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舊時候,失蹤的船只數(shù)不勝數(shù)。很多的人隨著出航,他們就永遠(yuǎn)消失了,他們有可能遇上了狂風(fēng)暴雨,船只有可能觸上礁石而葬身海洋,也有可能是遇上了它——冥魚。
莊周有云:北冥有魚,其名為鯤。冥魚即為鯤。
一個水手的妻子李氏,她惶惶不可終日,望著海面,等待丈夫的歸來。
李氏丈夫的船過了很久很久,都沒有回來。
她等不到,哀求別人帶她去過丈夫搭載過那艘船曾經(jīng)去過的地方,沒有人知道他丈夫去哪里了,也沒有人肯答應(yīng)。
終于,一個船長每天都看到那婦女憂心忡忡的樣子,不忍心軟。他答應(yīng)了,只是不知道那一艘失蹤的船去了哪里,只能過海轉(zhuǎn)一圈。
當(dāng)然為了節(jié)省成本,他帶上了不少客人。
過了半天,大概是妻子的殷切期望感動了上天,她站在船頭張望,恍惚看見了丈夫跟她招手,渾然不覺天上電閃雷鳴,一顆一顆的大雨點砸向地面。
一個水手注意到了那婦人,她伸手,搖搖欲墜的似乎要一頭栽倒落水中。
“喂!”水手大喊,“你在干什么?危險,快回來!”
水手沖上去拉起婦人,李氏回頭一看,也是嚇了一大跳。
原來明艷的白天已變成黑夜,沒有一絲亮光。
船長是大喊:“回舵!返航!”
似是不讓他如愿一般,船身后面的巨浪一波接著一波,一下子就把大船推進(jìn)了墨黑的世界,水手們只能堪堪護(hù)住大船,遠(yuǎn)處有大魚竟然是被浪水卷著,魚肚都翻了上來,海鳥也猛跌落在甲板上。一個水手看到前面一道人影,用手拍去是滑溜溜的,船身的燈亮起,他看清楚了那是一只魚尾人身的怪物!
一瞬間怪物又不見了。
他是大驚失色呼道:“是龍王發(fā)怒了,我們是怎么地得罪了龍王,有怪莫怪,平凡人不懂道理,切莫計較,有怪莫怪有怪莫怪?!?p> 船身隨波浪搖晃,越是猛烈。
不知道時間流逝,風(fēng)波漸漸平息。
“啊,看前面!”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眾人前望去,一道緊貼著地平面的光亮起,雨停風(fēng)止。
船長也面露喜色,就在這時原本平靜的海面又被狂風(fēng)卷起,上天打噴嚏一般將船只噴離了黑暗,一片亮堂的世界映入眼簾,一望無際的藍(lán)天,遼闊的海灘,還有那熟悉的高聳的椰子樹。
重回人間,看見魚人的水手驚魂欲定,確實看見普天蓋地的大魚繞著船,有的甚至被之前的巨浪撞了上來,他捉起這魚一看,嚇得它連忙把魚都給丟掉了。
這魚眼珠大而突出,牙齒像是食人魚一般。
這么大的食人魚?食人魚不是淡水魚嗎?來不及細(xì)想,周圍的人發(fā)現(xiàn)了異常,他們瞧下一看,食人魚兇猛地鉆著鐵皮!
快離開這里!所有人只一個念頭。
然而他們看到后面的世界是黑夜!涇渭分明的一條線分割了兩個世界,一邊是黑夜,一邊是白天。
船長想起黑暗中的怪事,也瞧見了下面的食人魚:“完了,都是些什么東西啊?”
另一邊有人吵架。
“你看看要找什么珍珠,搞不好我們都要喂魚?!?p> 女孩容貌清麗,看模樣只有二十歲,她不滿意地嘟囔:“這不是傳說有顆大珍珠在附近嘛,我就想看看。”
羅澤被氣得不輕,他原本一個人練功練的好好的。
這沈月紅一下子拉走了自己不說。煥離火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就任由自己給她帶走出海,也不知道煥離火是不是真沒把自己當(dāng)徒弟。
事實上是煥離火真的沒把他當(dāng)徒弟......
很快更多怪事發(fā)生了。
一條魚飛快地游過。
很快的,他就看到了第二條魚,第三條魚......
它們都是往航行的船只相反的方向游去,似乎是察覺到什么危機?有的魚還慌不擇路撞向了船身。
怎么回事?羅澤來不及細(xì)想,只見天上明月忽然想消失,無盡的黑暗幾乎就把船里零星的燈火淹沒,原本朝著一個方向游去的魚群慢了下來,在周圍的地方來回游蕩,形成一個一個小小的漩渦。
值班的人發(fā)現(xiàn)了異常,失去了準(zhǔn)心的司南在漫無目的地轉(zhuǎn)動。
“這時怎么回事?”副船長命令屬下趕快找出問題原因,他自己則急匆匆地去叫正在小酣的船長來。
風(fēng)平浪靜,眾人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船長拿出夜視鏡,四周都是空曠而平靜的,目光所及皆如常。
“什么都沒有?!彼匝宰哉Z,看到水面之下游來游去的大小魚群,真是不詳?shù)恼髡住?p> 關(guān)于海上的傳說數(shù)不勝數(shù),有的是游船受磁場的影響而失去方向,從而消失在茫茫大海,還有傳聞失蹤了很久的船會在很多年之后再次出現(xiàn),上面的人全都消失不見,唯有船上留下的東西,仿佛還有人在這里生活一樣正常。
還有一種說法是,這些吃人的海域其實是海底生有一種海藻,它們繁殖到了一種程度,就會把過往的船只纏繞住而無法被掙脫,它們就這樣把船只吞入大海。
傳說終究是傳說。
船長估算時間,起碼過去了三個時辰,看著外面的漆黑天空,船長的心思已經(jīng)飄到去了自己看過的種種秘聞上面去。
突然船踉蹌了一下!似乎有什么撞了上來。
怎么回事?羅澤沖到門外一看,黑暗中的水域飄來一絲血。
他往遠(yuǎn)處一看,即便燈光照到的很小的角落,他還是看見了原本清澈的海面被染成了紅色。房間里面的人都跑出來查看,其中一個人大叫著:“看,那是什么?”
羅澤聽到那聲音在船頭那邊,他隨著人群跑到甲板上,看到了一條流血的大魚。
有水手大叫著:“不要出來,快回去!”
事到如今沒有多少人聽他的話。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大魚掙扎著要遠(yuǎn)去,羅澤這才看見了它魚腹穿了的一個大洞,血汩汩直流,看樣子不是撞上船留下的傷口,倒是像被猛獸撕咬過留下的。
遠(yuǎn)處有幾道露出水面鋒利的背鰭。
是鯊魚!它們像是聞到血腥味一樣,飛快地朝那條大魚邊上游去。
船上的有的人忘掉恐懼一般,居然大叫起來,面前弱肉強食的場面讓一些人亢奮不已,紛紛圍觀。
有水手打開了照明燈,羅澤看得真切,捕獵者們把那條大魚分而食之,洶涌的漩渦中,隨著一片浮上海面上的紅色而宣告故事結(jié)束。
那幾條鯊魚在旁邊轉(zhuǎn)了幾圈,之前羅澤還見到旁邊有小魚群游來游去,如今都是不見影蹤。
那鯊魚很快就遠(yuǎn)去。消失在黑暗盡頭......
李氏靠在船板的外墻上,她出神地望著海水,傾倒身體跳下去。
她眼睛緊閉,過了一會都沒有落入水中,一人拉著了自己的手臂,力道把她拉倒向后面的艙門上。
救人者正是羅澤。
被救的婦女哭著,羅澤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哭的久了,沈月紅送這婦人她回房間。
羅澤站在她原來的位置上,他望著漆黑的海面,一張臉陡然出現(xiàn)在水面,羅澤看著那張臉,一點都不驚奇,他向前一步,像是跟那個婦人一樣要跳下去。
“羅澤,你干什么?”沈月紅在后面大叫。
羅澤回過神來,他回想起剛才的狀況,嚇出了一身汗。剛才那是一張女人的臉,那臉就跟剛才救下想要跳水的女人的臉一樣。
他想起《異人百譜》,里面就記載了一種名叫幻海妖的怪物,幻海妖的真面目無人得知,它們善于模仿人臉,能讀心蠱惑,很多人就是被它們的外表蠱惑,其實際上它們心性殘暴,好吃血,是海上最為兇惡的妖怪之一。
羅澤剛才想到的是海上的人就是家中親人,他回憶起過去,眼前的景物是部落上的家,他以為自己就要回家。
不知道婦女是不是看見了自己丈夫的臉,才會要跳海。
幸好沈月紅叫了他一聲,破了幻境。跟沈月紅說了之后,她驚訝還會有這種妖怪,下一刻道:“那我怎么下海找珍珠?天哪,真是可怕。”
羅澤無奈扶額,瞧著沈月紅身后有個黑影。怎么可能,他們兩人都是修道中人,五識敏銳,竟然沒有聽到一絲動靜。
他撥開沈月紅,“小心”兩字說出,黑影已經(jīng)貼到自己臉上,他一掌擊出,沒料到黑影輕輕躍起一腳踢來,羅澤側(cè)身躲過,他看清楚了那是一張慘白色的人臉,那五官分明就是自己。
幻覺?!
羅澤提醒自己是幻覺,這是一只幻海妖,它被羅澤躲過,手臂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轉(zhuǎn)把羅澤的手臂捉住,力量之大直把人帶起,直把羅澤丟出去。
沈月紅跑去想要拉住羅澤,幻海妖是直接在木板上一滾,彈跳而起,在半空中把羅澤踩入水中。
沈月紅什么都沒想,跟著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