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
接下來的十五分鐘,探測器陸續(xù)經過錐形壁,南極極光紫外輻射強度停止增長,在峰值附近擺動,絕對反常的結果好像在嘲笑無比復雜的現代模型,算盡所有可能,卻算不清臨界點上的數值。
這讓從元想起了一個說不清年代的故事,很短,是關于嗚和漠神的。
從前有一只嗚叫作向天,他是最早的占星師,類似于現代的天文學家。
有一天,向天在思索時常出現的三顆明暗不定的月亮和漫天群星間的關系。
這天,三顆衛(wèi)星都低垂在山巒上,非常接近,這不是什么罕見的現象。
向天觀星的記憶中出現過許多次三星同處天空的景象,他記錄下每一次同時出現的時間,幾乎能創(chuàng)造出一個學說去解釋成因。
在黎明前,向天看到最小的月亮和最大的月亮重合在了一起,然后,最小的月亮再也沒有出現過,而漠神的第一支眼從那一天逐漸睜開。
向天沒有從他的學說里找出解釋,因此拋棄了想象出的運動模型。他認為漠眼是在質疑他的認知,如果繼續(xù)思考,漠神可能會睜開第二支眼。
那一天之后,向天轉向另一種學說,不過直到凜冬降臨,都沒有任何結果。
故事流傳了很多年,從元聽到的版本經過了近百代嗚的口口相傳,任何夸大或為科普而修改細節(jié)都是可能的。
故事的含義很簡單,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復雜,去找個更簡單的角度,雖然不一定有結果。
物質沉降的確激起了紫外輻射,而漠星不可能一直處于亞穩(wěn)態(tài),那只有一種可能。從元記憶起一只嗚隨口提起的傳聞,第一次遠星活動前,就有嗚預測到了未來,一個超乎想象,卻又切合實際的未來。他把警告含蓄地藏在報告里,現在那份報告只剩下不知所蹤的原稿,藏在烏蘭的。
嗚是這樣說的:上面要我燒掉一份報告,扔進火堆前,每張紙我都撇了一眼,時間對得上,他找到了證據,東西都放在報告的中間。
他多花了些時間看結論,大意是遠星這個龐大的系統(tǒng)會在某個時刻,長久的釋放出無與倫比的能量。就像當代嗚回到漠眼睜開前的時間,傳頌凜冬將至般可笑。
“第一個探測器進入是什么時候?”從元突然問。
秋天水在鍵盤敲擊了幾下,一板一眼地說:“晚上6點28分31秒?!?。
“能確定理論上第二次穿越錐壁的時間嗎?”從元又問。
“可以,設計軌道時就考慮過?!斑@次秋天水花費了更多時間在查找內部資料上“差不多,嗯,7點25分42秒左右?!?p> “還有小半個鐘頭?!睆脑ь^看鐘表,微微彎曲的分針顫抖著越過最高點,“時間到了跟我說?!?p> “7點25分49秒?!钡谝活w探測器越過錐形壁后,秋天水很快回答。
第一顆探測器完成了任務的第一部分,遠星活動同樣影響到漠星的北極,因此北極的輻射錐壁同樣會獲得遠星提供的能量,半個小時后,首個探測器會再度經過輻射錐壁。
“差了7秒,還算對稱,等下一個?!睆脑庾R到了問題所在,遠星活動在以另一種古板的形式呈現。有一種哲學上的說法,對一個大型系統(tǒng),反饋往往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這次是11秒?!币慌缘墓ぷ髡竟某鲫囮嚐犸L,天水補充,“11.2秒?!?p> “再等?!?p> “19.7秒?!?p> “等下一個?!?p> “29.3秒?!?p> “繼續(xù)等?!?p> “32.1?!?p> “差不多1600公里。”從元粗略估計探測器多前進的距離,“十五分鐘,半頂角差不多增加千分之二、三,一個半徑內的輻射波束可不會這么發(fā)散。”
“43.8?!?p> “數據足夠了,輻射源頭的問題,現在減速來得急嗎?”從元問。
“您的意思是?”秋天水的耳朵微微豎起,。
“記得最早提出的圓軌道嗎?探測器的性能標準都是按照那種環(huán)境設計的?!睆脑J真地說,用爪子在桌面上比劃了一下。
“您是指盡快轉過去,現在的高度,轉一圈差不多三四個小時,可能要多一些?!?p> “越短越好?!睆脑?。
“這次是39秒,半頂角的增速好像在變緩,老師,我下去跟他們說一聲?!鼻锾焖P閉屏幕,靈巧地躍向半掩的門。
時降
突然發(fā)現搖籃文明改第二卷幾乎等于重寫,兩千字擴到六千還有一大段沒改,好深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