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生望著趙燁,目光冷了下來。
若是讓對方開了賴賬的先河,他這門生意也不用做了,賴賬的、賒賬的不用想都知道會洶涌而來。
而對如今的他來說,給戰(zhàn)技班的學(xué)員療傷,可以說是唯一一條能賺大錢的路子。
一旦斷了,后面所有的修行計劃都會受到影響。
想到這,秦長生的目光更冷。
趙燁依舊喋喋不休,高聲道:“給同班的同僚收費都那么高,你這心也太黑了吧……”
他話音未落,秦長生動手了,手臂甩出,一把抓過旁邊鐵甲上的一桿銀色戰(zhàn)槍,氣海中,一道雄厚的靈力急速涌向右臂。
旋即,他右臂發(fā)力,對著趙燁的喉嚨狠狠扎去,與此同時,手臂中的那道靈力,轟隆一聲,盡數(shù)爆發(fā),讓手中的戰(zhàn)槍快到極致,宛如一道銀色閃電橫空,空氣似乎都被切開了,發(fā)出裂帛般的聲響。
注意到襲來的銀槍,趙燁瞳孔猛縮成針尖,頭皮發(fā)麻,想要躲閃,想要凝聚靈力抵擋。
但,銀槍的速度太快了,根本來不及!
趙燁瞪大的眼中滿是驚恐之色,死死的盯著秦長生,按照他原來的設(shè)想,他瘋狂貶低秦長生,逼迫對方來向他挑戰(zhàn),卻沒想到,秦長生根本不跟他廢話,上來就要取他性命。
旁邊不少學(xué)員注意到這一幕,頓時發(fā)出一陣陣驚呼聲。
陳鳳舞余光瞥見這一槍,眼神頓時一凝。
“嗡!”
就在銀色戰(zhàn)槍即將刺穿趙燁的喉嚨時,秦長生持槍的右臂突然一抖,宛若大蟒彈身,讓銀色戰(zhàn)槍頓時震顫起來,槍尖偏移數(shù)寸,擦著趙燁的脖頸,架在了他的肩膀上。
見自己沒死,趙燁心底即僥幸又驚怒,他目光狠狠的盯著秦長生,周身靈力涌動,就欲反撲,秦長生右臂一橫,槍刃抵住了趙燁的脖頸,鋒利的冰冷觸感,讓趙燁身體一顫,當(dāng)即停下了動作。
“你若是認(rèn)為你調(diào)動靈力的速度,比我的槍快,大可以試試?!鼻亻L生聲音森寒,道。
趙燁咬了咬牙,道:“再借你一個膽子,你敢動手嗎!”
秦長生聞聲沉默,沒有回答,只是持槍的手臂繼續(xù)發(fā)力,一息不到,鋒利的槍刃割破了趙燁脖頸的肌膚,一股溫?zé)岬难毫鞒?,順著槍尖滴落到鐵鑄的地上,發(fā)出接連不斷的脆響聲。
每一聲,都讓趙燁臉色慘白一分。
趙燁面色猙獰,厲聲道:“秦長生,你好大的膽子,我是東海城趙家子弟,你敢殺我,趙家滅你十族!”
“沒你的膽子大,不惜用性命,也要捍衛(wèi)家族尊嚴(yán)?!鼻亻L生輕聲說道,持槍的手臂沒有絲毫卸力的征兆。
鋒利的槍刃,緩緩切入趙燁的血肉中,血流的更猛了。
趙燁心臟狂跳,他死死盯著秦長生的眼睛,希望從中看出一抹裝腔作勢,可是那雙漆黑的眸子,冷漠無比,像極東之地萬載的冰雪,讓人心悸。
他有種預(yù)感,再不服軟,秦長生真的敢殺了他。
“我錯了,你的確治療了我,我不該貪圖小便宜。”趙燁目光陰森的盯著秦長生,把牙齒咬的咯吱作響,道。
秦長生聞言沒有絲毫反應(yīng),手臂依舊沒有卸力。
趙燁心中恐慌起來,他能感覺到,槍刃再切入一點,就會切開他的頸動脈。他驚恐喊道:“秦長生,你瘋了不成,我已經(jīng)道歉了,你還要怎樣!”
“療傷錢?!?p> 秦長生淡淡說道,右臂不再發(fā)力,可也沒有收回銀色戰(zhàn)槍。
趙燁上半身僵硬著,不敢有絲毫異動,生怕頸動脈破裂,他小心翼翼的掏出錢袋,取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扔到了秦長生的腳下,沙啞著聲音道:“錢給你,剩下的不用找了,現(xiàn)在可以把槍收回了吧?!?p> “不夠,一千兩白銀?!鼻亻L生語氣淡漠。
趙燁面色一僵,急聲道:“不是五十兩嗎!”
“五十兩是活血化瘀的錢,剩下的錢,是治療你愛占便宜的毛病,想必今天之后,你不會再有這種心思。”秦長生淡淡說道。
聞言,圍觀的眾人不少都笑出了聲。
趙燁臉色鐵青,心中羞怒無比,恨不得活剝了秦長生,可脖頸上不斷傳來的寒意,讓他不敢有絲毫異動,他深吸了口氣,按壓心中的怒火與殺意,手掌一甩,把錢袋扔給了秦長生。
“這里面不只有一千兩,收槍吧。”
秦長生伸手接過錢袋,掂量了兩下,冷笑著收回銀色戰(zhàn)槍。
趙燁立即伸手捂住脖頸的傷口,目光噬人一般盯著秦長生。
不過,他并未動手,一方面,頸部的傷口太深,輕微一個震動,就可能引起大出血,另一方面,林野來到了秦長生身旁,他即使強行出手,恐怕也占不到便宜。
“這里挺熱鬧??!”
一聲輕笑響起,陳鳳舞背負(fù)雙手,淡笑著走來。
“陳講師,秦長生持利器襲擊我,還以性命要挾,搶劫我的錢財,按照學(xué)府規(guī)定,理應(yīng)開除,廢掉實力,打入黑光獄!”趙燁捂著染血的脖頸,陰狠道。
“當(dāng)我沒有眼睛嗎!”陳鳳舞瞥了趙燁一眼,略顯冰冷的目光頓時讓趙燁身體僵硬,“滾去醫(yī)療室,把傷口包扎后,穿上鐵荊棘,繞學(xué)府奔跑十圈?!?p> 趙燁聞言臉色一白,鐵荊棘,是學(xué)府中一種極為殘酷的刑具,形似鎧甲,但里面布滿了尖銳了鐵釘,穿到身上,稍微動一下,鐵釘就會刺入肌體,雖然鐵釘不長,傷不到內(nèi)臟,可卻無比疼痛,穿著它繞學(xué)府跑十圈,趙燁估計自己能疼的崩潰。
“是,陳講師?!?p> 趙燁顫著嗓音,答應(yīng)下來。
若是普通講師,他還有膽氣拒絕,可對方是陳鳳舞,學(xué)府十大天驕之一,爺爺還是內(nèi)院院長,別說是他,哪怕是趙家家主,見了陳鳳舞,都要以禮相待。
趙燁邁步離開,經(jīng)過秦長生身旁時,沒有放狠話,但看著秦長生的目光中滿是怨毒之色。
秦長生平靜對視,漆黑的眼眸中不起波瀾。
“下課了,別圍在這里,都離開吧?!?p> 陳鳳舞揮揮手,驅(qū)散了圍觀的眾人。
學(xué)員們紛紛離開,但目光依舊時不時掃視秦長生一眼,這家伙,看起來清清秀秀的,沒想到還是個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