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臺上,王林猛地轉(zhuǎn)頭望向蘇韻,面色不善:“蘇講師,你這是什么意思?”
他剛驅(qū)逐秦長生,蘇韻就將其收入門下,不但駁了他的面子,還會極大的削弱秦長生被當眾驅(qū)逐的影響!
“怎么,我招收學(xué)生,還要你王林同意不成?”
蘇韻嬌媚的俏臉上淺笑不減,可是,聲音卻冷冰冰的,讓王林心中不由得一悸,對方雖然實力比他差一些,但背景遠比他深厚,是東海城蘇家的大小姐,不是他能夠頤指氣使的,可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服軟。
王林沉吟片刻,突然呵呵一笑,道:“蘇講師,我這可是為你好,秦長生雖然有幾分天賦,但生性頑劣,好吃懶做,這輩子都突破不了凝符境,到時候他被開除,你丟盡臉面,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聽到這,秦長生輕輕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牌,自語道:“既然換了新班級,這以前的身份令牌也沒用了。”
說著,他手掌發(fā)力,五指收縮,咔嚓的聲響中,玉牌被捏的粉碎,宛若細沙一般,從指縫中墜落,風(fēng)一吹,漫天飛灑。
附近的學(xué)員看到這一幕,驚呼聲此起彼伏。
東海學(xué)府的身份令牌,材質(zhì)雖然只是普通的玉石,可想將其捏碎,沒有上千斤的力量,絕對是做不到的,秦長生此番舉動,意味著他已經(jīng)完成了肉體上的蛻變,自然的,也突破了凝符境。
突破凝符境,本身算不了什么大事。
可突破之人若是秦長生,那就不一樣了,會震驚學(xué)府很多人。
墮落三年的入學(xué)第一,終于要努力修行了?
石臺之上,王林注意到這一幕,笑容當即凝固在臉上,神色中有著幾分不可置信之色。
十日前,他明明查探過秦長生的實力,并沒有發(fā)現(xiàn)靈力的波動。
秦長生平日里又如此懶散,從不修行,是怎么晉升蘊靈境的?
王林正沉思著,旁邊,蘇韻微挑柳眉,戲謔道:“王講師,現(xiàn)在看來,我不用丟人了,你的擔(dān)心,似乎有些多余了。”
王林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這是他先前反諷蘇韻的話,結(jié)果又被對方諷刺回來。
最重要的是,他還不知道如何反駁。
石臺下,秦長生拍了拍手掌,震落粉末,目光泛冷的望向王林,道:“我說過,我會讓你后悔的!”
“后悔?秦長生,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你一個十四歲半的一品初入修士,在東海學(xué)府不過是墊底的存在!”王林俯視著秦長生,冷笑道:“況且,你貪圖享樂,能凝練出什么厲害的符文?我不用想都知道,是最為簡單的三路道紋的符文,難堪大用!只是你為了快速突破凝符境,做出的飲鴆止渴行為!”
王林的話語擲地有聲,但還是能聽出一絲異樣。
畢竟,剛被開除的凝符境學(xué)員,轉(zhuǎn)眼就變成了一品修士,怎能不羞怒?
秦長生咧嘴一笑,道:“王講師,話別說那么死,你方才還肯定我這輩子不會突破凝符境,結(jié)果我捏碎玉牌,被啪啪打臉,現(xiàn)在又肯定我凝練的符文只有三路道紋,你就那么喜歡被打臉?”
“你——”
王林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可還真不敢反駁。
說不定秦長生凝練是四、五路道紋的符文呢?那種符文的凝練難度也不高。
到時候豈不更尷尬。
他深吸口氣,平復(fù)心情,道:“秦長生,你凝練的符文縱然不止三路道紋,可也好不到那里去,是垃圾符文,不然,我班中的學(xué)生,你哪一個是對手!”
他話音剛落,石臺下方,一名身材高大的少年,便搖頭晃腦道:“王林這話不對,乃是偷換概念,他班中的學(xué)員最弱的也有一品小成,秦長生才是一品初入,凝練的哪怕是正常符文,也敵不過,看來他是真后悔了!”
高大少年的這番話,讓附近不少人側(cè)目而視,覺得有理,但同時,也引來了王林的怒視,可高大少年嘿嘿一笑,并不在意。
“是林野,上次月中考核的黑馬,越階擊敗了二品的趙燁,難怪不懼王林?!庇腥苏J出了高大少年的身份。
“他也是蘇韻班中的學(xué)員?!?p> “聽說林野已經(jīng)是二品修士了?!?p> 聽著四周傳來的聲音,秦長生目光在高大少年身上停頓了片刻,又望向王林,道:“你還真是喜歡被打臉,我若是擊敗班中的一個學(xué)員,你怎么說?”
王林聞言心中一喜,他原本就想激秦長生動手,畢竟,只有秦長生落得慘敗,才能證明他驅(qū)逐對方的舉動沒有絲毫錯誤。
只是,方才林野的一番解釋,讓他以為計劃會落空,沒想到秦長生竟主動送上了門。
他裝模作樣的沉吟一番,道:“你想提什么要求?”
“你不是想開除我嗎,我跟你班里的一名學(xué)員打一場,若是我贏,你辭掉講師職位,離開東海學(xué)府,反之亦然,我終身不踏入東海學(xué)府半步,你敢答應(yīng)嗎,王林!”秦長生這番話說的霸氣凌然。
話落,他氣質(zhì)陡然一變,黑發(fā)飛揚,直指王林,目光中流轉(zhuǎn)強大戰(zhàn)意。
這一幕,看呆了王林班中的很多學(xué)員,他們腦袋一陣恍然,怎么也無法將眼前少年圣主般的人物與印象中的秦長生合二為一,那個整日一副懶散模樣、沉默寡言的秦長生,難道都是假的?!
“嘩眾取寵!”
許倀站在王一山的旁邊,望見秦長生成為眾人焦點,冷笑著道:“他只是一品初入修士,何來的實力與我們比試,不過是想博得關(guān)注罷了,即使落敗,也會厚著臉皮待在學(xué)府!”
“沒錯,就像他之前的舉動一樣,說自己是血脈者,凝練有二十路道紋的符文?!蓖跻簧近c點頭,附和道。
二人的這番話,讓許多學(xué)員回過神來,覺得的確有道理。
然而,他們隨后震驚的發(fā)現(xiàn),石臺之上的王林,臉色鐵青,并未答應(yīng)秦長生的要求。
如此奇怪的表現(xiàn),瞬間便讓人群中的討論聲沸騰起來。
站在石臺上,王林臉龐陰沉似水,那一道道質(zhì)疑的目光,讓他把牙齒都咬的格嘰作響,很想答應(yīng)秦長生的邀戰(zhàn)。
但,東海學(xué)府講師的身份對他而言,太重要了。
憑此,東海城各方勢力的家主、長老,見到他都要以禮相待。
他無法想象沒了這個身份的生活。
所以,他不敢賭,哪怕知道秦長生贏的幾率微乎其微。
沉默了良久,王林還是拒絕了,沙啞著嗓音道:“講師職位,乃學(xué)府授予,榮耀至極,怎么能當做賭注!”
這番回答,顯然不能讓眾人滿意。
臺下的議論聲洶涌澎湃,不少好事者甚至發(fā)出漫天噓聲,刺激的王林臉色越發(fā)難看,心中羞怒,恨不得一巴掌抽死秦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