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執(zhí)手同行
回到落腳處,她收獲好一陣關切打量。
辰軒緊緊抱著她道:
“你可知我有多擔心?怎么不在傳信里告知你的所在?”
她拍著他背安慰:
“我當然知道,所以療好傷后就快馬加鞭回來了,不告訴你,那是因為當時太狼狽,才不想讓你看到”
他松開懷抱,拉過她手正色道:
“你什么樣子我都不嫌棄,別忘了,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本應患難與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說著他拿出兩個鐲子,一個套在自己手上,一個套來她手腕。
她摩挲了下,那銀質鐲子發(fā)出微微亮閃,看樣式很是熟悉,還纏繞著一根紅線。
“這是…承冥靈犀乾坤鐲?”
他握上她手,點了點頭:
“正是,法鏈只能感應到安危,無法了解所在,若哪天失散便束手無策,正如此次遭遇一般,換成此鐲后,無論我們相隔多遠,都能感應到彼此”
他笑眼中盡是柔意:
“咱倆到如今還未曾交換過定情信物,是我疏忽了,此次我特意求來兩根紅線,系在鐲上,當作你我之間的信物,可好?”
她低頭看向鐲子,嚅了嚅嘴。
本來血契的感應就已經(jīng)給自己整得夠嗆,好不容易才找到適應性的平衡點,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再來就是自己三不五時要去魔界,這件事是瞞著他進行的,有這鐲子后恐怕不好行動吧?但和魔界的秘密又不能不守,真是犯難。
她也順著他的話想了想,既然和他奔著一輩子去,那這兩個秘密是不是也該告訴他?可一時半會她實在沒法說出口。
“這個鐲子當作定情信物…挺好,但是我能不能選擇性佩戴?”
他微怔,有些不解。
她繼續(xù)道:
“這鐲子讓我有點不自在,我…我不太喜歡被監(jiān)視的感覺”
他輕笑,緊了緊握著她的手:
“你總說我像風,你又何嘗不是?既如此,我便授你一招隱去鐲輝的法術,法光消逝后,它自然與普通鐲子無異”
她笑著點頭,雙手穿過他腰際緊緊抱住。
如果說自己和他都是風的話,那他必然是燦爛春日里最溫暖的那一股,不會寒冷得刺骨,也不會熾熱得灼心。
她沉浸在這方溫柔的懷抱中,決心不能辜負這樣讓人如沐春風的情意,于是暗暗心道:
辰軒,你放心,我不會再和云越見面,至于魔界那邊,再給我一點時間,等探清楚當年事情后我馬上斷掉聯(lián)系,然后我們再也不會有秘密。
……
之后兩人找到梔韻,才知道自從出?;貋砗笤S翩翩就轉變態(tài)度,開始百般討好林翌誠,想以此挽回他的心,可他已看清她真面目,不打算再自欺欺人,也對她徹底死了心。
現(xiàn)在梔韻每天都默默陪在他身邊,一來幫著開導勸慰,二來陪著他備考科舉。
兩人聽聞很是欣慰,暗忖終于是成功幫了她的忙,同時也直覺是時候啟程了。
于是某日,他們拜別了這里的一切。
何玉瞥了眼趕來和辰軒道別的林翌誠,忙拉過梔韻的手,拉她到一旁小聲道:
“你加油,現(xiàn)在林翌誠看你的眼神已經(jīng)不太一樣了,直覺告訴我,你倆絕對有戲,等你的好消息!”
梔韻聽聞抿著唇笑了:
“借你吉言,你和七殿下可要好好地在一起,希望到時我能趕上你倆成親的好日子”
何玉會心一笑,聽這話內心升起期待的小雀躍,還不自覺地有些小害羞。
隨后她和辰軒兩人手牽著手出發(fā),又一次踏上旅途,一路去往盛璽國各處。
春日,他們撐船游湖,恣意觀覽湖光山色,偶爾也會停擺在湖中心,動情親吻,嬉戲打鬧。
一次何玉不小心扭傷腳,脫靴查看,辰軒順勢看到了她腳踝上的羽毛印記。
“這是?”
“這是白羽印記,說來也怪,這個印記近幾年才顯現(xiàn)出來,而且之前只有一個,現(xiàn)在慢慢變成了兩個”
她摸了摸印記,感覺它好像能隨著打怪而不斷升級似的,但具體怎么回事,或許只有原身知道了。
他上手給她揉捏緩解:
“看來神族還真是與眾不同,可惜相關記載寥寥無幾,盡是未知”
她笑了笑。
夏日,他們坐在葡萄藤下的秋千架,一個吃西瓜,另一個拂扇納涼。
何玉看著辰軒手中折扇,突然想測試他反應速度,迅速伸手而去,即將抵達時他卻優(yōu)雅地一轉折扇,收起橫攔。
她亮起神色,看他將扇子玩得瀟灑又帥氣,早就羨慕不已,現(xiàn)在有機會,自然不放過,趕忙拽上他手臂,眨巴著眼睛讓他教。
他勾唇淺笑,答應下來,教了一招,她腦子已經(jīng)學會,手卻沒法跟上,施展時盡是一副慌慌張張、笨手笨腳的模樣,看得他不由握拳掩唇輕笑。
她知道,自己離瀟灑帥氣還有一段距離,但沒關系,反正自己和他有的是時間,總能學會。
秋日,他們在竹林紛紛揚揚的落葉中練武比武,一個橫劃長劍,一個揮舞輪刃。
十幾輪下來,兩人難分伯仲,而這一比何玉也才知道,自己攻速快的優(yōu)勢在他那根本不占上風,要不是修習過白羽術法,恐怕很難和他打成平手。
她轉了轉眸,以退為進,趁勢假意向后仰倒,在他慌亂來扶時,迅速奪過長劍,而后學著他動作出了幾招。
他淡淡一笑,輕巧轉至她身后,握上她持劍的手施展出一招一式,在調笑間授起劍招來。
后來他送了她一柄長劍,樣式和他那柄一模一樣,還分別給佩上了紅色同心結的劍穗。
冬日,他們相擁俯瞰飄雪下的萬千世界,回憶起專屬于他們的從冬日開始的戀歌。
“你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何玉禁不住好奇,轉向身旁。
他揚起嘴角回憶著:
“或許是從花魁賽那日開始?或許是從你獵得虎皮那日開始?記不清了,但我想,應當是從一次又一次的好奇開始的”
說罷他側靠向她:
“那你呢?”
“我?”
何玉轉了轉眸:
“我可是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喜歡你了,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
只不過當時以為你真是個小小史官,所以才放任心動的萌發(fā),沒想到竟然騙了自己。
她咳了咳:
“只不過是見色起意罷了”
他不由輕笑,若說以往他厭煩于自己這副容顏所帶來的各種桃花劫,那當下他便是無比慶幸。
走遍盛璽后,他們轉到其他小國游歷,一路而去,閱盡繁花,觀覽大千世界,體味春去冬來,感觸風霜雨雪。
與此同時,他們也一直在執(zhí)手調查當年之事,多番下來她能感受得到,比起調查往事,他更喜歡和自己一起行走凡間。
她明白,也理解,畢竟沒有人會喜歡沉重。
雖然調查最后都無果而終,但無論上刀山還是下火海,他都踐行了當初那句“陪你”的承諾。
看他多次持劍擋在前頭,危難之際拼死相護,奄奄一息靠來肩頭,她心痛難忍,止不住抽泣。
一次又一次涉險探查,除了換來他受的一身傷外再沒得到其他,她心疼,也不忍,漸漸生起放棄的念頭,在心里勸著原身:
荷鈺,我盡力了,兩萬多年,曾經(jīng)的白羽已經(jīng)不復存在,巴山蜀一帶也早已被蕩平,根本看不出那座城池曾經(jīng)存在過,或許有些事就是這樣,怎么查都不會有結果,但人還活著,我們應該珍惜性命,而不是送命,你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