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污染源外放,意識處于混亂的墮落者是怪物。
那么吸收污染源,恢復‘意識’和全部力量的墮落者,就是怪物中的怪物。
“走。”
面對‘活過來’的墮落者,羅根的聲音都在顫抖。
“沒辦法了嗎?”律師一邊嘔血,一邊問道。
起初他還會用袖子擦,可越擦越多,吐著吐著……
也就習慣了。
反正等會兒還要吐ヽ(ー_ー)ノ
秘之奧術師的樣子更慘,羅根能和墮落者正面剛,除了自身實力強橫,獵人善于戰(zhàn)斗,也有他的功勞。
能量鏈接,生命共享。
羅根戰(zhàn)斗時消耗的超凡之力,受到的傷害,都會以一定比率分攤在秘之奧術師身上。
別看他瀟灑不羈,玉樹臨風的站在原地。
其實,腸子都悔青了。
魔力消耗殆盡,體內臟器飽受重創(chuàng),羅根戰(zhàn)斗起來是癲的。
只要不死,其余完全不在乎。
意志更是時刻受到污染的侵蝕,讓他不得不小心應對。
奧術師善于使用純凈核心,雖然晉升難度降低,安全可靠。
可自身對污染侵蝕的抵抗力也相應減弱。
不過,純凈核心數量稀少,造就奧術師的人數一直保持在‘稀有’范疇。
再者純凈的超凡之力,讓奧術師開發(fā)出對能量的多種妙用。
能夠為同伴增強戰(zhàn)力,分攤傷害,甚至共享生命。
讓奧術師們在戰(zhàn)斗時頗受照顧,基本沒什么拼命的機會,實戰(zhàn)經驗也少的可憐。
可對與污染共存,以‘意志錘煉法’增強意志的獵人來說,那就是群圈養(yǎng)的家雀兒。
只能在自家一畝三分地里豪橫,見不得大風大浪。
奧術師一直宣稱自己才是‘正統,’仍保持著千年前的習慣,稱超凡之力為魔力,認為它是大自然的饋贈。
至于污染侵蝕,那是人類種下的惡果。
墮落者?邪神?虛空?
不聽不聽,我不聽……
態(tài)度多少有點像被寵壞的孩子,不過戰(zhàn)斗的時候,他們還是挺可靠的。
羅根凄慘一笑:“往森林逃,我能撐住5……30秒。”
律師一個跨步出現在秘之奧術師身旁,扛起就跑。
30秒,這個數字在他心里要再打一個折扣。
是全都死在這兒,還是犧牲一個,小孩子都知道怎么選。
何況,羅根的字典里沒有‘后退’二字。
獨自面對墮落者的羅根長吐一口氣,道:“來吧!今天將是你們死亡的日子,也是我的墮落之日。”
深邃的黑暗籠罩意識,羅根主動引導污染侵蝕自己的靈魂,這種行為他做過很多次。
意志錘煉法。
只不過,這次他完全放棄所有抵抗。
如果獵人無法戰(zhàn)勝墮落,那就以墮落來獵殺墮落。
隨著巨大的肉瘤隆起,裂到耳根的嘴巴發(fā)出本能的咆哮,旋轉鋸刃橫甩而出。
誰也沒有注意到,距離墮落者不足5米的地方,一個身影如鵪鶉般匍匐前行。
張合小心翼翼的向前蠕動著身體,左手死命壓制著瞳孔,體內的饑餓感快要將他逼瘋。
在墮落者吸收外放的污染源后,它在張合眼中就成了一道美味的快餐。
左眼瞳孔拼命跳動著,搖曳的血線宛如貪婪的野獸,想要沖上前飽餐一頓。
這感覺讓他渾身酥癢,仿佛每一個細胞都在吶喊著;好餓,好餓啊……
掌心蠕動的血線如柔軟無骨的手指,撓的他心亂如麻。
眼看律師和秘之奧術師消失在森林中。
羅根瞳孔里的理智正被瘋狂吞噬,兩名墮落者嚴陣以待的停下腳步。
鋸刃橫甩飛斬,羅根的攻擊吸引墮落者的目光。
再也找不到比現在更合適的時機,捂著左眼的手松開,血線飛射,刺入前方墮落者的體內。
血線繃緊,拉扯著張合的身體向前飛掠,左腳傾斜重踏,調轉角度沖向另一名墮落者。
澎湃的力量涌入體內,被血線刺中的墮落者仰頭張大嘴巴,發(fā)出無聲的吶喊。
身體像見到烈陽的冰塊般消融。
同時,張合的脖子抓住墮落者的手……
ヾ(??﹏?)??
場面極度尷尬。
按照他的計劃,該是自己抓住墮落者的脖子,運用‘意志錘煉法’溝通神殿。
再借助神殿能夠吞噬污染源的能力來對付墮落者。
可他的動作,明顯比墮落者要慢的多。
好在,瞳孔里的血線讓墮落者產生困惑,沒有立刻扭斷他的脖子。
嗡~
意識倒退,殘破宮殿出現,視線再次進入定焦上帝模式。
先前核心提供的污染源,只能形成小拇指粗細的黑煙。
這次張合看到的,卻是手臂粗細的黑煙徑直射入門柱。
散落的碎屑,石片,全都漂浮起來。
很快,石柱底部三分之一修復完成,張合感受到無法言語的奇妙異樣感。
就像是自己的靈魂得到升華。
睜開雙眼,脖子上的緊迫感仍未消失。
不遠處的羅根咆哮前沖,旋轉鋸刃的攻擊角度把張合也概括進去。
此時的羅根,目光所及皆是敵人。
擺開僵硬的手指,張合飛快后退,躲避到來的攻擊。
墮落者的身體也被旋轉的鋸刃撕裂,血肉模糊,鮮血飛濺,場面極度血腥……
兩名墮落者就這么死了,死的莫名其妙。
到死都不清楚,自己到底經歷了什么?
張合猜測缺少污染源,使墮落者變得尤為脆弱,甚至可能陷入瀕死階段,這才輕易的被殺死。
對他人而言如同毒藥的污染源,在張合眼中卻成了美味大餐。
‘自己現在到底是超凡者,還是墮落者?’張合頭疼欲裂。
不過,他需要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發(fā)瘋的羅根該怎么辦?
此時的他有種飽腹感,血線也收回瞳孔,變得懶洋洋的。
就算有張合驅使,也不愿意動彈。
好在遠處的月臺上,出現幾道氣息強橫的身影。
張合順勢往地上一趴,打算裝死。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先前被血線吞噬掉的墮落者站的位置,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閃。
一個翻滾把閃光體壓在身下,張合只覺體內翻江倒海,瞳孔上翻的暈了過去。
“羅根~”
穿著白色法袍,上面用金絲繡滿無數星辰的男子出現,揮手間無數電光形成的鎖鏈纏住羅根。
憤怒的咆哮逐漸衰弱,“是墮落者的氣息,不會錯!”
“羅根干的?”另一人的語氣帶著質疑。
“這里只有他?!庇腥苏f道,要是張合沒昏過去,就會發(fā)現這個聲音很熟悉。
“那邊還有幾個昏迷的菜鳥?!?p> “難不成你覺著他們能干掉兩名墮落者?!?p> “墮落者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誰知道他們在想什么,先走了,我要先帶羅根回去治療?!?p> “還有救嗎?”
“3成,試試看吧!”熟悉的聲音漠然說道。
經歷過太多生死,羅根的遭遇在他看來并不算什么。
生,或者死,都是再正常不過的結局。
“一起,后續(xù)交給下面人去做?!贝罄袀兠黠@沒耐性收拾殘局。
墮落者的尸體就在這里,雖然少了一個,但看羅根快要裂到腦后的巨嘴,就能猜到它去了哪兒。
相比眼前結束的戰(zhàn)斗,如何應對日益混亂的局面,維持穩(wěn)定,才是需要首先考慮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