男难??!?p>  “這話休要亂說!”聽到那一句“不回來”,梵擎眉心一凜,低斥一聲,又無奈道:“待你回來,你還是他們的主子,我要用時(shí)自然不會客氣,行了吧?”

  梵芩這才罷休,又細(xì)細(xì)的說了岐星樓的可以做的事,可以用的人,梵擎只能一一應(yīng)下,梵芩才放心出了勤政殿回了自己的沁鳶宮。

  自梵芩走后,梵擎望著殿門好長時(shí)間才回過神來,也不知想了些什么。

  華公公在殿門口站著不敢出聲,等看見帝王回了御座,才敢踏進(jìn)殿里繼續(xù)研墨。

  梵芩回了宮后,跟自己的一星一月說了年后出征的事,兩個姑娘自然是主子去哪她們?nèi)ツ暮翢o異議,梵芩又讓瑯星去了一趟坤和宮。

  不多時(shí),瑯星就帶著一個人回來了,不是梵芩安排在自己母后身邊的辛瑜又是誰。

  辛瑜見著梵芩就是一個大禮,梵芩連忙把人扶起來,看著辛瑜肉眼可見的疤痕,心里一陣疼:“可好些了?”

  辛瑜眼淚在來的路上就快憋不住,這會兒聽著自己主子的聲音,更是一下子不受控制的大滴大滴往下流,哽咽著回話:“回主子,好多了,謝主子又救了屬下一次,”說完又是一個大禮。

  旁邊的瑯星瑯月也動容,悄悄抹著眼淚,梵芩又一次把人扶起來,這次把人按在了椅子上坐下,以免她又動不動的行禮。

  “無事就好,我可是你主子,不救你還救誰,”說著梵芩拿出身上的錦帕為辛瑜擦了臉上淚水,安慰了一番,瑯星瑯月也跟著安撫,瑯星搞怪的說些笑話逗幾人。

  沁鳶宮內(nèi)一時(shí)間和樂融融,驅(qū)散了一些揮之不去的陰霾。

  辛瑜是在一個月之前被找到的,同樣找到的還有真正的向女官,兩人身上的傷多的不行,有許多還是致命傷,辛瑜靠著自身的功夫底子才等到了前去營救的人,向女官卻是因?yàn)槟昙o(jì)的緣故沒熬過去,去的時(shí)候只剩一副墳冢了。

  兩人的行蹤花了那么久的時(shí)間也是因?yàn)槟切┡奄\將人帶的極遠(yuǎn),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小村莊里因?yàn)橹貍蝗咏o了一戶農(nóng)家,但那農(nóng)家也沒辦法醫(yī)治兩人身上的傷,只能簡單采些草藥緩和一下,向女官還是沒熬住,那農(nóng)家心善,給立了一副墳冢,辛瑜終究是等到了。

  兩人遭遇了些什么,只有她們自己知曉,梵芩也不會去問,往人傷口上撒鹽這種事她做不到,對她而言,人回來了,就什么都好。

  向女官,梵芩也為其修筑了一幢對得起她的衣冠冢,算是對亡魂的寬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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