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衍的震驚在李沫意料之中,她澀然一笑,繼續(xù)說:“在那個年代,我跟你一樣,也只有爸爸沒有媽媽。不過跟你不同的是,我是在我媽媽生命的最后一刻生下來的,我剛出生,我媽媽就去世了,我只在照片里見過她,我從來都不知道,我的媽媽是溫柔的還是可愛的?!?p> “因為我爸爸工作特別忙,所以他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媽媽的事,但從照片來看,我猜她一定是一個很溫柔的媽媽,因為她的笑很溫柔、很溫柔?!?p> 李沫把指了指芯片說:“我爸爸他是做研究工作的,這個東西就是他的研究成果,六月六日那天,我被他親手送到了這里,但我并不恨他,也從未怨過他?!?p> “因為,哪怕從小到大他陪伴我的時間很少,但從他的眼神中,我能看出他很愛我?!崩钅瓬\笑著,眼底流露出無盡的溫暖:“給你說這些,我就是想告訴你,很多事情,不妨試著坦然去相信,其實大多數(shù)時候,我們都只是在鉆自己的牛角尖罷了?!?p> 李沫的一娉一笑、一言一語,似一道暖光照進了肖衍的心房,他的胸腔熱熱的,暖流劃過,好像真的感受到了李沫放在心底的幸福。
肖衍眼眶紅紅,卻是笑了起來,是豁達的笑,是釋然的笑,一滴眼淚劃過眼眶,他未作掩飾,哽咽開口:“沫沫,我好想媽媽?!?p> 一句話,讓李沫瞬間紅了眼眶,她上前握住他的手,直視著他:“我們去看她吧?”
來到墓地的時候,肖衍遠遠望著那座墳墓,站在原地沉思了良久,才緩緩走過去,他把母親身前最喜歡的茉莉花放到墓碑前,屈起雙膝跪了下來,李沫站在他身后,看到墓碑上的照片,感嘆真是一位溫婉絕代的佳人啊。
李沫虔誠地朝墓碑鞠了一躬,就退到較遠的地方,給肖衍空間。
肖衍跪在墓前,一直看著自己媽媽的照片,看著看著紅了眼眶,幾欲開口卻未果,他忽然埋下頭痛哭出聲,含糊不清的叫著‘媽媽、媽媽、媽媽、、、’
過了許久,肖衍才平息下來,他抬起手撫摸墓碑上的照片,小心翼翼在心里說:“媽媽、我愛你、我好想你。”
天入黃昏,肖衍來到李沫身邊,坐在臺階上的李沫趕緊起身,見他整個人輕松了很多,問道:“要回去了嗎?”
肖衍點點頭,忽然緊緊抱住李沫,真誠的說:“沫沫,謝謝你。”
李沫拍了拍他的肩,回道:“我們是朋友?!?p> 肖衍苦澀一笑,放開了她,小心翼翼的問:“以后你還會陪我來嗎?”
李沫深呼一口氣,說:“只要我還在桐縣,就可以?!?p> 肖衍眼里的光暗了下來,問:“你、什么時候回去?還會回來嗎?”
李沫故作輕松的點點頭:“我想回來,明年的六月六日回去?!?p> 對于李沫的回答,肖衍心里隱隱不安,她說的是‘想’、不是‘會’。
“這么說,也沒多少時間了,這事黃瑜知道嗎?”肖衍問
李沫回:“嗯,知道?!?p> 肖衍故作不滿道:“看來他比我先知道,你果然重色輕友?!?p> 李沫拍了拍他的肩膀:“瞎說什么呢!趕緊走吧,我很冷?!?p> 肖衍送她到樓下,李沫才想起自己還沒有聯(lián)系秦管家,趕緊讓肖衍回家。
在山上呆了好幾個小時,穿再厚也抵御不了寒冷,李沫瑟瑟縮縮上著樓梯,感覺腿都要僵了。
上完樓梯,李沫轉身朝自己家走去,摸出鑰匙,剛要開門卻頓住了,她慢慢退回到黃瑜家門口,停在黃瑜面前,好奇的問:“你站在這干什么?”
“等你。”黃瑜丟給她冷冷的一句話。
李沫搓了搓雙肩,咽了咽口水:“你怎么不開燈,大晚上怪嚇人的?!?p> 黃瑜深吸一口氣,伸手打開屋內墻上的開關。
李沫感受到他不太對勁,覺得莫名其妙,‘自己又沒爽約,他這是瞎作什么?’
心里雖不爽,但還是平和的對他說:“你先進屋等我,我去換身衣服就過來?!?p> 黃瑜神情不明的看著她,沒回應。
李沫聳聳肩,轉身打開自己家的門,剛要關上,卻被大力推開,李沫還沒反應過來,門就被黃瑜大力關上,然后又把她按在門上,低頭壓了下來。
李沫被黃瑜吻得快要窒息,她用力捶打黃瑜的后背,悶哼著反抗,黃瑜卻無視她,發(fā)狠似的蹂躪著她嬌嫩的唇。
漸漸的,李沫放棄了反抗,眼含不甘,她紅了眼眶,淚珠一顆顆滴落,黃瑜感受到她的反常,動作僵住,慢慢離開她的唇,他抵著她的額頭,看著她淚流不止,悔恨不已。
黃瑜慢慢把李沫圈入懷中,輕聲說:“沫沫,對不起,我錯了,真的對不起?!?p> 聽他這么說,李沫發(fā)狠似的咬住他的臂膀,黃瑜穿得單薄,李沫很快嘗到了咸腥味,她放開牙齒,聲音沙啞的質問:“你說,你哪錯了?”
黃瑜眼眶微紅,半晌沒回答。
就在李沫要推開他的時候,黃瑜突然出聲問:“沫沫,你愛我嗎?”
李沫冷笑一聲:“你懷疑我對你的感情?”
黃瑜放開李沫,看著她的雙眼說:“就是因為篤定,我才作那樣的決定?!?p> 李沫覺得很諷刺:“你認為那樣對我好?”
“至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雖然最后還是出了意外?!秉S瑜低垂下頭。
李沫心情復雜,無言以對。
“那次你離開一個月,就是去找陳鑫?你身上的槍傷,也是因為他?”李沫問
黃瑜驚訝李沫居然知道他身上的槍傷,點點頭回:“嗯,是?!?p> “他來找你,是想趁你受傷的時候除掉你?”李沫又問
黃瑜搖搖頭:“不是,是我逼他來的?!?p> 李沫瞳孔微縮,不可思議的問:“當時你受了那么重的傷,為什么、、?”
“我有必須除掉他的理由,我來桐縣守了他快三年,才守到這個機會?!秉S瑜如實回答
李沫胸口劇烈起伏,不知道該說什么,倆人就這么看著彼此,心情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