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措站在政教處內(nèi),神色如常。李主任則坐回了沙發(fā)上,臉上陰晴不定,望著自己的侄子突然覺得他有點可恨,整天只會給自己找事情,全然不記得自己剛剛還收了人家一萬元。
“黃牙仔”則沒說話,拼命給自己舅舅使眼色,讓江嘉措不要叫人上來。但李主任又躲開了他的目光,假裝沒看見。
過了幾秒,李主任思忖了一會,權(quán)衡一下叫警察和叫學生之間的利弊,皺著眉頭,煩躁地揮揮手說道:
“找找找,我看你把他們叫過來還能攪出個什么花來?!?p> 江嘉措冷淡地點點頭說道:“謝謝李主任。”
“黃牙仔”莫名地有些不安起來,把張倩叫來無疑是對江嘉措不利的,可是江嘉措還是要叫她上來對峙,甚至還要叫上其他學生。這是為什么?難道是他手里有什么證據(jù)?
想到這兒,“黃牙仔”就有些局促不安了起來,但江嘉措?yún)s連瞥都沒瞥他一樣,直接撞開旁邊幾個在“罰站中”的小混混的肩膀(作者忘記給他們安排臺詞了),走出了政教處。
剛關(guān)上門,江嘉措就“呼”得松了一口氣,剛剛裝淡定裝了太久,現(xiàn)在猛地一放松居然感覺有些腿軟。
“解決了?”蘇大叔靠在走廊上的欄桿訝異道。
“沒沒沒,還早著呢?!苯未霐[擺手,整個人就直接貼在欄桿上。
唉,傻大個當久了,突然當一會兒大帥比,還真有點不適應。
“那你出來干嘛,真被開除啦?”蘇大叔問道。
江嘉措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后嘴角一揚,自信地對蘇大叔說道:“別擔心,殘血才是操作的開始,我要逆風翻盤了。”
江嘉措轉(zhuǎn)身抓住欄桿,俯著身子朝樓下喊道:
“張倩,李主任叫你上來重新作證。”
樓下的張倩聽到江嘉措的聲音,身子一顫,她本來以為沒自己啥事了,結(jié)果還要被叫上去重新作證,那個王學智在搞什么鬼,難道是出什么差錯了嗎?
王詩瓊則拍拍張倩的肩膀,安慰道:“沒事,你就按原來說的來就好,別怕他?!?p> 底下的其他學生則怒目而視,死死地盯著江嘉措,不過江嘉措也沒打算理會他們的眼神,繼續(xù)喊道:
“還有你們,你們不是一個個都想懟著我的臉錄視頻嗎?上來啊?這次我給你們錄個夠!我要讓你們看看到底誰才是人渣,誰才是敗類!”
江嘉措的聲音很響,傳到了政教處內(nèi)。“黃牙仔”頓時就明白過來這小子估計有留一手了,自己恐怕真的會陰溝里翻船,他不安地望向了自己的舅舅。
李主任顯然也是沒想到王學智做事這么不利索,估計是留下什么馬腳被人抓住了,他坐在沙發(fā)思索著,要不就讓他們兩個人自己私下解決?要是真拉到臺面上,江嘉措又有什么證據(jù)能拿出手的話,那還確實有點不好搞。
不,說不定他就是在故意嚇嚇我們。要是有證據(jù)的話剛剛為什么不展示呢?還能從我們這兒撈到點好吃,如果非撕破臉的話,那個小子自己也不好過。
算了,大不了先攔著那群學生,讓張倩進來再說。該死的,他要做事也不做干凈點,只會讓我給他擦屁股,李主任腹誹了一句。
叩叩。
江嘉措敲了兩下門,直接走進了政教處里,門沒有關(guān)上,冷氣嗖嗖地往外跑,這讓在走廊上曬太陽的蘇大叔得到了片刻的清涼。
啊~\(^o^)/~
蘇大叔伸了個舒服的懶腰,不由得對沒關(guān)上門的“江師兄”有些感謝。
李主任則從沙發(fā)直起身來,走到門口,對著正往政教處走的學生們喊道:
“你們幾個不用過來了,就讓張倩過來。”
江嘉措絲毫不理會李主任的話,快步繞到李主任面前,走到門口喊道:
“你們別聽他的,你們剛剛不是特想知道真相嗎?不是個個義憤填膺嗎?拿起手機錄,現(xiàn)在就給我錄!幫我證明到底是誰錯誰對!”
李主任盯著江嘉措,江嘉措也不甘示弱地盯了回去。
兩個人各執(zhí)一詞,火藥味十足,尤其是吵架的其中一個還是學校主任,走在最前面的學生頓時猶豫了起來,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往前走。
畢竟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幫忙人家diss普通學生還行,正面剛主任,算了吧。
特別是最前面的張倩,她看江嘉措這胸有成竹的樣子,死活都不想走過去,一直擋著后面想向前走的同學。
不過王詩瓊卻沒有停下步伐,她依然高昂著頭向前走去,就像她一直所說所做的一樣,她并不是一時興起,而是真的富有正義感。她一直相信做人一定要正直,她幫張倩也并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單純出于心中的正義感,所以如果江嘉措才是正確的那一方,她也愿意大方承認自己的錯誤,站在江嘉措那一邊幫助他。
其他幾個被她帶過來的學生會的學生也跟著她走了過去,本來人一大半都是她帶的,她一帶頭,就有好幾個學生真的不顧李主任的話走了過去,更有甚者,真的掏出了手機要拍。
“黃牙仔”和那幾個混混此時也忍不住也走到政教處門口想看看局勢,不過被蘇大叔一只大手推了進去,他們擋到他吹空調(diào)冷風了。
“江嘉措,你這是在胡鬧!學校從來沒有這樣去處理事情,我告訴你,學校有學校的規(guī)章制度,就算你有什么不滿,你也得按學校的規(guī)章制度走,不能去帶一幫學生跑來政教處這里瞎胡鬧!”李主任指著江嘉措,打著一口“官腔”,用故作憤怒的語氣說道。
這是一招很方便實用的話術(shù),按他這樣說的話,既能用正經(jīng)的借口地把那些無關(guān)的學生趕走,又能順帶給其他人留下一種江嘉措是特意帶學生來這里瞎胡鬧的印象,盡管那些學生明明是自己的侄子讓人把這些學生帶來的。
不過還沒等江嘉措開口解釋,走在最前面的王詩瓊就推了一下眼鏡說道:
“李主任,我是學生會副會長王詩瓊,作為管理學校風紀的人,我很熟悉學校的所有規(guī)章制度,但是據(jù)我了解,學校里沒有一條規(guī)章制度是寫學生不允許擁有知情權(quán)的,這是我們的母校,我們希望知道真相。我們雖然沒有權(quán)利參與學校對于學生的處理,但最起碼的知情權(quán),我覺得應該是我們每個學生都應該擁有的?!?p> 躲在后面的學生咧了咧嘴,一臉看好戲的表情,舉著手機錄下了自己會長英姿颯爽的模樣。
江嘉措望著王詩瓊,略有些吃驚。他本來以為這個叫王什么瓊的紅衣女生是個圣母婊,無腦白蓮花,只敢欺負自己這種沒有能力的普通學生。不過現(xiàn)在看來是自己淺薄了,誤會了人家,人家連主任都敢搖人和她一起剛,是真的傳說中的“正義的伙伴”。
江嘉措立刻給她投向一個感激的目光,不過被她無情的無視了。
李主任一時噎住,還沒想好自己的措辭,只能不斷地重復叫學生離開。但是沒有人聽話離開,所有人都躲在王詩瓊的后面,只要有個人愿意帶他們開團,那就沒什么好怕的了,法不責眾,根本不用怕的好吧。
“張倩,張倩還在嗎?”
江嘉措喊了一句,他在這群人里看不見張倩,但他現(xiàn)在最想見到的人就是張倩,他想當面問她,她為什么要撒謊。
明明是自己救了她,她卻要反過來去幫那群禽獸,江嘉措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張倩從人群里走出來,低著頭,畏畏縮縮地沒有說話。王詩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摟入懷里,讓她不要太緊張,看起來就像是個知性的溫柔大姐姐。
“張倩,我現(xiàn)在手頭上有一份錄音,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但是如果我放出來,可能會讓你覺得有些不舒服,我最后問你一遍,你,到底有沒有撒謊?”
“我,我......”張倩猶豫了。
“黃牙仔”想沖過來,但是依舊被大叔一巴掌攔住了。
沉默有時候就能說明很多東西,比如現(xiàn)在,張倩就算是默認了江嘉措的回答,靠在王詩瓊懷里,什么話都沒說。
王詩瓊摟住張倩,咬了咬牙,說道:“你放吧,你需要得到一個真相和公平的處理?!?p> 江嘉措點了點頭:“好,大家也要做好一定的心里準備,女生聽到可能會有點難以接受?!?p> 江嘉措點開了手機的聲音文件,“黃牙仔”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還混雜著其他幾個混混猥瑣的笑聲。
“黃牙仔”想跑過去搶手機,但是江嘉措躲開了。
張倩靠在王詩瓊懷里,越聽臉色越白,整個人幾乎是靠在了王詩瓊身上,當聽到王學智叫人出去望風的時候,所有痛苦的回憶在一瞬間全部向她襲來。
那個畜生!
他,他要撕開我的衣服!
手,有好多只手在我身上!
她慘叫一聲,煞白著臉,跌倒在了地上......
?。ㄗ髡撸何艺f沒鴿就沒鴿,半夜也爆肝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