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世堯軍沒想到蕭萬生會突然出現(xiàn)在城上,并且一箭射殺了喊話的降兵。但是,譚世堯想要的效果已經(jīng)達(dá)到了,就看城上守軍有沒有動心的了。
他不知道的是蕭萬生已經(jīng)死了,更加不知道的是裴紋紹居然有內(nèi)線在林陽城里,刺殺蕭萬生。不過現(xiàn)在譚世堯卻在別處,因?yàn)樗蚜恕?p> 一軍帳內(nèi)。
已經(jīng)恢復(fù)好轉(zhuǎn)的秦治能夠行走了,此刻帳中躺著一人,坐著一人,而秦治正好帶人進(jìn)來。
三人頓時略微打量,還是坐著的蕭秀率先激動地喊道:“姑父?”
秦治也是聽說馮云在西山口俘虜一個少年,同敵將關(guān)在一起,今日聽說醒了,他就匆匆趕來。一路上就猜測是不是他岳父之孫、妻子之侄——蕭秀,到了這里果不其然。
“秀兒!”
對于蕭萬生他秦治是恨之入骨,但岳父家的人也是迫于蕭萬生威勢,他并不會計較,而且他也見過幾次蕭秀,少年聰明儒雅,可惜受蕭萬生折磨。
蕭秀自從被抓,醒來后就惶惶不可終日,他天性不好斗,膽子也小,所以處在陌生的軍營中,他如何不慌。此刻見到自家親人,他的親姑父,頓時也是落淚抱上來。
“姑父~是我!是我!”
“好好好!沒事了,沒事了。”
秦治輕輕拍著他的頭,柔聲安撫著。
一會兒,秦治才說,“阿秀也有十三歲了,也是咱大梁的好男兒,可不能再哭了,不然你姑母知道了還不笑話你?!?p> 這么一說,果然蕭秀挺住,擦了淚,趕緊整理整理衣襟,正經(jīng)說道,“姑父說得也是,要讓姑母知道了又得和爺爺說,爺爺又去告訴堂爺……”
說到這里他突然停頓,看向秦治,反復(fù)看了看秦治身后軍士的衣甲,這不正是和堂爺爺蕭萬生作戰(zhàn)的敵軍么,霎時他趕緊閉嘴。
秦治正要說些安撫的話,帳中躺著人開口了,“原來你就是秦治,你與蕭大人還有這層關(guān)系?難怪了!”
這人不是楊景興是誰,他現(xiàn)在雖然是醒了,但受傷過重還不能起身,而且?guī)ね庖灿凶T世堯派人看管著。
秦治一挑眼,見正是打傷他的敵將,于是冷言回道:“秦某與蕭萬生沒關(guān)系!”
楊景興也不爭辯,再次閉目養(yǎng)神。
正在此時。
“見過大人!”
譚世堯聞訊而來了。
譚世堯聽說楊景興醒了,他就過來了,卻不想秦治也在,“秦治?你這是?”
秦治拉過蕭秀,“大人,這少年是末將的內(nèi)侄,名叫蕭秀,所以末將過來看看。”
譚世堯聽罷,說道:“那他便是蕭萬生的堂孫咯!”
秦治和蕭秀心神一緊,正要說明,譚世堯一擺手,“既然他是你秦治的侄兒,那就在我寧州安心住下,沒人為難?!?p> 秦治欣喜,“謝過大人!”
說完譚世堯走近躺著的楊景興,馮云抽出佩劍連忙上前護(hù)著,“姐夫要當(dāng)心此人!”
譚世堯也不阻擋馮云的動作,笑了笑朝楊景興問道:“將軍,還要繼續(xù)裝么!”
過了一會兒,楊景興睜開眼注視了譚世堯一會兒,低沉的說道:“大人一府之尊來見我這敗軍之將做甚,也不怕我對大人不利?”
“你敢!”馮云大聲喝道。
譚世堯卻不計較,繼續(xù)說道:“將軍可知,林陽即將告破,那蕭萬生也要亡了。”
楊景興禁閉雙眼,無奈哀嘆,“勢不如人,命也!”
頓時引得譚世堯哈哈大笑,“真是可笑至極,若天下所有武將敗了也怪天意,怪命的話。那我等武人還苦練武藝,學(xué)習(xí)兵法戰(zhàn)陣做什么?直接去打,打完輸了就怪蒼天不公。”
說得楊景興無言以對,他直接不回了。
“本府與江州刺史裴紋紹有約,誰破林陽,誰得林陽。按裴紋紹的性子,蕭萬生先前在跑馬原出言辱他,他破林陽定然不會給蕭萬生活路。”
楊景興冷笑,“呵呵!好似你破城后,就會放過蕭大人一般?!?p> 譚世堯故作疑惑,“你如此關(guān)心蕭萬生的生死,他果真值得你這般?”
楊景興冷哼一聲偏過頭去,“蕭大人對楊某的知遇之恩,你們這些世家子是不會懂得。”
“他也配?”
這話卻是秦治所說,楊景興猛地回頭怒視秦治,“你說什么!”
秦治絲毫不懼,簡潔快速地把自己與蕭萬生的恩怨說給他聽。
“這不可能!”
楊景興怎么也不相信對他那么好的引路人,會是看不起他這種貧家子的門閥主義者,他認(rèn)為秦治只是聯(lián)合譚世堯在騙他。
隨即看向一旁的蕭秀,希望能找到答案,蕭秀沒有出聲,但楊景興從他眼里得到肯定秦治的答案了。蕭秀一直記得當(dāng)初姑姑姑父成婚時的情景,成婚當(dāng)日姑姑被堂爺爺在蕭家族譜上除名,這對姑姑是何其大的打擊,但姑姑依舊跟了姑父。
“罷了罷了!譚大人,今日我楊景興被俘,只求大人給個痛快吧!”
這些瞬間轟炸他思想的話讓他無法接受,只想求死,譚世堯見狀,“本府之所以留你到現(xiàn)在,就是看中你的一身本領(lǐng),就此舍了命不覺得可惜么。如今大梁分崩離析,正是男兒保家衛(wèi)國,建功立業(yè)的時候,你當(dāng)真不動心?若你死了,你家世世代代皆是貧家子,你的子孫依舊為門閥所看不起,到時又怨得了誰?”
譚世堯?qū)L舸碳さ脑捳f,楊景興越聽越痛苦,直至最后痛定思痛。
“死心吧,縱使蕭萬生是個門閥衛(wèi)道士,但知遇之恩不會錯,讓我投敵轉(zhuǎn)而對付他,甚至殺他萬不可能!”
“誰說要?dú)⑺???p> “我譚世堯不僅不殺他,還保他,只要你愿歸順我,待我先破了林陽,到時候決不殺蕭萬生。”
“如何信你?”
譚世堯一步步引誘,“我沒殺他的理由啊,第一,殺了他只會讓你恨我,然后我又得殺了你;第二,蕭萬生是先帝朝老臣,禁軍副都督,我殺他不如將他留著,他以前的門生故吏說不定還來投我。所以,你說我殺他得什么好?”
楊景興陷入猶豫,不答應(yīng)就是忘恩負(fù)義不愿意救老東家,答應(yīng)可又是投敵。
“我可以答應(yīng)為你做一年事,但不可能投你,你不準(zhǔn)傷害蕭萬生。”
突然譚世堯附身直視他,伸出手指晃了晃,“你沒有砝碼談條件,以本府之尊,答應(yīng)你不殺蕭萬生已是不錯。”
“你……”
“好!我答應(yīng),不過必須蕭萬生安全出現(xiàn)在我面前,華陽府的皇帝也不追究他的罪名,讓他安享晚年,我便投你。”
譚世堯一擊掌,“成交!不過先說清楚,他若是在未破城就自殺,或者被裴紋紹先破城后被殺,這與我譚世堯無關(guān)。”
“好!”
“那你就好好養(yǎng)傷吧,本府可要去抓緊破城了?!?p> 糾結(jié)了一下,楊景興叫住譚世堯,“譚大人等等,我知道一條密道能通城內(nèi),但請大人一定說話算話?!?p> 譚世堯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頓時拉過蕭秀,“你放心,本府一諾千金。屆時蕭秀一同去,他總不會看著我們殺他堂爺爺吧?!?p> 楊景興這才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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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噠噠噠
已修改之前蕭秀的設(sh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