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時就是這么和他說話嗎?”
身后的聲音響起,字里行間滿是責(zé)問。
“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p> 時悠宜回頭去看身后的南琛,眼里平淡的仿佛一灘死水。
南琛看著時悠宜嘆了口氣,終究還是不忍心,他走了過去,伸手摸著時悠宜臉頰上的紅印。
“從前你都不讓我碰的?!蹦翔〖?xì)細(xì)撫摸,眼里滿是珍惜和不舍。
“這和你有關(guān)系嗎?還有,這里是我家,請你離開?!睍r悠宜伸手把南琛的手打了下去,轉(zhuǎn)身去開門。
南琛還懸在半空的手,食指和拇指輕輕摩擦,好似在留戀,又快速放下。
“小悠,你說你到底怎么樣才能……”
“怎么樣都不能,你應(yīng)該知道作為一名合格的前任你就應(yīng)該和死了一樣,所以請你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了,小心我報警說你騷擾?!?p> 南琛一頓,他不相信這些話是從時悠宜的口中說出的,可面前這個人滿是冷淡和疏離,又讓他不得不相信。
“你心真狠?!?p> “我還有更狠的你要不要聽一聽?!?p> 看著時悠宜認(rèn)真的神情,南琛走了過去,輕輕挑起她的一根發(fā)絲。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失憶之前發(fā)生了什么?”
輕佻的語氣讓時悠宜很不喜歡,可時悠宜又不得不繼續(xù)聽下去。
“告訴我?!闭Z氣生冷,好似在命令。
南琛嘴角一笑,又將手指上的頭發(fā)纏的更緊了,“小悠,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tài)度。”
時悠宜看著南琛的眸色更深了,她一字一句說:“不可能?!?p> 南琛最后還是趁著時悠宜不注意在她的臉頰上印上了一個吻,結(jié)果就是他被時悠宜關(guān)在了門外和獲得了一個字。
“滾。”
雖然挨罵了,但南琛還是心情極好的下了電梯。
在出門的瞬間,他和韓子衿擦肩而過。
南琛沒有多大的在意,依舊挺直腰板往前走,絲毫不顯慌張和心虛。
可韓子衿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茉莉花,和他領(lǐng)口上的茉莉花瓣。
他的眼神仿佛要把南琛活生生盯出兩個窟窿一樣。
最終,韓子衿還是緊緊攥著手中的巧克力,垂下了頭。
他是知道的,從時悠宜出租屋里的照片到葉紫茵說的話,再到小朋友的復(fù)述,還有今天電梯里的偶遇。
他一直知道,時悠宜消失的那三年里,是在和那個陌生的男人在一起。
但是他從來不會在時悠宜的面前提前,他在等。
等一等。
再等等。
再等一等。
等到時悠宜親口說出一切。
他在賭,雖然有幾分底氣,但偌大的慌亂還是擾的他心煩。
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時悠宜哭著吃完了所有的小蛋糕和巧克力,奶茶也將白色襯衫浸濕了。
南琛剛上車,立馬變了一幅樣子,周身立刻染上了幾分冷氣。
“把這個拿去化驗?!彼呎f邊將衣服口袋里的衛(wèi)生紙拿了出來,里面包著的是一個小藥片。
那是他在書房里看到的,他很熟悉,因為這個藥他給時悠宜吃過。
程軒將東西收好,才發(fā)動了車子。
南琛也靠在了椅背上,身體不曾松懈。
他知道,時悠宜想知道發(fā)生的一切,他也可以說出所有,讓韓子衿和時悠宜再次分開。
可所有塵封的真相在說出的那一刻,就意味著他也沒有了機會,他做過的那些不堪,他最清楚。
南琛揉了揉太陽穴,想起了葉紫茵的話。
“如果這一次,我們還不能讓他們分開,那我們是時候該松手了,讓他們幸福?!?p> 他當(dāng)時回的是,好。
可南琛心里清楚的很,無論失敗多少次,他都不可能松手。
還記得那間屋子,四處都亮著光。
時悠宜求饒的話語還在耳邊。
“求求你,放開我?!?p> 可當(dāng)話還沒說完,時悠宜就又被抵著頭埋進了水里。
“南琛,你……”
然后又是大片的水涌入口鼻。
耳邊一聲一聲的滴答聲擾的人心煩,孟修的話語南琛一句也沒聽進去,他只是俯看著在水中掙扎的時悠宜,這一刻,他宛如勝利者。
直到時悠宜神志不清,嘴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南琛才將虛弱的時悠宜抱在床上。
一個急剎車,南琛猛的向前,他快一步的握住了車座。
南琛這才睜開眼睛,仿佛下定了決心。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能說出三年前的一切。
絢麗的燈光打在潔白的瓷磚上顯得一切都那么耀眼,花瓶里的玫瑰開的嬌艷,還落著水珠。
南琛換了一套西裝就去了宴會廳,他揚起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微笑一步一步走了進去。
看著他們阿諛奉承和趨炎附勢的樣子,南琛搖了搖頭將高腳杯里的香檳一飲而盡。
剛剛有很多人問他,時悠宜怎么沒有來。
他的回答是,她今天有點不舒服,下次會來。
可南琛知道,他騙的過所有人,唯獨騙不了自己,時悠宜這次不會來,下次也不會來,以后更不會來了。
一想到這些,南琛就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好巧不巧在這個最心煩的時候響起了他最不喜歡的聲音。
“南琛哥哥,怎么不見小時姐姐?!辟R佳佳一手提著裙擺,一手拿著酒杯。
南琛只是淡淡的看了,又繼續(xù)把頭低了下去。
賀佳佳看南璃不理她,便離的更近了,伸手去扶南琛的胳膊。
“南琛哥哥,你喝多了,我扶你去臥室?!?p> 南琛看著賀佳佳的手,眸子更冷了些,他開口,沒有任何的憐惜。
“離我遠(yuǎn)點。”胳膊從賀佳佳的手里抽了出來,他就挺直腰板走了。
從始至終他都沒看賀佳佳一眼。
賀佳佳忍不住委屈的撇了撇嘴,為了今天,她穿上了意大利設(shè)計師親手制作的裙子,做了將近兩個小時的頭發(fā)上戴著鑲嵌著粉鉆的皇冠。
淚水馬上就要流了出來,賀佳佳急忙抬頭去看璀璨的燈光。
“不能哭,今天過生日?!?p> “他不理我,我就去找南璃玩。”
賀佳佳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就去找了南璃。
此時南璃正坐在椅子上,手里的高腳杯在大理石的桌面上來回?fù)u晃,殷紅的液體也隨著燈光來回變化。
賀佳佳不知道什么時候彎腰靠在了南璃的身旁,她看南璃沒有反應(yīng),才順著南璃的目光開口問道。
“南璃姐姐,你在看誰?!?p> 南璃的眼神一直在遠(yuǎn)處和別人聊天的許汀白身上,她張了張紅唇淡淡的說:“自己玩去。”
“哦。”賀佳佳沮喪的回應(yīng)。
她看著南璃總覺得南璃變樣了,具體怎么變了她也說不上來,但就是感覺南璃變了,不止是變成熟了。
南璃今天穿了白色的魚尾裙,大片的鎖骨和后背都露了出來,在燈光的照耀下更加白皙,栗棕色的卷發(fā)盤在了發(fā)尾,露出了修長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