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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笙綰月

第九章 鑰匙

滄笙綰月 宋晨鹿 2094 2023-10-31 18:22:27

  次日一早,便來了一個穆翕昨天沒有見過的侍女。說是新進府的姨娘聽說小姐院里有一個做口脂十分好看的人,便來喚穆翕去給她也做一些。

  穆翕正愁沒有出院子觀察趙府布局位置的理由,這機會就送上門來了。

  新來的姨娘住在離東院最遠的西院里,西院與東院的景致完全不同,玲瓏精致的亭臺樓閣,清幽秀麗的池館水廊,還有大假山、古戲臺、玉玲瓏等大型的園林杰作。

  繞過假山,那帶路的侍女便停下了腳步。面前的屋子被掩映于花木扶疏的翠竹叢中,飛檐翹角、雕梁畫棟、顯得清凈優(yōu)雅。

  屋內(nèi)燃著淡淡的熏香,門窗關著有些陰冷,光線不太好,床幔也放著。

  似乎是聽到穆翕來了,那女子隨即從床上拂衣而起,睜開慵懶的眼睛。

  一襲大紅絲裙領口開的很低,露出豐滿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膚如雪,一頭黑發(fā)似瀑布一般垂下,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

  是她?地牢里那個審訊穆翕的人。

  她就是左護法初言。

  原來昨天趙靖瑤說的身穿紅衣的小妾,就是她。穆翕也是后來才知道,初言那夜挾持了商隊中里的張老板,冒充了他表妹的身份,才讓趙盛遠將她帶回了府。

  “屋里怎么這么冷。”她才開口,屋里的丫鬟便麻利從屋角拿出一個曲紋雙拐的火鉗,給地中央的云紋八菱形白銅暖熏爐加了些銀絲細炭,瞬間屋里就暖和多了。

  “你們都出去吧,沒我的吩咐,都不要進來?!彼镣肆吮娙擞珠_口:“主人只說安排了人相助與我,我卻沒想到會是你?!闭Z氣里充滿了鄙夷。

  “我也沒想到初言護法會靠....”穆翕言語停頓....故意看了一眼初言裸露在外的香肩?!斑@樣的方法進趙府?!?p>  “呵~”還真是會裝啊,在主人面前一副貪生怕死的模樣,現(xiàn)在竟然敢出言暗諷?!半y道這不是最快最有效的法子嗎?”

  是,這的確是最快最有效的法子,穆翕起初也這樣想過。

  “那你呢?”初言滿臉嫌棄的捂住了鼻子:“靠賣魚?”

  原來她知道穆翕的一切行蹤!

  “....”穆翕一時震驚又語噎。

  “千滄雨可告訴你要取什么了?”初言似乎略有些在意穆翕剛才講的話,抬手拉起衣領蓋上了裸露在外的肌膚。

  “圣使只說是鑰匙?!?p>  “那你就不好奇是什么鑰匙,要到這里來取?!背跹蕴缴砜拷卖猓霃乃纳裆喜蹲降叫┦裁?。

  “穆翕只管服從,不該問的絕不會問。”很顯然,聽到穆翕的回答,她有些失望。

  “趙府是蘇州第一富商,金銀財寶,名畫文玩數(shù)不勝數(shù),哪怕有大把守衛(wèi)也不能保證一定能守住。”她故作玄虛:“當然是鎖住了?!?p>  鎖?人家一把火將房子燒個精光,你鎖住了又有什么用?

  “哈哈~”她撫嘴輕笑,“你該不會以為是鎖在普通的房子里吧?!彼粦{一眼,便能讀懂穆翕心中所想。

  “這偌大的趙府,一定有一處我們都看不見的暗室!”穆翕終于知道自己為何當初剛進滄月閣便會被擒住了,她們的情報網(wǎng)遠勝洛水居。

  “我們要找的鑰匙就在暗室里?!?p>  穆翕神情有一絲震驚,原來他們要找的不僅僅是鑰匙,還有趙盛遠的全部身家。

  人未到,聲先至:“你個小妖精,竟敢隨意帶走我院里的人?!壁w靖瑤氣勢洶洶的沖進了屋子。

  初言見是忙上前:“我只是聽聞瑤兒院里來了一位做口脂極好的姑娘,便想著讓她也為我做一些?!壁w靖瑤是趙盛遠唯一的女兒,在沒取到東西之前,初言并不想得罪她。

  “閉嘴!瑤兒也是你叫的?再有,我院里的人憑什么供你差遣,你算哪根蔥?”趙靖瑤穩(wěn)定發(fā)揮,將初言一頓數(shù)落。

  初言又何時受過這樣的氣,被一個小丫頭指著鼻子數(shù)落。但又礙于身份,只能隱忍不發(fā),頓時憋得臉色通紅。

  不等她再做反應,趙靖瑤便拉著穆翕出了院子。

  趙靖瑤火冒三丈的開始責問:“誰讓你私自離開我的院子去給那小妖精做東西的?!?p>  穆翕知道趙靖瑤從一開始便與初言不對付,便順水推舟:“小的只是個下人,院里的人只說是姨娘來喚小的去,小的也不敢不從?!闭f完還故作一副委屈害怕的模樣。

  “從今以后沒有我的命令,誰也叫你也不準去,只說是我說的!”

  “是?!?p>  與趙靖瑤相熟才知道,她平時雖跋扈了一些但最是嘴硬心軟,見穆翕跪在自己面前一副弱小可憐的模樣又開口:“她欺負你沒有?”

  穆翕對她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感到有些詫異,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沒有”

  “諒她也不敢?!蹦卖庖娝桓编街鞖忄洁降哪?,只覺十分可愛。

  穆翕在院里悠閑了幾日,仍舊一無所獲,眼見時間一天天過去,穆翕絕不能坐以待斃。

  穆翕決定再冒險一次,一個華麗的翻身,上了屋頂,根據(jù)上次記下的路線,去了趙盛遠住的院子。

  雖然知道趙盛遠住在南院,但卻不清楚南院的實際布局位置。穆翕只能小心試探,卻誤打誤撞進了趙盛遠的書房。書房當中放著一張羊脂白玉大案,案上壘著各種名人法貼,并數(shù)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nèi)插的筆如樹林一般。那一邊設著斗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水晶球兒的白菊。西墻上當中掛著一大幅《煙雨圖》,墨跡卻因為月色黯淡而看不真切。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官窯的大盤,盤內(nèi)盛著數(shù)十個嬌黃玲瓏大佛手。

  屋外巡視的守衛(wèi)大喊:“什么人?”他們竟這樣警覺!

  出師不利,穆翕只得一個竄身,再次翻上屋頂。卻不幸被屋頂上聞訊而來的守衛(wèi)發(fā)現(xiàn),穆翕隨即手腕一翻,手中的小刀脫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刺中了守衛(wèi)的胸口,隨即慘叫一聲,由屋頂滾至了院中。

  一瞬間南院打亂,密密麻麻的守衛(wèi)全數(shù)涌了出來。穆翕只得返回東院,那些守衛(wèi)卻窮追不舍。

  穆翕前腳進屋,后腳容楚就聽到消息開始一間間屋子的搜查了過來。

  “砰砰砰!”

  “.......”穆翕此時還是一身黑色夜行衣的裝扮,容楚卻人已至屋前。

  “再不開門,我們可要破門而入了!”若他帶人是強行進來,豈不是前功盡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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