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帶血的萊茵被來往的行人用目光注視著。
在金沙橋你很難看到暴力行為和流血,這和黑幫野貓們一般不動手不逼逼,但說殺你全家就殺你全家的作風(fēng)有關(guān)。
再加上出入金沙橋玩樂的人都屬名流和富豪,再不濟(jì)也是中產(chǎn)階級的家庭。
自然野貓也會盡量避免讓他們的顧客看見這些影響不好的東西。
大家習(xí)慣了不時會有水泥桶被扔進(jìn)無名河里,但萊茵這樣的陣仗是真的沒見過。
那么街上的人們目光都被萊茵吸引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以這樣一副剛從絞肉機(jī)里走出來的形象大搖大擺地晃蕩在金沙橋,他不怕被野貓的人找上嗎?
就在街上的行人還在想著野貓的人什么時候會到,萊茵就被人堵住了。
是一個典型的野貓幫派打扮的幫眾,一身西裝。
“這位先生,你的姿態(tài)太過不雅,不知是否需要我們幫你去無名河下面清醒一下?”
攔路的幫眾作為黑貓的一名三好幫眾,看見了衣冠樣貌如此不整的人,覺得主動出擊解決問題是自己義不容辭的責(zé)任。
他應(yīng)該積極主動的把這人拉去沉了。
“這位是莎迪小姐看中的人,以后說不定就在我們上面了,你小子別想東想西,趕快讓路?!?p> 之前叫小弟把萊茵丟出去的男人,招了招手示意攔路的幫眾趕快讓路。
現(xiàn)在的他走在萊茵的側(cè)后方,看上去就像萊茵的跟班。
“雅各大哥?你怎么在這里?”
攔路的幫眾看著男人,露出了驚訝和尊敬的表情。
萊茵回頭看了看這個現(xiàn)在在自己身后放低姿態(tài)的男人。
看不出來他的地位好像還挺高的嘛,雖然在那個怪力女的面前聲都不敢吱一個,但好像之前那些穿西裝的大塊頭在他的面前也是一樣。
“少說幾句廢話,讓讓道,我今天可是心力交瘁,送萊茵先生回去后,我還要看看那幾個倒霉鬼的傷。”
男人明顯不想和這個幫眾浪費(fèi)太多時間,點(diǎn)起了一支煙,不想多說一個字。
幫眾看這情況也不再多嘴,識相的讓出了道。
送著萊茵來到了晨曦酒吧的門口,男人把煙滅了,輕輕地放進(jìn)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那我就先回去了,萊茵先生?!?p> “嗯,你先回去吧。”
萊茵看著他走遠(yuǎn),想起他剛剛滅煙的動作。
野貓的人好像真都挺文明的樣子。
萊茵走進(jìn)晨曦酒吧,此時正是酒吧里最熱鬧的時間段。
年輕人在里面伴隨著音樂聊著天喝著酒,做著各自的事,享受著午夜時的歡樂時光。
看了眼歌臺,安姬和平時一樣坐在高腳椅上彈著吉他唱著歌。
和他剛來時不同的就是那以往搭在踏腳處的雙腳,現(xiàn)在總是在空中晃蕩著,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
萊茵看了眼客人,比以往好了不少,開始有一些人在很享受很認(rèn)真地聽著安姬的歌了。
他剛覺得有些欣慰,卻發(fā)現(xiàn)酒吧里原本稀稀疏疏的聊天聲突然都沒了蹤影,整個酒吧突然安靜了下來。
隨之而來的就是那毫不掩飾的帶著惡意的言語。
“怎么回事?那人是混混嗎?怎么渾身是血?”
“酒吧怎么也讓這種人進(jìn)來,他要是突然爆起傷人怎么辦?”
“這種人這輩子都只能打打殺殺,沒有人愿意和他過吧。”
安靜了片刻,酒吧里泛起的又是一陣陣的竊竊私語。
出乎萊茵意料的惡意包圍著他,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人們溫柔待他的態(tài)度。
果然我還是只是個只配打打殺殺的人嗎?
萊茵聽著這些話,心里有些微微的疼楚,那些說話的人甚至還有前些天在向萊茵搭訕的女生。
“老板,我今天有些累了,我去沖個澡先回房間了?!?p> 萊茵抬起沉重的步子向樓上走去。
“萊茵……”
老板南森想要說些什么,但還沒說完就被萊茵打斷了。
“野貓的事的話,我完成了,沒什么問題,我先上去了老板?!?p> 老板南森撓了撓頭,有些煩惱。
在聽到議論后那一副失落到了極點(diǎn)的樣子誰都看得出來啊。
“這小子內(nèi)心意外的有些脆弱啊,我想說的明明是你不是野貓啊?!?p> 隨著萊茵消失在了樓梯間,離開了酒吧的大廳,議論聲越發(fā)大了起來。
一陣刺耳的聲音從歌臺上的音響里傳來,讓人下意識的捂住耳朵皺起了眉,也讓議論聲一時停了下來。
安姬跳下高腳椅,一把將麥克風(fēng)拿在手中,把音響開到了最大。
其結(jié)果是突如其來的噪音。
不過卻剛好達(dá)到了安姬預(yù)期的效果,讓一些聒噪的人閉上了嘴。
“我家的調(diào)酒師是有什么問題嗎?管不住自己嘴的蠢貨!不喜歡他的話,就給老娘我滾出去?。 ?p> 安姬把麥克風(fēng)拿在手中,用力地喊著,像是要把肺里的空氣都吐出來一樣。
那小小身體的聲音通過音響放大,讓酒吧里的每個人都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她的宣言。
“還有你,說什么沒有人愿意和他過的丑八怪,雖然很不爽,但那傻子可是挺有人氣的,你不愿意和他過,愿意和他過的人可有的是呢!”
安姬拿著麥克風(fēng)又轉(zhuǎn)向了之前對萊茵惡語相向的女孩。
那女孩并不丑,臉上化著精致但自然的妝,看上去還有些漂亮。
安姬指名道姓的罵著她,她也沒有好脾氣,就直瞪著安姬。
安姬自然的走到她的面前。
“怎么了?有什么話想說嗎?沒有那就滾?!?p> 那女孩被安姬的氣勢嚇到,一下子沒有反應(yīng)。
安姬直接把女孩的酒拿起,撒在了她的臉上。
那通過高超的化妝技術(shù)涂抹在臉上的妝容被酒水給毀了個大半。
再看這女孩,那是一張平平無奇還稍有些丑的臉。
“這下是真的丑八怪了?!?p> 安姬丟下這句話就轉(zhuǎn)頭沖向了樓梯間。
她要去找那個什么都不懂,內(nèi)心又脆弱,但也還有些可取之處的傻子。
女孩在被潑了酒水后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立即向她身邊的男伴發(fā)作。
“你看到剛剛那個瘋女人的樣子了吧!還不幫我?這酒吧是什么糟糕的地方?!?p> “剛剛你一直在說,我都沒時間插話,現(xiàn)在總算有我說話的機(jī)會了?!?p> 男伴看了眼這狼狽的女孩,拿起自己的酒站了起來。
“就這樣輕易地對他人報(bào)以惡語,我還真是看錯人了,更何況你惡語相向的對象還是我們晨曦的憨憨騎士萊茵。”
他說完話,就走到另一桌面前。
“建議我拼個桌嗎?”
“因?yàn)槟惆涯敲丛阈牡娜藥砹?,站一會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