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時悠宜和往常一樣去超市買菜,剛準備上樓,她就被一只大手拉著手腕拽進了車里。
車門外,蔬菜落了一地,程軒孤獨的拿著袋子一個一個撿了起來。
在看到南琛的那一瞬間,時悠宜忍不住皺了皺眉。
南琛絲毫不在意時悠宜嫌棄的表情,自顧自的抱上了時悠宜的細腰。
“我好想你。”他把頭埋在了時悠宜的脖頸里,細細的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
他在國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
“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而且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未婚夫了,請你自重?!睍r悠宜邊說邊去推著南琛的肩膀。
南琛嘴角一笑,頗有玩味,他就那么看著時悠宜,緩緩他開了口,“可是我沒同意?!?p> 時悠宜瞪了南琛一眼,“無恥。”
說完,時悠宜就要下車。南琛搶先了她一步,關(guān)上了車鎖。
“你到底要干什么?”時悠宜強忍著怒意。
南琛沒說話,只是繼續(xù)用溫柔的眼神去看時悠宜,手掌也扶上了時悠宜半邊臉。
隨后,他眼神一變,手掌一轉(zhuǎn)掐上了時悠宜的后頸,將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時悠宜看著南琛危險的眼神,不自覺的打了個顫。
好熟悉,就好像這一幕發(fā)生過一樣。
“可是小悠,我們才應該是情侶,韓子衿只是個意外,現(xiàn)在我回來了,一切都應該結(jié)束了。”
時悠宜坦然的對上了南琛的眼神,她能清楚的感覺到手腕上的茉莉花手鏈在猛烈的晃動。
“你別自欺欺人了,你騙了我多久,你自己心里應該清楚?!睍r悠宜死死的盯著面前這個偷走她三年人生的男人。
緊接著,她又說:“我現(xiàn)在對你只有恨?!?p> 南琛看著這雙漂亮的眼,原本的一潭汪水變成了冰川,帶著寒意深深的刺向了他的心。
時悠宜在南琛身邊的三年,過的并不幸福。
她可以在宴會上挽著南琛的胳膊,露出標準微笑去迎合那些贊美他們的人,可沒人知道她并不喜歡那種場合。
她不喜歡花瓶里開的嬌艷的玫瑰,不喜歡各種混雜的香水味,不喜歡那好看卻又難吃及的甜品。
她也可以有昂貴的畫筆和畫板,可她的作品從不被允許展覽,她也從不被允許拋頭露面。
她還可以穿著漂亮的裙子背著名貴的包包,可她從沒有過自由。在南琛眼里,她只是一個聽話的寵物,在南琛父母眼里,她只是一個可以隨時拋棄的玩物。
她討厭這一切,可南琛又告訴她,她從前也是這種生活,她無父無母,只有南琛是她唯一的依靠。
可自從遇見了韓子衿,她才知道,原來她是被愛的,原來她曾擁有一切的美好。
可這一切都被南琛那個自私的謊言所掩蓋,就像冰川下還在游動的魚兒,想感受陽光,卻只能看見皚皚白雪。
所以,她感覺自己配不上韓子衿,自己不值得韓子衿那真摯又熱忱的愛。
因為,她曾有過背叛。
時悠宜這個眼神,南琛太熟悉了。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間病房。
“我現(xiàn)在過的很好,所以請你以后不要來打擾我了?!闭f完,時悠宜便開門下了車。
剛下車的一瞬間,時悠宜突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她接過程軒手里的袋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想快點回家,她昨天晚上答應了韓子衿今天要給他做紅燒豬蹄。
南琛看著時悠宜的背影,他第一次感覺這么無力。
她很想告訴時悠宜真相,告訴時悠宜曾經(jīng)韓子衿對她做的一切。
可是他不能,因為她也曾這么卑鄙的對過時悠宜。
這邊,韓子衿轉(zhuǎn)著筆,秒針一到的瞬間,他就扔下筆拿起保溫杯起身走了。
下班,回家,和小悠貼貼。
韓子衿腦子里只有這些。
剛進電梯,他就碰到了宋遠哲,兩人互相看了一眼,誰都沒說話。
空氣中,突然彌漫著一股奇妙的感覺。
“回家吃小悠特地給我做的紅燒豬蹄了?!?p> 宋遠哲還在敲打扶手的手一頓,他就知道韓子衿這貨沒憋好屁。
宋遠哲也不惱,畢竟他現(xiàn)在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誰還沒有個甜甜的戀愛。
“是呀是呀!小芊芊還在家等我下班呢,說要給我一個驚喜。”
韓子衿白了宋遠哲一眼,“讓女生準備驚喜,真好意思。”
“那你還讓女生做飯呢,你好意思?!彼芜h哲回懟。
果不其然,兩人互相白了對方一眼。
“打個賭?”宋遠哲先開口。
“賭什么?”韓子衿瞇了一下深邃的眼眸。
宋遠哲望著電梯頂想了想,隨后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韓子衿。
“今晚八點每人發(fā)一條朋友圈,看誰點贊多,輸?shù)娜艘粋€月不準秀恩愛?!?p> “一個月?”韓子衿挑了挑眉。
“怎么,怕了?!?p> “誰怕誰,今晚八點朋友圈見?!?p> 話音剛落,電梯門就開了,韓子衿搶先一步出了電梯。
時悠宜剛聽到開門聲就放下手里的毛巾,可一轉(zhuǎn)身只看見了韓子衿那個急匆匆往書房走去的背影。
時悠宜忍不住的跟了過去。
只見韓子衿正在翻著相冊,然后擺在一起拍了照片。
“在干什么?”時悠宜邊擦著濕漉漉的發(fā)頂邊問。
“秀恩愛。”韓子衿脫口而出。
時悠宜還在擦頭發(fā)的手一頓,她能想到韓子衿是想秀恩愛,可她沒想到他竟然就這么直白的說了出來。
韓子衿滿意的看著照片和文案,這才美滋滋的去訂了個晚上八點的鬧鈴。
時悠宜看著韓子衿的一系列操作,忍不住的問:“又和宋遠哲比了?”
韓子衿點了點頭,像想到什么似的,又看向時悠宜搖了搖頭。
時悠宜瞇了瞇眼,顯然是不信。
韓子衿終究是抵擋不住時悠宜的眼神,就把和宋遠哲打賭的事全都交代了。
“你倆怎么就和小孩一樣呢!”時悠宜笑著說。
韓子衿坐的格外拘謹,余光一直小心翼翼的去看時悠宜的表情。
時悠宜看他這個可憐樣子也于心不忍,把毛巾扔到了韓子衿的頭上。
“快去做飯?!?p> 韓子衿一聽,立馬把頭頂?shù)拿砟昧讼聛?,跟著時悠宜的腳步走去。
然后韓子衿就邊穿著襯衫邊去熬粥,眼睛也一直撇著大理上桌面上的手機。