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黃瑜的話后,李沫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她只能在腦子里麻木的重復(fù)想著這句話“我的身體出現(xiàn)了點問題……”
直到黃瑜擔憂的握住她的手呼喚她,她的思緒才回歸現(xiàn)實,可當真實面對時,她的心態(tài)瞬間崩塌,淚水止不住的大顆大顆往下掉,她甚至都沒向黃瑜問清事情原委,就已經(jīng)難以接受,說明其實她的心里一直繃著一根弦,而此刻,那根弦斷了。
黃瑜既擔憂又心疼的把她抱進懷里,拍著她的背輕聲哄道:“沫沫,我知道你難以接受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其實在決定告訴你之前,我也考慮了很久,但事情終究會發(fā)生,我無力與自然反抗,只能提前把會對你帶來的傷害降到最低?!?p> 李沫早已泣不成聲,只一個勁搖頭,黃瑜知道她一時難以接受,自己又何嘗不是,他紅了眼眶,可還是哽咽著繼續(xù)說:“沫沫,其實我的身體一直在被自然磁場排斥,以前反應(yīng)很小,我并未在意,可最近不知為何,排斥反應(yīng)越來越大,前段時間、我做了全面檢查、”
說到這,黃瑜停頓下來,原本一直低泣李沫此刻也安靜下來,她緊緊抓著他胸前的衣服靜靜等待后面的話,黃瑜輕嘆了口氣,才又接著說:“結(jié)果是,我的腎臟功能正在慢慢衰竭?!?p> 李沫抓著衣服的手緊了幾分,屋里陷入了安靜,許久,李沫小心翼翼又帶著些希望的聲音響起:“可以治療嗎?”
黃瑜不忍回答,只緩緩搖了搖頭。
唯一的希望破碎,李沫眼里唯一的光也暗了下去‘是啊,人又怎么能和自然抗衡呢!自從父親告訴她穿越后有磁場排斥的副作用后,她就一直害怕著,哪怕最后找到了看起來健健康康的黃瑜,她也總是忍不住暗自擔憂,害怕他又突然消失,害怕他受到傷害,害怕他為世間所不容,終究、這一天還是來了……’
“阿瑜,你能把你這兩年所有的遭遇都告訴我嗎?”李沫仰起頭請求道,這是她第一次要求他告訴自己所有的事,哪怕是他不想說的
黃瑜看著李沫的眼睛,說不出拒絕的話,最終還是把所有的事告訴了她……
聽完黃瑜的敘述,李沫不可思議的反問:“你是說,兩年前劫走你的是范釔?為了控制你,他把你對我的記憶都洗了?”
“嗯、對,兩年前我和你一起穿越過來,雖然我們都受了槍傷,但到達時我的意識還是清醒的,我隱約看見時空機外一臉擔憂的爸爸,他把我們送到醫(yī)院搶救,可后半夜我就被幾個黑衣人帶走了?!秉S瑜一一說明,但他沒說,其實自己是因為擔心李沫,所以幾次欲昏迷他都堅持了過來,就想確保她平安到達,當聽見醫(yī)生說她還有生命意識時,他才昏迷了過去。
范釔給李沫的印象一直都是和藹可親、淡泊名利的,她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暗地里做了這些事,而且、他是怎么知道她和黃瑜的事的?’李沫想不通這一點,但有一點她很清楚,范釔肯定很早就在暗地里監(jiān)視爸爸的研究了,爸爸發(fā)明時空機,有一部分是工作使命,另一部分私心是媽媽,那范釔又是為了什么?
不過這對李沫來說并不重要,既然范釔一直在研究這方面的事,那他會不會有救黃瑜的辦法?就算沒有,他應(yīng)該最了解黃瑜這幾年的身體變化情況,為什么他之前兩年平安無事,反應(yīng)也很少,而現(xiàn)在卻又是為什么突然嚴重,這一切恐怕只有找到范釔問清才行,知道了原因,就一定能找到救黃瑜的辦法!
“那他為什么只洗掉你對我的記憶,如果是為了控制你,他應(yīng)該洗掉你全部的記憶,這樣才便于控制?!边@也是李沫不解的
黃瑜起初也不理解,畢竟他的確不受他控制,直到這幾天去找回記憶,他才從那個催眠醫(yī)生口中得知,范釔起初并沒有清除他記憶的想法,但因為他身手不凡,身上帶傷也難以控制,最后才想出清除他記憶的辦法。
而且因為他意志力太強,催眠醫(yī)生整整用了一個月時間才勉強清除他一年的記憶,但效果卻不穩(wěn)定,黃瑜依然反反復(fù)復(fù)記起和李沫之間的事。直到后來有一次,他們正在為黃瑜進行深度催眠,剛好被范漪撞見了,催眠醫(yī)生將計就計,把范漪代入了他的記憶,讓他誤以為范漪就是他記憶里的那個人,最后黃瑜真的聽范漪的話,催眠也就暫停了,畢竟一個什么也不記得的傻子也不利于范釔研究。
但催眠的效果也只管用了一段時間,一年后黃瑜就確信范漪不是他記憶里的那個人,但他依然想不起李沫,而且很多事已成定局,他就只能一邊裝作心甘情愿的給范釔當試驗品,一邊暗自尋找回去的機會,順便查一查范釔的這個局,直到和李沫重逢,他才改變要回去的想法,可不曾想、身體在這時卻出現(xiàn)了問題。
黃瑜自然看出了李沫的小心思,但范釔老奸巨猾人面獸心,他肯定不會讓她去冒險,更不想讓她入這個局。
“沫沫,答應(yīng)我,一切讓我來解決,你千萬不要參與進來,好嗎?”黃瑜捧起李沫的臉,一字一句認真的說
李沫也不怕被他看出心思,爭取道:“阿瑜,這是我們的事,而且范釔竊取了爸爸的研究成果,這些都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如果他能幫到你,我和爸爸不會追究他的責任,這是我們最大的籌碼?!?p> “沫沫!”黃瑜沒想到李沫連后面要怎么做都想出來了,他呵聲厲斥道:“你知不知范釔這趟水有多深,你以為我們面對的僅僅只有他嗎?你知不知道他的背后都是些什么!”
“我不管,我只要你,而且、我只是要救你而已,并沒有要侵害他們的利益?!崩钅还懿活櫟恼f
黃瑜知道李沫此刻比較沖動,聽不進去他說的,也無法冷靜思考問題,他沉默下來,把李沫整個抱進懷里,撫摸著她的背幫她穩(wěn)定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