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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飄蝶夢寒1

113.暮夜弦歌

花飄蝶夢寒1 俗世凡陳 1935 2020-12-04 07:50:22

  天堂寂寞落凡塵,仙姿弄影最清純。

  半輪明月緩緩升起,正照在夜家的花園上。顧蝶舞癡癡的看著象征幸??鞓返您Q望蘭,自己也感覺幸??鞓?,未來可期。

  一雙保養(yǎng)得極好的手,忽然從背后抱住她。她用不著回頭,也知道這個人,定然就是夜輕寒。

  時已入冬,幽冷的月光灑下,夜,正輕寒。

  他的身體卻是火熱的,呼吸也很急促,就好像一個老處男,突然觸碰到心儀的女人。

  夜輕寒卻絕不是老處男,顧蝶舞的心冷到了極點,臉卻紅得發(fā)燙。

  她忽然用力掙脫他的懷抱,轉過身,后退了兩步,指著這個和夜輕寒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男人,駭然驚呼:“你是鐘離魂?”

  男人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溫柔的看著她,柔聲說道:“晚飯已準備好了,快去吃飯吧!”

  顧蝶舞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默默的跟在男人身后,卻始終保持著半丈的距離。

  今天的晚飯,仿佛比以往還要豐盛些。餐桌上一個大火鍋中,還在煮著肉,香氣彌漫著整個餐廳。

  餐桌上已有個魁梧彪悍的男人,正襟危坐的盯著餐桌上的火鍋,正是屠殺的哥哥—屠戮。

  男人一進去,就坐在了餐桌的主位上,仿佛是要告訴顧蝶舞,他是如假包換的夜輕寒。

  顧蝶舞忐忑不安的坐在了男人對面的位置,幾分鐘后,夜輕寒才姍姍來遲。

  假作真時真亦假,卻已不知是真的夜輕寒,還是假的夜輕寒。

  他一身西裝筆挺,一言一行都優(yōu)雅從容,笑得也很和煦溫暖。

  他微笑著坐在了顧蝶舞身旁,顧蝶舞看著他的笑,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了地。

  屠戮忽然笑了笑,謙卑有禮的問道:“少爺,我們是先吃飯,還是再等等袁緣?”

  夜輕寒微笑著,正欲開口,主位上的鐘離魂卻忽然說道:“她已經來了?!?p>  餐桌上只有四個人,袁緣并不在。三人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臉茫然。

  鐘離魂從火鍋中,夾起了一塊肉,送進嘴里之后,才帶著意猶未盡的表情說道:“這肉味道不錯,大家趁熱多吃點?!?p>  直到這頓飯吃完,袁緣卻還是沒有出現(xiàn)。顧蝶舞一直默然不語,只是隱隱的覺得,這頓飯吃得很詭異。

  好在這頓飯不僅豐盛,還有驚喜,驚喜就在夜輕寒口袋中。

  他忽然神秘的笑了笑,然后單膝跪在顧蝶舞面前,從口袋中取出一枚晶瑩璀璨的鉆戒,牽起顧蝶舞的手,情深款款的對她說道:“蝶舞,你愿意嫁給我嗎?”

  她當然愿意,她求之不得,幸福的笑容,立刻就掛滿了她精致的臉龐。

  她剛要點頭答應,誰知鐘離魂卻霍然起身,突然開口:“我不愿意!”

  顧蝶舞的笑容驟然僵硬,愣了半晌,忍不住問道:“我和輕寒兩情相悅,我嫁給他,你憑什么不愿意?”

  鐘離魂忽然詭異的笑了笑,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為他不是夜輕寒,他才是真正的鐘離魂?!?p>  顧蝶舞就像吃了一個臭雞蛋,半天也說不出話,良久,才支支吾吾的說道:“他不是夜輕寒,難道你是?”

  鐘離魂卻搖了搖頭,說出了一句顧蝶舞做夢也想不到的話:“我也不是夜輕寒,我叫夜弦歌,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夜輕寒這個人?!?p>  顧蝶舞的心忽然變得很亂,她站起身來,又慢慢的坐下。她噙著淚,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夜輕寒,夜輕寒本已僵硬的手,忽然劇烈顫抖,手中的鉆戒也抖落在了地上。

  她哭著對夜輕寒說道:“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他說的不是真的?!?p>  夜輕寒坐了下去,坐在了地上,他的聲音忽然哽咽:“他說得沒錯,我才是真正的鐘離魂,他才是真正的夜家少爺?!?p>  夜弦歌接過他的話,又補充道:“我本來不愿說出這個秘密,我本來決定一輩子躲在幕后,讓鐘離魂來充當夜家的主人?!彼L長的嘆了口氣,又接著道:“我天生殘疾,從小自卑,可我卻想向世界證明,我是一個完美的人。一次偶然的機會,我找到了和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鐘離魂,給他取名夜輕寒,充當明面上的夜家少爺。而我則借用了他的名字,躲在暗處運籌帷幄。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在暗中操控。后來我喜歡上了你,便吩咐鐘離魂去英雄救美??墒蔷枚弥?,你卻真正愛上了他。而鐘離魂自己,好像也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我待他恩重如山,他竟然擅自跟你求婚?!?p>  顧蝶舞哭得像個淚人,她總算已明白,自己愛上的,從來都是鐘離魂。

  夜弦歌慢慢的走到鐘離魂身旁,突然狠狠的踹了他一腳,帶著滿腔怒火大吼道:“我才是夜家的主人,你只是我養(yǎng)的一條狗。要不是我收留你,你早就餓死街頭了。吃了我給的骨頭,吃了我給的肉,還得寸進尺跟我搶女人?”

  鐘離魂一句話也不敢說,忽然間好像真的變成了一條狗,一條人模狗樣的狗。

  可是顧蝶舞愛上的,卻偏偏是這條狗。

  她顫抖著嬌軀,吃力的將鐘離魂從地上攙扶起來,使他坐在凳子上。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夜輕寒從富甲一方的闊少,變成了一無所有的奴才,她又是否還愛他?”

  屠戮顯然也蒙在鼓里,直到現(xiàn)在,他才開口問道:“那這件事,除了夜…除了鐘離魂,難道就沒有其他人知曉?”

  夜弦歌又坐回了主位,緩緩的說道:“只有霓惶知道,她是我親妹妹,當然不會揭穿我?!彼f著說著,忽然趴在桌上哭得傷心至極,泣不成聲:“可是我最疼愛的妹妹死了,我卻連哭都只能躲在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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