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還泛著淡黃的燈光,許汀白看著許甜甜熟睡的臉龐才把手里的故事書合上,他揉了揉發(fā)酸的脖頸輕聲關門離去。
剛出房門的一瞬間,許汀白的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你好,這邊有人給你訂了東西,我現(xiàn)在就在醫(yī)院樓下,需要你本人簽收一下。”電話那頭傳來了聲音。
許汀白想了想,應該會很快。
“好,我馬上下來?!?p> 許汀白前一秒剛進電梯,后一秒病房門就被打開了。
借著窗簾縫隙里透過來的月光,許淮看清了許甜甜緊皺的眉頭。
他用手指輕輕拂去,去描繪她的眉眼,最后落到了她泛著紅潤的嘴唇上。
許淮看了好久,最終也只是低頭輕輕親吻了許甜甜的額頭。
那夾著黑夜獨特的冷風就那么一點點侵犯著許甜甜的氣息。
額頭、鼻尖、臉龐、嘴角也落上了密密麻麻的吻。
直到他忍不住輕輕咬了一下許甜甜的唇。
痛疼感傳來讓許甜甜不滿的“哼”了一聲,還沒等她睜開眼,面前就被手掌遮的嚴嚴實實。
許甜甜伸手去碰,她狠聲道:“許汀白,你干什么。”
雖說有些狠厲,但卻帶著濃濃的撒嬌和黏膩,讓許淮身軀忍不住一顫。
許甜甜實在困的不行,她見“許汀白”沒有說話就閉上了眼睛。
感受到睫毛在掌心來回擺動,許淮這才把手掌拿了下來,癢癢的。
許淮嘴角忍不住一笑,他看了眼手表,時間差不多了。
他將那束玫瑰花放到了桌面上,又細心的給許甜甜掖好了被角。
做完這一切,許淮才不舍的離開。
樓下的許汀白手里正捧著一大束橙色百合,他看著對面正在整理東西的代送小哥一臉疑惑。
“再等等,我馬上找到?!贝托「缂泵γΦ恼f,還在包里來回翻找。
許汀白看了看樓上黑暗的房間,有些不耐煩了。
“到底是什么東西?”
直到代送小哥的手機鈴聲響起,代送小哥也從包里找到了那個優(yōu)盤。
“找到了,麻煩你簽一下字?!贝托「绨褑巫雍蛢?yōu)盤遞了過去。
許汀白草草簽了名字,就一臉怒氣的往回走。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許淮才走到代送小哥的身邊,給了他一個很厚的信封。
代送小哥急忙接過連說謝謝。
他抬眼想去看清面前人的臉龐,卻只能看清他的嘴角。
許淮戴著黑色的鴨舌帽,身上也穿著黑色的沖鋒衣,好像要與黑夜融為一體。
電梯上的數字還在閃爍,許汀白看著手里的優(yōu)盤越看越奇怪。
突然,他像想到什么似的,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板。
在電梯門開的那一瞬間,許汀白將花扔到了一旁快速的飛奔了出去。
直到看到躺在床上的許甜甜,許汀白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但他注意到了許甜甜床頭上的花,只是淡淡掃了一眼,許汀白就把花拿了出去。
看著在垃圾桶里的粉色玫瑰,許汀白的眸色深了深,他緊緊攥著手里的優(yōu)盤,他知道剛剛許淮來過。
夜是如此的靜,許汀白捂著發(fā)疼的胸口,將筆記本電腦狠狠扣了上去。
曖昧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視頻足足有六個小時,但許汀白連一分鐘都看不下去。
可還沒等許汀白緩過神來,許淮的電話就打來了。
“哥,最近過的怎么樣?!痹S淮嬉笑打趣的聲音傳來。
“你要干什么?”
許汀白淡淡的開口,但聲音還是急不可耐的顫抖。
“視頻看了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許汀白加大了音量。
許淮笑了笑,“我想要你滾出公司?!?p> 緊接著他又說:“不著急,我給你時間考慮。這一次,換我讓你選擇?!?p> 說完,許淮就把電話掛斷了。
許汀白生氣的將手機摔向了墻壁,屏幕頓時四分五裂。
他的眸色狠絕,如同冬日里的豺狼。
微風吹過,帶來陣陣花香。
“嘶。”許甜甜忍不住舔了舔唇角,還帶著淡淡的甜腥味。
許汀白抬了一下眸,很自然的將水杯遞到了許甜甜的嘴邊。
“你看我讓你多喝水,你偏不聽,現(xiàn)在嘴唇都干裂了?!?p> 許甜甜看了許汀白一眼,顯然不是很信。但在許汀白那真誠的眼神下,她還是將水杯里的水喝的一干二凈。
“真棒。”許汀白輕輕拍了拍許甜甜的后腦。
許甜甜突然感覺心里暖暖的。
“我們吃完早飯去透透風好不好,你好久沒有出去了?!痹S汀白伸手摸著許甜甜的臉頰。
“好?!?p> 許甜甜點了點頭。
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到了地上,微風中還帶著淡淡的清香。
“你在這里乖乖等我,我去取單子?!?p> 韓子衿就坐在椅子上眼睛亮亮的在那乖乖點頭。
“今天狀態(tài)不錯?!彼芜h哲拍著韓子衿的肩膀。
語氣雖然很自然,但他眼神里還是流露出了淡淡的憂傷,還夾雜著微微的心疼和眷戀。
韓子衿安慰道:“還可以,最近都有點胖了?!?p> 他不想讓宋遠哲因為他不開心。
宋遠哲本來是想說,我可沒看出來你哪胖了。
但他張了張口還是沒有說這句話。
“是,都胖了,一看就是小悠給你加餐了?!?p> 一提到時悠宜,韓子衿腰板都忍不住直了直。
他一臉驕傲,“那可是,我們小悠可棒?!?p> 宋遠哲在一旁偷笑,但眼里滿是心酸,還泛著淡淡的淚光。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宋遠哲吸了吸鼻子。
“去吧,去吧,我現(xiàn)在可閑,比你好多了?!表n子衿擺了擺手。
宋遠哲淡淡一笑,轉身走了。
窗外的陽光大片落到了宋遠哲的身上,他那長長的睫毛也泛著淡淡的金光。
可在他身后的韓子衿卻身處黑暗,強烈的陽光就落在他的腳邊,絲毫沒有落到他身上一分一毫。
突然,韓子衿叫住了宋遠哲。
“宋遠哲,我希望你幸福?!?p> 宋遠哲回頭點著頭,陽光這才落到了韓子衿的身上。
宋遠哲望著韓子衿的笑臉,嘴唇輕抿。
他想說些什么,但他只覺得喉嚨發(fā)酸,什么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